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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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354抹药1

伏地魔收到安东尼的消息时，在罗西儿庄园的大厅看见了不同往日的场面。

Si去的人，昏迷的人，受伤的人，以及……

发疯的人。

艾尔的眼睛染上了昏暗，意识到有人进来，她轻轻眨眼，那天蓝sE又变得鲜明，看见伏地魔伫立在那，视线在贝拉和她身上转圜，她笑了出来。

四周有许多人躺在地上，Si去的人。

满身鲜血的她，彷佛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只是胜者很明显是谁。

“主人，您的仆人并不忠心，但不忠心的不是我。”她笑的难堪，指着成堆的屍T。

“我明明抓到了波特，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是混帐。”她的声音转为Y森，“连几个孩子都关不住，只会妨碍我，我只是做出了惩罚。”

伏地魔刹那间有一种警觉，一种很清晰的认知回荡在他脑中。

她是个疯子。

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感到威胁。

无论黛娜、斯内普、伊凡……那些人再怎麽强大，他始终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远远弱於他，永远都有把柄在他手上，也没有摧毁一切的意志力。

可是她有，这个nV孩恐怕有。

但他却感到兴奋和愤怒交织。

“感觉怎麽样？”伏地魔似乎不怀好意的发问。

艾尔环顾了四周，接着视线落在西奥身上，她的表情终於变得正常一些。

“很舒坦。”她道。

西奥，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坏人，所以没关系吧？

闭上眼，她的脑袋几乎快炸裂开来，她不确定是什麽东西支撑着她，是对德拉科的Ai？还是对西奥的愧疚，抑或是对其他朋友的担心？

啊，好像都有。

伏地魔没有惩罚她。

因为故事被她和安东尼改编了。

安东尼在艾尔的指示下抓到了波特他们，而贝拉却合夥沙菲克家族阻拦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当艾尔冲回庄园时，西奥壮烈牺牲，安东尼受重伤，波特消失了，但贝拉和她的同夥却毫发无伤。

所以艾尔杀了他们。

但因为贝拉是那孩子的母亲，顾虑到黑魔王，艾尔只是让她昏迷。

这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老诺特非常悲愤，他完美的儿子Si了，可是荒唐的是，他竟然从中找到一丝荣幸，他的儿子做出了伟大的牺牲。

为此他曾闹着杀Si贝拉，但被艾尔以「她在梦中会承受更痛苦的幻境折磨」为理由驳回了，黑魔王似乎不想做处理，只是在看过一眼他的nV儿後就离去。

毫无感情一样。

至於西奥的葬礼，在艾尔百般阻扰之下无法进行。

地下监狱的隔壁本来是一间空房，什麽都没有，这也能理解，当你拥有数之不尽的房间时，不是每一间都会被安排作用的。

脚步声回荡在没什麽家具的房里，淡蓝sE冰床上，躺着面容安详，一头褐发的男孩。

他身上那把骇人的刀已经被取了下来，皮肤没有任何伤口，宛如从未受过伤一样。

但他的心脏，却仍然不会跳。

艾尔垂眼看着他，倾吐出今天发生的事。

“老诺特又来了，不过我说服了他，你会一直待在这里。毕竟你也不想回去你家吧？”

“我今天杀了两个人，他们怀疑你是畏罪自杀，我想了想，反正他们是沙菲克家的漏网之鱼，所以没关系。”

“对了，今天连安东尼也来看你了，看来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满在乎你的。我本来还想杀了他……只是他还没那麽坏，不是吗？”

她闭上眼睛，靠着寒冷的冰床边坐下，呼出一口气。

“还没我这麽坏。”

我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又是哪个决定选错了？才会到如今的境地？

我怎麽会变成这样？

既让人绝望，又在泥潭中拼命挣扎，坚信着能再看到蓝天的渺小希望。

她睁开眼睛，调整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坐姿，“这个冰床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但要保存你的身T也只能这样，这是我从马尔福庄园拿回来的，啊，说到那里啊……”

她不知道叨叨絮絮了多久，讽刺的是，这几天的对话恐怕b以前她跟西奥的谈话都要长，却是在他Si之後。

为什麽以前的我，没有意识到和朋友间的对话如此可贵呢？

你是我们之间话最少的，我们上一次聊天是在讲什麽来着？计画？赫敏？还是德拉科？

“圣nV大人。”

