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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还残留方才欢Ai的气息,此时床榻上一双人相拥而眠,银丝黑发交错瑰丽缠绵的景致,男人一张俊颜深邃迷人,就算熟睡也不减其风采,男人怀中的nV人枕在他手臂上睡得香甜,让人不忍惊醒。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nV人眼睫动了动,半晌睁开了迷蒙的眼。

抬眼所及,正是昨晚被自己狠咬的伤口,魏深宓敛眼推开了被子,拿下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坐了起来。

这一动,自己浑身上下又是一阵酸疼,不禁悄悄红了耳根。

从地上捞了深衣披在身上,腰带也是随意绑起固定,而後走到了一旁的妆台找药盒,找到了药盒又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替他上药。

魏深宓转开盒盖,坐在他身旁擦药,因为他是侧着身子睡,所以上药一点也不困难。

沾了药膏上指腹,魏深宓轻轻地将药涂上他的伤口,见他仍未有醒转的迹象,眼瞳闪过几许忧心。

他从来浅眠,几乎是她一动他就会发现,现在她从他怀里起来甚至是帮他上药,他都没醒来,想来是真的很累了吧……

不知是第几次心疼起眼前这人,自她承认对他的情意甚至是将身子交给他之後,她总不一次想,自己如此不知是对还错。

承认的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若是自己当时在冀州就答应他去了凉州,自己能不能让他不争天下,安然待在凉州?那时想着自己是作白日梦,可这阵子时日久了,她有时却恼自己。不过想来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於是又罢了。

没关系的,若是真的一切都没有转圜……

我会陪你的。

不管哪里。

我都会陪你的。

擦好了药,魏深宓也不睡了,轻手轻脚的收好了东西,然後从一旁小几上的机座里拿起了手机,走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拍了几张照片,满意的看了看後就将手机又放回机座。

那个机座也是他做给她的。长型简朴的木雕,正好让她的手机背靠呈四十五度角,前头挡板上雕着几朵生动的桂花。

走回床榻前,正在想要继续睡还是去忙别的事情,一句低哑的嗓音传来:「怎麽不回来睡?」

床上的他微睁半眼,未得完全清醒的他此时有些谜样的慵懒,连嗓子的音调都温慢,带着一丝喑哑。

魏深宓俯身跪在床榻前,手臂趴在床榻上,离他俊容的距离仅有一个拳头。「还想睡的话你就再躺会?我去准备晚膳。」睡了一个下午,这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准备晚餐了。

「晚膳有玉磐C心,你何需忧?」董卓伸出了手臂,随着他这举动,被子一路滑到他腰间,堪堪掩蔽隐密的地带,白发几绺随着JiNg壮厚实的x膛倾泄而下,其中暧昧旖旎不言而喻。

尽管他全身上下她都已经看过,魏深宓还是赧然地将视线转开,脸上泛着浅红。「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做的饭?我……」

再不给她犹豫回嘴的机会,他一把将她拉了ShAnG,半侧着的身子也顺势往後倒了去,魏深宓在一阵天旋地转後整个人趴在了他的x膛之上。

「宓儿,喜欢你做的饭是一回事,要你做饭又是另一回事。」他抚着她发丝,传来这麽一句,「府里多的是奴仆,不需要自己动手。」

他是心疼她忙碌,反正他一向也不挑嘴,也没什麽好挑剔的,她懂。

只是叹了一气,乖顺地将头靠在他x口。「董仲颖啊,要是你把我惯成这样之後又不要我了,我怎麽办啊?」半埋怨半娇嗔道出这句,不知为何又幸福的想哭。

闻言,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提了上来,与他对视,俊眉又是一挑。「到底是谁跟你说我会不要你的?都已经将本太师吃乾抹净了,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又是一哼。

「噗。」魏深宓不住笑出声,「吃亏的好像是我吧,董太师?」

「怎会,有本太师在,谁敢让你吃亏?」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啊……」魏深宓浅笑,敷衍地应了句。「对了,刘虞无故被袁绍来这麽一下,为了证明自己对汉室没有贰心,应该还会有下一步举动吧?」

「嗯,虽不知他会上表还是行动,但都无妨。我已让王允和文远注意候着了。」董卓揽着她,魏深宓在听见这句话後仰眸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宓儿,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安然无事的。」抬手触上她芙颊,指腹不由得细细摩娑了起来,这世间上好的玉石都b不得这触感。

魏深宓身躯一紧,伸手拉住了他的头发,额面靠上他下颚。「好,你既答应我会小心王允和吕布,我便会相信你。」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初平三年的何时殁去,而她也不知要如何g扰他的命运才能让他活命,但是她知道,不管如何,她也不会改变心中的决定。

「虽然你不肯明说其中原由,但只要能让你安心,那便随你。」

「我不会害你的。」她抓住他的手,沉声缓道。

董卓握住她抓着他的小手,额面与她相抵,沉润的嗓音低语。「你若想要这条命,直言就是了,何必绕这麽大的圈子?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然後抱着她,轻嗅她发间香气。

魏深宓一怔,似是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真说出来,又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意外。

