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好剑需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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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後人对他的评价十分两极，有的人说他是萨勒冈真正的救世主，如果不是他挺身对抗魏尼尔，根本没有魔法师能在他面前坚持一分钟以上；相反地，有的人不认为一个恶魔可以改变多大的战局，不管是课本还是历史的记载上，大家一致认为恶魔不如魔法师。

「恶魔很厉害吗？哈哈～那他们是怎麽被我们打退到世界的旮旯，不还手且不还口的呢？」

「在我看来，恶魔族没有实力，活该待在角落罢了！」

众说纷纭，因此他们至始至终都无法得知真相是什麽，而最接近真相的，无疑是恶魔族本身。

回到了海顿这边，他们刚走到一半，迎面吹来的大风，差点把他吹走。

「弱不禁风的…可不行呀！这个世界上想生存下去，就只能变强。」

「抱歉…啊！」

「就说不要把抱歉挂在嘴边，你必须挺起x膛，变得更有信心一点，好吗？」

两人的关系b一开始更亲近了，海顿还是第一次遇上这麽奇葩的恶魔，明明大家都讨厌自己，冥陀丸竟愿意花时间陪着他。

「谢谢…你人真的很好。」

「哼～被说是个好人的感觉，还真差。」冥陀丸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不悦，内心却乐开了花，毕竟他很少接触外人，如今却能被一个孩子称赞，使他欣喜若狂。

「好了，就在这！」冥陀丸带着他来到山顶，山顶上头有一间较为老旧的房屋，看得出来是他的家。

「冥陀丸，你说的特别…究竟长什麽样？」

「别急！你看看下面。」

「！」海顿放眼望去，瞳孔冒出了白光，那是他第一次完整地看到恶魔岛的全貌，平常的时候，山颈处都被云朵覆盖遮掩，海顿也没想到这座山居然高到了这种程度。

「好…好漂亮！」

原来冥塔是如此美丽的地方，我以为…以为…

「不然你以为呢？这座山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长辈们不断守护至今的风水宝地，我啊！就算不做铁匠…只要有这份职责在，我就必须好好的活下去，用这双眼见证历史，用这张嘴巴继续传颂它的故事。」

「…」和冥陀丸不同的是，海顿没有那麽远大的志向，他只想逃离这个黑暗又现实的世界，可在看到这幅景sE後，海顿改观了。

「也许，没有我想得那麽不好…」

「你的家人…对你不好吗？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海顿眨了眨眼睛，脑中不断闪过无数次父亲骂人的模样，接着是母亲的冷漠态度、旁人不善的目光，无尽的乌云伸出了锋利獠牙，先是遮住他的双眸，再换他的双手和双脚。

我是最不被需要的…

海顿感受到了如鲠在喉的感觉，双手冰凉、双腿发颤，在他直冒冷汗时，一只大手放於他的头顶，止住他颤抖不已的身子。

咦？

「海顿，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未来，或是把你贬得一文不值，我想是那些流言蜚语，让你变成了这副德X…告诉我吧！我会好好听你说的。」在遇见海顿前，冥陀丸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那些族里的传闻与八卦，他一向都不怎麽关心。

「呜…呜哇哇！」

「啊？你别哭啊！显得是我欺负你似的…」一阵折腾下，冥陀丸带海顿进屋洗脸，他这才平息了双眼的泪水。

「我的爷爷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机缘。当年，冥神无法使用魔武化，所以才找上我爷爷，请求他铸剑，你可知道，在更早之前，他连恶魔化都用不出来吗？」

「原来是这样吗？」

不会使用变身和魔武的恶魔，竟然可以当上族长？简直…前所未闻！

「是啊！你别把他们说的话真当一回事，总有一天，你一定能找到属於自己的才能，海顿。」

「…可以的…我会做到！」

「哈哈！终於有信心了吧？好了，时间也不晚，你该回山下，改天，你再上来找我吧！」冥陀丸没有准备招待的东西，但是他为海顿重拾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自信。

「唉～照顾孩子真累人。」看他离去，冥陀丸捂着头，倒躺在了屋外的草地上。

其实有件事…我没说出来，我就和你一样，都是族中属於不被需要的…

冥陀丸无奈的叹了口气，选择走回房子，而在桌上放着的是一柄扭曲的剑，不过并非是奈何剑，那东西即使受损，它的地位堪b传家之宝，借他几百个胆子都不敢轻易拿出来，更别提重新打磨。

