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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琳和江政霖回去後，下午士l也来探望我。
他异常沉默，人也心不在焉，我问：「怎麽啦？」
「喔，没有……只是在想昨天的事。」他撇撇嘴角，接着目光对上我，「士缘，你喜欢的人是阿杰？」
我急忙道：「我跟他根本不熟，怎麽可能喜欢他呢？」
「那你为什麽偏偏会忘记他？是因为他要走了，不回来了？所以你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不会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一直都是！」我大声打断他的话，却也马上噤口，我没料到这些藏在心里的话会这麽脱口而出，双颊瞬间红热了起来。
士l错愕地盯着我半晌，猛地伸手将我紧紧拥住。我的身子僵y，一会儿才缓缓伸手回抱他。
该是喜悦的才对。
我现在，应该是要高兴的，不是吗？
终於让士l知道我长久以来的心意，这不一直是我的心愿，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吗？为何心里却还是有种空虚感，明明就在他怀里，为什麽仍觉得寂寞？
为什麽……
「昨天我听雁琳说了很多，所以已经大概知道徐子杰是什麽人。」Anna看着我，「他是士l的好朋友，对吗？」
我点点头。
「你真的对他没印象吗？」
「……我只记得开学的时候，士l跟我介绍他，但是他的态度很冷漠，似乎对我很反感。」
「反感？」
「对啊，一副Ai理不理的，看我的时候眼神也很冷淡。」
Anna沉默，然後轻轻握起我的手。
「士缘，我问你。」她温柔地说，「假如，真的如雁琳所说的，你和徐子杰之间曾经有过什麽，你会想要想起来吗？」
「咦？」
「或许他并不讨厌你，反而很关心你；或许，之後你们成了好朋友，会谈心、吵架、和好，也会为彼此感到快乐、悲伤……」
我呆了好久，怎麽想都觉得不可能，我怎麽可能会跟徐子杰成为好朋友呢？
想到无数个不可能的理由，却想不出为何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後，心总是微微一揪的理由……
「有快乐，就一定会有痛苦。如果因为某件事让你太过痛苦，所以连曾有过的快乐都一并放弃，这样会b较好吗？」
我回答不出话来。
「遗忘了……」她凝视我，「真的b较好吗？」
我只是盯着手腕上的疤痕，一动也不动。
「江政霖又爬不起来了？」士l看着走进病房的雁琳，笑着问。
「唉，我已经懒得管他了。」
「你们感情真的不错呢，很可Ai的一对。」Anna也跟着笑。
「Anna姐，我跟他才不是一对！」雁琳连忙澄清，脸却红了，我们三人都笑了起来。
一分钟後，江政霖竟然神sE紧张地冲进来︰「罗雁琳、罗雁琳，你在不在啊？」
「叫这麽大声g麽啦？安静一点，不怕吵到别人吗？」雁琳立刻教训他。
「歹势歹势，可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所以……」
「是什麽事？」Anna问。
「那个……」他气喘吁吁地道︰「我刚刚在路上碰到杨董了。」
「杨董？你是说T育老师？」士l说。
「嗯，我以为他还在高雄，所以立刻问他校队b赛的事，结果他说b赛早在两个礼拜前就提前结束了！」
闻言，雁琳先是一愣，接着道︰「等等，你说b赛已经结束了？那——」
「对，队员已经全都回来，前天还有到学校练习，也就是说……徐子杰他早就已经回到台北，而且还没有离开台湾！」
雁琳旋即就要往门边冲，士l立刻抓住她：「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徐子杰，我要叫他来见士缘！」
「叫他来又能怎样？他又不会留在台湾！」
「那就跟他说士缘需要他，叫他不要走啊！」
「事情哪有这麽简单，他都要走了，就算士缘想起来也只会更难过而已！」
「少说得这麽好听！」雁琳甩开士l的手，「你只是想把士缘留在身边，只是为了你的私心才这麽说！」
士l神sE一僵，却没有辩驳，这时Anna走到雁琳身边，「雁琳，你冷静点，不要这麽冲动。」
「一年前……在士缘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没有伸出援手，还跟着周恋薇一起疏远她。暑假你们两个开开心心去夏令营，士缘呢？那两个月她在哪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们知道吗？有关心过吗？她每天晚上失眠，作恶梦，只能靠药物过日子。在众人齐声祝福下，你们幸福甜蜜，她却是生不如Si！」
士l脸sE惨白，哑口无言。
「是你们把士缘b到这地步，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伤害她。」雁琳浑身发抖，眼泪纷纷落下，「看着你跟周恋薇在一起……在那段最痛苦的时候，是徐子杰陪她走过来的。她被你们折磨了这麽久，现在好不容易终於可以走出来，结果你们还不肯放过她，又想剥夺她的快乐。你们为什麽要这麽残忍？士缘还不够可怜吗？如果我是她，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雁琳，别再说了！」Anna厉声道。
我不禁呆了好一会儿，最後下床走到雁琳身边，为她擦掉眼泪，抱住她。
「雁琳，你不要生气。」我心慌意乱地安抚她，「对不起，你不要哭好吗？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我怀中失声痛哭，士l则是别过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天以後，雁琳没有再来过医院。
我向江政霖问起雁琳，他只是耸肩叹气：「我也不晓得，她手机这几天都打不进去，真受不了那家伙……」
好几次我睡觉醒来，都会看到士l一个人坐在床边，低头静静地流着泪。
讨厌，好讨厌总是让他们哭泣的自己，为什麽每次都让他们这样难过？为什麽我会这麽没用？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快回来。
我不会再难过，也不会再任X，更不会再让你们C心。
我会乖乖的，所以请你们快点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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