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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缘,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她加重拥我的力道,哽咽:「我需要你,真的真的很需要你。」

她的话让我沉默许久,忍不住笑了。

「你真的很奇怪。」我低语,眼泪同时落了下来,「我到底有哪里好?值得让你哭成这样?」

她没有回答,仍抱着我泣不成声,这样的她,让我再一次深深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我很迷惘,很想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却不懂到底怎样做才是好?怎样做才是对的?

整个人,整颗心,再度失去了方向。

回到家门口,一打开门,屋内传来妈的怒吼声,我怔了一下,朝客厅一看,爸回来了,就坐在沙发上cH0U着菸,而妈站在一旁脸sE铁青,指着桌上的一张纸咆哮:「是男人的话就赶快给我签字,别再拖拖拉拉躲来躲去!」

「你别再大吼大叫了,能不能等缘缘回来再说?」爸拧眉。

「怎麽?难道你想在nV儿面前签字吗?怎麽会有你这种父亲?」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被激怒的爸,放弃再跟她争辩。

我缓缓走进客厅:「我回来了。」随即走到妈面前,「妈,你别再闹了,这样没办法解决问题。」

妈先是错愕,接着眼泪急急落下,伤心yu绝地吼︰「好啊,现在连你都向着你爸是吗?你们都觉得我无理取闹是吗?你们父nV两根本都一个样,我就是上辈子欠你们两个的,无所谓,随便你们!」说完,她走出客厅,用力甩门离开屋子。

爸深深叹一口气,疲惫的r0u着眼角,沉声说:「缘缘,跟爸爸吧,你不需要忍受你妈那脾气,不然以後痛苦的是你,跟着爸爸吧。」

我盯着桌上那张离婚协议书,低应︰「我知道。」

爸抬眸,眼神流露出喜悦。

「在妈身边那麽久,她的个X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淡淡说:「但是……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我更必须陪在妈身边。」

爸愕然不解:「为什麽?」

「爸。」我看着他,「妈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其实她很脆弱,就是因为她太过Si心眼才会这样,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爸没有回答。

「就算你们离了婚,爸的身边至少还有人陪伴,但妈没有,她只有一个人。她就算再孤单寂寞也绝不会说出来,而她就只有我这个nV儿,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我在这一刻做出决定,「所以……我要跟着妈,我会跟她回云林。爸,对不起。」

爸静静注视着我许久,双眸才慢慢歛下。

「好,爸爸知道了。」他微笑,眼角却泛着泪光,「没事了,你上楼吧。」

看见爸将脸埋入掌心,我忽然很想再跟他说些什麽,喉咙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离开客厅。

一回房间,我整个人靠在门边,肩膀一松,书包掉在地上,泪水也滚了下来。

我紧摀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背叛了那个最疼我的爸爸,b谁都还要疼惜我的爸爸。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但看到那张离婚证书後,我才发现自己自欺欺人,我根本就不愿离开他们任何一个。我真的很Ai很Ai爸妈,就算常有争执或不开心,却从未想过他们有朝一日真的会分开。看到爸听见我的决定後,脸上所露出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为什麽必须要在我最Ai的两个人之中做抉择?为什麽?

「怎麽了?又感冒了吗?」当晚,士l打给我。

我不想让士l看见我哭到红肿的眼睛,因此骗他说身T不舒服,正躺在床上休息。

「安啦,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我尽量回得自然,不让他听出异状。

「若明天还是不舒服,就请病假,我回来後再去看你,知道吗?」

他温柔的语气让我嗅到一抹酸楚,抿抿唇,「嗯。」

要是士l知道我要离开,他会怎麽样?

至今从未跟他分开过,假如他知道我即将不在,他会说什麽呢?

「听说,伯父已经回来了?」士l问:「他们还是决定离婚吗?」

「嗯。」

闻言,他沉默一阵,「士缘。」

「嗯?」

「你不会走吧?」

我愣了一下

「你不会离开这里吧?」

轻咬下唇,我没有回答,视线却再度因泪水而模糊一片。

「喂,士缘,说话啊!」他急了起来,「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吧?」

「你在紧张什麽啦?」我笑笑,「我当然会留在这里啊。」

士l语气明显放松,「真的吗?不许骗我。」

「我哪敢骗你啦?又不是不要命了。难得你会这麽紧张,这麽舍不得我啊?」

「废话。」他咕哝,「一直都习惯有你在,要是你忽然不见了,我不知道会变什麽样子?」

「神经呀你,哪有那麽严重?」我哈哈笑道:「那要是薇薇不见了,你岂不是会疯掉?」

「那不一样。」他低应,「你们两个不能相提并论。」

他认真的口吻使我语塞,不敢再跟他继续深聊,於是赶紧换个话题:「对了,今年圣诞节,你有什麽活动吗?」

他静默片刻才回答:「班上会开个小派对。」

「是喔?」原以为他会跟薇薇单独过。

「嗯,不过之後又要再开一次派对了。」

「为什麽?」

「你生日啊,忘啦?刚好就在月底,还可以顺便跨年耶。」他语带笑意。

经他这一提,我才想起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最近发生太多事,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些,「没差啦,不用帮我办什麽庆生趴了。」

「怎麽可以不办?我还打算叫阿杰一起来耶!」

听他提起徐子杰,我又顿住,想起何利文说的话,「你今天……有去他家探病,对吗?」

「对啊,和薇薇还有何利文一起去的。」他疑惑,「你怎麽知道我有去他家?」

「我……随便猜猜的,那他现在好点了吗?」

「嗯,再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不禁松口气,看他病成那样,家里又没人照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好好养病?

「你好像很担心阿杰?」

「关心一下不行呀?」

士l又笑起来,「总之,我决定要叫阿杰来替你庆生,看你是想去唱歌或是去玩都可以,到时你这个寿星可别落跑。」

「哇哈,你真了解我,我正打算这麽做耶。」

「喂!」

虽然现在语气轻快的跟他讨论庆生的事,我的心里却充满悲伤和不舍。

过完生日,也许就要离开这里了,不能对士l说实话,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等他发现我骗了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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