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晕晕ok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二十八章 结案,锦鲤小娘子,转晕晕ok,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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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我订的货。”安必美南塔顾不得合作关系,只求自保,先把自己撇清再说。
“蒋老板,请问你揽的这单是谁订的货,你从安使节那里揽的匣子又交给谁在做?”
蒋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做虚弱状,长兴侯拿起惊堂木准备拍,吓的下面一众人都不自觉的去捂耳朵,王豪眼疾手快,双手抬住他的手腕:“侯爷,小心耳朵。”
长兴侯于是将惊堂木轻轻放下,转向蒋太监那边:“蒋公公要不再认一认,若真是族亲,本侯就不打了,换别的法子问?”
蒋太监看到这里,如何不清楚长兴侯的意图,可恨的是他设这个局步步推进,合情合理,拉着南京一众官员围观,逼他不能包庇蒋隋。而经过这一年的交手,他也清楚了长兴侯这个人,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正事,实则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有目的,这次大动干戈,肯定不止是对付蒋隋这么简单,蒋隋在他眼里只怕连个什么东西都不是。
可他又不像是要对付自己的意思,蒋太监想起与长兴侯的几次交手,应该说从皇上下令让长兴侯调任南京外守备开始,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在蒋综调任南京任内守备之前,外守备一职一直是魏国公与成国公轮流担任,因身份关系,稳稳的压内守备一头。蒋综来后,决心要改变这个状况,他不断拉拢南京守备官员,向皇上打小报告,揭发魏国公和成国公骄奢、两大家族势力盘踞南京,已形成南京军民只知外守备而不知天子的局面。终于熬到老魏国公死后,朝廷果然派了郑家人来任外守备。两任郑姓外守备在任期间,蒋综终于确定了内守备独揽大权的地位,本以为以后就是南京土皇帝了,谁知传来消息,下一任外守备由长兴侯担任。
不过是个年轻的鲁莽武夫,蒋太监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还记得当年在北京见到长兴侯的样子,一脸戾气,人见人厌,后来虽然带兵缴了几年匪,不过本朝重文轻武,他一介武夫还能有什么出息?
直到收到皇上密信,让他配合长兴侯一切行动。
若非皇上的授意,他怎么能容忍长兴侯一来就抢了他的位子?
可看到长兴侯理直气壮的坐着他苦心经营多年得来的位置,南京的众官员唯他马首是瞻,蒋综忍不了。
一面与他虚与委蛇,一面收集他可弹劾的证据,终于在去年端午节,抓到他建通天观景高台的把柄。蒋综等观景台建好后,连忙写了一封密报,连同平时收集到的一些骄奢的证据,让心腹密探快马加鞭送往北京。
可他不知道,皇上打开这一封密报时,正好营造太监前来邀功:“……观景台已经建好,营造大臣们都说,皇上设计的观景台造型别致新奇,构思精巧,在营造史上前所未见,绝对能稳稳的赢长兴候建的观景台。”
皇上低头再看一眼密报上的话:……穷奢极欲,劳民伤财,贪图享乐,不思进取……
顿时龙威震怒:朕哪里不思进取了?为了赢长兴侯,朕废寝忘食,日思夜想,白头发都不知道增加了多少根,才设计出这个高台,你居然还说朕不思进取?
于是大笔一挥,批复给他几个字:少管闲事!
这才有了后来长兴侯下令收走蒋家亲戚侵占的官廊房,而他只能忍气吞声的事。
再就是最近,他发现长兴侯经常独自出入禁宫,不让内官陪同,又多次翻阅禁宫内封存的绝密档案,找留守老太监询问允文帝与卓远旧事,种种行迹十分可疑,怀疑他与允文余孽有勾结。鉴于上两次的失败,蒋综这次的密报上不说长兴侯“不思进取”了,改为“……骄横跋扈,自恃有功,专恣横暴,所为多不法,举止傲慢,无人臣礼”等四十二项罪名,同时有意无意透露长兴候为了拉拢官员,经常攀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现在南京整个官场,几乎人人都跟长兴侯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了。
今日一早他收到了皇上的批复:长兴侯身份尊贵,既“骄横跋扈,举止傲慢”,又如何会放下身段跟下官攀扯亲戚?简直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所言。长兴侯做什么事,你以后不要管了。
蒋综收到批复后差点当场昏死过去,太阳穴突突的跳。本朝皇帝对内臣的信任甚于外臣,他在南京这么多年,从魏国公和成国公手上抢来大权,没想到因为一个长兴侯,竟然被皇上训斥了。他实在不能接受,坐在家里心神震荡,这才来晚了。
“蒋公公?”长兴侯还在耐心的等他回复。
蒋综回过神来,干巴巴的嘿嘿一笑:“侯爷审案何须问咱家,您不是一向依自己心意做事么?”
