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章。下
桓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肆拾章。下,【迷情三国?魏书】帝王墨,桓宓,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宓儿,你说的不错。命运不能更改,不论我们再怎麽努力──既定的命运终是不能被颠覆的。」
「可是我不悔,你也不要悔……好麽?」
你不悔麽?可是我怎麽能不悔?怎麽能──
「仲颖──」
身躯猛地一下激颤,魏深宓惊醒了过来,睁大着双眼喘息,瞪着床顶上的木梁,本就守在床边不远的珠落闻声,赶紧跑了过来。
「夫人怎麽了,梦魇了?」珠落跪坐在床榻边,看着魏深宓一张不知消悴多少的脸容有些心疼,此时她额上沁着冷汗,珠落连忙拾过热帕子替她擦拭。
珠落的嗓子好似穿过万里云雾而来,魏深宓闻声,好半晌才恍惚地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珠落……仲颖呢?」魏深宓倦累地掩下了眼帘,细声地问,没有看见珠落那yu言又止的为难表情,直到她又说:「……我方才,听到他在跟我说话。我想去……看看他,你扶我起身吧。」
说着,她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珠落这才如梦惊醒,上前将她扶起。
「夫、夫人,大人他已经……」怕她受到太大冲击,神智已经混乱不知道今夕何夕,珠落想说明些什麽,一时间又不知该怎麽说明,要隐瞒也不知从何瞒起──
魏深宓好似知道她的挣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秀眉不觉蹙起:「我知道他Si了,我看到了。」只是想起那样白布覆屍的画面,她的心口就一cH0U,要是真的看到他的大T,她还站得住麽?
「那……夫人这去是要──」珠落忍着颤声,不舍地问出口,目光落在她柔美的侧颜,那丝苍白好像要透过她的眼,散成烟雾去了别处。
她害怕她这样坚强的脆弱。
「看完了他,得将他下葬立牌位吧……不过他如今恶名在外,立墓可能会遭人开挖,所以……大概也只能火化了。」魏深宓挪动下身,忽觉腹部一阵cH0U疼,她伸手去抚,没注意到珠落的表情乍变。
「火、火化?」本来是怕她察觉她身T有异,後来这声惊颤的语音却是因为她说要将太师的屍骨火化──身T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用火烧之?
魏深宓俯凝自己掌心下的腹部,忽然有一GU心空的慌然感弥漫,但之中,却又好似料到了这个情况。
「珠落……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她不知道自己期望珠落怎样回答她,是希望这个孩子还在腹中,还是不在腹中?
那空然的嗓音格外有一丝茫然的感觉,再加上她强装镇定的表情,看得珠落心头酸的一阵又一阵的止不住。
喉头一哽,珠落还是忍着哑音缓道:「是……夫人您前几日一直在昏睡……胎息本就微弱,再加上心绪起伏太大……」想起她看见太师的屍首後便晕厥过去,「这个孩子便落了。」
她本不想说,但夫人的神情让她觉得,她此时若不跟她说实话,她反而会更糟──
魏深宓缓而迷茫的颔首,好似在思事,但那眸心又什麽都没有。
「嗯……」
「夫人,您若强行为之,代价便是一命。」
心都已经痛到麻木,耳边还有脑海,竟还能有破碎的记忆和嗓音传达。
原来……当初自己一直想不透的,便是如此。她当初一直以为,要付出的代价、那一条命,就是仲颖而已,没想到──是他们的孩子。
想着,不只是心头x口,连带的腹部好似都传来阵阵不止的痉挛,魏深宓咬着唇,放在腹上的指尖收紧,泛起寸寸的白。
「也是……别说孩子,Ga0不好连貂蝉都是虚构的,又怎麽会留下一丝半点的踪迹……」她不觉自语喃喃,却止不住不断窜上的悲凉无奈和心痛绝望,撕扯着她身躯的每一处,从骨头到关节,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不痛。
「夫人?」珠落忧心的唤,却不见她瞳孔有木然之外的神采。
「宓儿,这个孩子身上带着你的血,我想要这个孩子。」
「好,你要,我就生下来。」
对不起……仲颖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没有保住,这个有你血亲的孩子……我没有保住……
「对不起、对不起……仲颖……」魏深宓缓慢地cH0U回自己被珠落搀扶的手,将双腿屈起,而後哭倒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只有低抑的啜泣渐起。
她只是想要这个人一世平安,她只是想要留下这个人的孩子,以陪伴自己往後没有他的无尽岁月──真的,就这那麽难吗?
