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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遥坐在床上沉默,她觉得江途好像并没有被她骗到,小葵不安地走过来:“星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话。我只是不想让途哥知道我吃药的事,你不用自责。”祝星途站起来,她在小葵脑袋上摸了一下,“先收拾东西准备吃饭吧,坐飞机都累了,等会儿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要跟乐团汇合。”
小葵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让江先生知道啊?”
祝星遥说:“因为江先生知道了会很难过。”
晚饭后,祝星遥给江途发了一条微信,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吃了药,她抗不过倦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睡了几个小时,她又做噩梦了。
窗外天还是暗的,她拿起手机,依旧没有看到江途的回复。
国内凌晨四点,江途从祝家走出来,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眼睛刺疼,那种疼蔓延到身体的每一根骨头,连筋带肉,每动一下都觉得疼。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祝云平站在窗前深深叹了口气,等了很久,才看到车灯亮起,汽车掉头开出院子。
凌晨六点,天色依旧暗如深夜,停机坪的路灯高高洒下昏黄的光。江途坐在经济舱的座位里,他长腿曲展不开,一身空荡,麻木听着空乘说着什么,脑子里回荡祝云平的话。
“星星2014和2015年对外宣称钻研琴技,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在接受心理治疗,心理医生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陈毅女朋友江月流产那件事对她影响很大,她总是梦见同样的场景,甚至后来梦见自己怀孕流产,就算接受治疗好了很多,她还是害怕走安全通道,怕跟孕妇接触,更害怕自己怀孕和生孩子。”
江途拿下眼镜,望向窗外,幽暗的夜空上有光在闪,忽明忽暗,是机翼上的灯。飞机降落,那些光像是直坠到了地面上,江途想起当年祝星遥受伤住院的样子,想起自己曾经阴暗地幻想过,哪天她从天上坠落,他就能离她近一点。但他最终克制住了所有的渴求,不敢触碰,连她的信息都不敢回,慢慢远离――
在他不知道的曾经,看不见的地方。
星星还是因为他坠落过了。
江途看向玻璃窗,上面映着他此时的脸,他面色苍白,眼底猩红。
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年少时期,那种自厌自弃的状态。
许久。
飞机起飞。
江途慢慢收回目光,他到底不是十八岁了。
即使再恨自己,他也不会再往后退一步。
迪拜的气温到了傍晚还是很暖和,祝星遥背着大提琴跟乐团的成员一起回酒店,她低头看着手机,昨晚给江途发的微信还没有回复,中午她试图用小江呼叫他,得到的也是机器人的自动回复。
比如:
乖,已经十二点了,好好吃饭。
我现在可能在开会,等我忙完会给你打电话。
再等等我,很快。
可能真的很忙,再等等我,对不起星星。
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祝星遥心里有些微妙的预感,她觉得江途可能知道了,她心里一片慌,飞快地给祝云平打电话。她突然害怕,怕江途像当年高考那样,知道真相后,又断了联系,不再理她。
电话接通,祝星遥急忙问:“爸爸……江途有没有找过你?”
“啊啊啊啊啊啊!星星你看那边!”
突然,小葵猛地拽住她的手,指向酒店大门前。
小葵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我是不是看错了?江先生!”
祝星遥蓦地抬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透过人来人往的异国行人,她看到江途高瘦挺拔的身影站在夜幕下,他身上穿着一件皱起来的黑色毛衣,外套搭在手臂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下巴冒着一圈青黑。
刁然一身,风尘仆仆。
祝星遥呆了呆,眼泪毫无预警地滑下来。
电话里,祝云平显然听见小葵的声音了,他诧异开口:“他去找你了?”
祝星遥看着江途,带着哭腔说:“是啊,爸爸,江途他来找我了。”
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祝星遥挂断电话,背着大提琴包横冲直撞地跑过去,江途往前走了几步,他张开双臂,把撞上来的星星紧紧抱住。
祝星遥仰起小脸,红着眼睛看他,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疲倦,眼底猩红。她声音微颤:“你怎么来了啊?都不告诉我……”
江途鼻尖埋在她头发里,深深呼吸了一下,嗓音低哑:“我不知道要回什么,就想快点看见你。”
祝星遥从来没想过,会在异国他乡突然看见他。
感动和激动早就抵过心底的惶然不安。
行人停驻脚步,纷纷看向他们。
乐队成员更是好奇,有人起哄,用英文问小葵:“那是星星的男朋友?”
