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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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尝与长公主杨慕熙会於亭，公主赏识非常，遂求凰於武帝。

《梁史●杨慕熙传》

是夜，柳锦鸢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遂决定出去看月。

拿了一壶酒，柳锦鸢运起轻功跳到一处楼阁的屋顶上。明月当空，繁星点点，远处的打更声传来，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

柳锦鸢想着方才和杨擎的密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用身上佩剑把酒壶切了开，直接把封口当成杯子，倒了杯酒，洒在屋顶上。

「这杯…祭天下苍生，柳某之计将让天下烽火漫天，还望上苍庇佑，莫要再起波澜。」柳锦鸢低声祝祷着，又洒了一杯酒，屋顶上顿时酒香弥漫。

柳锦鸢又倒了一杯，引颈喝下，冰凉的烈酒入喉，泛起一阵辛辣，柳锦鸢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一人突然跃到屋顶上，柳锦鸢一惊，连忙站起，手按着剑柄，满眼戒备的神sE。

来人在距柳锦鸢五步之遥的地方便不再动，只是拱手说道：「在下的主子请公子下到亭内一叙，还请公子赏脸。」

柳锦鸢思忖了一下，自己现在在皇城之内，现下亭内的人不是皇室子弟就是驸马，不见恐怕不妥，於是抓起了酒壶，也不等来邀请的那人领路，便纵身跳下屋顶，走进亭内。

「小人柳锦鸢，拜见长公主殿下。」柳锦鸢走进亭内，赫然发现亭内人是方才在宴会上见过，唯一还没有驸马的长公主杨慕熙，遂下拜道。

「柳公子快快请起。今夜相逢本就意外，我不过想有人相谈罢了！不知可有打扰到柳公子？」杨慕熙边慌张的伸手虚扶，边解释道。

「若殿下有所需，这便是在下的荣幸。」柳锦鸢起身，施了一礼道。

「我yu与你为友，你唤我的名字就好，不必多礼。」杨慕熙微笑着说道，亲手为柳锦鸢倒了一杯酒。

柳锦鸢战战兢兢的接过酒杯，泯了一口，发觉是温和的果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喝不惯烈酒，倒是这果酒我觉得顺口，柳公子看来是练武之人，想必更喜欢烈酒吧！只能委屈一下柳公子了！」杨慕熙歉然道。

「无妨，果酒也是别有风味。慕熙既想与在下为友，那便也唤小人名讳即可。」柳锦鸢昂首将杯内酒水一饮而尽。

「听闻锦鸢方才和父王在书房商议颇久，不知可否让我知道些？」杨慕熙注视着柳锦鸢道。

「军国大事，恐怕不便在此谈论。」柳锦鸢面露难sE的道。

「那便和我说说你对天下的看法吧！」杨慕熙心里虽然失望，但面上也没显露出来，只好换了个话题。

「这天下如今在陛下治理之下虽说得上是风调雨顺，然而平静无波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涌动，而其目的也很简单，不过就是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罢了。」柳锦鸢拿起酒杯饮了一口，继续道：「不过这争斗若是开始势必旷日持久。」

柳锦鸢望向天上那弯月，不由自主地又叹了一口气，只用发簪随意挽起的长发被风吹着。

杨慕熙忽然觉得面前这人好似天上谪仙，有些飘渺难以直视，只恨天下不平，将这人卷入了红尘。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g戈蔽日兮吾且不悔，天下归一兮吾心慰。」柳锦鸢忽然朗声Y道。

杨慕熙心中一惊，对面前这人更多了几分兴趣。思忖片刻道：「今日已晚，我有些乏了，这便先回去了。剩下的这些酒，就归锦鸢了。」

语毕，杨慕熙便起身走出了亭子，方才来邀的那名男子也跟在杨慕熙後面走了。

柳锦鸢对着月亮又饮了几杯，直到觉得微醺，才拿着空酒壶回到房里就寝。

「锦鸢，快起来，要上朝。」四更时分，柳澄沐走进柳锦鸢的房间，闻到淡淡的酒味，不禁皱了皱眉头，走近床榻想摇醒柳锦鸢。

柳锦鸢睁眼坐起，望向已经穿好朝服的柳澄沐，不解地问道：「我又没官职，怎麽会需要上朝？」

柳澄沐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陛下要给你官当你当然要去！快点去洗澡等等换朝服！浑身酒气…」

柳锦鸢连忙从榻上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完毕，跟在柳澄沐身後往朝堂走去。

少年，终将扬名，万事，终有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