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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谢贻寇二人吃饭的时候小药童来了一趟,提醒他不要暴饮暴食。
谢贻寇乐呵呵点头应了,等小药童离开,转头就抢了江未晞碗里的鸡腿。
江未晞骂了他一声,“兄弟们漫山遍野地找你,你倒好,跟着个县令躺这儿混吃混喝。”
“得了吧你,要等你们找到我,人早凉了。”谢贻寇混不在意地拆台,“一群靠不住的!”
江未晞噎了噎,“反正现在不是找着你了吗?等回去,兄弟们任凭你骂。”他在医馆里问了老大夫,也得知了谢贻寇差点去跟阎王爷报道的事。这会儿看着人,总觉得后怕,愧疚。
谢贻寇说:“行了,都是没脸没皮的,骂几句跟挠痒痒似的。而且,我最近不打算回去。”
“怎么回事?”江未晞不自觉严肃起来。
谢贻寇按了按额角:“寨子里的事你和老四处理了就好,记得把兄弟们约束好,老头子走错的路,我不想再走一遍。”
“你……你决定了?”
谢贻寇点点头,目光有些幽深,“二……叛徒死了没?”
“死了,我亲眼看到的。老鹰和他几个拜把子兄弟也死了,那些投降的,咱们都没杀,愿留的留,愿走的走。”江未晞脸色有些阴沉,似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你知道的,咱们那些兄弟……听说清丰县来了新县令,都想捞一把。”
“他们敢?”谢贻寇睁开一双锐利的眼,面容冰冷,“回去告诉他们,老头子的事了了,寨子里的兄弟们是走是留逗随他们。但有一点,留下的,谁也不准再做以前的事。”
江未晞点点头,神色阴郁:“要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联合霞青山那帮子人,老头子也不会就那么没了。”
谢贻寇往他脑袋上褥了一把,说:“回去吧,以后咱们寨子就在霞青山落脚了。等寨子里的事情处理好……”
江未晞一边听谢贻寇吩咐一边点头。
下午时,温折桑没再来医馆,温延收了食盒,没见到江未晞。
又是两天过去,在衙门里背告示的马三他们大限将至。好在几人都怕温拾,虽然他不会动手,但他一瞪眼,就能叫人两股战战。在这样的压迫下,赵二是第一个将告示背完的,作为奖励,温折桑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宝。
赵二看得两眼发光,双手搓了又搓才敢接过来,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之上。
温折桑不知道的是,赵二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就连他最亲近的弟弟都没说。他把那套文房四宝藏在家里,像是珍藏了一个轻柔的,纯粹的梦。
最后一个人背熟了告示,温折桑便让他们开始行动。第一天,有五个人来衙门,问清来历后发现这五人里只有三人是听了马三等人的劝告来的。
显然有人偷懒。但他们互相包庇,谁也不肯“出卖”谁。于是温折桑拿了二两银子出来,作为他们互相举报的赏钱。且为了避免他们偷奸耍滑,举报者需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比如被举报者在哪里偷懒,有何人能作证等等。
第一天没人举报。
第二天,有七人被劝说到衙门。
第二天,马三被大柱举报。
第三天,有十二人被劝说到衙门。
第三天,无人被举报。
一旬过去,温折桑先后招募到了两个门房和六个捕快。而马三那群走街串巷拉着人张口就背告示的人也渐渐被人们熟知。
这天天气晴好,明媚的日光里春意融融,县里的百姓一大早就聚到了县衙门口,低声议论着。衙门口站着两个门房,也都伸长了脖子向门内张望。
这一望,就望见了院子里绑了红绸的几口箱子,旁边还站了些个仆役,管事模样的人喜气洋洋,正向冬雪说着什么。
“大人说了不收便是不收,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否则,当心我叫人撵你们出去。”
冬雪绷着一张冷脸,对这个自称是尚家总管事的人十分不满。这些人不请自来,而且还带着几箱子礼,嘴上说是恭贺新县令上任,谁不知背地里就是想和小姐搭上关系?要真收了这些礼,那才会惹一身腥。
面对冬雪的不给面子,尚金全脸上依旧笑呵呵的,直说着:“这些都是我们家老爷的一片心意,姑娘就这么帮着县令大人给拒了,实在不好吧?再说,姑娘怎么就确定县令大人不收呢?”
冬雪道:“我便是得了大人的吩咐来赶你们的。你们老爷要真有心,何不自己来请大人相见,非要你这狗腿子上赶着送几口破烂箱子?不过是趋炎附势之辈,我家大人自然不见。”
她这话实实在在打了尚金全的脸,尚金全兜不住笑脸了,嘴角耷拉下去,眼睛却没看冬雪,“我家老爷好心好意恭贺县令大人上任之喜,没想到大人如此急着给下马威,小的这便回去禀了老爷,好叫他看看,什么叫做官威!”
