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痛苦依然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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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头到尾都看见了？」杨郁锂问，脸上没什麽表情，她在学弟妹面前总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只看到你跌倒，爬起来，你对面的那个人走掉。」

杨郁锂突如其来的笑声引起店员和一些顾客的注目。「这不叫只看到吧？」

齐洸睿感到一阵烦躁。「谁知道你跟那个人什麽时候就站在那里。」

「你口中的那个人是系学会会长，我的男朋友。」

「太暗我没看清楚。」齐洸睿捏着手握便当的包装袋起身，他没兴趣知道学姊跟男朋友吵架的原因。

「你怎麽做到的？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杨郁锂低声说。

「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他走去丢垃圾，通过电动门时，杨郁锂跟上来。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正在和谁交往，但我发现的时候你为什麽不否认？你怎麽有办法那麽不害臊就说你男朋友嘴上的洞是你咬的？你就不怕别人——」

「那是事实。」齐洸睿说，他当然也会怕，但他怕的不是他人的眼光，而是怕齐竹会对许穆丞做什麽。不管自己遇到多难受的事情，只要憋住呼x1，封闭起感受就没事了。可是如果许穆丞受到伤害……他无法憋口气当作自己毫不在意。

「有人说过你很奇怪？」

何止怪，齐洸睿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他耸肩，反问学姊：「你也很奇怪，你在许宁面前跟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X格完全不一样。」

「我男友说他不喜欢我对其他人笑。」杨郁锂打开汽水，灌了一口，皱着眉吞下。「他也不喜欢我剪短头发，他希望我留长，穿得像nV生点。」

「所以你迎合他。」

「一半一半吧，我没照他的意思把头发留长，我讨厌裙子。」

「喔。」齐洸睿迈开脚步准备回宿舍，杨郁锂又跟上来，他没看她，冷声说：「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别跟着我。」

「除了你男朋友，你对谁都没兴趣吧。」杨郁锂笑着。「许宁的弟弟叫什麽名字？」

齐洸睿加快脚步想甩掉她，她小跑步跟上。

「啊，想起来了，许穆丞，他是不是跟你说他不喜欢你和我接触？肯定是因为我很帅吧？」

齐洸睿开始怀疑杨郁锂是另类的神经病，谁会对不熟的学弟说这些话。

男生宿舍门口出现在前方时，杨郁锂的一句话让齐洸睿停下脚步。

「真羡慕你男朋友没想改变你。」

齐洸睿回头，看见学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懂那种感觉，因为老爸和老妈也总想改变他。

「你应该去找你的朋友说这些，不是找我。」

杨郁锂耸肩。「她们不知道我真正的样子。」

齐洸睿想叫她去找许宁，只是一想到她可能会给许宁带来麻烦，便没说出口。他叹气。「那去交其他朋友。」

「我正在交了啊。」

「我不想。」

「真可惜，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杨郁锂露齿笑。

无预警，一个画面闪过齐洸睿的脑海，是林育惜的笑脸——笑得灿烂，露出两排整齐漂亮的牙齿。

林育惜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齐洸睿摀住嘴，一GU深沉的恐惧由脚底直窜而上。

「你怎麽了？」杨郁锂问。

快逃。齐洸睿心里有GU声音在尖。快逃！他听从T内的声音拔腿狂奔，留下一脸莫名奇妙的杨郁锂愣在原地。

齐洸睿冲进寝室，用摔的关上门。

「靠，吓Si人。」吕温楠转过头。「你是看到鬼喔，跑成这样。」

齐洸睿坐下，手抵住额头。那画面是什麽？阿惜曾经对他这样笑过？他想不起来。阿惜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怕他。几分钟前出现在他脑中的鲜明笑脸逐渐转为黯淡模糊。阿惜为什麽怕他？齐洸睿将脸埋入双臂间，头疼yu裂，他什麽都想不起来。

有人走到齐洸睿旁边。「你没事吧？不舒服？要不要我载你去看医生？」

齐洸睿分不清楚是谁在对自己讲话，他缩起身T，憋住呼x1，试图把自己变小，试图把自己跟自己断开。

他几乎成功了，可是痛苦依然在那边。

「于落，齐洸睿有点奇怪。」

一只手碰上齐洸睿的肩膀，他倒cH0U一口气，撑起自己，转腰，手扣住某个人的手臂，将那人往侧边放倒。

「g你娘，于落你没事吧？」

吕温楠的一声脏话令齐洸睿终於回神。

他看着摔在地上的于落，理解自己刚才做了什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