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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伯文离开后三天,会试圆满结束。
上京下了第一场春雨,雾自天边起,围绕着整个上京打转,一向热闹到人满为患的街道略显得空荡,街头卖糍粑的老人早已收摊回家,只有几个行人打着油伞,匆匆的从街道走过。
戚长容站在窗外看雨,孙氏站在屋里看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孙氏哑着声音,垂眸提醒道“殿下,您该休息了。”
戚长容转身,手里抱着个暖婆子,脸色微白,眉眼间有丝痛楚。
她叹了口气,微微头疼道“做姑娘真难。”
她的身体并不好,再加上常年如同男子般的生活,就算有侍春侍夏二人暗中为她调理身体,每到特殊时期,总比寻常女子更加艰难,严重的时候还会卧床不起。
孙氏早已习惯她的做派,闷笑道“殿下既然知晓,就别总站在窗边吹冷风了,仔细待会更疼。”
殿内空空荡荡,戚长容打了个哈欠,眉眼间的痛楚转变为疲惫。
正巧这时,侍春端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进来,听到屋里的对话,不由得跟着笑道“殿下过来喝汤,或许能让你轻松两分。”
戚长容并不喜欢姜的味道。
可小腹隐隐泛着的疼痛更令她想抓狂。
她思索一番,而后郑重其事的选择喝汤。
饮下一口热汤,疼痛稍有缓解。
侍春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道“这场雨倒是下得正好,殿下您又可以称病不出了。”
戚长容端着汤碗,眼神迷蒙,不紧不慢道“好吗?许是不太好。”
这场瓢盆大雨来的突然,又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是场灾难。
侍春不再言语,她自认不及殿下聪慧多虑。
既然殿下说不好,那这场雨就是不好,不用辩解。
与此同时,蒋尤避开府中仆人,用私藏的长梯爬了蒋府的墙,冒雨敲响君府的大门。
上京君府人丁稀少,平日里并无贵客会上门,所以并无门房轮换,蒋尤敲了许久,才有一老头子过来开门。
厚重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君管家瞧了眼站在门前双手抱胸,略略发抖的蒋尤,疑惑道“您是?”
不怪君管家对这张脸陌生,实在是从前的蒋尤在蒋伯文的命令下深居简出,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官学,皇宫,还有蒋府。
蒋尤搓着手哈了口气,原地踱步,道“我是蒋尤,前来找君将军的,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在宫里他曾答应过我,许我在闲暇时向他讨教一二。”
君管家深刻怀疑,这不是他家将军能说出的话。
按照将军的性子,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都在睡觉,又怎会给自己找麻烦?
然而多年来的教养与沉淀令他神色平静的应了一声。
不多时,君管家再次出来,将冻的瑟瑟发抖的蒋尤领了进去。
他神态比先前更加怪异。
原来这人真的是将军亲口承诺会教导的……
只不过,怎么可能?
谁有那么大的脸面,不仅逆了将军的意,还让将军在不情愿的状态收下蒋尤?
眼前忽然划过一个人的脸,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您浑身都湿透了,不如先换身衣裳?府中前段时日正巧做了些新的。”
蒋尤脑袋灵光的很,闻言立刻拒绝,斩钉截铁的道“不用,我身体好得很,你只需立刻把我带到君将军面前即可。”
君管家“……”
少年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真丑。
分明已经冻到脸色青白了。
君管家并未多劝,既然人家愿意自找罪受,他当然没有意见。
于是,当君琛看见蒋尤时,后者正如一只落汤鸡般,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将他盯着。
君琛正待开口,蒋尤一脸激动,急匆匆上前,一不小心竟然一个踉跄扑倒在他脚边。
君管家目瞪口呆。
君琛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不过多日不见,你不必对本将军行此大礼。”
蒋尤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接口道“我是对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如此才能表达我对将军的敬仰之情。”
君琛颔首,声调缓慢“起来吧,你的心意本将军知晓了。”
君管家懒得再看两个戏精的表演,秉承着不能怠慢客人,命人生了两个火盆端进来,总算将蒋尤从寒冷冻骨里解救出来。
蒋尤不由得向君管家投去感激的眼神。
君琛手持火钳,刨弄盆中的银碳,使火烧的越来越旺。
“蒋大公子大老远的跑来君府找本将军做什么?”
