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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徐六月依旧不敢把脸抬起来,身后的原一扬把桌子往前推了推卡住徐六月。拿着下课时候收到的情书,深情并茂地小声念给徐六月听:“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篮球场打球。球滚到了我的脚下,你一路朝我小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徐六月捂住耳朵,原一扬的声音却依旧魔音穿耳,“我的心注定为你而跳动。”原一扬停顿了一下,琢磨这句话。徐六月听到那聒噪的声音终于停止,放下了捂耳朵的手继续听课。
林落落坐在徐六月的身旁,将原一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面对原一扬的戏虐之言,她的眉头是越皱越狠。
原一扬却没完没了,还认真地去评价这封情书:“她说她的心为我跳动,那我要是不在了她的心是不是也就跟着死了?”
徐六月在内心大呼没文化死得快啊!一句矫情的告白话而已,纠结这么多干嘛。
“六月,六月!”原一扬低声唤着她,徐六月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讲课的语文老师,扭头低声道:“又怎么了你?”
“你帮我回一封回去啊!”原一扬吩咐道:“一定要写的比这个还深情还剧情化,但重点还是要婉转地拒绝她!”
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确定原一扬没有在开玩笑后,徐六月纳闷:“你都要拒绝人家了,干嘛还要写那么深情。”
就算写了十万八千八百八十字,前十万八千八百字抒情,后八个字拒绝“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那不还等于前十几万字是废话,后八个字是精华!
“我不写,要拒绝你自己用嘴说啊!”徐六月想扭回头,却被原一扬抓住了手,“你不懂!”
碍于老师在前面,徐六月依旧低声道:“我不懂什么?我不懂你个人渣欺骗小女生感情吗!”
“你不懂”原一扬一个媚眼抛过来,“你不懂什么叫做欲拒还迎!”
徐六月简直要向天长啸了!这糙的跟枯树皮一样的原一扬居然还懂得在感情上欲拒还迎,让她一头撞死在这棵树上算了!
“你帮不帮?不帮我就一直缠着你!”原一扬说着,捏住徐六月的手开始晃了起来,徐六月被晃得头晕目眩的,连忙答应。
林落落在一旁,眼瞧着两人将这封告白信视作儿戏一般,心中为自己的闺蜜愤恨不已。她斜眼望着还在纠缠的两人,心中冷笑,自己的闺蜜居然会喜欢原一扬这样的渣男。而原一扬,居然会眼瞎喜欢徐六月这种绿茶妹。
她的视线转移到前排那个认真听讲的背影,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还是她喜欢的宁瑾瑜比较靠谱一点!
见徐六月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原一扬趁机得寸进尺:“答应了就赶紧写,现在就写。”
徐六月目瞪口呆,不确定地低声问道:“大哥?大叔?大爷?大太监!现在是上课啊!”
“大姐、大姨、大奶奶、大皇后娘娘都不行,赶紧写,写好了下节课就给她!”原一扬认真得不容置疑,塞给徐六月一张白纸就把她扭了过去!
徐六月好想质问上天,为何在自己身边赐予了这么一个猿粪!而且这猿粪还黏了自己十年!
徐六月偷偷瞄了老师好几眼,发现老师没有关注后面这一片,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的段子,灵感如泉涌一般,连忙拿出白纸刷刷刷写了起来。
写了大半张实在写不下去了,准备还给原一扬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自己身旁站定,“六月同学,你在奋笔疾书什么呢?”
徐六月心中大呼要死了,抬起头,新老师正笑得一脸明媚,再扭头看原一扬那幸灾乐祸的脸,徐六月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走到这里其实也挺好的。
原一扬,我这辈子的猿粪啊,人生路上,感恩有你,把我坑得一路向西啊!
“拿来,我看看。”徐六月保护不周的那张纸,被新老师拿起来念道:“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这位同学,遥想那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有四条腿,我对你的爱啊永不后悔。我的这一颗稚嫩脆弱的心,自从遇到了你就开始哐当哐当地跳个不停。告诉我,我是不是病了?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我是不是中了爱情的毒?”
