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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炊烟,如丝一般穿行在李家村的田间巷陌,太阳堪堪爬起,晨曦照耀大地,翠绿的茶树簇拥着静谧的村落,江山如画,亦如诗;李西南操劳了三天,总算是美美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醒来,伸了伸腰,穿上大裤衩,踏着人字拖,打着赤膊走出房间。

“西南,你总算醒了!”

李西南定睛一看,满院子的人,黑压压一片,一个个面露难色,像吃了黄连似的。

“守正叔!有什么事?”

“西南啊!昨晚闪电,把祖坟坟头的那棵松柏树给劈了!”

李西南脸上立即摆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叔!您先稍等一下,我先回趟卧室!”

“这大学老师就是不一样!遇见大事要先单独找个安静的地方,想一想,那像我们这些粗人,要吗在地上打转转,要吗胡说八道!”

李西南在屋里听见乡亲们窃窃私语,心想:

“本来自己打赤膊,院子里又站着几位姑姑婶婶,姐妹侄女,不好意思,要套件短袖再出去,既然乡亲们这么想,那么就让我在屋里凉快一会儿再出去吧!反正那树是我被何嘉丽蛊惑烧的!哈哈哈~”

大约一刻钟,李西南套了一件短袖,走出房门,跳上自家院子中间花坛的围墙上

“爸、妈、守正叔!首先我得到这个消息很震惊!也很伤心!这棵老松柏,保佑我们李家人五百多年,人丁兴旺,风调雨顺!可昨天,它永远的倒下了!来!让我们先为这棵伟大却很平凡的老松树,低头、闭眼,默哀三分钟!二构!你来计时间。”

李二构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搞得有些蒙圈,好在他脑筋一向灵活,对着大家喊:

“预备~起!”

“礼毕!”

李西南接着声泪俱下的讲:

“老松树,它不嫌弃我们老李家贫穷,扎根在李家祖坟平凡的土地上,它是倒下了,但我更为它感到高兴,这500年,它承担了太多作为一棵树本不应该担负的重担,它累了,该歇息了,愿它的树魂在天堂开枝散叶!”

李西南给李二构做了一个鼓掌的暗号,在二构的起头下,院里传出一片掌声,李西南双臂抬起,没过胸口,指尖带动手掌向下压了两下,示意停止鼓掌,待院里安静了接着讲:

“此树已去,但它的精神还在,我们勤劳的李家人会在他精神的带领之下,勇往直前,破除万难,回归500年前的荣光!”

“好!”

院里一边叫好声与掌声,李西南跳下花坛围墙到李守正身边:

“守正叔!这样行不行?”

“大学老师就是有水平啊!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乡亲们的疑虑,厉害啊!”

“守正叔,别这么讲,是您有意叫我出出风头,显摆显摆!谢谢您老!”

李守正笑面如花,道:

“我看你刚才和我们构娃子,配合的很好,这次你回阆川,能不能带他去见见市面?”

“求之不得,守正叔!我正需要帮手。”

闻言,李守正更加高兴的合不拢嘴。恰在此时,李西南突然发难,说:

“不过!”

“大侄子,你说,需要守正叔做什么?”

“守正叔,我听说这古树被雷劈了,如果不斩草除根,一旦有新芽从老根上长出来,十有八九,是妖物,大凶!”

李守正一副震惊的表情。

“西南,没有怕,我组织人把他的根刨了!”

李西南微微一笑:

“守正叔,根刨出来不要浪费,我们校长喜欢根雕。”

“好,我刨出来,让二构给你送过来。”

“好!那就有劳守正叔啦!”

当天下午,李守正就组织几个壮丁刨开松柏树的树根,说来也怪,这松树的根系并不发达,但是每一个分支似乎都连接着一副棺椁,李守正又对李西南打心底佩服了一把!

“险些让这妖物化形出来!这大学老师就是厉害!啥都知道。”

傍晚,李二构毕恭毕敬的把树根给李西南送了过来,李西南道了声谢,告诉李二构,一个月后一起出发去阆川,李二构开开心心,屁颠屁颠的走了!

