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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带来的震撼比想象中还大。

时亦恢复人形下了床,插上饮水机烧了点水,翻出桶方便面泡上,在书桌前面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然后依然没太能想明白,自己这个新舍友的脑回路究竟长成了什么形状。

匪夷所思。

下午可能是外出活动的时间,整个宿舍楼都挺清净。林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出门以后就一直没再回来。

时亦到最后也没能靠自己得出问题的答案,顺利把怎么都捋不顺的逻辑死结打开。

那条毛巾在床栏杆上挂了半天,最后还是被他整整齐齐叠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地收进了衣柜的最里层。

不能看。

看就是屁股。

时亦决定给脑子里换点儿新的内容,翻出本竞赛题,边吃方便面边刷了几页。

明天开学,下午没什么安排,行李已经差不多收拾完了。

其中一个行李箱被他立在床边,竖着客串了个能活动的置物架,上边放了好几摞衣服。

另一个里面装的都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用上的东西,他本来想寄回去,最后还是塞进了衣柜下面,好不容易顶着门合上挂了锁。

东西不少,收拾完看着其实还行。

就是书带得有点多,书架上没放下,又在桌上叠了一摞。

时亦搁下笔,翻出两本全新的习题,把剩下的码齐磕了磕,推回桌角。

他的参考书有不少,模拟题竞赛题各省真卷乱七八糟的一堆,有不少其实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但时母不太清楚他用哪本不用哪本,又十分担心少了一本就会摧毁他的学习进度,临走前都给他装进了书包里。

掏出来往桌上放的时候,分量沉得他都差点怀疑自己当时能把这堆东西弄上来,可能是因为临时被注射|了什么变身效果的神秘血清。

翻过去两页没什么价值的题目解析,时亦低下头,握着叉子在桶里来回转了几圈。

方便面是临走买的,命运很多舛,跟随行李箱翻滚了不止一次,碎得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叉子能掌控的范围。

他徒劳地努力了一分钟,终于决定选择放弃,扔下叉子端起面桶。

手机被两个小时的通话彻底榨干了电量,正在床上充电,忽然嗡嗡响起来。

他最后草草喝了几口汤,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没有备注,号码是家里的座机。

时亦翻出耳机插上,按下接听。

“小亦?”对面的声音有点犹豫,“……到宿舍了吗?”

“嗯。”时亦说。

时母顿了顿,轻声问他:“顺利吗?学校人多不多——”

时亦没立刻回答,侧过头,把耳塞往外调了调位置。

下一秒,刺耳的磕碰声不出意料地响起来。

也不知道一个电话听筒折腾了几轮,再安静下来,对面已经换了时父格外严厉的声音:“不回消息,翅膀硬了?”

时亦没说话。

“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时母打断他:“小亦,你爸刚回家,妈跟他解释……”

“解释什么?”时父的声音满是火气,“心理医生也给他找了,要转学也转了!还有哪儿不满意?”

时母有点急:“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

“你问问他过去没有!这两年他惹了多少祸?上个学好像谁都欠他一样!我们当初什么条件?也没见这么多矫情毛病……”

时亦觉得他们两个大概率还得吵一会儿,顺手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站了会儿,把手机调回了飞行模式,点开了个离线歌单。

睡得确实有点沉,手机开了震动,居然也没听见有短信发过来。

都是家里的,不到半天攒了二十来条。大概是因为他没忍住挂了电话,又一直不回消息,有几条一打眼扫过去就都是异常醒目严厉的感叹号。

时亦没准备动脑处理这些消息的含义,按着短信图标,往后拖了两个屏幕,松手,切回主界面。

眼不见心不烦。

十七年下来,时亦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掌握最纯熟的生存技能。

他戴着耳机,跟着里面的歌低低哼了两句,拿过桌上放着的相框,抻了两张纸,重新擦了擦。

相框里放了张单人照。

挺慈祥的老太太,花白卷发,戴着花镜,冲镜头和蔼地眯着眼睛笑。

时亦把相框最后一点儿地方擦干净,戳在了书架二层空出来的一小块。

台灯是学校统一配的,造型不错,灯光也很柔和,暖黄色的光正好罩住相框的边缘。

手机扔在桌上,非常老实,一点儿都没再烦人。

耳机里的歌挺轻快,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哼哼,来回调整了几次相框的方向,总算确定了个合适的位置。