他这话说的极大声,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得清楚。冬雪却是不惧他,道:“吵嚷什么?声量大些便不得了了?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同你那老爷哭上一哭,兴许,还能得些幸苦钱。”
尚金全活到半百的岁数,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小丫头给下过面子,他等了一会儿,见温折桑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于是狠狠瞪了冬雪一眼,再灰溜溜叫人把东西抬回商家。
衙门口的百姓目送他们离开,回头却见冬雪出来,“热闹看也看了,大伙儿都散了吧。”她笑嘻嘻的不见一丝与尚金全对峙的气势。
人群果然散去,几个热心的大婶还拉着冬雪的手关怀道:“丫头啊,那尚金全不是好招惹的,以后碰到了,赶紧掉头走,记住没?”
“可不是吗!那一家子都不是好的,唉,还是咱们温大人有脾性,见也不见他!”
“呸!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想见温大人,做梦!”
几个大婶叽叽喳喳把尚金全从头骂到脚,然后又把温折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冬雪有些招架不住,忙将几人送走,这才去找了温折桑。
冬雪一看到温折桑就笑着说:“大人真是好手段,对那些人避而不见,断了他们攀附的借口。而且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看着,让大家都知道了您的立场。”
温折桑看着窗外生出嫩绿新叶的树枝,实事求是道:“任重道远,这里的事情远没有这么容易解决。百姓所求不过是安居乐业,他们被富户欺压已久,我今日与尚家划清界限,他们自然喜闻乐见。而且那尚家……”
她扬了扬手里的卷宗,“不干净。”
等到二月将尽,衙门院子里的桃花热烈地吐出芬芳,衙门已经充盈了许多。在这期间,温折桑还找到了一位师爷。
师爷名唤宋寒书,是个秀才。他本不是清丰县的人,两年前家道中落,自己也体弱多病,不得已带着家中老仆回到祖籍清丰县。可谁知那时的清丰县也是个地狱。
温折桑打听到他时,此人已经久卧病榻,家徒四壁,没钱抓药。家中年迈的老仆跪在他病榻前,只等着主人去后,他也一道追随下去。
温折桑为他请医治病,且说了来意。宋寒书当即点头答应,自此,成了清丰县的师爷。
总之这月余来,衙门初具规模。
几天前,谢贻寇也终于被医馆的老大夫放出门,他直奔衙门,从冬雪那里领了套捕快服,当日就向温折桑报道,成了衙门的一名捕快。
而温折桑也没闲着,她把堆积在书房的卷宗整理了一遍,她了解到清丰县其实并不贫穷,只是王德上任后压榨百姓,才让清丰县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除了王德,另一个威胁百姓安稳的就是附近山里的山匪。尤其是霞青山中的老鹰寨,王德便是与老鹰寨债主勾结,一边利用权势之便搜刮民脂民膏,一边借着山匪的力量压制百姓。
王德被押后朝廷也曾派兵围剿霞青山,可惜被那群山匪早早听到消息,逃了。
温折桑还记得那天她将谢贻寇捡到,谢贻寇也说是被山匪所伤。据她所知,清丰县附近的山匪就属霞青山老鹰寨最活跃。山匪终究是埋在百姓身边的危险,她不能放任不管。但该如何做呢?
温折桑坐在桃树下,风吹落绯红的桃花,落在她发上,落在她手心。
谢贻寇甫一抬眼就看到了树下的人,她安静内敛,乍一看只像是江未晞爱看的那些话本里的大家闺秀。可她不似那些软乎乎的姑娘小姐只会哭哭啼啼伤春怀秋。
她一个人,带着文书和圣旨,然后撑起一个衙门——虽然这衙门现在只管些张家婆娘和李家婶婶吵架,或者是谁买菜时多拿了两瓣蒜。家长里短,不一而足。
谢贻寇大步走过去,在温折桑看过来时也没停。等到了人跟前,能看到她发上红艳艳的花,他心里有些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乐呵。
“大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站着靠在树下,恰在她后方,远远看去好像是护着什么。
温折桑回过神来,“在想霞青山的山匪。”她看了谢贻寇一眼,想起这人曾被山匪劫掠,“就是月初时劫掠你的那些人。清丰县附近多山,山匪们占山为王,甚至能切断出县的路。这样的危险,我不能留。”
谢贻寇眨眨眼,好半天才语气莫名地说了个“哦”。
温折桑仰头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谢贻寇摸摸鼻子,他当然不能告诉她霞青山早就改换门庭,老鹰寨的那帮孙子走的走散的散,早就离这儿老远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温折桑最终决定去找宋寒书商量商量,最近天气回暖,但宋寒书前几天染了风寒,到今天都还在家中休息。温折桑这会儿正是要去宋寒书家里。
出门时时辰尚早,她便领着温延、温持前去,本来还想叫上谢贻寇一块儿,奈何一扭头那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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