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九十五章 舌战,重回侯府嫁纨绔,半瓶,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百官宴不但宴请文武百官,分封在各地的亲王也会在这一天携家眷子嗣回到京城,给皇上太后拜年,参加百官宴,短暂地与皇室宗亲共享天伦之乐后,第三天就要启程回封地。
宋万基对几个兄弟还是有感情的,因此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借着百官宴为几个兄弟举行隆重的接风仪式,给足兄弟们面子。
然而今年却不同,因着凤命之女的流言,没等接风仪式开始,百官们便在孟丞相的带领下向皇上进言,请求他为太子殿下赐婚,尽快让凤命之女入主东宫。
面对群臣众口一词的谏言,宋万基勃然大怒,发了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头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一夜之间y就传遍了京城,还被别有用心的臣子拿来做文章,单从这点就足以说明,他身边是有奸细的,并且这奸细还是可以随意出入乾德殿的人。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监视天子,散布谣言,煽动群臣,拿一个似是而非的八字大做文章,试图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太子吗?
宋万基一面对着百官发火,一面在心里迅速做出判断,莫非昨晚太子和皇后去乾德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无尘方丈来信的事,所以才一再坚持要让袖儿替换锦屏县主嫁入东宫?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答应太子的请求,太子生怕凤命之女被赵靖玉得到,索性一气之下将此事公诸于众,想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心愿?
若果真如此,太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倘若他这样还达不到目的,下一步是不是该逼宫篡位了?
宋万基的视线从跪在台阶下的一众臣子脸上掠过,最终停留在孟丞相那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这么大的事,恐怕不是太子一个人能做到的,想必皇后和她无所不能的父亲才是背后最有力的推动者。
好,很好,看孟丞相一呼百应的架势,是不是大周的天下很快就要改姓孟了?
“皇上,请你不要再犹豫了,趁着赵二公子和袖儿小姐的亲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快些下旨为太子赐婚吧,晚了真就来不及了。”监察御史钱仁礼又在下面恳切进言。
“是啊,是啊,晚了就来不及了……”下面百官一片应和声。
孟丞相隔着人群和皇后娘娘对视,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小国公苏贤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能贸然提出反对意见,凤命之女这个称谓实在太过敏感,他若坚持要将“得之可得天下”的女儿嫁给赵靖玉,肯定会被丞相一党污蔑他有谋反之心,到时候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而做为他亲家的定远侯今天又没来,害得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至于他平时交好的同僚,也和他有着同样的忌讳,谁也不敢明着站出来反对凤命之女入东宫。
除此之外,能说得上话并且有资格说话的,就剩下几位王爷了,可几位王爷又不傻,他们虽是皇上的兄弟,却是皇上最忌讳的人,稍有异动就会被皇上怀疑,因此断不会随意参与这样敏感的话题。
几个随行而来的王子倒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却被各自的父王看得死死的,不准他们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就在这一面倒的局势下,武安大将军谢战霆突然排众而出,高声道:“皇上,臣有异议!”
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他。
“大将军请讲。”宋万基在发了最初的一通火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此时终于沉着脸开了口。
“谢皇上。”谢战霆躬身道,“以臣之见,钱大人说话纯属放屁,婚姻之事,讲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父母也同意了,媒人也上门了,八字也合过了,紧接着就要下聘礼了,钱大人凭什么说人家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他这种行为和抢亲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是御史还是土匪?”
带兵打仗的人,说话没几个文雅的,钱仁礼气得直跳脚,上前与谢战霆理论:“大将军说话放尊重些,我是本着为朝廷社稷着想才向皇上进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土匪了?”
“尊重,你也配?”谢战霆对他嗤之以鼻,“某虽不是御史,也知道御史的职责是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就你这种结党营私,带头违法乱纪的人,也配得到我的尊重,我呸!”
“你,你,你,你放肆!”钱仁礼胡子都气到飞起,“谢战霆,你凭什么污蔑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假,但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婚事,袖儿小姐是无尘方丈亲批的凤命之女,这样的女子不嫁皇室,难道要嫁给平民百姓不成,镇国公是你的连襟,你就向着他说话,我看你才是徇私情的那一个。”
“你放屁!”谢战霆瞪眼道,“算命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谁当过真,说什么凤命之女,我半只耳朵都不信,无尘方丈若说你儿子是天煞孤星,那你是不是得赶紧把你儿子宰了?”
“你……”钱仁礼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居然说不过一个武将,接连被谢战霆羞辱挖苦,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真是就应了那句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大将军实在猖狂……”底下开始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帮钱仁礼说话,谢战霆大手一指,厉声道,“我就问你们一句,若是你们的儿女被算命的说是灾星转世,克国运,克六亲,你们信还是不信,杀还是不杀?”
