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不安(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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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在我家这的公车站碰面，大大把脚踏车停在附近，与我一块搭上公车前往东街。

凑近亲眼一瞧，才发现他似乎没睡好，脸sE不怎麽好看，也b平时还要没JiNg神。

我心疼地00他的脸颊，「要不要睡一下？」

今天运气好，这班公车人少，我们一上车就有位置可以坐，加上这时间路上车多，前往市区需要一点时间，补个眠还是可以的。

大大听後顺从地把头倚到我肩上，用头发蹭了下我的颈部，然後低声喊我。

我嗯了声以示回应，等待他说下去。

「小小。」他又喊了声，声音较之先前再更低几分，「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为什麽这麽想？」这样的话会出现在大大嘴里，着实令我惊讶。

传言也好，实际上相处也罢，大大表现出来的始终是他自信骄傲的那一面，似这般对自己失望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尽管某方面而言这是他对我的示弱，代表了他的信任与亲近，我仍不舍得看见他的这一面。

我希望他永远是那个自信骄傲的人。

「作为你的男朋友，你出事了我却帮不上忙，特别丢脸。」他把脸埋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昭显着他情绪的低落。

某个想法窜过脑间，我轻声问他：「敏谦跟你说了什麽吗？」

「没有。」他答得很快，语气听不出一丝破绽，难以辨别真假，「只是突然发现，明明是关於你的事，我却除了找他帮忙外，一点办法也没有，挺气我自己的。」

「但这可能本来就该他来处理。」我0了0他的头发，安抚地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招惹过的人里，只有他身旁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可他能找到你，表示他更了解你的事，所以他能帮你，而我连要帮你都不知道从何帮起。」

这话就有点钻牛角尖了。

本来应该是令人厌烦的话，这会儿听来却并不怎麽让我烦燥，反而心疼得多。

我想哄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哄他，所以我侧过身，捧着他的脸在他颊上亲了亲。

「可我只喜欢你。」

极近的距离里，大大的耳朵逐渐转红，他低低应声，难得害羞地别过眼，我没有故意逗他，只又亲了亲他，看着他烧红的耳朵悄悄g唇。

我们花了点时间才脱离人挤人的东街，抵达撞球馆。

毕竟是暑假，撞球馆的人也多，推门而入时还差点撞到站在门旁的人，对方不悦地拿眼瞪我。

我没理她，拉着大大绕过挤在柜台的一群人，以眼神跟忙碌中还不忘分我一眼的阿秋打过招呼，然後在楼梯口前停下。

这里规矩重，客人不能随意上二楼，尽管大大随我而来，我也没想破了这规定，只拿手机发讯息给敏谦让他下来。

敏谦下来的很快，身旁又跟着李侑瑄。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幸运，在与李侑瑄短暂对眼的瞬间，我当即确认了派人去找我麻烦的人是她。

李侑瑄在看见我时表情明显不自然，双眼红肿，难得没故作亲密与我说话，一语不发地匆匆走过我身旁。

我没忘记还没与敏谦和好的事，当着大大的面也不想走近他，隔着一小段距离我张嘴就道：「是她吧。」

敏谦看着我没说话，默认了我的猜测。

「我猜也是。」我冷笑一声，冷声问他：「因为什麽？她讨厌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突然的发什麽毛病想置我於Si地？我没Si成她是不是还很失望啊？」

我话说得直接，敏谦听了眉头紧蹙，「你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的时候她搭理我了吗？一天天的净找我麻烦，不就是嫌我跟你太好碍了她的眼？我都有男友了她还想怎麽着？要我跟你绝交——」

「柯子瑜。」打断我的话，敏谦的脸sE变得难看，他SiSi地盯着我，好像我再说多说一句他都能立刻爆发。

垂在身侧的掌心一暖，大大牵了上来，手上微微用力，似在安抚我。

我咬了下下唇，知道自己的臭毛病又犯了，自知理亏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便就这麽与他僵持着。

大概也没想再听我说话，敏谦闭了下眼，视线自我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大大。

「旁边说话？」

「你要g嘛？」抢在大大回覆以前，我一个跨步挡在他俩之间，警惕地看他。

敏谦明显不耐，「我能g嘛？」

「谁知道。」

「你的回答呢？」他懒得搭理我了，直接越过我去看大大。

「可以。」大大很快应下，拍拍我的背，示意我让他过去。

没想驳回他的决定，却也不是真的赞同他的决定，抿抿唇，我不怎麽开心地转身去找阿秋，留给他俩说话的空间。

等待的期间里，我一边听阿秋说话，一边不时将视线投向他们。

也不知他们正在说什麽，大大的脸sE似有些难看，整个人僵着身子，只偶尔点一下头算作回应；话主要是敏谦在说，他的脸sE倒与平时无二，没什麽特殊情绪，看上去既不像在威胁大大，也并没有在恐吓他。

他们也没说太久的话，阿秋才哄我没一会儿，敏谦先一步转身上楼，大大则慢了些才向我走来。

待他在我身前站定，我仔细打量他脸上的神情，确认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情绪，随口问道：「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在柜台内阿秋明显猖狂的笑声中，大大也笑，「学长不是这种人。」

「你又知道他是哪种人。」cH0U空瞪一眼阿秋，我不以为然地答了句，又问：「不找你麻烦那他找你g嘛？」

大大没有想隐瞒，但也没有钜细靡遗地说出谈话经过，只简单道：「学长说以後不会再有这样的事，让我照顾好你。」

我张了张嘴，心情有些复杂，半晌接不上话。

他从来都是这样，分明生着我的气，也依然不忘对我好。

迟疑地扭头看向楼梯，我动了上楼找他的念头，想为自己刚才那番话讨好一下他，却又在转头瞧见大大逐渐黯淡的笑容时消散。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令他不安，尤其在这他仍旧认为自己无法保护好我的时候。

为消除他的不安，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微仰头冲他笑。

「我们回去吧？」

大大怔了下，随後也笑，道了句好。

拉下我的手握在手里，他温热的掌心里一片汗Sh，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