此刻的何嘉丽可谓是焦头烂额,何嘉丽的妈妈李金庭是出了名的胡为乱信、撮土焚香,娘家的神树被雷劈了这么大的事,可少不了她,关键是她还生拉上了她老公何元乾,何元乾是啥人?那可是南陀县的龙头大佬。当时李西南在花坛上慷慨激昂,何元乾可是看出了名堂,晚上何嘉丽一家吃晚饭时,何元乾突然说:

“老婆子,我当年年轻,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破了你们村女人一出一进的规矩,不好!”

李金庭说:

“你个老不死的良心发现了?准备把你们老何家的谁嫁过去?我看四叔家的那个小妮子还没有对象呢!”

何元乾转头对着何嘉丽:

“丽丽,你也不小了,我看你妈妈本家的李西南不错,派人调查过了,你外公家和他家400年前就分家了!”

“老头子,看我这死脑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家丽丽和西南呢?多般配,妈明天就去给你说亲事去!”

何嘉丽满脸不愿,说:

“我不!妈,你要去说亲,我就死给你看,就那个土包子,我还没玩够呢!”

说完就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跑回二楼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生气去了!

“这就是你教的女儿,我不管!她必须去相这个亲!”

何元乾也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去书房看书了。

“啥叫我教的女儿,老不死的你说说清楚哎~”

李金庭悻悻的追了过去……

在房里躺着的何嘉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像自己被李西南算计了,顷刻间,她觉得自己不聪明了,也不漂亮了,甚至有种胸前落了几架大飞机的压迫感!

“好你个李西南,这梁子我俩算是结下了,老娘和你没完!”

“啊!~”

何嘉丽一声怒吼!活脱脱一条吊睛白额母大虫。

当然,李西南可没想到,何嘉丽家里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又被迫忙碌了一天,他憨憨地睡了!梦里,李西南搂着勺子,勺子轻轻的说:

“西南哥哥,我觉得何嘉丽挺好的呀!我不反对你有三妻四妾,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位置,我就心满意足啦!”

“勺勺,不要多想!我对那个男人婆没有一点想法,三妻四妾,我会考虑考虑的,毕竟成功的男人会面对很多诱惑,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面对,但我保证,我心里永远都有你,勺勺,我爱你!”

“西南哥哥!”

“勺勺!”

李西南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半啦!

“这都是什么梦魇啊?”

昨晚睡觉前,电话约了李二构去县城的当当武馆,这个当当武馆,就是想当年帮李西南拾掇校霸熊大海的那一家,馆主叫李立峰,大李西南4岁,老家住李西南家的紧隔壁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李西南从小很瘦弱,李立峰常常保护李西南。

“立峰哥哥!我来看你啦!”

“西南啊!来,坐下,喝茶!”

“峰哥,你最近一切顺利吧!”

“西南,我很好,你放心!你在那边做老师,有没有人欺负你?”

李西南心想“有,一个叫王雯的臭婆娘。”

但是看看李立峰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算了!

“没有,我们学校风气很正!没有谁欺负谁的事情发生!”

“那就好!但是我现在离你远,我建议,你还是学会一点武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峰哥,我也是为这个事情而来,开学我要带李二构一起去那边,你看我这么瘦,学功夫,短时间见效果,很困难,我看李二构身体结实,你能不能教教他?”

“也是,那李二构,你愿意学武吗?”

李二构回答:

“峰哥,我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

这事情说好,他们三人又谈了些童年趣事,下午3点,李二构就留在了当当武馆学武,李西南出了馆,打算去高中母校旁,缅怀一下,吃顿晚饭,再回家,刚出大门没几步。

“帅哥!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练武奇才,我这里有一本秘籍,你要不要?”

一位瘦骨嶙峋,踏着拖鞋,戴着草帽的大哥,从斜挎着的黄布包里,掏出了一本做旧的《洗髓经》,凑了过来!李西南心想:

“精奇个妹啊!我这瘦不拉几的皮包骨头!我这叫惊奇!但是伸手不打笑面人,生活不易,坚强活着的,都是英雄!”

