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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正面用铅笔匆匆描绘了一幅很小的草图,是一个长得喜气的娃娃。
反面慕筱兔给他留了这么一段文字:genzo的新品是vitality的“喜”系列,代表着无限的生命力,在宣传资料中出现过一组年画,是戏婴图,用孩子诠释新生的力量,融合中华传统民间艺术年画的风格,其中一幅画中,那个穿着genzo卡通新品衣服的胖娃娃身后探出来一个小动物。
在genzo原版中那是一只小鹿,鹿与“禄”同音,寓意财富,富贵的象征,是传统年画中的吉祥物,而对家为了偷梁换柱,把鹿换成了马,失去这幅戏婴图原本构图的寄意。
在宣传资料中戏婴图一共在三个地方出现过,每个地方都会伴有一只很小的鸟儿。
对方发布的内容中也有这只鸟,可惜这次他们没有偷梁换柱,这只鸟绘制得很小,你可以找专业技术人员放大比对,是喜鹊,和“喜”系列遥相呼应。
整个宣传内容中出现过八只形态各异的喜鹊,也正是和“喜”系列中融合的八大设计元素不谋而合。
壮壮,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慕筱兔在结尾处写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万历浔甚至能想象出她在写这三个感叹号时气鼓鼓的表情。
看完她留的这段话万历浔整个人都懵了,他又缓缓把纸翻过来,看见那个胖乎乎的娃娃,本来脸上应该是喜气的笑容,却被慕筱兔画成嚎啕大哭的模样,还用了非常夸张的手法,画了一大串眼泪流成河的模样。
万历浔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在看到这个大哭的娃娃时,原本一肚子怒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某处忽然变得柔软,仿佛眼前出现那双清澈的大眼委屈地流着泪。
他抬起头看着山里苍茫的夜色,整颗心忽然揪了起来,她不会躲到哪偷偷掉眼泪了吧?
他紧紧握着那张纸上了车,飞快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要说这组插图也算是无心插柳之作,那会慕筱兔的领导觉得整体视觉效果缺乏点情感,让慕筱兔连夜加班弄点中国元素上去。
简单的“中国元素”四个字,让慕筱兔脑壳疼了一夜,直到那天快早晨的时候,她接到了慕爸的电话,那时慕爸在遥远的外省,说到明年过年能早点回来,慕筱兔开心得都要转圈圈了,临挂电话时,慕爸让她画两幅画过年送给同事,就这样她才突然想到了年画。
当慕筱兔的领导看见几个胖乎乎的娃娃,觉得挺喜气也挺可爱的,于是最终定稿的时候就加了上去。
虽然只是几个非常不起眼装饰用的小图案,可慕筱兔也用了很大的心思把它和品牌联系在一起,她把这叫做设计者的匠心精神。
要不是她今天看见对方发布的内容,还不知道贼喊捉贼可以表现得如此生动形象。
可慕筱兔到底心虚,她占着夏曼希的身体,就必须得替夏曼希负责,包括她干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不怪万历浔对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怪只怪自己只能用这副身躯待在他身边。
在万历浔满山的找慕筱兔时,她已经叫车回了家,她自己的家。
她特别想爸爸,以前她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或者和陈兰花吵架,她总会偷偷打电话给慕爸,慕爸会在遥远的外地让她走出家门看月亮,然后告诉他,他们在看着同一个月亮,每当那时,慕筱兔就会觉得慕爸就在自己身边陪着她。
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门口,也许是放假的缘故,保安室只有秃头张一个,慕筱兔趁着他不在意,弯着腰跟着别人混了进去。
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到家里传来骨头汤的香味,想来陈兰花肯定做骨头汤火锅了,慕筱兔咽了咽口水,突然听见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她轻悄悄地跑到院门口。
肥柯基立马就站了起来,从小窝里倏地蹿了出来,大概屁股太大腿太短,下楼没踩稳栽了一跤,跟头猪一样弹了一下,又立马叫唤着朝院门撞去。
慕筱兔怕被陈兰花听见,立马把手伸到院门里拍了拍肥柯基的头让它小声点,她的肥柯基还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水仙花,虽然它那副猪样一点都不仙,但依然不妨碍慕筱兔给它取的这个名字,只因刚拿回家时,陈兰花嫌弃它没有尾巴,各种要把它拿去送给街口卖猪肉的。
于是慕筱兔就给它取了个陈兰花最喜欢的水仙花,不过陈兰花也就是嘴上说说,例如她从小就说要把慕筱兔送人,她还不是在家赖到这么大。
正在慕筱兔伤春悲秋之时,家里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她吓得缩回手往对面那栋楼的墙角跑去,没一会就看见院门开了,慕爸穿着土黄色的夹克拿着茶杯从家里走了出来,给水仙花拴上了狗链子就带它出了院门朝小区门口溜去。
慕筱兔激动坏了,赶忙尾随了上去,她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慕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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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小半年没有看见慕爸了,他牵着水仙花一路走得很慢,路灯照在他的头顶,慕筱兔看见他的头发似乎更少了,他手上那个茶杯都用了有十年了,还是不肯换。
虽然一个人在外地,也总不肯给自己买衣服,苦点钱都往家里打,她总是问慕爸什么时候才能退休,慕爸便会打她的头说:“干吗?嫌我老了?你还没嫁人呢,得给你攒够嫁妆,不能让我女儿以后被人家看清了!”
