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陪伴(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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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与大大接吻之後，和他的关系似又近了几分，相处时最後那点客气与疏离全都没了，在他面前我彻底放松下来，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许是因为如此，我们偶尔也会起争执。

尽管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发脾气，他因此被气得沉默下来，却也因为他的包容，往往在他冷静下来以後，他会好脾气地哄我，与我和好如初。

我渐渐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无论好事坏事，总想第一个与他分享，看他陪着我一同笑，或是安抚着我的坏心情。

相处得久了，以至於当他因为复习期末考而必须减少与我见面的次数，不再於晚自习前和我碰面时，我反倒不太习惯，一下子闲了下来。

犹豫再三，我索X趁大学正值期末考周、敏谦没空回来的这段时间，於放学後混进撞球馆打发时间，每每待到学校这头晚自习结束前半小时才往家里赶。

考虑到大大可能对敏谦的不喜，我没把每晚的行程如实告诉他，只在他问起时随意找件理由敷衍过去，并在自阿秋口中得知敏谦回来的时间以後，不再前往撞球馆，主动避开与敏谦可能有的碰面。

可我没想到敏谦会在回来後不久就给我打电话。

心里始终记挂着KTV那天的事，看着萤幕上显示的名字，我迟疑着不晓得该不该接。

犹豫中，萤幕已经转暗，我松了口气，刚想收起手机，萤幕却又重新亮起。

还是敏谦打来的。

他不是特别有耐X的人，往往我不接他电话他也就算了，很少这样一打再打。

能让他一反常态想来不是小事。这般想着，在萤幕第三次亮起时，我接通了电话。

彼时我刚走出校门，正往停车场走去，耳旁是大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引擎声，致使我没听到敏谦的问话，只能让他再说一次。

「你知道小海怀孕的事。」敏谦耐着X子说了，出口的话却令我怔在当场。

与其说是问句，这话更像肯定句，敏谦这通电话，想来是为确认这事。

我没立刻回他话，而是在心里稍微算了下小海的怀孕月份。虽不晓得验孕bAng测出来时是几个月，可自那日至今，前後加起来约莫也有七八个月，是因为遮掩不住被发现了？

敏谦显然心情不是很好，对我的容忍度b平时还低，这才沉默一会儿就听他沉声道：「小小，回话。」

「你那也不是问句啊。」莫名被凶让我回话的语气也不怎麽好。

他默了下，突然说：「我现在去接你。」

「接我g嘛？我——」

「小海流产了。」

被打断话的不悦转瞬被错愕取代，我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他终於耐心耗尽，懒得再与我废话，匆匆抛下话让我到侧门等他後便切断通话。

我拿着手机在原地纠结片刻，对这件事的在意到底还是占据上风，咬咬牙，我转身朝侧门走去。

几乎是我到侧门的同时敏谦的车也开了过来。

待我在副驾上坐好、系妥安全带，他不发一语地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这时间车多，走走停停将近二十分钟後才抵达。

在外找了个露天停车场停好车，敏谦领着我前往医院，随後在医院门口碰上恰好出来cH0U菸的何洋。

尽管不想管小海的事，可对着这样一个随意把nV孩子肚子Ga0大的人，我也难有好脸sE。

而他显然也不待见我，见了我劈头就是一句：「你还敢来？」

这话问得也是够新鲜，冲他翻个白眼，我连话都懒惰跟他说，脚下方向一转就打算进医院。

他一个跨步站到我面前阻拦我前行。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冷眼看他，忍不住讥嘲：「你是不是有病？」

何洋不为所动，坚持挡在我面前，我若试图绕过他，他也总能快我一步挡在我面前。

试了几次都没能越过他进去，我忍无可忍地转头看敏谦。

敏谦捏捏眉心，走到我俩之间，耐着X子劝何洋：「她就去看看。」

「看个P。」何洋毫不客气，一双眼转瞬通红，眸中又是愤怒又是悲痛。「她们连朋友都不是，见了面能说出什麽好话？」

「要不是她们替她瞒着，我们也不会最後才知道，谁知道她安的什麽心？」

「我都还没找她算帐，你还想让她见她？她想都别想。」

「算帐？」见他甩锅甩得俐落，说到最後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胃里猛地一阵反搅，我只觉得恶心，「你算什麽东西你找我算帐？」