他来回看了看,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准备收回手,手指却忽然顿了下。

站了半晌,时亦的手一点点攥实,又把耳机摘下来。

窗帘还被字典牢牢怼着。

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一个度,跟台灯的光芒交织在一块儿。

宿舍楼外是后墙,再外面就是学校后街,现在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人来车往商贩吆喝的喧闹声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寝室里挺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时亦扶着桌沿坐下,屈起手臂,俯下肩膀埋进肘间。

闭上眼睛,慢慢收紧了胳膊。

虽然没拜托过对方,但毕竟也被莫名其妙地田螺了一下午,除了毛巾之外的事,其实还是有必要跟人家道个谢。

时亦特意备了两本新练习册,等了一个晚上。

然后再也没能见着他的新舍友。

晚上临上床前,他还特意抉择了几秒钟,给失落在不知道世界哪个角落的新舍友善良地留了个门,没反锁。

结果过了一整宿,这扇善良的友谊之门也没被任何人推开。

曙光从外头一点点漫开,透过窗帘大摇大摆挤进来,寝室的起床铃声雄赳赳气昂昂地响彻楼道。

时亦睁着眼睛,听了会儿可能是直接从冲锋号借过来的起床铃,撑着胳膊坐起来。

对面的床铺还是规规整整的,理直气壮地宣布着床上的人一宿都夜不归宿,欢迎检查欢迎举报。

时亦觉得这要是个游戏,现在这会儿应该“叮”一声,从两张床中间跳出个-1。

友谊减一的声音。

对着张空床运了会儿气,时亦抹了把脸,下床洗漱穿衣服,翻出新校服套上。

然后拎着书包,锁门去了教室。

反锁。

作为省内有名气的学校之一,河高其实挺受广大学生跟家长的欢迎。

一方面是因为升学率向来很好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各种条件都确实不错。

尤其刚搬了新校区,环境好得数一数二,教学设施一应俱全,绿化做得尤其叫人眼前一亮。

在时亦按着地图,第四次从被树丛淹没的石子路里费劲地钻出来的时候,对这一点的认识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主教学楼就在疑似原始森林的树墙后边。

有三栋,从前往后排成一排,高二楼在中间。

左右两块展板上是新学期新气象的宣传报,玻璃门擦得透亮,门口放了个大理石的日晷。

也不知道设计的人是不懂地理还是不懂日晷,或者单纯是担心大理石这种材质会在太阳底下晒得风化开裂,还特意很贴心地把日晷整个放在了高一那栋教学楼投下来的阴影下头。

时亦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失去晷生意义的日晷,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多少耽误了点时间,等他顺利上到二楼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年级的年级主任在楼梯口把哨吹得气壮山河。

还带节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节奏比较重要,意思就是如果再不跑的话,就要迟到了。”

老万慢悠悠夹着教案过来,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有读心术似的给他解释:“有班级分,这段吹完还有没进教室的,抓到一个扣两分,影响年底优秀班级评比。”

“……”时亦才来得及打招呼:“万老师好。”

看着依然闲庭信步的老万,结合刚才那段话,时亦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是不是让自己先来一个绝境突刺。

不管哪个教室,进去一个算一个。

为了班级的荣耀。

“没关系,你把书包摘下来,不让主任看见就行了,我们可以假装在谈心。”

老万执教多年,经验非常丰富,慷慨地给学生传授:“来不及的话,也可以在洗手间里避一避,藏好书包先去教室,下了课再回来拿。”

时亦看着面前忠厚和蔼的班主任:“……”