慕筱兔想起慕爸以前对她说的话,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慕爸大概感觉身后一直有人便回头看了一眼,慕筱兔赶紧撇过头去,好在夜里光线不足,慕爸也并未在意她。
牵着水仙花到小区门口的长椅上,他端着茶杯坐了下来,水仙花就到处瞎闻。
他拧开杯盖喝了一口茶,然后低头看着水仙花叹了一声,拍了拍它的肥屁股说:“现在好了,小兔也不管你了,你妈还不敢把你饿瘦了,说小兔醒了后看见你瘦了肯定要说她虐待你,哎…”
昏黄的路灯,飘落的枯叶,孤寂的残月,老人与狗,这一幕实在太特么惨了,慕筱兔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把慕爸吓了一跳啊,立马站起身朝她看去。
然后牵着水仙花很热心地走到慕筱兔面前问她:“姑娘你怎么了?”
慕筱兔睁开眼看着朝思暮想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慕爸,终于忍不住一腔思念之情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
慕爸先是一愣,而后跟被电打得一样,没想到自己一把岁数了魅力还这么大,家门口遛个狗还能被年轻小姑娘相中,很是烦恼。
他很潇洒地甩了甩头顶上并不太多的毛发,好言相劝:“哎哟姑娘姑娘,我有老婆了!”
慕筱兔想到自己被万历浔抛弃,过了明天也许就无家可归了,还得带着肚子里的野种浪迹天涯,人生就是一盘散沙。
她死死拽着慕爸,跟拽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哭丧着脸说:“你有老婆不要紧,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你慢慢接触我,你就会了解我,我到时候再跟你说,还有,你千万别和你老婆说你见过我。”
慕爸很吃惊啊,没想到自己挖了几十年煤很少接触外面,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开放了?
慕爸很苦恼地问:“你年纪轻轻非要跟我裹一块堆,你图我什么啊?我先跟你讲啊小姑娘,我没钱的啊。”
慕筱兔重重拍了拍他的胳膊老神在在地说:“哎呀,什么钱不钱的,老慕你跟我还谈钱啊,你留那么多钱干嘛?你死了后钱还不得给我。”
慕爸一脸懵逼啊:“我为什么要给你?”
这事就没法细说了,细说了以慕爸这种钢铁大直男,连西游记都看不懂的,怎么跟他解释穿越?没法解释。
慕筱兔叹了一声:“我就想经常见见你就行了,没什么其他要求。”
慕爸很烦恼啊,这小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还挺好看的,怎么突然就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还什么都不图,就要没事看看他,慕爸被陈兰花嫌弃了一辈子,忽然感觉自己英俊高大起来,同时觉得被这么个小姑娘纠缠,自豪中透着点淡淡的忧愁!
他有些为难地说:“这样不太好吧,我女儿都有你大了。”
慕筱兔大概晚上在山里被冻到了,一哭就流了鼻涕,大大咧咧地伸手往慕爸口袋里拿纸巾,她知道慕爸出门习惯拽截纸巾塞口袋。
但慕爸很惊恐啊,这遛狗还能遛出个这么奔放的小姑娘,慕爸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对她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这在家门口,影响不好。”
慕筱兔也没大听清楚,拿出纸巾就当着慕爸的面狠狠地擤了擤鼻涕,那声音,就跟尼加拉大瀑布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慕爸有些尴尬地说:“小姑娘啊,在外面文雅一点,你这搞的…”
慕爸很想说,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在陌生人面前就这么擤鼻涕,这种事她女儿小兔肯定干不出来。
然后慕筱兔就把擤过鼻涕的纸巾塞到慕爸手里很自然地说:“帮我扔下。”
慕爸当时拿着那坨软绵绵的纸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这女的哪来的啊?他都要奔溃了啊!今天看来不是个遛狗的黄道吉日啊!
