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跟宠物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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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齐洸睿一下车就被喊住。

「喂，学霸！」

齐洸睿静静看着眼前这名b自己高出一颗头的青年，没说话。江则的脸上挂彩，脚步也一拐一拐的。

「昨天是你报警的吧？」

齐洸睿还是没说话，他知道江则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多说无益。

「就算不是你报的，也跟你有关吧？」

齐洸睿调整一下肩膀上书包背带的位置。「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进教室了。」

「你这家伙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我是来道谢的。」

齐洸睿顿住脚，回头迎上江则不情愿的目光。

「如果昨天警察没有来，我跟杨林可能真的会被打得半残。」

齐洸睿皱眉，一个敢把人揍到半残的家伙，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之前看到他拿砖头砸人就吓到动也不动。王三虽然Ai耍手段和暴力，但绝对没那个种。

「你们又惹到谁？」

「王三的表哥萧宇月是混黑道的，你自己也小心点。」

「为什麽要特地告诉我？」齐洸睿边说边扫了周围一眼。

不少同学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刻意对他大声说：「唷，你家狗狗呢？」

齐洸睿大力戳刺着手指，但指腹的疼痛依旧缓解不了他此刻的烦躁。

「就当作是谢礼吧。杨林说你昨天帮了他，但我可不像他那麽单纯，会因为这样就认同你待在大穆身边，你只会给大穆带来伤害……」

江则还在继续说话，齐洸睿烦躁到想快点结束这段对话，打岔道：「我只是他发泄生理慾望用的工具。」

江则一愣，抓住他的手臂，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你真的是这麽认为的？认为大穆只把你当成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齐洸睿拿掉他的手。「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任何理由他会想待在我身边，他做我的狗，我满足他的慾望，这不过是场交易而已。」

「你真是令人作呕。」

齐洸睿无以反驳，这场不正常的交易虽然最初是许穆丞提出来的，但他是自愿同意这场交易。

「骂我，也等於骂许穆丞，身为许穆丞朋友的你们，不也同样令人作呕？」

他迈开步伐，不再理会被堵到说不出话的江则，上楼进教室。

王三今天没来，八成跟昨天揍江则和杨林的事脱不了关系。

许穆丞一直到下午第二节课才出现，他一脸疲态，坐到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讲就直接趴下睡觉。

宠物没JiNg神，是主人的失职。

齐洸睿记得许穆丞很常叼着巧克力膏条，放学让徐哥绕去一趟杂货店吧。

许穆丞的大脑像是设定好闹钟，放学前十分钟自动醒来，他侧过头，露出笑容，那小小的虎牙总会让齐洸睿联想到犬类动物……而不禁伸手……

「你g、g什麽？」许穆丞红了脸。

齐洸睿停下手，才发觉自己竟然失神r0u了许穆丞的头发，他的头发一点都不柔顺，有点乾燥，跟大灰的皮毛0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像。

「00宠物。」齐洸睿淡漠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没有一丝困窘。「等等我让徐哥顺道载你回去。」

他望着许穆丞有些无措的模样，一个令几乎所有同年龄人忌惮的混混竟然这麽容易脸红，这反差有点可Ai。

「不了。」许穆丞眨眨b早上刚进教室时有JiNg神的眼睛，脸颊还是有点泛红。「你膝盖的伤还好？」

「还好。」早上换OK绷的时候看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虽然走路还是会时不时传来刺痛，或许是因为过去自残的经验让齐洸睿b较不怕疼，因此并不影响他走路或跑步。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河堤边飙车？昨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一说到江则和杨林的事，许穆丞立刻咬牙切齿。「之後绝对要去找王三那夥人算帐。杨林和江则都受了伤，没人可以陪我去飙车。」

也许是见齐洸睿迟迟不答应，他急忙说：「虽说是飙车，但不危险的……呃……还是有一咪咪危险啦……」

「我没有脚踏车。」

「蛤？」许穆丞一顿，才会意过来。「我家有不只一辆，我们也可以骑同一辆。」

齐洸睿瞥一眼台上的英文老师，耳朵捕捉到重点，马上低下头把老师刚讲的内容抄写下来。聊天归聊天，课他还是有在听的。

忽然，他感觉到肩膀一重，许穆丞的下巴压上他的肩膀，完全不顾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也不在乎可能会被人听见他们的对话，直接开口说：「是课业重要，还是宠物重要？身为主人，你可是从来没有遛过我。」

「咳咳咳咳……」前方的陈亦列猛地咳起嗽来。

齐洸睿再次意识到许穆丞真的可以为了当他的狗，连身为人的尊严都能舍弃，他停下笔望着许穆丞灿烂的笑，压低声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阿则说不值得，你也说不值得，但我觉得值得。你值得我这麽做，齐哥。」

这家伙喊哥喊得真顺口。齐洸睿皱眉。「你多大？」

「五月生。」

「……b我小。」

许穆丞笑了笑，又叫了好几声哥，才问：「哥几月？」

「三月。」

「那明年的生日一起过吧。」

「我没过过生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齐洸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连一次生日都不曾过。齐卿姑姑虽然对他很好，但总是很忙，顶多打电话跟他说句生日快乐或送他小礼物。

至於爸妈……如果让阿嬷知道，铁定会挨骂，因为在她眼中次子──老爸所做的事情永远都是「本份」，不然就是「错的」，而替他这个发疯的孙子庆生绝对是天大的错误，所以他们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跟我想的一样。」许穆丞的回应超像幸灾乐祸。

齐洸睿锁紧眉头，不过那语气听起来又不太像。

「这样我就能成为第一个跟你一起过生日的人。」许穆丞喜孜孜，放学钟声一响，他便站起来。「放学了，我们去飙车吧。」

齐洸睿凝视他的笑颜，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开始收拾书包。「我没有答应。」

许穆丞突然抓起他的右手，把昨天的五千块塞到他掌心，接着又抓起他的左手，放到脸边蹭。「欸？为什麽？拜托啦。」

痛。齐洸睿眉头一皱。

许穆丞注意到他的异状，一看。「你的手指……」

他cH0U回手，把五千块收进钱包。「只是小伤，骑车的事我考虑。」也许徐哥会愿意载他去河堤边。

「耶！那我先回家牵车，我们直接约在河堤，一定要记得换拖鞋哦。」话语刚落，许穆丞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齐洸睿瞥了眼窗外，不知道为什麽看见许穆丞这麽有活力的样子，自己也有JiNg神多了。

起身正准备将椅子靠拢之际，前方的陈亦列突然开口：「如果你是nV生，任何人都会以为你们在交往。」

齐洸睿扫了班长一眼。「但我不是，也没有人会跟宠物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