徐六月用书埋住脸,新老师憋笑的声音却仍在继续:“可能我已经不知不觉上了这艘爱情的贼船,没有得到你的允许,这艘船就只能一辈子漂泊无法靠岸。我此生只想和你一起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间繁华!我恳求你,回眸时看我一眼,看一眼泪落心已死的我。我恳求你,答应我,答应我这个心已经被偷走的人。”
全班同学终于忍不住都爆笑出声,原一扬笑得开怀,朝前看捂住脸的徐六月,果然耳朵又变得红彤彤了。
“六月啊,你文采不错。虽说上语文课练笔是无可厚非,但是你也要先听课啊!”老师强忍住笑把纸放到徐六月桌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笑道:“罚你放学不许走,跟我一起去新办公室打扫卫生!”
连原一扬那常年高冷待人的同桌邱文也好笑地从后面伸手拍了拍她,“你也太可爱了吧!”
徐六月苦笑着,我这不是可爱,是可怜啊!
林落落坐在一旁,冷眼瞧着两人,心中打定主意,下课就去隔壁班劝闺蜜放弃原一扬这个瞎子。
下午,语文老师办公室。
“老师,打扫好了。”徐六月放好拖把,捶了捶因长时间弯着而酸痛的腰。
在一旁整理资料的温来看她站在那里捶腰,笑道:“年轻人干一点儿活就受不了了?”
徐六月摇了摇头,背上书包准备要走。新老师整理好手中的资料,拿起背包跟上,“走,请你吃饭去!”
外面夜色低垂,有几颗星星先跳出来闪烁着。徐六月扭脸看着新来的新老师,他俊朗的侧面和宁瑾瑜有几分相像。
单眼皮的新老师笑起来眼睛会变成一弯月亮,让徐六月倍增好感。透着些孩子气的眼眸和宁瑾瑜那双从不起波澜的眼眸大不相同。而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却与宁瑾瑜十分相像。仔细看下来,如果老师把寸头留长加上和宁瑾瑜一样的刘海,两个人的相似度完全爆表。
见徐六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温来也扭头打量她。
徐六月一身文秀之气,齐肩短发显得娴静,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发卡把她的头发紧紧地卡在耳朵后面,露出了她白皙清秀的面容,额前细软的碎发下是她永远充满活力的双眼,翘挺的鼻子配上小小的樱唇,双颊之上迟早都挂着白里透红的粉晕。
温来想起来徐六月动不动就害羞的模样,不自觉弯起了嘴角。徐六月的容貌算不上惊心动魄,却秀气万分,让他一眼看过竟然有些难忘。
最主要的是,温来垂下眼眸,徐六月的容貌太像那个已经离自己远去的人了。
徐六月盯着语文老师出了神,她在心中比较温来和宁瑾瑜两人,宁瑾瑜一看就是要涉入政坛或者当警察和检察官的那种冷静正直人士,而新老师一看则有些像带一群幼儿园孩子玩闹童心未泯的青年。
“老师,你长得十分正直!”
徐六月突然来这一句感叹使得温来哑然失笑,弹了一下徐六月的额头,“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我的好话呢?”
