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4#回应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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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旧教学楼後邱于豪才松开季苡萱的手。

低头看空荡荡的掌心，季苡萱竟感觉心里升起一GU怅然。

她压下心中的闷感，左右顾看发现这是上回她和跟班王鑫骏一起来打扫的社办教室，也是她在这发现邱于耀的日记本。

她垂眸看向邱于豪另一手里的日记本，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哥哥和范暐之间发生什麽？」

「嗯。」邱于豪直言续道：「冲刺班结束的那天，因为三天没见到哥哥，所以我曾瞒着父母去补习班想接他……正好碰见范暐和范攸。」

那天下着大雨，邱于豪从公车站淋了雨跑到菁英补习班，他缩着肩膀在补习班门口等候哥哥，但已经超过下课时间了还是没见到邱于耀的身影。

补习班门口接学生的人cHa0已经散去，就在邱于豪想着要不要进去找个人问问哥哥还在不在补习班时，就看见一对男nV一前一後出来，前头的少nV走得急，而她身後的男子紧跟其後。

少nV跑得急没注意门口的邱于豪，两人因此撞在一块，范攸本来就已经哭红鼻子，跟邱于豪这麽一撞直接大哭出声。

「……」

此时范暐已经追上来，拉起妹妹想向眼前的少年道歉，抬眼就看见与邱于耀相仿的眉眼，让他愣了半晌也才把道歉说出口。

「对不起，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哭泣不止的少nV，邱于豪再低头看自己摔倒在地、擦伤流血的膝盖，想起父亲曾跟他说过「男生要勇敢」，忍住因疼痛涌上眼眶的眼泪。

「我没事，她……还好吗？」看范攸哭得直打嗝，邱于豪问道。

范暐正要开口，身旁的范攸说道：「我不好！我哥他竟然跟一个男生亲－－」

「范攸！」

范暐赶忙打断妹妹的话，因为着急出声口气严厉，让范攸瘪起嘴又淌下两行泪。

「哥，你这样要怎麽跟施姊姊交代？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啊！」

闻言范暐脸sE有些发白，随即拉着妹妹、打开一把雨伞往外头走。

「我们回去再说。」

邱于豪见状上前想问他哥哥的去向，但范暐不知道是想刻意想回避他，连正眼都没瞧他就带着范攸离开了。

「当时我以为只是见证了一对兄妹吵架，并没有想太多。」邱于豪低头翻开日记本，那被狠狠打上「」的日记，正是冲刺班结束的日期。

「那天我回家後一直等不到哥哥返家，後来我撑不住困意睡着了，但听我妈说那天我哥很晚才回到家，因为隔天就是大考，我妈也以为他只是在补习班念书，後来才知道那天我哥一直在补习班等范暐回去找他。」

从他口中得知当年的经过，季苡萱瞪大眼：「所以范暐在有婚约的状态下，跟你哥在一起吗？」

邱于豪抿了抿唇，「我也是在范攸转学来之後才找上她谈起当年的事，范家两兄妹从小失去父母，被施家好心收养，范暐跟施家小姐的婚约好像是从小就订下的，碍於对他们兄妹的养育之恩，范暐并没有拒绝这个婚约。」

「那他还跟你哥哥……」

「Ai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心动。」邱于豪说道。

他说话时双眼看着季苡萱，让她感觉双颊隐隐发烫，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范暐原本答应我哥考上大学後就跟施家提出解除婚约，但范攸说当时施家长辈病重，希望他们两个晚辈尽快举行婚礼。」

在孝道与Ai情之间，范暐最後还是选择了前者。

见季苡萱蹙紧眉头的模样，邱于豪抬手轻柔她快拧成麻花卷的眉间。

季苡萱低头看了眼日记，大力画上的「」能看出邱于耀当时的恨，但他还是将范暐批住过的摺纸鱼小心翼翼收在里面。

当时有多恨，就表示他先前有多Ai这个人……

「范暐最後没有娶施家小姐吧？」季苡萱回想先前与范暐碰面时，没看见对方手上有戴婚戒。

邱于豪点头，「其实范暐还是下定决心要为了我哥提出悔婚，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哥就已经过世了。」

季苡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彷佛有GU气堵在x口，她想起了邱于耀写下的那句－－我真的尽力了。

他是用什麽心情决定离开的？

支撑他走过霸凌的学校生活，是他对未来与范暐的憧憬与期待……

季苡萱忽然抬起手挥开邱于豪搭在自己额前的手，向後退一步时却踩到老旧破损的磁砖地板，让她朝後叠去。

她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却感觉手臂一紧被拉入一堵温热的怀抱。

手臂传来的温度让她眼眶涌起一阵酸涩，季苡萱低声开口道：「邱于豪，如果有天……我、我也不能回应你的期待……」

脑海想起从叔叔那听到的话，没有谁可以陪伴彼此到永远，当人与人相逢就开始倒数相离。

连她自己都克制不住语调的哽咽，她无法想像当时邱于耀对这个世界是多麽绝望，她不希望有一天眼前的少年也T会这样的痛苦。

「没关系，你就做你自己。」邱于豪平稳的声调从头顶传来。

他轻轻将她放开来，季苡萱布满水雾的视线看着面前的邱于豪。

邱于豪：「我不後悔喜欢你，今天是这样，明天、未来也是。」

－－在彼此能见面的日子，才要格外珍惜。

望着眼前的少年退开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季苡萱下定决心不再筑起心墙将他屏退在外。

感情本来就该是双向奔赴的，於是她毫不犹豫伸出手、拉住邱于豪的衣领，将他拉往自己，用柔nEnG的双唇堵上他同样发烫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