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五章 出气,重回侯府嫁纨绔,半瓶,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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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嘉从回府以来就一直低调行事,力求做一个对谁都没有威胁的小丫头,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赵靖平这一嗓子喊出来,她再想低调已经不可能,等到这院里请安的人一回去,很快全府的人都会知道她的存在,没准还会因为她吸引了世子的目光给她冠上一个“狐狸精”的名头。

到时候,她的麻烦事就会接踵而至。

其实也不用到时候,眼下她的麻烦不就已经来了吗?

她是四姨娘的人,四姨娘却不敢维护她,挑起事端的赵靖平也在母亲生气之后闭了嘴,连替她辩驳一声都不敢。

眼下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跪下给秦婉如赔罪,要么被乱棍打死。

她还要报仇,还要见儿子,不能死,那就只有低头。

她屈膝跪在青石铺成的地上,口中高声说道:“奴婢错了,请表小姐责罚。”

四下寂寂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秦婉如。

秦婉如刚被谢南嘉指出“客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责罚主家的下人,便大度地笑了笑:“天热人心燥,争几句口舌是难免的,方才我自个也急了些,责罚就免了,你且在这里跪一会儿,全当长个记性吧!”

这话说的圆滑,众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秦氏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谢南嘉伏身拜谢:“多谢表小姐宽容。”

四姨娘暗暗舒了一口气,心说幸亏这丫头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至于连累到我。

正房的门打开,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出来说可以进去了,众人便不再理会这短暂的闹剧,随着丫头潮水般涌进了厅中,只剩下谢南嘉一人跪在院里。

青石地面硌得她膝盖生疼,她挺直着上身,仿佛没有知觉。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将军府还是在侯府,哪怕是进宫请安,她都没有跪过这么久,更不要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屈辱。

她十几年的尊严与骄傲,从跪下那一刻起,就已经碎得荡然无存。

从这一刻起,她才算彻底认清自己,她不再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而是人人可以践踏的小丫头。

人,只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能接受现实,只有接受现实,才能改变命运。

而她,要想报仇,想要守护儿子,就必须接受自己小丫头的身份,把过往的荣耀束之高阁,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卑微到尘埃的奴,一个没有尊严的奴。

院门外,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已经消失不见。

“二公子。”卫钧跟在赵靖玉身侧,叫了他一声。

赵靖玉折扇轻摇,步履从容,随手摘下一朵粉色芙蓉花递给卫钧:“这花很配程志业,快叫人给他送去。”

“是。”卫钧接过花,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

赵靖玉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看着袖儿受辱而不去救她?”

卫钧垂目不语。

赵靖玉道:“我不救她,是给她一个认清自己的机会,人如果把自己看得太高,非得去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最终会付出极高的代价,她想不通这点,我救她也没用。”

“属下明白了。”卫钧拿着花躬身退下。

赵靖玉合上折扇在手心轻轻敲打,看着满园姹紫嫣红的花若有所思。

不管袖儿费尽心机来侯府是什么原因,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她都必须收起一身傲骨,谨慎做人,她得知道,在后宅生存拼得不全是智慧,还有地位。

地位高的蠢猪想要杀死一个聪明的奴才易如反掌,聪明的奴才想要杀死主子,那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只是,袖儿进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至今仍然没有猜透。

他打开折扇,转身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他可以不救袖儿,但不代表他不能给她出气。

敢动他的人,谁都休想全身而退。

……

众人各自给老太太请了安,坐在厅中闲话家常。

话题说着说着便拐到了世子夫人的七期祭上,秦氏趁机向老太太详细回报了自己为法事做的准备,请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认真听了,点头道:“你是个心细的,事事想得周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看着操持就是了。”

“多谢母亲对媳妇的信任,媳妇一定会这事办得圆满。”秦氏说着红了眼圈,“我的嘉儿是个苦命的,我不能让她到了那边还受苦。”

众人都跟着擦眼泪,缅怀起世子夫人的容貌风采以及冠绝京都的才情。

厅中一片唏嘘之声。

“哟,这是怎么了?”大红的衣衫像团红云飘过,赵靖玉摇着扇子进了门,走到老太太的四方榻前长揖到底,“孙儿给奶奶请安。”

满府的孙子辈都管老太太叫祖母,只有他一个人叫奶奶,偏偏老太太还就喜欢他这么叫,一听到他叫奶奶就高兴得眉开眼笑。

“你这猴儿,又从哪里耍过来的?”老太太笑眯了眼,拍着榻叫他上去坐。

赵靖玉也不客气,撩衣坐在老太太右手边,脑袋靠过去,枕在老太太肩上,像极了寻常人家顽皮又娇气的小孙儿。

十几个兄弟姐妹全都眼红不已,只可惜这种祖孙情不是他们谁都能享受到的,就连嫡长子赵靖平也不行。

老太太乐呵呵地拍拍赵靖玉的脑袋:“几日不见你这脑瓜又重了,不知又吃了什么好东西?”

“奶奶你错了,孙儿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学识。”赵靖玉说道,拉着老太太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这里装的才是吃的。”

老太太大笑,点着他的额头嗔道:“一天天就会耍嘴,你倒是说说,最近又学了什么功课?”