蒋尤坐在矮椅上,皱着眉头苦哈哈的道“将军,这一次您可一定得帮我,我好不容易才从府里翻墙逃出来的!”
君琛挑眉“逃?”
蒋尤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我老爹在离京之前非要把我关在家里背什么四书五经,学君子六艺,我是个粗人,哪懂得那些东西,这不瞅着空子就马上钻了出来。”
看出蒋尤烦恼头疼,又听他提到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他下意识想到了戚长容。
像那些东西,估计没人比她更为擅长。
君琛回神,语气淡漠“关我何事?”
蒋尤徒然激动“当然关您的事!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并且十岁那年就以您为榜样了,想跟在您身边,成为像您一样的大将军。”
少年说的热血澎拜,唾沫横飞。
炭火的温度透进衣衫,胸口处微微发热。
十岁,至今已经过去了六年。
要不是蒋太师管的太严,他早就以离家出走为借口从军去了。
“不可。”君琛摇头,慢慢道“既然太师望你当状元,本将军怎么能和太师对着干,让你当个像本将军一样的武夫?”
蒋尤急了,站起来就想跪下“成为武将是我的理想,还请将军成!”
君琛拦住他,一脸若有所思。
“若太师怪罪下来,本将军承受不起。”
蒋尤沉静几秒,见他语气理的坚定开始松动,忍不住狂喜,立马说道“不论后果如何,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将军!”
“当真?”
“当真!比真金还真!”
君琛保持沉默。
他不开口说话,蒋尤不敢打扰他,极有眼色的保持安静。
火炉中的炭火已经燃旺,在火光的照映下,蒋尤的脸色一片通红。
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的。
君琛将手中的火钳扔到一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本将军的训练方式极其严格,少有人能坚持下来,你确定要在君门手下训练?”
这就是松口了。
蒋尤喜形于色,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你放心,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吃苦。”
只要能圆了他的梦,别说吃苦头,就算下地狱走一遭他也愿意。
年少时的梦最真,哪怕以命为代价,他也不会退缩半步。
看着这样的他,君琛脸上的为难渐渐淡去,终于点头“本将军可以教你。”
蒋尤大喜,再次后退两步,郑重其事的行跪拜大礼,脸上尽显坚毅。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次君琛没再拦他,理所应当的受了这一拜。
在外不知偷听多久的君管家满脸笑容的送上一盏茶,向蒋尤使了个眼色,不住的看向君琛的方向。
一切都像早已安排好似的。
君琛不由得多看了君管家几眼,总感觉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蒋尤思考半响,恍然大悟,动作稳当的从君管家手里接过茶杯,跪在君琛面前奉了上去“师傅请喝茶。”
君琛不爱喝茶,爱喝酒。
然而这杯茶水的味道极淡,勉强在他接受范围内,便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提了个要求“你是太师之子,身份特殊,在外人面前你切不可称本将军为师傅。”
蒋尤满口答应,目的达成的他心情极好,别说君琛只是提几个条件了,哪怕是提几十个,此时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
“本将军平日诸事繁忙,并无太多时间教导于你,授课时间便定为每逢三六九,具体地点另行派人通知,过时不候。”
蒋尤有些受伤,唯恐是自己不争气丢了师傅的脸面,但仍旧大声答道“是,师傅。”
到底是太师府的公子,出来太久恐会惹人生疑,况且太师府的那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若是被人发现他偷跑出来,禁足几日是免不了的。
就算巴托没本事真的关他,一封书信送到蒋太师手中,等人回来后,他不被打死也得掉层皮。
是以,蒋尤并未敢多留。
君琛目送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漫不经心突然消失,微眯着眼睛,眼中尽是深沉,他的双眼就像初醒的雄狮一般,没有慵懒,只有隐藏的攻击性。
君管家老怀欣慰地看着蒋尤脚步轻快的离去,忽而开口畅快的笑了两声,然后道“将军这个徒弟收的不错,老奴看他真有点练武的天分……”
“他是太师之子,会给君门带来很多麻烦。”
“再麻烦不也收了吗?”君管家看的很开“况且自将军从临城回来,君门就已处于麻烦中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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