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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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庭重新看向我，说：「其实那天我们吵架之前，我先去找过他。」

「然後呢？」

「那时候是我朋友告诉我说看到你跟他去开房间，我去问他，结果他说我是那种别人说什麽就信什麽的愚妇，说我宁可相信酒r0U朋友也不肯相信你，说还好我是去找他不是找你，不然对一个nV生问出这种问题是很大的羞辱。」

筱庭没有看我，她说出一大段我不知道的事，我不知道尤祈这样说她的用意为何，听起来像在保护我。

「嗯，但你还是来问我了。」我冷冷道。

「我以为你想靠身T让他喜欢你。」她看向我，迟了一下才道：「我那时候不理解也相信你跟他是那种关系。」

「嗯。」

「後来，我朋友去打他一顿。」她说：「说是打他，但他们也挨了几拳，然後听到尤祈说要用法律弄Si他们，还有如果他听见任何有关你的传言，全都算到我头上。」

我的心跳好快，我的喉头好乾，我全然不知这些後续，全然不知他为我做的这些。

「那你……你找他想做什麽？」

「没有，只是问问。」筱庭撇开头，低喃：「以前我跟他的聊天内容，有八成是你。」

「……」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是那种关系。」她低着头，「我以为那种关系的人，在现实世界会假装不认识。」

「……说完了吗？」我看着她，我没有什麽想对她说的。

「嗯。」筱庭瞄我一眼，又躲开视线，说：「就是……对不起。」

「嗯，实习加油。」我转身，快步离去。

我每一步落脚都踩得好用力，用力得让双膝隐隐作痛，我藏到无人的楼梯角，拿出手机打开LINE。

从隐藏名单里找回尤祈。

他最後的那句「恭喜」已经酿满一个月。

「我今天遇到锺筱庭，她跟我说你之前被她的朋友打了。」我明明有满腹的疑惑想问他，却拉了筱庭当作挡箭牌。

在我发出讯息後，尤祈几乎秒读。

「嗯。」他只回传一个字。

我输入了一串字，却又觉得不妥地全部删除，应该写「有空吗」还是「你有空吗」，最後要不要写问号，这些都让我反覆思考。

我抿唇，鼓起勇气传出讯息：「你现在有空吗？」

「有。」他回答。

我没有多想就按下通话键，结果在他接起後，我却哑口无言。

「怎麽了？」他的嗓音依旧挠着我的心，他的语气依旧g着我的魂。

「那个……」我胡乱找词汇搪塞，我只知道我想找他，可是整理不出自己想说什麽。

「你那时候……为什麽要帮我？」

「那时候？」他沉默片刻，「忘记了。」

「忘记了？」我蹙眉，这种事情是可以这麽轻易忘记的吗？

这麽不重要吗？

尤祈轻笑，他含着气音的笑声曾是我的喜Ai，我总是戴着耳机听着的。

可惜我现在没有耳机。

「帮你就是帮我，要是你那边出了什麽差错，我也可能被拖下水。」他似乎略带挑衅地说：「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嗯。」果然，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但我以为我那样说，她就不会再纠结此事。」他轻叹一气，「是我失策。」

「对不起。」

「不是你的问题。」

「你……还有不舒服吗？」

「还好，偶尔有点晕。」他坏笑说：「生理上的。」

「我知道。」我喃喃，我知道心理上晕的只有我。

我没有再说话，可是我也舍不得挂，明明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而我已经两个月没联系他，却仍戒不掉他。

彼此安静片刻後，他说：「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我脑中闪过的回答我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我不可以说出口。

「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我命令自己说出这句话。

他一时没有回答，我感觉想哭的情绪开始攀上喉咙，哽得我的喉头好痛。

「你舍得吗？」

我紧紧抿唇，双眼不断眨动，眼眶里的眼泪已经超载。

「什麽？」我又随便捡词来说。

「你舍得吗？」他又重复一次，说得更慢更清晰。

「……」

「嗯？」他轻哼。

我咬紧牙关。

他总是很Ai在我沉默时以轻哼来追问，但他明明知道我心中所想。

他总是很懂得怎麽拿捏我，在我试图推开他时，借力使力成了我拥抱他；在我下定决心转身走远时，他伸个手又将我拽回他身旁。

「还是你太喜欢我，自己下不去手，所以才来求我？」

——不是，是我交男友了，我觉得我们那种破烂关系还是清掉b较安全。

我想这麽回答，可我却松口承认：「对啊，不然怎麽办？」」

我以为我有了孙奕谦後一切都会变好，与他相处的两个月，我开始感觉不对劲，我觉得孙奕谦很好，却也觉得很无聊。

孙奕谦还是像高中那样美好，温温柔柔就像小nV生喜欢的大暖男，而尤祈还是像印象那样糟糕，痞里痞气就像专骗nV生的Si渣男。

可是他在一通电话里，就让我T会到一个月里没感受到的情绪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