“最近学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赵靖玉说。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老太太乐意听他胡扯。

赵靖玉正经道:“意思就是敬重自己的长辈,也要同样敬重别人的长辈,怜爱自己的儿女,也要同样怜爱别人的儿女,就像表小姐一样,我嫂嫂虽然不在了,她一个未嫁女却甘愿替嫂嫂抚育孩子,她的品行比孟子所说的还要高尚。”

前半部分听得老太太频频点头,后面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秦婉如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弯会突然拐到自己身上,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秦氏偷眼打量老太太,见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咯噔一下。

老太太深居后院,寻常不出门,因着自己的地位无人撼动,懒得操那些没用的心,所以从不叫身边的丫鬟仆妇去外面打听是非,而别的人都唯秦氏的命是从,也不会闲到跑来老太太跟前嚼舌根。

老太太理所当然地认为孩子肯定是养在秦氏院里,每回见秦氏,问起孩子,秦氏都说孩子很好,她也就没有细问。

今天要不是赵靖玉说,她还被蒙在鼓里。

老太太沉下脸,冷哼一声:“怎么,侯府没人了吗,居然叫一个客居的小姐帮忙养孩子?”

秦氏连忙跪下:“母亲误会了,请容媳妇细禀。”

秦婉如也跟着跪在姑母身边。

赵靖平一看事情不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溜走,四下看看发觉没有哪里可以溜,只得陪着母亲跪下。

其余的妾室一看主子都跪了,自己当然不能站着,厅里一时间跪倒了大片。

老太太冷眼瞧着,也不发话,只把赵靖玉的手抓在手里,当个玩具似的轻轻拍打。

赵靖玉还嫌不够热闹,懵懵懂懂地问老太太:“奶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是有些人自个心虚了。”老太太说。

厅里鸦雀无声。

秦氏颤颤回道:“母亲恕罪,是媳妇思虑不周,前些日子,因着南嘉的丧礼,我担心惊扰了孩子,又怕他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想着婉如院子里清静,便做主把孩子先放在她院里养着,打算过了七期再接回我那边,我一心只想着为孩子好,忽略了规矩,请母亲宽恕。”

老太太冷笑:“这话说的,南嘉是孩子的亲娘,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干净的东西,怕惊扰孩子,府里难道就没有别的清静院落了,那么多生养过孩子的姨娘,谁不能帮着照看几天?

说什么为孩子好忽略了规矩,你真正想为谁好,我心里明镜似的,你自己的孩子怎么筹划都与我无关,但那孩子是侯府的小世子,未来的侯爷,我可不愿今后听到有人说他是被一个没名没份的表姑养大的!”

老太太是后院最尊贵的女人,说话不需要担心得罪谁,怎么痛快怎么来,这一顿夹枪带棒,数落得秦氏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亲教训的是,都是媳妇的错,请母亲责罚。”

“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责罚你岂不是让你难做人?”老太太说道,目光落在赵靖平身上,“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不肖子,若不是他总给人不该有的念想,怎么会招惹这么多的是非,堂堂一个世子,心思全在女人身上,既如此,还做什么世子,和玉儿一样做个闲散子弟好了。”

此言一出,秦氏大惊失色,忙磕头道:“母亲息怒,是我教子无方……”

“你确实教子无方!”老太太猛地一拍几案,“自古慈母多败儿,我刚说两句你便忙着替他担责,如此能教出什么有担当的好儿郎?”

赵靖平一看祖母真恼了母亲,不得不挺身而出:“祖母息怒,是孙儿的错,都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孙儿吧!”

老太太冷冷打量他:“既如此,就去祠堂跪上两天反省反省吧!”

祠堂?秦氏下意识又来护子,她还没来得及出声,秦婉如倒先心疼起表哥来了:“祖母,照看小公子是婉如主动提出的,祖母要罚,就连婉如一起罚吧,婉如愿意陪表哥去跪祠堂。”

话音未落,厅中一片哗然。

赵靖玉懒洋洋地嗤笑一声:“表小姐真是一片痴心呀,但我家的祠堂它姓赵,不姓秦。”

秦婉如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她也是一时情急,只顾着心疼表哥,忘了自己在侯府的身份。

表小姐的身份,才被袖儿丫头拿来说嘴,转眼又在这里被赵靖玉嗤笑,她无地自容地伏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氏也对自己这没脑子的侄女颇为无奈,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自己讪讪地向老太太求情:“婉如年少不懂事,请母亲多担待。”

“既是年少,理应由亲娘老子抚养教育。”老太太道,“我知道你疼惜侄女,但教养孩子是为人父母的责任,倘若表小姐在咱们府里没得到好的教育,到时候人家是该说侯府家教不好,还是丞相府家教不好,若你的兄嫂埋怨你没照顾好他们的女儿,你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秦氏无言以对,诺诺称是,表示自己回去后会选个合适的姨娘先帮忙照看孩子,等忙完手头的事,再亲自把侄女送回娘家交还给兄嫂。

请个安请来这么大一出戏,众人看得津津有味,若不是老太太说自个乏了,众人都不想离去。

拜赵靖玉所赐,今天最有可能吃排头的四姨娘轻松躲过一劫,心里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跟着众人拜别老太太,带着云霞和跪在院子里的谢南嘉匆匆离去。

谢南嘉对于里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想着依秦婉如的性子,请安出来必定还要装模作样地劝导她一番,然后再大度地放过她,为自己博个良善之名,可奇怪的是她们姑侄二人竟然形同斗败的公鸡,路过她身边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灰溜溜地走了。

谢南嘉很讶异,但她没有多问,随着四姨娘回了清枫院。

四姨娘侥幸逃过一劫,却对谢南嘉的行为心有余悸,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把她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谢南嘉也正有此意。

其实她先前在老太太院里突然爆发,也有一些想要寻个由头离开四姨娘的意思。

她借着四姨娘回到侯府,作为报答,也帮四姨娘解决了一些麻烦,她们两个的缘分至此也差不多尽了,再往下,四姨娘再也帮不到她,也不再需要她的帮助。

而这件事由四姨娘主动提出,比她主动提出要好,因为四姨娘出于歉疚,或许会征求她的意见,把她安排到她想去的地方,这也是四姨娘对她最后的价值了。

现在就看四姨娘能不能帮她达成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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