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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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後，我独自走到美术教室後面。

看了几眼那面满是涂鸦的白墙，我就坐在那儿，发起呆来。

听见午休的钟声响起，我也没打算离开，反而拿出手机，开始胡乱点着。

开启通讯录，瞥见士l的名字时，我停顿片刻，然後略过，也一一略过雁琳、江政霖和其他人，却在看见「徐子杰」三个字时，手指再度停住。

我盯着那串号码许久，不知为何，心底竟渐渐涌起想拨出去的冲动。

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这个念头，只是看见这个人的名字，就忽然很想听到这个人的声音，跟他说话……

我真的是有问题。

此时天空隐约传来雷声，似乎就快要下雨，思考半晌，我决定传一段讯息给徐子杰。讯息传送过去的那刻，我不禁gg唇角，不知道那人看到会有什麽反应？

我放下手机伸伸懒腰，一记清脆铃声响起。

萤幕里的讯息只有短短四个字：你在g麽？

再次拿起手机，写下︰在美术教室後面偷闲。

手机萤幕又传来：是喔？

那两个字令我莞尔，徐子杰就是徐子杰，省话一哥的功夫果真一流。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闹下去，於是传最後一通讯息给他︰好啦，没事了，不打扰你午休罗。

把手机搁置在一旁，我又伸了次懒腰，正当意识快离我远去，手机响了。

快下雨了，回教室吧。

我静静望着这讯息，没有回传。

一GU从心房流过的暖意使我微笑，却也嗅到一抹酸楚。

是因为感动吗？还是因为自己对这种关心已经渴望很久了？因为想听到他对我说些鼓励的话，所以才想到他的吗？

原来我是这麽残忍的一个人。

天空乌云密布，我仍坐在原地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喂？」我接起。

「你还在美术教室？」徐子杰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感觉更低沉。

「对、对啊。」

「知道了。」通话骤然被切掉，我一愣，以为对方手机出问题，正要打回去，他的声音却从旁边传来︰「不用打了啦。」

我吓一大跳，看他笔直的朝我走来，不禁僵住：「你怎麽会跑过来？」

「没啊，反正也不怎麽想睡，就乾脆也过来晃晃了。」他在我旁边坐下，「所以你刚刚传的第一封讯息，答案到底是什麽？」

「第一封？喔，你说那个呀？」经他这一提我才想起那封讯息的内容：请问徐子杰先生，前天我在广场对你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那是我当时随兴编的，根本就没有名字。」

察觉他投来的目光，我推推他，「我是闹着玩的啦，谁知道你真的会回传啊？不过你看到这问题时应该觉得很奇怪吧？」

「是傻掉。」

我哈哈大笑。

「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你跟士l。」他淡淡的说︰「他今天怪怪的，你也很怪。」

「嗯……」我偏过头，「可能是因为昨晚我跟他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吧？」

「你说什麽？」

「我说，我对他感到厌倦，不要再管我的事。」

他沉默几秒，「为什麽？」

我也沉默，望着前方树木，缓缓说：「因为我很痛苦。」

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士l受伤的神情，就会在脑海里不断浮现，无法摆脱。

士l他不知道，当从他父母口中听到薇薇的事时，我立刻发现我又失去一样原本属於我的东西。

我很慌，很怕，想追却追不回来，已经不晓得自己究竟还有什麽可以失去？

难道我真的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吗？为什麽非要从我这里不断剥夺，直到我一无所有？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深呼x1，「谁可以告诉我该怎麽做？」

伤害士l，是我这辈子最不愿去做的事。我不能原谅让他失去笑容的人，所以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但对我来说，这是唯一能不再受伤的方法。

「我知道我很无情，也很自私。」我咬着唇，声音乾哑，「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我快疯掉，真的快要疯掉了……」

呼呼风声不时在耳边吹过，没多久，一GU力量将我轻轻往左边推，最後停靠在一处温暖的地方。

徐子杰不知何时已把右手放到我身後，将我揽向他，让我可以倚在他的肩上。

我怔怔然，动也不动，没有半点抗拒。

「我不知道要怎样再去喜欢一个人。」我喃喃道：「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喜欢上士l以外的人了。」

「嗯。」

「所以……对不起。」当眼眶渐热，我的声音也哽咽了，「徐子杰，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视线模糊，我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也看不到徐子杰此刻的表情，现在的我，甚至连抬头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

最後，我听见他这麽说。

我微微一颤，泪水同时跟着滑下，而他拥抱我的力道，依旧是那麽温柔。

他手心的温度，让我止不住眼泪，也止不住心痛，只能在他身边颤抖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