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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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范？这是姓氏还是单名？」

范不再开口，低头专心吃着刚送上的开胃菜。

慕寰耸肩，执起刀叉往兰兰盘里添了香烤培根g贝跟蟹饼。「最近我想去看聿善。」

「你从国外带了什麽好东西要给他？」他几乎快游遍世界，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忘带上当地的纪念品回来送哥。

他们是大学住宿时期结识的Si忠兼换帖拜把兄弟，两人连当兵都待在同一个部队，退伍初期哥在台北找工作并不顺利，乾脆包袱款款回老家先渡个半年假再说，慕寰听到消息立刻拖着一只行李箱不请自来，跟爸妈打过招呼後也没问人家家长意见，厚脸皮在他们家白吃白住了半年时间。

爸妈是热情好客的纯朴乡下人，反倒觉得他跟哥每天巡田水帮忙农作辛苦极了，张罗三餐之外下午还会人r0U快递到田中央，亲手奉上沁凉消暑的Ai玉冰。

她就是在那时候认识慕寰。

一天下午学校模拟考提早放学，家里是仿古日式建筑，她回到家就看见两个大男人穿着篮球Kch11u0上身，横躺在榻榻米上睡得跟Si猪一样。

跨过去不好，她抬脚踢了踢黝黑JiNg瘦的腰内r0U，皱眉轻语：「起来，你挡到我的路了。」

「嗯……你回来啦，冰箱有Ai玉，你说要留给你吃的。」苏聿善像条蛇蠕动身子让开通道，顺便踹了旁边R0UT一脚。「别霸占电风扇，你以为这你家？」

苏茉兰端着玻璃碗出来，一条条滑溜Ai玉浮漾在冰块间，碗外立刻凝结成一颗颗小水珠，幸好她可以很快解决掉它，不怕它溶了！

「今天怎麽b较早回来？」两个男人已经坐起身，正津津有味地吃起她放学顺路买的水煎包。

「学校模拟考，你们呢，今天不用去田里？」

「收割了，今天在晒谷子，痒Si人了！」十几二十分钟就要翻一次稻，谷毛灰尘齐扬，皮肤被晒得快脱皮不说，浑身又热又痒就算冲了澡还是不见消退，简直是折磨。

「兰兰今年考大学吗？」她的书袋放在桌上，慕寰好奇拿起几本翻阅，习惯跟着聿善以亲昵小名称呼。

「嗯。」

「努力点，别像我们一样念了个二流学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连要到餐厅端盘子都还被嫌弃。」平时舌灿莲花，连劝导後辈认真读书也是只有浮夸一路，两人读的学校是全国考生没有前三也是前五志愿，找不到工作是哥哥对企业开出的条件不满意，不愿意屈就罢了。

至於这个人……

「你如果真到餐厅端盘子，你爸第一个宰了你。」苏聿善补枪，几千亿的家产放着不接跑来这穷乡僻壤种稻，世纪大怪咖一只。

「哥有什麽打算吗，什麽时候回台北找工作？」

「几年後吧，先让我美国的研究所读完再说。」准备收稻了，苏聿善起身，惊觉K头一松整条K子差点被扯下。

「喂喂喂，别乱扯！」急忙拉回球K，保全他的珍贵童子身。

睁着水亮大眼，苏茉兰语气难掩兴奋。「真的吗？你申请到学校了！是什麽学校、确定了吗？」她听过他碎念台湾职场环境不理想，拿新鲜的肝到国外继续深造充实自己都b投入职场强，没想到他竟默默地做到了！

宠溺r0u着她的发顶，他从那双含泪的眼睛里看见了崇拜。

「是的，兰兰，确定了，美国哥lb亚大学都发给我入学通知了。」

她尖叫高兴，真心觉得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崇拜他视他为人生榜样，也期许自已有朝一日向着哥哥的脚步前进。

那天他们收了稻子，三个人冲到海边庆祝，她跟哥哥戴了蛙脚噗通就跳下水，留下旱鸭子的慕寰只能在边上无聊踩水踏浪。

那是她记忆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直到现在都是。

「我一直想问──」苏茉兰忽地抬头，yu言又止。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