「小海为什麽怀孕你心里没点数？她又为什麽瞒你你不清楚吗？」

「当初连基本的防护措施都做不到的人，别他妈在这演深情了，我嫌恶心。」

何洋被我说得哑口无言，x膛起伏的厉害，张了嘴却是一句反驳我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正好。

我抬脚绕过他，十分顺利地进到医院里头。敏谦在我身後跟着进来，一手cHa在口袋里，懒懒瞥我一眼。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已经够少了。」我不以为然地摆弄手指甲，头都没抬，「如果还跟小海是朋友，我喷Si他。」

敏谦低笑了声，没给回应，领着我前往小海的病房。

跟在敏谦身後走进病房，病床上正坐着的小海侧过头来与我看了个对眼。

她冷着一张脸，在看见我时似乎有一瞬的愣怔，随後僵y的别过头，看向窗外。

b我想像中的情况好，没有情绪不稳，也没有丢东西过来让我滚，她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人气，像个任人摆弄的布偶。

心如Si灰。不知怎地，脑中自然而然浮现这个词。

我忍不住嘲讽地笑了。

听见笑声，小海倏地转头看我，「你笑什麽？」

我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睨着小海。

「笑你蠢啊。」

小海的身子显而易见的在刹那绷紧，双唇紧抿，浑身都在发颤。

「我都这个样子了……」小海压在棉被上的手紧握成拳，说话时声音都在打颤，「我都这样子了你为什麽还要来看我笑话？为什麽都要来欺负我？为什麽！」

小海尖声叫喊，双手重重捶在棉被上，而我目光淡漠，把她的情绪置於自身情绪之外。

我抬脚走近她，伸出手，手指贴上她的脸颊，手下略一收紧，迫使她只能看向我。

「别做这副样子给我看，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可怜你。」

「谁她妈稀罕你的同情。」小海红着眼，g唇冷笑。「你不就最喜欢看我笑话？」

她的语气很淡，一如她眼里受伤的情绪，淡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我吃饱撑的？别太看得起自己。」

听她又旧事重提，我不耐极了，万分懊悔自己一时脑cH0U来看她，收了手正想走，就听她又问：「那你来做什麽？」

是啊，我来做什麽？虽是敏谦自说自话地挂断电话来学校接我，可我要真不想来，他也不会勉强我，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想来。

与姐姐相似却又那麽不同的经历发生在我眼前，心里有个地方始终记挂的她，那份记挂中还带了点恐惧，才会让我在知晓她流产後，心甘情愿地被敏谦载着来到医院。

尽管有过争执，甚至闹到几乎老Si不相往来，我依然怕她在众人不注意时也做出什麽傻事来。

我就是想来确认她能不能好好活着。

可这些我没想告诉她。

默了默，我只说：「孩子还会有，你要好好活着。」话说完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明白，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小海没有对我的话提出疑问，她只是沉默着，直到我走出病房，她忽然问我：「小小，你还来吗？」

我回头睨她一眼，「来刺激你？」

她也正看着我，听我说完也不知怎地，竟就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笑声逐渐转变成哭声。

不知何时回来的何洋自我身後挤开我，快步走近小海，将她拥在怀中，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我看了他们一会儿，最终什麽也没再说，转过身走了。

「这就走了？」沉默地与我一同走向电梯口，等候电梯时，敏谦忽然问我。

「不然再说点刺激她的话？算了吧，没见人都哭成那样了，我没这麽缺德。」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所以小海是怎麽回事？怎麽流产的？」盯着面板上的数字跳动，我问他。

「意外，但情况不太一样。」

跟在他身後走进电梯里，我追问：「什麽意思？」

电梯里还有别人，敏谦与我站在电梯角落，他转身背对其他人，以身把我跟他们隔开，低声告诉我小海流产的详细情况。

「里面是Si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