「…这是第几次来着了？哦…第三万九千六百次失败…」

以现代来说，没有恶魔需要铁匠打造武器了，大家都能用魔武战斗，何必再借助外力，冥陀丸知道这点，可他仍坚持祖先们的功夫，必须延续下来，然而…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对锻造一穷不通。

「锵！锵！锵！」烧红的碳在火中发光，无论他敲了多少次，铁砧上的铁块还是没法成型。

「唉呀…看来我还是没办法像老爹一样，这双手实在是太没用了…」

冥陀丸放下了锤子，他看着粗糙的手，有些感慨万千，因为恶魔之力是治癒伤势，而像老茧的存在，是没有办法修复的。

我看起来…实在不是当铁匠的料。

之後的五年，每天一到下午，只要海顿下了课，就会立马来找冥陀丸，几乎无一例外。

「海顿…你来的次数如此频繁，其他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没关系！反…反正大家根本不会在意我去哪了，就算哪天我不见，他们…也不会发觉吧…」

冥陀丸拍着他的头，熟悉又温暖的举动，令海顿想起初次见面时，他要自己鼓起勇气的话。

「海顿，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但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会尽力去做，你不用想太多，好好的为自己努力就好！」

「为自己努力…！」海顿牢记在心，用力地点着头。

殊不知二人的举动，却被一位同校的nV子看在眼底。

「啧…我一定要告知给大人，让你这怪胎继续关在家中！」

果不其然，得知海顿天天往山上跑後，瑞德姆亲自找上了冥陀丸。

「我和你之间挺多纠葛的，那是在学校的事了…所以你拐我儿子，是为了什麽？」瑞德姆一脸不悦，只要一想到学生时期，他就恨不得把冥陀丸暴打一顿。

「…纠葛？我和身为族长的你，有什麽纠葛？」

「哼！明知故问！」瑞德姆一手使用魔武，朝冥陀丸发起了进攻。

魔武，单手剑。

「喂！不要动手，把话说清楚先…」冥陀丸拿出破烂的剑，试着与之对抗，可惜不到两三下就被轻易打碎。

「冥陀丸！给我用上你的魔武！」

「…就为了这点破事？滚吧！」

双方打得难分难舍，不过冥陀丸并没有使用魔武，而是靠着地上随处可见的破剑，和瑞德姆战的不相上下。

「你明明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为什麽不使用魔武！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依赖那种东西，从根本上，已经脱离了恶魔族的战斗方式啊！」

「别再纠缠那种原始人的玩意儿，堂堂正正的和我战斗吧！更何况…我见过你的魔武。」

瑞德姆想起了过往的回忆，那时的他个X冲动，以至於在学校里，见人就要打上一场，未曾遇过敌手，直到…忽然转进来的冥陀丸，成为了第一个战胜他的挑战者。

“这不可能！难道说…对！一定是这样，你姓冥，你肯定和冥月一族有关。”

“啊…其实这个…是我爷爷为了纪念故人，才把我的姓氏改成冥，我的父亲也同意了。”

“！”

回到现在，暴躁无b的瑞德姆使用了恶魔化，用无人能b的力量，压制住还未变身的冥陀丸。

「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其他族人替你伸冤，给我用出魔武！」

「…不…绝不！」

「…哼！」就在瑞德姆即将得手时，一道身影撞在了他的後背。

「嗯？」

「放开他！」来者是恶魔化的海顿，在他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为了别人而使用恶魔化。

「海顿…给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父亲，冥陀丸对我有恩，我不能见Si不救！」

「你说什麽？你现在是跟我顶嘴吗？…好小子，谁给你的胆子！」瑞德姆伸出了大手，狠狠的掐住海顿。

「我是你老子，现在你是翅膀y了吗？」

「唔…」

「算了…反正你不过是个废物，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下来，去Si吧！孽种。」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手下留人！」

魔武，大刀！

「哐———」冥陀丸及时挥出的刀，砍下了瑞德姆的手臂，海顿因此获救。

「嘎…咳咳！」脱身後，他大口呼x1着新鲜空气，海顿这下明白一件事，他的父亲是真的要杀了他。

「瑞德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一直想找我打架的混小子，对吧？」

「这时候你才有记忆吗？原本的印象呢？」瑞德姆的断手瞬间恢复，紧接着，手持大剑的他朝冥陀丸的各个角度挥舞。

「…族长…第五任族长，就这样。」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