“……”底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闭了嘴,不敢再和他争辩。
当兵的不讲理,何况大将军又刚打了胜仗,风头正盛,没几人敢和他硬碰硬,瞧他这阵仗,是铁了心的要护着自己的连襟,万一真激怒了他,胡乱找个算命的给谁家儿女造个谣,那才叫恶心。
眼看着已成定局的事,孟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谢战霆会突然从半路杀出来,凭一己之力震慑全场,翻转了局面。
孟皇后气得直咬牙,奈何谢战霆又不同与别的官员,他不结党,不站队,手握重兵,地位超然,一心效忠皇上,想挑他个错都没处可挑,并且哪怕以后太子继了位,也还要仰仗他保家卫国,征战沙场,得罪了他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无奈之下,孟皇后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孟丞相也气得不轻,恨不得当场揪住谢战霆的领子大骂一顿。
可惜他不敢。
哪怕是贵为丞相,谢战霆也不是他轻易能得罪的。
“皇上……”他正要上前与宋万基据理力争,一直未出声的吏部尚书安逸之突然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启禀皇上,臣也觉得八字命理之说不可尽信,既然各位大人意见不统一,以臣之见,不如将此事暂且放放,等宴席结束,再多找几个精通命理之士,会同钦天监一起将袖儿小姐的八字重新测过,皇上以为如何?”
“……”吏部尚书入朝近一年,同样不结党不站队,孑然一身,眼下突然毫无征兆地站在了孟氏一党的对立面,着实让众位官员大吃一惊。
谢战霆得罪不起,是因为手握重兵,这位手里握着的,可是他们的前程,因此更加得罪不起。
孟丞相一看连自己人都被安逸之吓得噤了声,蹙眉不悦道:“这么大的事,难道在安尚书眼里还比不上吃酒席重要,安尚书家里生活是有多拮据?”
明晃晃的讥讽,引得底下一阵窃笑,安逸之却展开双臂,挥动袍袖泰然自若道:“安某确实没见过如此丰盛的席面,但是,敢问丞相大人,两袖清风在你眼里是很可耻的行为吗,如果是,安某只能遗憾地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孟丞相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老脸憋得通红。
说不过带兵打仗的,又说不过拿笔杆子的,这场争论,最终以孟氏一党的失败告终,宋万基看底下一片鸦雀无声,黑沉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意见,就照安尚书的提议来办,先开席吧!”
众臣:“……”
孟皇后的脸拉得老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携着太子的手愤然离席而去。
几位王爷王子互相对视,皆沉默不语。
宋万基也没说什么,独自在上席落座,侧首对司方正吩咐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去景和宫请淑妃娘娘过来伴驾。”
孟丞相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埋怨女儿沉不住气,白白给了淑妃一个当众露脸的机会。
孟皇后没想到这一层,气冲冲回了坤宁宫,连砸了好几个贵重物件,这口闷气才算出了一半,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安逸之和谢战霆。
宋景行屏退了众人,静静坐着听她骂人,等到她终于骂累了,方才开口问道:“母后,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孟皇后恨恨道,“你父皇明显是不想管的,你外公那边又震不住谢战霆和安逸之,何况还有个难缠的定远侯还没下场开战,咱们几乎没什么胜算了。”
从不轻易认输的母后都丧失了斗志,宋景行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恐慌,郁郁道:“父皇为什么事事都偏向赵靖玉那个野种,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吗?”
“……”孟皇后大惊失色,站起来给了他一巴掌,“你在胡说什么?”
宋景行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捂着脸委屈道:“我不过随口一说,母后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这是能随口乱说的事吗,你知不知道隔墙有耳?”孟皇后厉声道,“这回打你是轻的,再叫本宫听到你乱说,仔细你的皮!”
“儿臣知道了。”宋景行不服气地应了一声,又道,“母亲,儿臣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想怎样?”孟皇后道。
宋景行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谢战霆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出了这事,应该没有人敢再给赵苏两家保媒,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让镇国公府自己松口,主动将女儿送进来。”
“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镇国公府主动松口?”孟皇后重新坐回去,示意宋景行也坐下。
宋景行没有坐,反倒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孟皇后听完倒吸一口气:“你疯了不成,那可是镇国公……”
“母后小点声。”宋景行连忙制止了她,“母后,我们只要计划周全,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
孟皇后迟疑地看着面前玉树临风却红着眼睛一脸不甘的儿子,突然有点拿不准自己为他做的那些事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自己平时逼他逼得太紧,让他养成了争强好胜锱铢必较的极端性情,如果他最终仍不能如愿,会不会和赵靖玉来个鱼死网破?
不,这是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看他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断送了大好前程,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帮儿子完成心愿,凤命之女,必须嫁进东宫,否则她就毁了她。
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