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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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魏深宓这才知道自己从昨天被救出後昏迷,已睡去一天,而曹C听了她的名字、问了她的遭遇後,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同行。
……曹C真的很多疑吗?一边吃着饭,她悄然觑眼打量,心底腹诽。
这样的话,她也许可以顺便请他收留她?不不,吃白食太不好了,她又不能像奉孝那样能为他出谋策划,还是自己跟到雒yAn後想办法好了……
「魏姑娘,既然一路上同行,你可叫在下孟德,元让和妙才两人也都称字即可。」曹C和夏侯惇耳语毕後,眼角瞥见她似乎有言yu语,在她之前先开了头。
「呃,好。」魏深宓点了点头,正想着究竟要不要开口收留这件事──
曹C又先她一步开口。「既是如此,曹某便冒昧问询姑娘的字。」
魏深宓眨了眨眼,突来的这声询问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忽而又想到这些日子h巾贼追她的情状,脱口就答:「飘儿。」
这下不只曹C,连两旁的夏侯兄弟都看着她。
「很、很奇怪吗?」魏深宓瞟了两眼左右,不安地问。
「不……只是甚少有nV子取如此的字。冒昧一问,姑娘这字可有缘由?」曹C抿唇淡笑,极小的表情,却有另一种感觉。
魏深宓垂下眼,嗓音有些小。
「……何以飘零去。」原谅她偷偷用了某RPG游戏的梗!但总不能明说她是希望自己化身阿飘去诅咒那些h巾贼吧?
此话一出,曹C倒是一怔,似是没想过会是如此。
「是孟德唐突,望姑娘恕罪。」
「不要紧,我不在意。」魏深宓些微慌乱地摆手表示,转瞬又有些苦恼的说:「只是,我从豫州逃到这里,如今怕是无法回去了……」思及此,倒是有些感伤。
离去前她那样匆忙的留书,不知道奉孝有没有看到……
「既然如此,若是飘儿不嫌弃,便到我府上吧。」
欸?魏深宓一愣,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这样,会不会太劳烦了?」莫非她这辈子的好运气仍在继续?
「你且安心住下便是。」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魏深宓瞄了眼身旁两侧,反应都很镇静,也许是之前已经知会过了?
总之,现在这个栖身之处够强大,暂时她就先待在这里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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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深宓、曹C、夏侯惇、夏侯渊四人从兖州与司州交界处的客栈离开,半日後抵达司州的中牟,因为只有三匹马,於是魏深宓的包包和弓箭交由夏侯渊保管,她则跟曹C共乘一骑。
四人於中牟县暂歇,魏深宓看着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张罗一切,自己则和曹C坐在一旁饮茶纳凉。
时是午时,正值夏季,午间的太yAn耀目但还不至於刺眼,熏照着人浑身暖烘烘的,凉风偶来,正是舒爽宜人。
魏深宓捧着茶碗,小口地啜喝,然後看着夏侯惇牵马让人喂水吃草,夏侯渊则去不远处的小贩买饼。
她跪坐在蓆上,还是不太习惯没有椅子可以坐。
「飘儿,一路上都不曾听你出声,是身子不适?」曹C坐在她旁边,状似关心地问,目光却仍是打量着她的发式还有那未曾看过的发饰。
魏深宓半侧首,摆了摆手。「不是,只是你们谈论朝政大事,我一个nV子也没什麽见识,不方便说话。」
「是麽……」曹C眼眸半敛,随即又说:「对了,你这发式不似汉族发式,倒有些似西域那处的发式。」
「嗯……这是我们那里寻常的发式,跟西域那处的发式是有些像。」魏深宓回答的有些保守,不知为何,面对曹C时她总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有时一句看似简单的问句,底下好似都还有更深的意思。
虽然不知为何突然对他起了戒心,但总觉得自己论心机手段绝对斗不过他,所以在不知曹C究竟对她是否会有危害时,她只得要自己小心应对。
「说什麽那麽开心呢?来,孟德兄的烧饼。」夏侯渊买好了饼走了回来,先朝曹C递去一块烧饼,再朝魏深宓递去麻饼。「这是飘儿的麻饼。」
「谢谢。」魏深宓放下手中的碗,双手接过了麻饼,热呼呼的芝麻烧饼泛着香气,马上奔腾了半日也有些饿了,张口就咬了下去。
夏侯渊也递了块给夏侯惇,於是四人顿时也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小贩吆喝声和人群来往的对谈都很清晰。
魏深宓嚼了几下,瞅了一旁的曹C,又瞥了夏侯渊和夏侯惇一眼。
表情有些yu言又止,曹C从头到尾都没少看过她的反应,这下很快就注意到了。
「怎麽了?」
「那、那个……曹大人,还是让我和夏侯大人共乘一骑吧……这样太劳烦你了,而且你们谈话,中间夹着我也不方便吧?」怯怯地,魏深宓很不识好歹地要求。
「哦?那飘儿想和哪位夏侯大人同骑?元让?妙才?」曹C状似面无表情,唇边却轻挑笑弧。
「当然是妙才。」开玩笑,夏侯惇脸sE那麽凝重,她才不自讨苦吃。一个曹C已经坐如针毡了,再来一个夏侯惇她乾脆自己走路……
无故被点名,夏侯渊饼吃到一半猛咳,夏侯惇则是淡瞥他一眼,恍若无事地继续吃。
「咳、咳咳咳……」
「如何不愿与曹某同骑,曹某亦非无趣之人。」曹C睐了眼夏侯渊,又将眼光转回,似笑非笑。
「……」这又不是有不有趣的关系……「呃,我的弓似有损伤,想请教夏侯渊大人是否有办法可修补。」
「若谈修复,曹某略懂一些,飘儿若不嫌弃,也可一同参详。」
「……」魏深宓简直要晕过去了,面sE突然有些白。她知道曹C很厉害,但这时候可以不要那麽强大吗?她想要可以喘息的空间啊!