小葵英文不太好,但是她很兴奋:“yes!yes!yes!yes!yes!”
她一口气喊了五个yes!
昨晚刚知道星星不对劲,今天就直接来找她了,绝世好男友!
大家大声哄笑。
祝星遥听到身后的声音,才想起来还有乐团成员在,她从他怀里抬头,转头看向大家,她抓着江途的手,笑着跟大家说:“这是我男朋友,晚上就不能跟大家一起吃饭了,我要陪他。”
她的英文很流利,声音雀跃动听。
江途压下胸腔里滚烫的情绪,抬眸说:“谢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房门一打开。
祝星遥就转身抱住江途,踮起脚尖要去亲他,江途克制地按住她的腰,抬了一下下巴,祝星遥的唇落在他的下颚上。江途喉咙滚了滚,垂眼看她,嗓音很低:“星星,我……身上都是烟味儿,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经济舱,有点臭,胡子也没刮。”他不想这样吻她。
“不臭。”祝星遥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脖子里嗅了嗅,烟味儿是挺重的,闻起来好像还抽了不少。她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过那么重的烟味儿,江途抽烟后也很少吻她,他很注意这些。
祝星遥脸颊在他领口上蹭了蹭,小声说,“我不嫌你。”
江途抿紧唇,他低头埋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贴着她细白的脖子,克制地在上面轻吻。祝星遥被他冒出胡渣的下巴蹭到,很痒,那种痒意细细密密的,很刺激,她忍不住颤抖,小声喊:“途哥……”
“嗯?”
江途抬起头,垂眼看她。
祝星遥拿掉他的眼镜,仰脸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江途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他说:“嗯。”
祝星遥咬了咬唇,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垂下睫毛,转头看旁边的浴室,小声咕哝:“我……我先给你拿洗漱用品,你真的很臭。我等下让小天去给你买身衣服,你怎么可以什么都没带……”
她把他推进浴室,有点凶悍,不容拒绝。
江途难得见她这样,低下头,笑了。
祝星遥让小天按照江途的身高尺寸买了一套衣服回来,时间紧急,小天买回来两套黑色运动服,小天还很懂事地买了剃须刀。
半小时后。
江途剃了胡子,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他从身后圈住站在窗边,低头看手机的祝星遥。
这半小时内,祝星遥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要怎么说……江途把她腾空抱起,让她坐在他腿上,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声问:“2014年和15年,没有再给我QQ上发过信息是吗?”
那时候江途以为她还跟陆霁在一起,出国后,QQ没有漫游过去,也很久没登录。后来林佳语告诉他,她跟陆霁分手的时候,他才登录上去。
但那时候他什么也没收到,已经不会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江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祝星遥摇摇头,委屈地说:“没有,你都不理我,我发什么啊……”
江途沉默,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最后一条什么?”
最后一条啊……
2013年八月,她在柏林,半夜噩梦惊醒。
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途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从此,石沉大海。
连单方面的联系也断了。
江途的呼吸在她耳边加重,祝星遥知道他在努力克制情绪,他问:“你去我妈租在郊区的房子找过我?”
“找过,那天……”祝星遥觉得祝云平应该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她细白的手指纠缠着,回头去看他,眼底全是埋怨,“那天天都黑了,那边比以前的荷西巷还乱,我又不太认识路,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家……你又不回我信息。后来,我听见一个阿姨跟你妈妈说起你的名字,问你怎么又不回来过年……”
“还看到我妈了?”江途看着她。
“看到了,她还跟我说了一句话。”祝星遥垂下睫毛,她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她甚至叹了口气,“那天我太丑了,你妈妈都没认出来是我,也不记得我了。”
“不丑,一直很漂亮。”
江途把她按向自己,几乎是凶狠地吻住她,这漫长的二十个小时里,心疼的、愧疚的、自责自厌的情绪全部堆积到了最高处,他啃咬着她的唇,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这个吻里面,让她能感受得到。
祝星遥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她呜咽几声,全部被他吞掉了。
好像还不够。
江途闭了闭眼睛,唇挪到她耳边,情难自抑:“星星,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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