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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少淩脑海才冒出这念头,一边的弟弟们也迅速捕捉到这样诡谲的气氛,因而乖乖待在哥哥们的身後,不敢再乱开玩笑。

尤以本来在陌生人面前就十分内向的颜映星──说来他们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激发了他孩子心X的那一面──更是完全躲到钟聿爔的後面。

桐君没有因为大家突如其来的尴尬而停下话语,早已收敛心神的她,神态自若地续道:「此为族内为远客所准备的下榻之处,虽是简陋,但胜在乾净,基本用具也已摆放至各厅与各房,若有短缺,还请诸位不要客气。」

过於文邹邹的用语,让向宇l不由得忆起前一个月的期末地狱,偷偷在岑桓文背後向颜映星扮了个鬼脸。

颜映星知道向宇l这是在缓解他的情绪,便跟着牵起了嘴角,却也有些担心岑桓文地看了过去。

原因无他,如此文言的话语,对在海外长大的岑桓文,着实不算友善。

虽然吧,花轻似一开始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说话模式,但第一个礼拜就在他们的、呃,薰陶下,迅速地领略到白话文的美好。

故而,现在再度回到这样的模式……

嗯?不对,岑桓文从来就没有因为这样而听不懂花轻似想要表达的意思,反倒多数时候成了翻译的那一个?

颜映星仔细一看,便见岑桓文眨了眨眼,看上去不像是听不懂,倒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回应。

他这才想起,岑桓文曾说过,他的天赋、所谓的通语,并非学习该族语言而懂得如何运用,而是天生就听的懂,而他想向对方表达的、在他主观的视角来说,还是他所熟知的语言,但吐出来的话却会是该族的语言。

意即,不管对方说的多文言或者是多拗口,岑桓文所听到的,都是最直观的意思。

关於这点,钟聿爔还多问了一句:那如果像是日文或是韩文那样还有分敬语的呢?

岑桓文回答不出来。

但有幸见过的卫晨晓给出了回答:「完全不是问题,至少对方一点也没露出冒犯的神情,而且就我自学的一点所听到的、可还真是敬语回应喔。」

於是岑桓文啊了一声,自己总结了一番:「看对方的态度语神情,自然也会有所轻重,也许是因为这样,听在你们的耳里,就成了敬语。」

这话说的有理,大家便点头表示明白,几个小的更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但岑桓文却摇了摇头,表示:其实很辛苦。

听过之前他说「吵」的大夥儿正想说知道了,他又抛下了另一个原因:「只懂得意思,却不懂的语言语文字的关联,对文字的敏锐度也就不高,b方说文字笑话,因为接受到的过於直白,反倒失去了韵味,也就不懂为什麽能会心一笑,所幸英文是未开窍前就学起来的第一语言,他才能够自如的运用。」

另一个麻烦的点是──

当时的岑桓文,看着手中的古书,幽幽叹了口气。

是的,承上所说,通语的天赋在「语言意思」,文字是为配合记录,演化而成的图像、线条,已经是「科学记事」,故而即便是岑桓文,也得乖乖地认字。

颜映星思绪飘得远,回过神来,就听岑桓文温和的地道:「您客气了,花、呃,圣子……」

「桓文。」花轻似轻轻开口打断了岑桓文,情绪似乎没什麽波动,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闹小别扭会有的表情。

岑桓文一怔。

其实很早之前,岑桓文就察觉到,花轻似看似游走在他们之间,谁也不挨着谁的宛若孤岛,可实际上很想建立桥梁,把他和大家联系在一起。

花轻似说来算是不善言词的人,所以行动居多,b方说对电影之夜的积极;b方说禅房夜话时就算再怎麽困也要强撑着大家说完了才睡着,偶尔最後一个入眠的话,也会点燃薰香助大夥儿一夜好梦;b方说明明与人族的社会脱节的不止一星半点,尽管不喜欢念书的枯燥,还是会乖乖读大家给他的书单。

因此,大家也就越来越懂得,花轻似因为在伯奇一族的薰陶下而显得稳重的外在──不得不说,遇到正事时,是真靠谱──,内里却是依循真正年龄的少年心X,重视的、喜欢的、欣赏的……无论是人是事是物,从不掩饰。

就像是现在这样,觉得圣子这名称於他们之间太过疏远,可又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且说了在意又太过孩子气的幼稚,於是千言万语便化作了这麽强装不在意、却满是别扭的语气。