于是,李西南问:

“大哥,这个经书多少钱?”

“不贵不贵,今天看你和我有缘,1万8!”

“大哥!求你双脚着地,踏实做人!5块钱买不买?”

说着,李西南摆出一副要走的姿势!其实李西南真的打算走,这人一看不是骗子,那就是脑筋有问题。

“8块,888,一路发!”

“6块,666一路顺!”

“好,成交!”

李西南掏出手机,要给大哥扫码支付,大哥把黄色包包拉开,翻找收款码,李西南凑近一看,有《如来神掌》《紫薇神掌》《一指禅》《九阴真经》《降龙手》《伏虎拳》《梅花桩》……

“大哥,你这可真是博学啊!”

“小伙子!我给你说,生意这种事,落地生根,不许反悔啊!要有契约精神。”

说着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收款码”三个字,递到李西南面前。这时,李立峰推开店门:

“我说殷十郎,你怎么又在我武馆门口招摇撞骗!”

殷十郎摘下草帽,点头哈腰。

“李老板,生意兴隆,恭喜发财!”

“西南,他卖你书多少钱?”

“峰哥,6块钱!带回家当小人书看。”

“哦,那没事。”

李立峰转头对殷十郎道:

“这是我弟弟,来,钱我来付!”

“那感情好!”

殷十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立峰面前,李立峰拿出手机,假装支付,嘴里说了一句:

“飞信收款,6元整!”

收了钱,殷十郎扬长而去。李西南看着殷十郎的身形。

《盗经》“偷人”篇有云:有男,头尖如矛,身细而腿长,双臂垂下时外翻,名曰:天将,此男子,嗜武如命,若为将,则大杀四方,战无不胜;若想偷得此男之运势,须知,此男善酒,只须劝其饮至酩酊大醉,使其与风尘女子行鱼水之欢时,令捕快抓捕,则捕快可获其运势。

“立峰哥,这家伙是不是嫖娼被抓过?”

“你怎么知道?殷十郎这家伙也是点子不好,早些年,他天赋异禀,为人也仗义,在我们南陀武术界也算小有名气,然而,有一回他和朋友出去喝酒,喝醉了,不知怎得,就跑去了一家洗浴中心,那家洗浴中心生意不干净,暗地里做皮肉生意,就这么着,这家伙染上了嫖娼的不良嗜好,而且一喝酒就要去嫖,就这样半年,正好撞见县公安局换了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县开展’黄、赌、赌’专项整治,这家伙就被抓了,抓就抓吧,本来也没有啥,可是当时执行抓捕任务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小妹,殷十三!你说这巧不巧?”

李西南接过话茬:

“所以殷十郎从此一蹶不振,甚至疯疯癫癫,而殷十三却因为大义灭亲,平步青云。”

“哎!西南,你小子会算命不成,的确如此。”

“立峰哥!这是常理,想都想得到。”

“这大学老师就是不一样!”

这时,不远处停下一辆警车,下来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警官,英姿飒爽,而且五官看上去也很周正,是一位妥妥的大美女,那警官一把拽住殷十郎的胳膊,架起,把他塞进车里,然后朝这边挥挥手,指了指手机,李立峰拿出电话,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如黄莺出谷的声音:

“立峰哥,谢谢你啦!我今天去上班,忘了反锁大门,我哥就跑了出来,幸亏被你发现。”

“十三,不用客气!我和你哥也算旧识。”

客套一番,等挂断电话,李立峰对李西南说:

“这殷十三也算是女中豪杰,年纪轻轻已经是我们县局的刑警队长,江湖传言,有谁能治好他哥哥殷十郎的病,男的她愿以身相许,女的她愿终身为奴,真是感人啊!可到现在,唐国能看的大夫都看了,骗子遇到了一波又一波,这殷十郎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李西南在心里在YY:

“《盗经》只讲偷盗之法,破解之法却然靠读者自我参透,难道是传说中的缺一门?这要是有破解之法,我这不是,又多了一个漂亮的警察当婆姨不是!”

“西南、西南,你想啥呢?”

“哦!立峰哥,这人间百态真是令人唏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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