这个人,一直都很擅长说r0U麻的情话。

这种话在文艺里面还有Ai情剧里头,早就已经不知看过几遍、听过几次,她或许曾经向往、曾经感动,却都没有此刻的情感来得那样深刻。

原来这句话并不只是情话,这当中的情意太深太重。

不自觉地,魏深宓眼眶有些泛酸,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将那点泪意b退。

她的心,应该要感到愉悦、感到幸福才对。

可是……她是幸福没错,但同样的,她也那麽的痛。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才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许出这样的诺。

但她不同,她知道他的命运。甚至……她最後可能改不了他的命运──

「既然说了你的命是我的,那我要你好好捏紧,可别玩掉了啊。」魏深宓仰起头,唇畔又是一抹灿烂的笑花。

「诺。」他失笑,为她此刻得意的神态。

「对了,上次我同你提起的那件事,後来如何?」

「你说牛辅底下的贾诩?」忆及之前她提起的人,董卓思了一会问道。

魏深宓颔首,「嗯,如果让他接手王允事务,慢慢的架空王允,甚至是让王允没那麽重要……如此可行否?」

说来此计也是灵机一动而来。想起董卓乱政後期,李傕和郭汜为避王允杀着而寻退路之时,曾让贾诩献出一计。而这计所付出的却是难以计数的百姓X命,以至於後来贾诩自己想来都不知当初到底是对或错,而也是这计,让他在後来也被不少後人所批判,甚至有了「毒士」之名。

「让他慢慢接手王允事务并无不可,但此人之智不分善恶,只眼於当下。有时,怕是过於狠戾了。」董卓顿默了一会又说:「况且此人善於奇策,让他做这些,只怕用错了地方。」

魏深宓拧眉,有些失落。「如此看来,王允当真取代不了?」她对贾诩本来就没什麽特别的感觉,只是对於一事有些介怀。

她记得他之後会为张绣出计,但那一计……也让子桓从此陷入那样的难关。或者现在,她可以把他从这里挖来,让他去投靠曹C?

这个念头甫现,连忙被自己打了下去。才刚说自己不愿更动历史,自己现在在g麽?

「宓儿,王允在朝中不只是重臣还有那背景和势力……他的威望於今,还没有哪个文官可以企及。天下如今乱,暂且拨不正的当下是不能再让它乱了……能稳多少是多少。」

说到这个,魏深宓明知祸首在面前还是打不下去,甚至其实她自己才是祸首。忍不住她有些怨叹,「你当初把这天下Ga0成这样时,就没想过导正会有多难麽?」

她这一句倒是让他一叹,忽觉有些好笑。「宓儿啊,这汉室王朝可是皇家们自己Ga0烂的,自h巾那时我就已经说过了──天家自己埋下的祸根不动乱个几十年甚至百年,是不会平息的。当初若是及时补救,或许还有办法,但你瞧瞧後来是如何景况?我那时可是乖乖的待在凉州。」

一句「我那时可是乖乖的待在凉州」让魏深宓噎了噎,只能瞅他一眼。

「……你要是一直待在凉州不是更省心?」默默低喃这句,魏深宓又有些发愁了,这之後的事……愁不完。

本以为自己这X子在曹府几年的琢磨,已b当初来到三国时还要沉静稳重许多了,没想到这沉静在他这处瞬间就什麽都不剩……

「若是一直在那处,如何寻你?当初我让文远来迎你,可是你自个儿不去的。」

欸,现在是要来算帐麽?

她瞪他一眼,换来他笑,「别恼,现在这样也不差,不是麽?」语罢,吻了她颊边一下。

魏深宓从他怀里坐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顺着她举动,他也撑起自己上半身,好整以暇地瞵着她。

「怎麽了?」

「喏,你之前一直提到徐荣,可我进来这处这麽久了,却从未见过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你如此看重。」

若说张辽是董卓的左手,那徐荣的感觉更像是右手。然自己从h巾之乱时接触过的董卓军应该只有张辽,那这个徐荣又是哪位?

上次荥yAn之战的主将似乎就是他,不过那时的她在意孟德生Si,所以并未仔细去看,再加上入了太师府後这人霸道专横的行为,不知道徐荣生作如何也是当然之事。

「宓儿如何没见过他?h巾作乱那时,他奉张角之令追你、甚至你放火救出你同伴之时还扬弓S了他一箭啊。」

将近快九年的时间这记忆想来都模糊,可是她为救农庄的nV子而只身擅闯h巾大本营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的,那时受了她一箭又奉令追杀她的人──

「用化名?」那个人,她记得不是叫徐荣,而是──

「嗯,他潜於张角之下──名唤虔霄。」

魏深宓呛了呛,略微惊恐地看着旁边的男人,他却不在意更恍若没见着,将头靠上了她的腿,枕了上去。

若是他从那时就把徐荣埋在了那里,那麽张角病Si前,Si守广宗城的消息莫怪他会知道的b汉军清楚……

要真是如此,那麽这个人已经行至这一步──

无论如何,这天下他是不会放手了……

好吧,不放就不放。

不管怎样,都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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