他这么一说,相当于放弃了蒋隋,蒋隋惊讶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蒋太监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他的心一沉到底,知道这回是逃不掉了。
蒋隋是个很聪明的人,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非常识时务的赶在长兴侯喊打之前爬起来,将炮制虚假合同、诬陷林忠的事情一股脑自己招供了。
至此安必美南塔扣留进贡象牙私卖案和蒋隋等人私结外邦番船制造违禁宝匣案顺利结案,顺便洗刷了林忠的冤屈,外邦使节平安脱身,几个揽户与一众工匠都无罪释放。唯有蒋隋及手下因恶意骗签虚假合同、诬陷工匠、欺行霸市等罪名被判三日后游街示众、流放充军。签合同时作见证的里长、甲首因为没有起到监督作用,各自罚银五十两;江宁县令糊涂办案,差点造成冤假错案,罚俸三月,并记过错。
如此判决既惩罚了奸商,又保住了南京官场的遮羞布,官商互利的局面得以保全,旁观的官员和与案相关人员一致表示没有异议。退堂后,几家欢乐几家愁,安必美南塔对长兴侯因势利导的判决心服口服,对沈钰的拔刀相助感激涕零,表示改日要登门拜谢、与沈家建立长久而更深层次的合作关系。
所有揽户和工匠都松了一口气。
林忠被当场释放,并在里长甲首的见证下拿回押金和应得的工钱,出了守备厅后一家四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沈钰叫自家的马车送林霜和林忠一家回到李四巷,并约好三日后一起去观看蒋隋游街。
林霜第一次参观了林忠一家住的这间小小的廊房,见前后两间房屋窄小阴暗,屋里弥漫着一股酸腐味,这几天陈娘子无心打理酸菜坛子,酸味都溢出来了。
林霜看了心中一阵刺痛,她对林忠道:“我名下现在有两间铺子,一家在新街口,现在有人租着,另一间在南门大街附近的糖坊,准备收回来,听说前后各有四间房你们搬过去那边住吧。”
陈娘子想都没想就拒绝道:“那怎么成?那是伯府二太太给你的,让孙家的人知道铺子被我们占了,会看不起你的。”
“那你们就给我租金,就当我租给你们好了。”林霜心意已决,态度强硬道。
林忠劫后余生,这会还有一些心有余悸,他十分疼惜女儿,摇头道:“孩子,爹爹知道你心疼我们,但南京与别处不同,不管是做手工还是做生意都有固定的区域,糖坊里是专门的熬糖作坊集中地,我们住进去也不方便,还不如先住这里,离你还近一些。”
“明日我去问问沈少爷,看该怎么操作。您和娘这几日担惊受怕,哥哥奔波劳累,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养,等我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再来与你们商量。”
他们见林霜的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陈娘子一边紧紧拉着林霜的手,一边催她:“你爹爹已经平安无事,你快些回去,大家闺秀不好整天在外跑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林霜心里有数,安慰了他们几句,起身便要走。
林忠赶紧喊陈娘子:“咱们的押金和工钱都拿到了,现在手上宽裕,你带妞妞去把她看中的那件首饰买了吧。”
“她首饰多的是,每件戴不了两回,还不如典一件,戴两天还回去,既便宜又不浪费。”陈娘子心疼地抱怨道。
林忠立刻就不干,发火道:“你看哪个大家小姐是典首饰戴的?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你让女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陈娘子不情不愿,一边嘴里碎碎念,一边还是去拿银子。林霜赶紧按住她:“别折腾了,你知道我不喜欢戴首饰的,银子留着,咱们还有大用途呢。铺子开了后,不管做什么行当,估计还要添置不少东西,咱们初来咋到,一开始估计没有多少客源,得做好苦熬的准备,钱要计划着花。”
林忠和陈娘子都赞同的点头,林夏道:“真要开铺子,自然是做木工铺子,做一些家具或者木制农具卖。”
“等休养好了,有时间你们出门去逛一逛,看看别人的木工铺子是什么样的,考虑一下咱们的该怎么开,做哪些物品好卖。我去问一下沈少爷,咱们在糖坊的铺子能不能换到木匠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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