「既然魏姑娘想与妙才共乘一骑,你便顺她之意吧。回头让人见到也不好。」一道淡漠磁嗓宛如天神谕令解救魏深宓,她感动地望向夏侯惇,只见他连眼都不想与她对上,迳自转开。
魏深宓一阵愕。
是……有那麽讨厌她吗?
「欸?!」这头夏侯渊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连忙又是个惊天消息,一阵惊愕。
最後,曹C让步,魏深宓便与夏侯渊共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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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虽然颠簸晃荡,但魏深宓在经历了被h巾贼接二连三的追赶,在赶路的这当下便已不算什麽。
更别说她现在和夏侯渊共乘一骑。
「飘儿,你若有不适可得出声啊,咱习惯了赶路,也不若孟德兄心细,可能顾不上你。」夏侯渊与魏深宓共骑时已将这话先说在前头。
这人是孟德兄的贵人,可马虎不得,本来由孟德兄自己照顾是最好,但这贵人不知怎地竟要与自己共骑……
莫说大哥怎会说情,就连答应的孟德兄他都觉得不对劲!
但见面前这标致秀气的姑娘朝他笑,他便觉得就算回去後得做十天八月的苦力也值了!
夏侯渊从未与nV子共骑,更别提是个纤细的姑娘,这执缰的手从头都维持着笔直的姿势,若遇地势不平碰靠到魏深宓,也是随即回归本位,一点都不逾矩。
「夏侯渊大人,我们到管城要多久啊?」魏深宓微侧首,问身後的夏侯渊。
三匹骏马并辔奔驰,曹C於中,夏侯惇在左,夏侯渊和魏深宓在右,魏深宓瞥了左边,曹C正好与她对上目光,魏深宓一怔,往里头缩了缩。
「约莫还要半日路程,达管城时天sE应已暗。」这句不是夏侯渊回答,而是曹C。他答了这句後便又将视线调回前方,恍若他不曾听见什麽。
「喔……」魏深宓轻应,陷入了思考。她不明白……自她从客栈醒来,曹C问完她名字後一切好像看似对劲但又隐约不对劲……
他对她,好像关切的太过头了。
虽然她不觉得会是自己的样貌让他惊为天人,但她也不觉得他是因为听到h巾贼喊她「神nV」,所以觉得她真是天nV下凡、怀有神力,那麽,又是为什麽?
他待她似客,但更有一点像真把她当成类似神nV那样的存在……
她对她此刻去雒yAn的打算,倒是多了点不确定和忐忑。跟她初来那时傻乎乎地跟着姊姊、还有安然地在奉孝家待下时的心情都不一样──
她其实有点害怕,有点不安。
眼前这个被人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雄」的男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若他知道她是来自一千八百年後的人,而且还熟知历史走向,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与他为敌,不如为友。
「……h巾贼踪迹如今已遍布八州,信众人数更是日益高涨,迟早,都是要出大事的。」
魏深宓正在思索,曹C一句话当头袭来,她抬眼看了下情况。
是在与夏侯惇对话。
魏深宓敛眉,忽而想起了不知何时被自己抛到脑後的问题,想着自己西元一八二年时就到冀州,转眼竟也过了一年多了,不觉喃喃出声:「中平元年二月,h巾之乱遍布八州二十八郡……」
身後的夏侯渊闻言,执缰绳的大掌一紧,随後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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