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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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层楼并不高，但许鸿是以头上脚下的方式坠地，头骨破裂当场Si亡。

在许鸿坠楼不到五分钟，警察就赶到了。

他们发现当时丁缃正倒在房间地板，原先右脚就有旧伤，左脚大腿又被伤到开放X骨折，全身上下还有多处伤口正在流血。

紧急送医手术後，在加护病房密切观察中。

正在上课的许宁得知这件事後，那天中午立刻搭车赶去医院看丁缃，还有……处理许鸿的後事。

从许鸿坠楼身亡的那天之後，齐洸睿就没再见过许穆丞和许宁。他被家人强制送医，住院两天确定JiNg神状况没问题後，警察来问他一些问题。

齐洸睿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把手机录到的影片——许鸿坠楼的经过传给警察。

影片最後有录到许鸿的Si状，很凄惨、很血腥，齐洸睿却一点恶心或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他也不知道为什麽。

他没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警察拿到影片後，仍试图用各种诱导的方式问他问题，後来在温菁的抗议下，才先放他回家。

许鸿Si後的这三天大穆肯定过得不好，现在很多人在传是因为许穆丞要丁缃跟许鸿离婚，才导致许鸿失足坠楼。

齐洸睿躺在床上，手指摩娑着手机一角的裂痕，这是他使劲敲碎许穆丞房间窗户所留下的。手机没坏，但许穆丞的手机似乎坏了，不论他传多少讯息都是未读，电话也打不通。

他小幅度转动颈子望向窗外，太yAn高挂於天。

乡下地方很安静，即便有人Si了，它依旧很安静。

Si一个人似乎对於这个世界一点影响都没有。齐洸睿抿抿唇，就像他对於这个家一样。

好吧，可能还是不太一样，家里现在气氛紧绷全是因为他。

老妈和齐卿姑姑都担心许鸿Si掉这件事情会刺激到他，造成发病，而老爸和阿嬷只想把他关起来，如果家里有地窖的话，他铁定会被他们锁进最深处。

齐洸睿转过脸，暂时不想看到宁静得彷佛什麽事情都没发生的天空。

他试图像个小孩子掐手指计算两个星期的「停学观察和禁足」还剩下几天。

他捏捏手指，随即感到刺痛，两手缠满绷带让他的动作十分不灵活。明明有伤，他还是忍不住这麽做。

因为疼痛会给他带来实感，是他戒不掉的毒品。

手机传来提示音，他立刻查看，是徐哥。

他轻叹口气，点开讯息。

—Jr0U买好了，放在冰箱。

—谢谢。

现在大灰吃的饲料和Jr0U全由徐俨来准备，他从没想过徐哥会愿意帮他，如果一开始就找徐哥帮忙买，就不会在杂货店遇到许穆丞，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了吧……

—徐哥，大穆他现在怎麽样？

—不好。你再休息会吧。

齐洸睿正要放下手机的瞬间，徐俨又传来一条讯息。

—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手机从掌心滑落。

x口中的空气彷佛瞬间被cH0U光，齐洸睿蜷曲起来，用手臂环抱自己，希望能让自己好受点。

是啊，发生这麽大的事，老爸怎麽可能还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他还能继续耍X子多久？还有许穆丞已经伤痕累累，他只会加深他的伤痕。

尽管x口的窒息感仍尚未褪去，他依然下意识憋住呼x1，试图找到缺氧後的麻木与平静。

很奇妙，每次试，每次有效。

缺氧时会很痛苦，大脑只想获取空气活下去，其它念头全部消失，然後这种获取不到空气的痛苦会渐渐变得麻木，大脑不再只渴望空气，许多念头会开始慢慢渗透进来，通常是你Ai的、舍不得放下的人事物。

齐洸睿感受着此刻的平静，想着许穆丞、大灰、齐卿姑姑、徐俨、他的爸妈，以及这个滑稽的家。

他开始恍惚，然後身T自发X开始呼x1。

他疯狂x1吐，伴随而来的是痛苦和活着的喜悦。

憋气无法让人抵达Si亡，但能接近Si亡。

在Si亡面前，他找到暂时的宁静。

他松开环抱住自己的手臂，盯着天花板。

嗷呜。大灰突然来到床边，把头放在床沿，顶他的手臂。

齐洸睿往大灰後方看，这才注意到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忘记把窗台的拉门锁上。

他r0u牠的头。「我没事。」

大灰的颈部是空的，不像多数宠物犬都有项圈。

他不想束缚牠，一直以来，他都是这麽想的，却忽略项圈代表的另一个意义——牠有个Ai牠的主人在。

齐洸睿点开手机，上网找到一个可以客制化项圈的商家，写下需求，加了很多钱标注急单。

他坐起身抱住大灰，蹭蹭牠温暖茂密的毛。

「大灰，我永远A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