一旁的卫晨晓也听了出来,朝岑桓文挑了挑眉。

岑桓文对弟弟们总是没辄,便回了个眼神给他。

因此,卫晨晓g起嘴角,以轻松的语气道:「称谓重要也不重要,身分总归是不变的,情谊也是,但入境随俗嘛,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的,圣子大人。」

聪明如桐君、如古少淩,立即懂了这调侃地噗哧一笑。

主要接收者花轻似瞪圆了眼、来回看向笑的两人,而後发现越来越多人听出弦外之音地笑出声来,他哎呀了一声,却是捉住了桐君的衣袖,「桐君!」

桐君无辜地眨了眨眼,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夸你可Ai呢,圣子大人。」

「桐君~!」

「好啦好啦,圣子大人还是要有圣子大人的样,啊?」

「桐君!」

本来还努力在憋笑的大家,这下是真憋不住地哄堂大笑。

花轻似佯装生气地哼了哼,但笑成月牙似的双眼,在在显示了他看大家都真正放松了下来而心情正好。

见状,桐君好笑地摇了摇头。

要不说花轻似在族里一向都是被长辈们捧在手心上疼的孩子,故意装傻、实则表达对朋友们的重视;气氛正好时,朝她自如地卖乖,显现亲昵程度的有别,状似不经意──

实际上,就她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起於误打误撞,接着顺势而为,但就是这样的小举动,一下子便让大家的心都回到本来的位置。

至少,就她身边的四位族人,是真跟着笑眯了眼,把方才的那点不快都给抛在了脑後。

至於她……

桐君略略看了眼叶诗音。

叶诗音在标准的人族审美来说,绝对是一抹亮眼的存在,JiNg致、冷YAn却又大方的五官,以及现下丝毫不矫r0u造作的大笑,极具反差又耀眼的引人注目。

这让桐君想起早些年在人族求学时,曾读过的《陌上桑》。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是如此动人的nV孩啊。

桐君稍稍垂下眼睑後,又把视线移回到花轻似身上。

花轻似一直以来,都是族中大家所赞叹的对象,一者是受到神灵青睐而充沛的灵力,二者──嗯,以伯奇一族的审美来说,元身确实也是漂亮的让他们驻足观看。

至於花轻似的人身……

虽说德福小队的诸位是真各有千秋的好看,但花轻似是真一点也不逊sE,尤以眉宇令人惊YAn,冷静时凛冽地锋利、一笑便眉眼弯弯地讨人喜欢……

「桐君?」

「嗯?」桐君楞楞地眨了眨眼。

「怎麽看着我发呆?」

「咳嗯,不是,我是想起了族长的交代。」桐君没正面回应,她唇角一抿、扬起弧度地说回正事。

「师父?」花轻似先是瞪圆了眼,接着跳了一下,急切地道:「啊、我要……」

「别急,族长的意思是,客人们初来乍到,且舟车劳顿,合该稍作歇息,一会儿让你先带他们四处走走,再一同参加晚宴,就别这样来来回回了。」

「喔……」花轻似点点头,接着又微微蹙眉地问:「晚宴是?」

「放心,是家宴。」

闻言,花轻似舒展了眉宇,放心地笑了出来。

桐君却是轻拧秀眉,yu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麽了?」

「这个……」桐君顿了顿,接着将视线放到了岑桓文身上,「岑队长,先让冰弦他们带诸位熟悉此间环境可好?」

知晓这是他们有话要说的意思,德福小队的大家与叶诗音自是颔首同意,随着四位伯奇一同进入古sE古香的中式庭院。

渐行渐远了,才听闻桐君的──

「啊,难怪会以此为名。」钟聿爔忍不住轻声感叹了一句。

「嗯?哥说什麽?」沉浸在清脆鸟鸣的颜映星没听清他的话,回过头好奇地问。

钟聿爔摇了摇头,没回答,却是有些意外岑桓文突然微凝的表情。「桓文哥?」

岑桓文依声看向钟聿爔,在他关切的表情下,说了句没事後,朝前方扬扬下巴,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早已跟四名伯奇聊起天的向宇l、古少淩、叶诗音与卫晨晓身上。

见状,钟聿爔也清楚不好现在说的意思,便拉着颜映星加快脚步地跟上古少淩他们,加入群聊。

岑桓文也加大步伐,跟上大部队,一边听着伯奇们介绍这里的环境、房间的位置等等,一边思索从鸟鸣里听到的关键词:家宴、母亲……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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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只能走短更风写到凌晨两点的一倒otz

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嫌弃篇幅缩水,还是能愉快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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