连留下这个孩子都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
「夫人……你身子还弱,再休息一会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一下子,脑子便已昏昏沉沉,猛然听见珠落这一番话,她才整个回过神,抬起了哭得狼狈不堪的颜庞。
「珠落,我睡去多久了?玉磐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的仲颖得要快点安置才行……还有吕布、王允……
历史上没有说貂蝉在董卓Si後会如何,部分的野史则是说,貂蝉与吕布联合除掉了董卓之後,便在一起……
什麽叫在一起?不管是王允还是吕布,统统都休想置身事外。
魏深宓的眼sE变化太快,或者说她皆将那些掩於眼帘之下,珠落也看不真切,只能如实以答:「两日。玉磐正在为太师的事情奔波,城内的师傅们一听要为太师造棺,全都不愿意……玉磐她为此和文远大人也忙了两日了。」
不愿意?
也是,他之前将这天下搅混成这样,这雒yAn长安,何处没有创疤?百姓受他鱼r0U已久,如今他身Si,对百姓来说只有天理昭彰、因果报应、大快人心几字而已。
「你扶我起身吧,仲颖他……要快点处理。」魏深宓抬起了右手,示意让珠落将她扶起,哭过之後的面容仍然憔悴虚弱,但那眼光神sE已於之前相异。
现在不是她可以崩溃还有发泄放松的时候,王允和吕布不知会不会因为董卓Si去,看在她已无人庇护的状况下放她一马?
或者是,欺她一介弱身nV子、又是董卓遗孀,对她赶尽杀绝?
「诺。」珠落见状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是她的模样感觉b方才好些,她也只能稍微宽慰一下自己。
失去了太师,她和玉磐就只能依靠她了──
夫人在哪里,她们姊妹就在哪里。
######
素白简朴的灵堂,就架设在前厅之中,灵堂正中,一具大T没有棺椁可用,只能仰躺在木板之上,两旁的白幡随凉风飘飞,无端一GU悲凉冷清。
因为屍首来不及抢救,所以仍有部分遭到破坏,为了怕吓到其他仆人,那一张盖在大T上的白布一直都没有被掀开。
玉磐和张辽分别跪坐在灵堂前烧着纸楮,专注的看着小炉子里的纸楮带起烧成点点萤火,飘起浅烟。
「若是知道当时被调开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该Si活都不走的,我……实在有负夫人所托。」张辽看着眼前的灵堂,还有那座牌位,就悔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大人也别自责,您待於吕布身侧,太师大人也是知道的……既然不将您另作调派,想来太师也是觉得不必要。此间种种,事後再追究也无用了。」玉磐黯下眼,想起两日前董卓还跟她吩咐要好好照顾魏深宓,如今却是这个样子,除了悲从中来,更有一GU心酸蔓延起来。
夫人早前做了那麽多、那麽多的准备,安cHa张辽大人在吕布身边、抄写经书祈福,甚至勤练自身武艺,怎麽会知道,这一切都在她昏厥过去时发生──
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但是夫人如何会突然昏厥过去?虽然大夫都说是气血虚弱,但是夫人的身子一直都养的很好,更别提她有孕之後,太师更是不计重本,所有珍稀可贵的药材全都不吝给夫人补身子。
这样的身子,怎麽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气血虚弱?
但是这其中的关节,她却是如何也想不透。
若说这当中有什麽最为可疑的,那便只有早前王允送来的那一位侍nV了。
但她入府之时,全身上下都有盘查过的,就连後来,太师也都亲自接见她──难道她的身上,还有藏有什麽玄机麽?
不,没可能的。
就连夫人要求要与她共寝一夜时,她也是仔细照看过了的,万没有一处遗漏,这点她可以保证──若问题不是出在那名夫人口中的「好友」身上,那会是後来闯进寝房内院的吕布麽?
但是如今追究这些又有什麽用处呢?
太师已Si,夫人腹中的胎儿也没保住……
夫人啊,那样聪慧灵巧、温柔解意的夫人失去了大人,该如何是好啊……
玉磐不觉仰起头,望着灵堂上刻着董卓名讳的牌位,只觉眼眶发热。
大人,玉磐和珠落必不负你当年所托,视夫人为一生的主子──穷我姊妹俩这一生,为她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也在所不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