慕筱兔当时就接过狗绳子,慕爸能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拿着那坨纸吧,只能转过身灰溜溜地帮她扔。
结果刚扔完回来,看见一向懒得跟死猪一样的水仙花,居然特妖娆地对着这个女人撅着屁股,也是很疯狂啊!
慕筱兔刚才抱着慕爸的这一幕,不巧正好被巡逻的秃头张看见,秃头张都以为自己眼睛瞎了啊,老慕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在街坊邻里之间都是有口皆碑的啊,顾家肯吃苦人老实。
没想到居然会给他撞见勾搭一个年轻小姑娘,关键这个小姑娘怎么都找到小区来了啊,一点都不避嫌,还哭?哭什么?不会怀了老慕的孩子要逼他离婚吧?
秃头张分分钟脑补了一场四十集家庭伦理剧,顿感事情不得了了啊!得赶紧通知陈兰花过来捉奸啊!
于是连滚带爬气都不带喘一下跑到陈兰花家门口拼命的窍门。
彼时,陈兰花正敷着一张白不啦叽的面膜,头发披散凌乱,跟孤魂野鬼一样从家里飘了出来,一看是秃头张咋咋唬唬地砸门,张口就骂道:“要死了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不想让我交物业费啦?”
秃头张隔着一扇院门那个急得啊:“兰花啊,出大事啦,你家老慕和个小姑娘好上了啊…”
“什么?”陈兰花把面膜从脸上一拿往秃头张头上一盖就朝着小区大门跑去。
慕筱兔本来打算把自己现在的手机号码留给慕爸,方便他们联系,慕爸是个有底线的人,坚决不肯记,并且拒绝和慕筱兔交朋友。
还让慕筱兔千万不要对他抱有幻想,慕筱兔刚准备跟他好好唠唠嗑,突然就感觉到小区深处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她条件反射的一侧头,就看到远处的小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二话没说匆匆丢下一句:“我回头来找你啊!”
然后拔腿就跑,就听见陈兰花在身后咆哮道:“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给我站住!”
说着拖掉拖鞋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慕爸的脸上。
慕爸再次感慨今天果然不是个遛狗的黄道吉日。
等陈兰花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十分生气,简直不把她城南一枝花陈兰花放在眼里,居然都勾引到自家门口了,还说回头还要来找老慕,她实在不能忍了,作为一个叱咤周围所有广场的广场舞红人,如今连自己男人都保护不了,以后还有什么资格跳广场舞!
她当即冲进保安室,让秃头张把监控调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花擦吓一跳,这狐狸精居然又是那个器官贩子!
陈兰花当场一拍监控,差点把保安室的玻璃震碎,这下她再也不能忍了,这器官贩子阴魂不散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她拍下监控里的画面,然后一个电话找到她干妹妹的老公的二舅子的大姨妈养的小白脸他家邻居的远方表舅,也就是那个派出所所长,拜托他帮忙查查看这个器官贩子到底是什么人,她这次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当场捏爆她!!!
慕筱兔从小区逃出来的时候,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大过节的,外地人回了老家,城里人都和家人团圆,只有她,差点被自己亲妈给灭了!
地上湿漉漉的,白天下的雨并未干,她踩着一双不算太高的高跟短靴,依然感觉走得有些吃力,她就弄不懂夏曼希为什么这么钟爱高跟鞋,那一鞋柜的恨天高,没几双穿得舒服的。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走进便利店买了根烤肠,坐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内呆呆地看着玻璃,上面的水珠一滴滴滑落,再消失不见。
夜已深,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频幕一片黑暗,连想找个号码都难。
她把高跟短靴脱掉,发现脚趾都磨破了,看着周围凄惨的画面,觉得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万历浔把山里的路都找了一遍,天黑的时候又回到毛老那,他肩膀上全是水珠,满眼焦急敲响毛老的门,问他夏曼希有没有回来过这?