老万从容地把他挤到了离主任相对远的窗户一侧,耐心地指导着新来的小同学把书包摘下来,换到了手上拎着。

预备铃响了两遍,主任的哨子吹得气势汹汹,不断有学生匆匆忙忙跑上来,背着书包钻进教室。

时亦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平心而论,他对高中其实没什么印象。

之前好好上学那短暂几个月都有点恍惚,只知道是省里有名的重点,每年几十个保送名额那种。校风严格到男生寸平头女生齐耳短发,校服拉链拉到哪儿都有要求,门口的警告名单动不动就一长条。

后来他被退学回家,在家里自学了半年,几乎已经不太能想得起在学校正常上课是什么体验。

但他还是本能地觉得现在的情况可能不怎么正常。

“这边教学楼都是新修的,还配了多媒体投影仪,比高三楼好很多。”

老万说谈心就真谈心,边走边给他介绍:“高一下半年分文理,高三还有第二次重新分班,你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

时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按什么分?”

老万愣了下,没说话。

时亦不意外,没继续追问,往教室一侧看了看。

教室挺宽敞,桌椅还很新,门上都镶了挺长一条玻璃。

大概是专门用来让班主任趴的,擦得干干净净,里面不管干什么,外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是按分数分班,但不能用分数定论。”

老万应该是终于整理好了语言,继续耐心地往下说:“现在的分班结果,只是高一学习的阶段性汇报,起点不能决定终点……”

他说得很认真,时亦跟着往前走,努力听了几段,还是不自觉地走了会儿神。

按成绩分班当然是很正常的事。

每个高中都被升学率压着,抓学习抓成绩,别的都无关紧要。

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这个成绩,想也知道马上要去的会是个什么样的班级。

老万自己认认真真地说了半天,领着他拐了个弯,找到了九班的教室。

时亦没立刻进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高二不分班,用不着重新排座位。班里人挺多,两人一座,差不多已经坐满了。

刚睡醒抬头的、叼着煎饼咬到一半儿的、刚从讲桌上摸下来两根粉笔塞进口袋里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老万都站在了门口,下面还有人回头说话,几个没吃完饭的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大家先坐好,没吃完饭的慢一点儿吃,教室后面有饮水机。从第一排往后写一下名字,班长收齐交上来。”

老万敲了敲门,看起来对这种情况接受得挺良好,笑着拍了两下手:“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历年拿高三出成绩,河高的高三年级实验班质量奇高,学生都是层层筛出来拔尖的那一撮。

相比之下,高二平行班现在还没分流,尤其这种按成绩排出来要从后往前数的班级,气氛要明显差出一大截。

老万说了几遍,教室里才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在高三年级与世隔绝多年,老万早养出异常佛性的好脾气,看谁都像好孩子,耐心地挨个拉着到处乱窜的小同学们回到座位上:“时亦同学,来。”

时亦没动。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那种已经有段时间没出现过的窒息感就又冒上来。

来上学当然要正常在班级里上课,他来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准备。

昨晚实在睡不着,他看了几遍程航发给他的《一名合格好学生的自我修养》,背得差不多,也基本上都记住了怎么运用。

但情况真摆到了眼前,还是控制不住地抗拒。

抗拒得想撂下东西立刻转身回宿舍。

“时亦同学是新转过来的,从今天起,就在咱们班跟大家一起学习生活。”

老万依然挺祥和,可能觉得他是不会开门,帮挺内向的小同学做了个自我介绍,又过去帮他把教室门拉开:“你就坐在——林间,林间?醒醒,抬个头。”

时亦没忍住,已经准备往回迈的脚步跟着一顿。

可能是一宿脑子里都在转悠这个名字,听见老万叫林间,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毛巾。

老万和舍友这两个关键词,放在一块儿发生的反应是另外一个。

……

在他睡死过去之前那段有关“胳膊抻了导致的一百种后果”问答的记忆忽然异常深刻地冒上来。

老万帮忙扶着门,有点儿费解地张了张嘴,难得没流畅地唠叨出接下来的话。

门口,刚才看起来还像是能单手把书包带揪断的小同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脚底下忽然突兀地绊了一下。

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地,把书包从身后转移到了左手。

然后右胳膊就跟刚被砍了的杨过似的,非常使不上劲儿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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