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弦之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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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苏晟华的理由似乎也是无与伦比地冠冕堂皇：“爱情本来就是彼此占有、彼此依赖。你既然喜欢着我，就必然可以理解我……不是吗？”

当时的徐若浓似乎是非常喜欢“较劲儿”的，她“义正言辞”地批评指正，说道：“可是爱情并不是‘服从’。你无权要求我去‘听命于你’、或者‘服从于你’……”

“我并不是要求你要‘‘听命于你’、或者‘服从于你’，”苏晟华反驳道，“我只不过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值得你信任和依赖。你是知道的，每一个男生都会有保护欲……”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女生都会表现出强烈的‘被保护欲’吧？很可惜，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似乎是很想要急于证明着什么，那个时候的徐若浓吵起架来伶牙俐齿、毫不柔情。

果然……特定时候的男生和女生……就连吵起架来，理由都会是“千奇百怪”的。

教育子女……的确是身为父母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教育”自己的男女朋友……这项任务还是务必要“从长计议”，绝对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沟通完备的……然而作为刚刚从中学时代终结了自己过往、急于想要证明自己所谓的“成长”和“成熟”的少男少女们……他们的人生就是这样用力过猛、经验不足。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无比尖锐而犀利地用自己最锋利的语言、最坚硬的外壳……彼此交锋、强硬地碰撞、以致于亲手将自己所珍惜的感情、所珍爱着的对方，弄得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徐若浓，你真的在意我吗？你喜欢我吗？”苏晟华认真地看着她……她明明就是他的女朋友啊，为什么他就觉得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明明熟悉她直到骨血里面，但是就是无法碰触到她的内心、她的思想呢？真是令人无比困惑的一个大问题……

“是的。但是我并不会因为这种‘喜欢’而妥协，无论是到了任何时候……”徐若浓在那一年其实并不知道，其实表达胜利的方式会有许多种……而对于相对柔弱的女孩子来说，有些时候委婉地转移话题也的确可以算作是其中的一种……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将身为汉语言文学专业“资优生”的苏晟华给惹急了：“所以，你就一定要让我来做出妥协，要求我服从于你……”

“不！并不是这样的！你也不需要这样。爱情应该是建立于平等之上的。没有任何人有责任、有义务去为这份公平对等的感情做出牺牲来满足对方的自我感觉……”他们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着什么发生争吵……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一件具体的纷争点在支撑着两个人的争吵内容……可是就是在这样一种高压的对话氛围之中，他们两个人都彻底地丧失了自己的风度和修养……徐若浓和苏晟华，他们两个人、一对儿小情侣，以一种极为不成熟的态度在进行着一场十分“正式”而“严肃”的“辩论赛”……而“获胜”的一方能够拿到的“战利品”……就是对方的不满和自己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波动，自己也受到愤怒、不满、以及争端和不合的困扰。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的意见已经产生了分歧，不是吗？”苏晟华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徐若浓问道。

“总是需要有一方先做出让步来的不是吗？”苏晟华反问道。

“大概是的，可是很抱歉……我似乎做不到……”徐若浓也没有说谎，从小到大，她都从来并没有向其他人率先低头的习惯。

“我知道你是一个‘女强人’，也了解你追求着自由平等的坚定决心。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必须彼此宽容体谅，你对于我们之间的情感似乎并没有什么决心。”苏晟华貌似平静地说着。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徐若浓生气地问道。

“我不是想要指责你。我只是想要让你认清楚感情的意义，并且能够像我一样地坚定不渝地维护着它。”苏晟华有些疲态毕露。

“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正在尽力地破坏着它？”徐若浓大声说道，“你在试图让我们之间变得不平等，你在试图要求我试着做出妥协……”

“你又来了！徐若浓，合作并不代表着失去创新，体恤不代表失去自我。你总是一个人做事情，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合作的意义和‘妥协的艺术’。现在的我，也是同样地充满着戒备，毫无信任可言，总以为是我在让你试图着妥协。我不相信……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绝非如此地不堪一击！”最让苏晟华感觉到深刻地不满地就是这样的态度。