分班已经一个月了,徐六月却仍没有交到一个可以交心的新朋友。她每日孤单一人回家,路上遇到成双结对的女生不由得羡慕,不由想起曾经和戴袅袅之间脆弱友谊,连路途中熟悉的招牌与店铺都令她更加感伤了。
这条路她走了很多年,和戴袅袅一起走过,和原一扬一起走过,路的尽头是一段幽深的小巷,小巷处于城中村里,古老而又沧桑,长长的青石台面上有斑驳的青苔痕迹。因为这条路虽然偏僻,但能很快就绕到徐六月家,所以徐六月上学阶段每天都会走这条路。
只不过,以前她至少不是一个人。
要是宁瑾瑜是女生就好了,她就不用怕太接近他而被同学异样围观,还可以肆无忌惮的缠着他……脑子里不由的脑补出女装的宁瑾瑜,徐六月悲伤的心情,瞬间被好笑代替了。
但想到最近,徐六月又叹了口气。新来的语文老师不知道抽什么风,撤了宁瑾瑜换徐六月当课代表,连带着宁瑾瑜似乎也同自己疏远了。
就在这样的心情中,不知不觉也迎来了高二的首次月考。
作为家里即将踏上高三战场的苗子,每次考试前,徐六月都会被家里细心呵护着,可是月考过后,当她愁眉苦脸回到家,父母就对她恢复常态了。
“我们家六月是每个老师都夸乖巧的,可就是学习不好。”徐六月的妈妈经常说这一句。还好徐六月的妹妹学习成绩一直优异,给了徐家父母一些安慰,但这也给徐六月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徐六月你下次考试记得给我抄啊!”原一扬刚坐到位置上就大力的拍了拍徐六月的肩,“咱俩坐得这么近也是种缘分,不拿这缘分做点儿好事儿实在是辜负老天爷的美意。”
徐六月苦着一张脸扭了过去:“我才考了二十八名,你抄也抄不到什么精华。”话音未落,语文老师走到原一扬桌旁,扬手就朝着徐六月的脑门敲了一下,“虽说二十八名不算优秀,但你语文却是全班第一全年级第六!”
徐六月捂着脑门哭丧着脸,“老师,你这算是体罚!”
温来笑弯了眼,不言。
徐六月对温来月牙眼的攻势是一点儿都招架不住,无奈每次语文老师都用这招。
“好了,别闹脾气了。快拿书准备上课!”语文老师说完徐六月就在内心大呼,您哪只眼看我闹脾气了!但她还是乖乖扭头拿出书,等着上课铃响。
自从徐六月当了语文课代表,几乎每天放学都被语文老师留下来,同行之后才知道语文老师原来就住在自己楼上。
等六月妈知道后,带着徐六月往楼上送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来干脆直接把徐六月扔到楼上写作业了。
时间一长,徐六月也摸清了语文老师的脾性,只把他当大哥哥看。
原一扬见两人言行举止亲昵,便小声在身后询问:“你什么时候和语文老师这么亲近了?”
“在我语文考了全班第一的时候!”徐六月挑眉。
上课上了一半,宁瑾瑜才匆匆从外面走进来,“报告!”
语文老师停止讲课,却并没有让他进来,而是叫起了睡得迷糊的徐六月,“语文课代表,迟到二十多分钟算什么?”
昨天晚睡的徐六月迷迷糊糊了半节课,猛然被叫了起来不明状况,老实的回答:“旷课。”
语文老师笑着看向站在门口的宁瑾瑜,“反正都算旷课了,宁同学要不再去操场转转,赶上下节课上课就行。”宁瑾瑜却不生气,面色平静的回答:“是班主任把我叫去的。”
语文老师却不打算放过他,微微一笑继续道:“那算班主任的,你语文课旷课算我的。”宁瑾瑜捏紧了拳头,这个语文老师一来就处处针对自己,每次看自己都是笑里藏刀。
话音一落,班里就有人开始替宁瑾瑜求情,不明情况的徐六月偷偷转身问原一扬:“怎么回事?”
原一扬把过程说了一遍给徐六月听,徐六月听完连忙站了起来:“语,语文老师……”站起来时候的气势太大,等开口的时候徐六月却结巴了起来。
温来望向她,笑意盈盈,“怎么了?我的课代表有什么话要说?”