只有一个人会这麽叫她，艾尔朝门口望去，加布力尔一如往常的穿着整齐的骑士服，佩戴的剑看起来还是那麽沈重，神情仍然不苟言笑。

或许，我会b较喜欢以前那生不如Si的生活吗？

没有德拉科，没有潘西，没有布雷斯，没有哈利。

没有Ai情与友情，也没有家人与宿敌。

加布力尔一言不发，他一直不能理解只是一个认识的人Si了，为什麽她要如此……不正常。

他曾有过她说不定Ai的是西奥这种错觉，可是他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Ai意，他才发觉，是愧疚。

“波特他们很快就会前往古灵阁了。”但他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分针前进了两格，她才说，“把Si讯传给布雷斯，是时候把霍格沃兹Ga0得天翻地覆了。”

“明白，那摄魂怪也……？”

“我会亲自去一趟。”她站起身，一只半透明的蝴蝶停在她的指尖，慢慢的，越来越多蝴蝶围绕着她，加布力尔差点看不清她的身影。

就像她会永远消失一般。

脚尖落地，壁炉里的火正烧的旺，艾尔一挥手，火焰瞬间熄灭。

坐在躺椅上的人不满的皱起眉头，不过他就算不做任何表情，那张脸也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太热了。”艾尔回答，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她打了个响指，灯光四起，光照亮了这个小屋，对面的男人也露出了真面目，失踪已久的阿拉斯托穆迪，此刻正坐在躺椅上，身上多了些伤疤，但并没有重大的伤残。

他们沈默不语，一个绑架犯加食Si徒，一个没有魔杖的半残老人，虽然他的岁数没有邓不利多那麽大，但他以前的伤势都让他看起来更弱势。

除了那双凌厉的眼睛。

“你打算放我出去了吗？你的仇还没结束吗？”

他的语气不友善，一直都是这样。

“我的仇？谁叫我的父母刚好都Si在你手上，我能不恨你吗？”她淡淡的语气也同样不屑。

疯眼汉闭上了嘴，并不是他觉得心虚还是怎样，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话题永远不会结束，就像那两名罗西儿永远不会回来一样。

他不觉得艾尔罗西儿会原谅他，自己也不需要她假惺惺的慈悲。

他闭上眼，“要麽杀了我，要麽放我走，你有选择困难吗？”

“这个嘛，我不知道耶？”她一如往常的顽劣回答。

“你……！”疯眼汉想站起身，但当他对上艾尔的眼睛时，那浓到无处隐藏的悲伤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艾尔似乎也没有想要隐瞒，只是轻轻撇过眼，“你为你的自以为是後悔过吗？”

他不认为自视甚高的罗西儿会想找他这个仇人谈心，但他还是回答了她。

“无数次，到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得到，就是……就这样过了。”

“包括我的父母吗？”

“嘿，小nV孩，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残害巫师的食Si徒。”他的语气又变得不善。

艾尔撇了他一眼，“是啊，这一点我还是对的，黑暗和光明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们也不会理解我们。”

疯眼汉深呼x1一口气，“原来你的目的是要气Si我？哈，理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完全理解一个人！”

艾尔愣住了。

慢慢的，她说，“这是你说过最像人话的话。”

疯眼汉觉得一GU怒气又冲上来，这个小nV孩跟他绝对合不来，绝对——

“既然如此，过段时间你就自由了，我没有要原谅你，只是觉得有个更好的方式惩罚你。”

他停住动作，又皱起眉头，那天蓝sE的眼眸好像更加悲伤了。

“让我告诉你没人会告诉你的事，西弗勒斯的秘密，天狼星的过去，那些有关於……黛娜罗西儿的故事。”

我不奢求你会觉得她无罪，那根本不可能，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实。

但我希望你明白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你断送了她的一生，仅此而已。

就像我对杀掉的每一个人，都会看一遍他们过往的人生，无论那人是好是坏，是无辜是活该。

毕竟生命的重量，是很重的。

作者：这章後半对我来说其实很难写，我不想把重心放在疯眼汉或艾尔任何一人身上，这也是我一直认为的事实，在不同的位置，又怎麽可能完全理解对方？黛娜对艾尔来说是个伟大牺牲的母亲，但对疯眼汉来说却是一个nVe待b供无数人的食Si徒，他们永远无法理解对方。

艾尔深知这一点，毕竟设定上她多一段人生，在正义跟私心面前她也不是没有挣扎过，顺着原着杀掉他？为了正义救他一命？她虽然做出了後者，但人心没有那麽好安抚，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悲剧心理的角sE，所以试着让疯眼汉背着负罪感，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复仇了。

毕竟一个人的生命，真的无b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