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会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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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离开後，他开始打扫杂货店内的环境，将近十一点时，一个人突然冲进杂货店，惊慌的模样让许穆丞一度以为这人是不是被什麽可怕的怪物追赶。

他认出对方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也知道对方是班长，但他迟迟想不起这顶着西瓜皮发型的人叫什麽名字。

「许穆丞！」班长喊一声他的名字，喘得说不出话。

「你叫什麽名字啊？」他可不想一直班长来班长去。

班长先是皱起眉头，像在责怪许穆丞竟然连他的名字都还没记住，也许是突然想起许穆丞个不能乱惹的不良少年，马上收起不满的表情。「我、我的……名字是……陈亦列……」

陈亦列又喘了将近十秒钟，许穆丞才问：「找我有什麽事？」

「王三一直想找机会教训齐洸睿，我觉得还是过来通知你一下b较好……」

「说重点。」许穆丞不耐烦一吼。

陈亦列缩瑟肩膀。「因为王三，有警察到了齐洸睿家──」

话没听完，许穆丞已经夺门而出。

手中袋子里的两只J沉甸甸的，让齐洸睿感到踏实，大灰还能再吃个一星期。

他拿出门卡，朝墙面上的感应器一碰，踏入自家的电动大门，刻意直接经过房子的正门，决定从连接车库通往厨房的後门进屋。

如果让徐哥以外的人知道他跑去杂货店，而且买的还是要给大灰吃的生r0U，绝对又会在家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车库旁的围墙有个黑影晃过，齐洸睿的直觉在心中拉起警报，他拔腿朝车库的方向冲过去。

王三正站在围墙顶，正准备往下跳，见到齐洸睿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王三的脸上咧开了得意的笑容。

王三双脚落地的瞬间，齐洸睿跨出腿，将他绊倒。

「g你娘。」王三趴在地上抓住齐洸睿的脚踝，把他拉倒在地，然後跪地起身就往他的肚子揍一拳。

齐洸睿先感到胃部一缩，恶心yu呕，接着才感受到拳头带来的疼痛，他抱住肚子蜷曲成一团。

原本在他手中装着SiJ的袋子掉到地上，其中一只J露出半截在外。

「找到证据了，你这家伙果然有养狗。」王三见状大笑了起来。「我顾着他，你去车库里面看，记得拍照。」

齐洸睿这才反应过来王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用手肘撑起身T，看着另一个人跳下围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该怎麽办？就算现在大喊徐哥，还是来不及阻止那个人进到车库里面。他必须保护大灰，他必须……

他瞥到围墙边那堆平时自己翻墙时用来垫脚的砖头，没多想，身T就迅速动起来，他撞开王三，捡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砖块，掷了出去。

砖头击中那人後脑杓的那一刻，时间彷佛慢了下来。

那人身T一晃，本该稳稳踏在地面的脚往旁边拐，整个人横着摔在地上，头撞击水泥地的声音b砖头碎在地上的声音还来得响亮。

王三吓傻了，愣在原地。

齐洸睿喘着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同校同学动也不动，有道红sE的YeT缓缓蓄积在灰白的水泥地面。

很诡异的，他弯起唇，无声笑了。

他想起那名被大灰咬住颈子的男孩，想起大灰撕咬那名男孩的景象，鲜血纷飞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直到现在他依旧能听见大灰张口咬下血Ye喷出的噗滋声，以及那男孩想尖叫却因为气管断裂的嘶气声……

人是他害Si的，是他害Si的。齐洸睿在心中对自己大喊，他的拇指指甲用力戳刺食指指腹，疼痛依旧无法使他摆脱眼前的幻觉。

这次，他扯开喉咙，真的放声尖叫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完全失去控制，手脚、身T、喉咙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拚命颤抖，疯狂尖叫，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麽要尖叫。

倒在血泊中断气的那个男孩，无论他再如何尖叫，都叫不醒了。

──啪！

腥红的画面突然只剩一片黑。

齐洸睿0上自己的脸颊，当眼前的画面逐渐明亮起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遭人结结实实打了巴掌。

他视野里出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这惊慌失措的人正大喊着他的名字。

「齐洸睿、齐洸睿。」见他没继续尖叫，那人问：「你没事吧？」

他抬起手碰了碰眼前人的脸，从食指指甲缝流出的血Ye在那人的脸颊上画出红痕。

他掀了掀颤抖的唇，说不出话。

许穆丞。

对方大概是读出了他的唇语，紧紧将他抱住，不停重复。「我在，没事了，我在，我在，我会一直都在……」

齐洸睿继续碰着许穆丞的脸，染红的手指轻轻从额头、眼睛、眼角、鼻梁、鼻尖，一直抚0到上唇，最後停在他的小虎牙上。这尖牙，就像狗的犬齿。

「大灰……」喉间挤出喑哑的声音，他手指一用力，抓破了许穆丞的嘴。

「好痛，你冷静点！」许穆丞紧紧抓住他的两只手。

齐洸睿本来想要用脚踢他，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被人抓住。

许穆丞将头靠近他的耳边。「大灰没事，没被人发现，那人也没事，都没事。」

这段话像镇定剂般，齐洸睿觉得T内那个失控的自己静了下来，他看着许穆丞将嘴唇印在自己的额头上，动作无b轻柔。

除了齐卿姑姑，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他，也没有人会给他拥抱，甚至是告诉他──「我会一直都在」。

或许是因为冷静下来的关系，齐洸睿感觉到巨大的疲累感席卷而来，紧接着脑袋就变得沉重。

他好想睡，好想忘掉一切。

在迷糊之中，他失去了意识。

记忆停止前，他似乎听见徐哥冰冷的声音说：「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