毛老很少看见万历浔这么着急的样子,问他出了什么事,他眉宇间全是散不去的彷徨和纠结,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眉峰紧蹙:“我对她说了很重的话,我…最近感觉越来越看不透她,有时候觉得她就是我看到的样子,可有时候又不是…”
他临走时,毛老站在门口的木阶上忽然叫住他:“小子,你再大的事情都能迎难而上,反而在感情方面畏手畏脚,因为你怕输?怕失望?怕事与愿违?”
万历浔回过头,见毛老微微抬头看着头顶那两扇才换上的灯笼,脸上露出悠远宁静的神情:“这个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你只有敞开心去接受,才能体会到不一样的心境,就像这扇灯笼,从正面看一条路走到了尽头,四处荒山一片。”
毛老抬起手将灯笼一转,背面一片灯火人家,他笑呵呵地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灯笼的背面。”
那一刻,万历浔忽然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洗礼,他怔怔地望着那扇微微摇晃的灯笼,脑中浮现那双清澈的大眼,笑盈盈地对他说:“一元复始,万象回春,人生嘛,谁没点操蛋的事,但总要往好了看。”
“最后一句是对你说的!”
万历浔漆黑的眸子犹如一潭漩涡不停下陷,他再也没有停留片刻,转过身就疾步离开了!
硕大的城市,在雨水洗刷过后,尘埃落尽,夜静更深。
万历浔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才忽然发现,他连该去哪找她都不知道,似乎生活在一起半年,他对夏曼希真的一无所知,从来没有停下脚步好好看一看她。
看看她这个人,这颗心,她的全部,甚至很多她的事情都是从那些流言蜚语中得知,或许对她,他早已有了刻板印象,难以磨灭,却在这个雨过的秋夜,那些原本封存在他脑中的印象慢慢瓦解,只余那张笑盈盈的脸软软地对着他喊:“壮壮…”
直到半夜万历浔才将车子开回家,他有些疲惫地把手搭在窗户边,撑着脑袋拨弄着方向盘。
车子开到院门前,院门缓缓打开,他刚准备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进去,车灯却正好照到院门口的花台上,那里似乎动了一下。
万历浔停下车打开车窗看去,夏曼希坐在花台上,高跟鞋扔在一边,光着两个脚丫子抬手挡住车灯刺眼的光线。
他关掉车灯打开门,她放下手看着他。
月亮从云朵后探出了脑袋,银白的光如轻纱镀在她的脸上,把她笼罩在安宁和纯明中,她纤细的腿微微晃着,在看见他走出车中的刹那,从花台上下来,正好一脚踩在水坑里。
她好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还低头有些惊慌地看了看脚,又很快抬起脑袋,那双眼里的黑瞳明净单纯,隔着几步之遥远远望着他,一双大眼渐渐盈出泪来,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颤抖却努力抑制住对他说:“我…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家里没有人,手机也没电了,你说过明天律师才会来,那…那今天能再收留我一晚上吗?”
万历浔盯着她蜷缩交叠在一起的脚,深邃的眉宇渐渐皱起,带着黑夜的浓重与深沉一步步靠近她。
慕筱兔只见他面色难看,眉头紧皱,估计刚才把他踢下水那茬,还在气头上,她缩着两个膀子站在原地,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近前。
虽然刚才踢得很爽,但现在整个人都怂成一团,她双眼一闭哆嗦着说:“不打脸就行!”
却忽然感觉迎面而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随即唇上覆上一层柔软,她猛然睁开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轻易撬开了她的唇齿,缠绕上她甘甜温热的舌,带着炙热的温度,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将慕筱兔融化。
大手绕到她的背后将她一把拉进怀中,结实的臂膀穿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离开那冰凉的水坑。
可慕筱兔却毫无知觉,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糟糕!壮壮要咬她舌头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不能!舌头这么宝贵的东西,不是一向出现在武侠片里,当英雄好汉被逼上绝路时才能咬的吗?
他想报复她也不能用这么阴的招啊!!!
于是秉持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慕筱兔果断朝他咬去!
万历浔一吃痛,瞬间离开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咬我干吗?”
慕筱兔委屈巴巴地说:“那,那不是防守反击吗?”
万历浔这下可以确定外面那些传言应该都是假的,面前这个女人连特么接吻都不会,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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