“老师,我觉得宁瑾瑜同学是事出有因,而且是第一次就算了,如果记上旷课就太严重了。”果不其然,温来猜中了徐六月一定会向自己求情,他就不揪着不放了,拿起书摆了摆手,“徐六月坐下,宁同学进来吧。继续讲课。”
徐六月刚坐下,原一扬就在后面拿笔捅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徐六月不理他,双手捂着微微发热的脸颊,对自己刚刚的勇敢表现很满意。
宁瑾瑜坐到位置上,心中波涛翻涌难以平静下来,他低垂着头,在脑海中描绘了自己和温来的模样,总觉得温来很像一个人,他却不敢断然下结论。
周一下午班会,老师调了座位,前十名可以自己挑选位置。
徐六月这种毫无特点和原一扬这种坏学生就固定在了倒数几排不动了,这让原本庆幸可以脱离魔爪的徐六月内心悲愤,原一扬却乐在其中对徐六月幸灾乐祸。
不过,宁瑾瑜月考考了第六名,可以自由选择座位。
徐六月趴在桌子上,沉浸在没被调走的郁闷中,宁瑾瑜却已拿着书搬到徐六月前方的座位坐好了。徐六月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宁瑾瑜之后内心雀跃不已,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宁瑾瑜,你坐那里会不会看不见?”老师关心的询问,徐六月撇撇嘴,班主任从来没对前十名以外的学生这么亲切过。
“我在治疗眼睛,坐这里刚好。”宁瑾瑜的回答让徐六月兴奋,看来没被调走也是一件好事。
和徐六月一样高兴的还有她的同桌林落落,她每天和徐六月坐在一起,心情烦躁不已,本想趁着这次机会调位置离开徐六月,没想到宁瑾瑜居然坐到了自己的斜前方,林落落简直欣喜若狂,也不再去想脱离徐六月的事情了。
随后的日子里,虽然宁瑾瑜和徐六月交流不多,徐六月也没胆量去主动搭讪,但徐六月心中的小粉红是越来越大。
她每日上课都认真听课,仔细做笔记。虽然知道坐在前面的宁瑾瑜是看不到的,但她却很努力,一心想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她现在上课连做小动作都不敢做,和原一扬说小话的次数也锐减到无,她生怕宁瑾瑜哪天突然一回头看见的是自己懒散的模样。
就连她的同桌林落落都发现了徐六月明显的改变。
原一扬和语文老师则是对徐六月的改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原一扬:“徐六月,你这是准备上清华?”
温来:“徐六月,你脑回路终于疏通了?”
对于在学校自己唯一说得上话的两人,徐六月选择了保密。
日子如小溪流水一般过着,进入深秋,徐六月窝在语文老师家里写作业的时间越来越长。当她默写下李清照的词后,心也跟着飘到了那遥远的宋代。
温来在一旁打好工作表格,扭脸就看到徐六月仰着一张脸发呆的模样,他抬手就又是一下,“想什么呢!”
温来平日里在私底下对徐六月是能有多宠溺就有多宠溺,比徐六月家里人对她的好都要多上几分。
心思粗枝大叶的徐六月只当语文老师对自己好是在回报妈妈,却不知这其中的缘故。
被打了一下的徐六月没有喊痛,反而满面通红,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老师,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注意,脑袋又挨了一下:“小小年纪,懂什么喜欢,好好念书才是正紧!”
温来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双眼却不由打量着徐六月。他在心里认真地思虑,让徐六月怅然若失的那个人难道是宁瑾瑜?
摸了摸其实并不太头疼的脑袋,徐六月撇撇嘴,不由带了点撒娇意味的话脱口而出:“哪有少女不怀春!老师不要这么老顽固。”
听了她的话,温来不由失笑,但即使徐六月嘴上从来不说,温来却早在徐六月不寻常的改变开始时,就认真思考过原因。
调完座位之后,徐六月每日上学期间勤奋刻苦,放学之后伤春悲秋。
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调位置后,宁瑾瑜坐到了她的前面。
只是他当时隐约察觉到令六月改变的人可能是宁瑾瑜,却不敢确定……
单纯大条的徐六月喜欢上令人无法捉摸的宁瑾瑜?
温来看向面前这个像极了温柔的徐六月,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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