“我也许无法改变自己，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自己坚持自己的想法、绝不肯做出妥协合作的女孩儿怎么办？我就是我行我素习惯了，完全无法改变自己，你到底决定要怎么办呢？”徐若浓索性让自己的脾气发得更加彻底一点。

“即使是为了我有不可以吗？”男朋友苏晟华有些无奈地问道。

“你要我为你改变我自己？”徐若浓有些惊讶于自己的男友竟然会提出这样不符合两个人相处共识的语言。

“难道为了我们之间个感情也不行吗？”苏晟华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有些特定的时候，他自己也并不是很喜欢那种太有自己主见的女孩儿的。

“你是要我为这份感情作出牺牲？”徐若浓质问道。

“不……算了……你不会的，你绝对不会那样做的……你是坚持不可改变的。”他差点忘了，自己女朋友是不可以“妥协”着谈条件的人。

“很遗憾，我真的做不到。我认为没有人该为感情牺牲。两个人的相爱，是因为在彼此身边都可以感受得到快乐。彼此之间能够给对方带来快乐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感受到幸福。如果只能够是给对方带来痛苦，只有伤害、那就只是在彼此折磨，这种感情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在许多的时候，在两个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的时候……最佳的处理方式，就是想方设法地让彼此都冷静下来，而且在这样的一段彼此相处之间的沟通之中，女方都是很被动的。

岁月永远年轻，而我们都会慢慢老去，我们都会发现，童心未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生命终将逝去，只是不知是何时。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想要的生活。现在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最爱的吗？现在的自己勇敢吗，还能再勇敢一些吗？现在的自己友善些了吗？珍惜吧……那些曾经出现在我们身边、已经失去的、或者还留下来的人……

有些刺一旦扎根心底就永远也拔除不掉，这句话是真的……不过胥安丫头说的很好：即便不能真的遗忘，但是至少可以烂在心底啊……

尹君儿曾经从《了不起的盖茨比》之中学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由于产生对彼此的好感、彼此欣赏，所以才会相爱。这种感情之中并没有牺牲，更不应该有妥协，也同样地没有亏欠……只是单纯地快乐。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天真单纯、又可以放松身心真实感觉。你的单纯善良吸引了我。”直到很多年之后，当徐若浓与苏晟华“和平地分手”之后，甚至经历过相当激烈地争执与面红耳赤的洗礼……两个人都日渐成熟的年纪，在那之后男朋友所发给徐若浓的短消息，还是让她异常地感觉到心情起伏波动、难以平静。

“谢谢你。可是我实在太固执了……”这是徐若浓当时回复的一句话。

“的确。你的太过于执著的时候，常常会令我倍受打击，充满了挫败感。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你……徐若浓，你的一切都作为特质构成为完整的你，我之所以会喜欢着你，并不只是因为你身上的那些优点。连同着你的缺点在内，你的一切，一切都应该作为一种引力吸引着我不断靠近着你。”这样的一次争吵似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面影响到苏晟华的心情。

“我也是。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的……”徐若浓一旦听到赞美或者低头的话语，就会禁不住飘飘然起来。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就谁也不要向对方妥协。珍惜对方身上的一切特质，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好不好？”男朋友的话就像是一种催化剂，比世界上任何的一种赞美都更加能够令徐若浓由心底里产生一种信任和依赖感。

“这也正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如你所愿，苏晟华，你真是理解我的心思……好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徐若浓的心已经忍不住柔软无声。

“喂喂喂，打住、打住。”苏晟华制止道，“‘善解人意’这个词语，用在女孩子身上都嫌太过矫情，就不必拿来形容我了吧。”

“呵呵，你在脸红什么啊……苏晟华，你的表情好像被逼着吞下了整整一只大苦瓜一样。不过，说真的，我知道自己身上也有许多的不足之处。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在我的眼里，不被人欣赏总比被他人伤害要好得多。我可以被人家所讨厌，也可以跟他人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却绝对没有办法去忍受被人家欺骗和伤害。”徐若浓似乎又从这样的一段短消息之后看到了自己以往生活中的经验和教训，她似乎突然之间就无法保证自己的未来是否真的可以交到另外一个男子的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