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弦之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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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若浓迷迷糊糊地说：“唔……啤酒……不错呢……比白酒更好喝……”

“切！什么‘好喝’？明明哭着喊着说太辣，却还是硬灌了这么多……笨死了！”尹君儿在一旁冷眼连着天花板地翻了翻，“徐若浓……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十足了、熟透了的笨蛋……”可怜的孩子……为情所苦、为情所困……

酒醒之后的徐若浓，只能用“悔不当初”这样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自己了。

“其实，所谓‘崇拜’，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一个人的生活，把泪水全部藏在没有任何人看得见的地方，这不是很好吗？然后把一个令旁人羡慕惊艳的‘徐若浓’放置在其他人的面前，怎么样？很不错对不对……至于自己究竟实际上会不会伤感难过，谁要在乎呢？我已经学会了从痛苦之中迅速地站起身来重新面对生活了。至于其他的，很抱歉，我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理会……”

白宇翔听得稀奇古怪，只好问道：“什么‘不愉快’？没有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开心、快乐就好……”他无力烦躁地抓抓头皮，“那个人作死啊？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啊？”

尹君儿只好出来挺身而出、打起了圆场：“白宇翔你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就不要胡说八道……你不要胡闹了……”说着就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徐若浓，忍不住问道，“我只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你们两个的这一段感情究竟拥有怎么样不可思议地魔力？有些人努力地追寻了年复一年，结果却还是获得不到它，有的人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它，却因为种种因由而不得不放弃，有的人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却还是终究留不住它，有些人却可以放弃它、糟蹋它……真是奇怪哦，感情的问题似乎并不是付出多了就一定会有比较多的回报的。若浓，你能够相信吗？人跟人之间真的存在着一种磁场，对不对盘儿时早先已经注定了的……任凭是谁都没有办法强迫感情的问题。”所以……所以，没有人应该太过于因为一段感情的流逝而痛彻心扉。

“那你呢？你的感情又系在哪里呢？”徐若浓看着尹君儿，似乎早就已经清醒了，但她所说出来的话……又的确像极了醉话。

尹君儿想也没有多想，就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在这里……我把它保存在这里。在没有寻找到真心爱护着它的那个人之前，决不放它出来害我。我要它完好无缺，不准许任何人玷污了它的完整。在学业完成之前，大概我是无暇去经营自己的感情生活的吧……我是这样的一个现实的女孩子，即使现在的社会也是这样，也要用自己的传统捍卫自己心目中渺茫的爱情。那琼曾经对我说过……她一旦遇到感情的问题，就无法在继续坚持自己的价值观了，她说即使是为了感情而做错了事情，模糊了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她都是一样地可以原谅和理解……她说一个心里有感情的人，就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她是那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但是我却不能接受她的这种说法。一个真正的‘感情捍卫者’，绝对不能够滥用自己的感情。当一个人的感情不受到自己理性的约束而肆意泛滥的时候，那并不能简单地被称为感情用事，而是应该被叫做……失去了理智。”

徐若浓目瞪口呆地听完尹某人所说的话，然后听见愣在一旁的白宇翔笑着说道：“哈哈哈，尹君儿……你真的是一个‘哲人’。”

“不对，我并不是什么‘哲人’”，尹君儿轻轻地叹息着说道，“我只是一个试图想着要理性思考却还是仍然容易感性大过理性的人……有的时候会陷入深度的痛苦和纠结，但是做出违心的决定的时候，却还是会寄希望于自己的未来可以做到会更好……”

“你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不适合现在所学的专业……”这是一年之前叶烨对于尹君儿的评价。尹君儿当时听得不以为然，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叶烨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当尹君儿把一句一摸一样的话送给徐若浓的时候，这位好朋友的反应却并不是像她听到这句话一样的形容。

“那又能怎么样？这是我自己选择要走的路。我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然而事实证明，我只是个假装成熟的笨蛋……”

“徐若浓，你想太多了，昨天你喝醉了……”

徐若浓并没有太多地辩解什么，她看着尹君儿，似乎是在找寻那一段已经过去的、定格停靠在某一个时间点上面的感觉：“可是，我真的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再去面对苏晟华……如果说要被感情控制到丧失了理智，一个人如果真的没有了理性和智慧，那么那样的人……同疯子或者动物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人，尤其是还在年轻的时候。至少，等到我可以‘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年纪的时候，可能能够做到不再为不必要的人所伤怀、感慨……”

尹君儿知道处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无论将什么开解的话语都是无济于事的，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徐若浓的脊背，淡淡地说：“我明白，你的挣扎、你的苦恼，我都能够理解。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对待感情和爱的观点和独立的见解，若浓，你，和我……我们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想法。不需要配合别人来改变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勉强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特质，这是任何人所无法替代的宝贵财富。你的苦恼，你的挣扎……总归会有一天会趋于平静的，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幸福和欢乐就会来临到你的身边，你将会永远那么幸福欢乐，平平安安……”

徐若浓不由得抬起头来，问道：“你呢？你的观点又是什么？”

“我吗，我就是想可以安安静静地守在心爱的那个人身边……听他说说话，听他跟我聊一聊心事……这样对于我而言，就已经能够称之为是一种永恒的幸福。”尹君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把自己都说得不免动了真情。她常常会在过去之后的许多年反反复复地回忆起这样的一段场景……然后扪心自问道：这真的就是自己所要追求的一切，吗？

“嗯，听起来好像很是惬意呐……能够做你的男朋友的男孩子，一定会非常非常地幸福……我好困，想要睡一会儿……”显然还没有彻底酒醒的徐若浓现在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蒙头大睡一会儿。

“不要再睡了！徐若浓！我们上午还有课呢？”尹某人终于被迫着露出专属于她自己的“狰狞”的“真实面目”，禁不住“叫嚣”起来。

其实在多年之后，白宇翔回忆起当天的场景，还是在内心深处会隐隐地觉得……自己当初是放弃了多好的一个“天赐良机”。如果当时能够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势如虎”地向着心仪的那个“她”痛痛快快地表白，也许自己的人生之中的“感情部分”也还能够过地像模像样一点儿。

那一天，尹君儿拉着他离开徐若浓的家，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隐隐地有些不情愿了。

“徐若浓……你安心地睡觉，我向你保证，等到明天天还是依旧会亮，太阳会升得很高很高，你的恼火、苦闷都会一股脑儿地完全蒸发，你的笑容又会重新地回到你的脸上。往日里自信乐观的徐若浓，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是我们所有的人面前。闪闪发光，有属于她的而自己最为独特的光芒……”……话只说到这里，他就给尹君儿“气势如虹”的嚣张气焰给逼得无路可退了……

“怎么了？你后悔了？”那个天煞的死丫头无比嚣张地用她独有的“挑衅”眼神儿看着他，“当初没有及时表态……现在后悔没有早先趁乱把若浓追到手了？”

白宇翔看了看尹君儿，没有理会她。

“唔……”喝得迷迷糊糊地徐若浓发出一阵自言自语似地咕噜。

白宇翔起身，熄灯、离开……动作熟练地一气呵成：“晚安，我最美丽的公主。”动作快到甚至没有跟尹君儿再开口质问或者嘲笑自己的任何一丝机会……

他不会知道，因为他并没有来得及听清楚，徐若浓在他跟自己道“晚安”的时候，其实是有回应他的问候：“你所追求的好少唔……记得以后要把祝福……分给自己一点儿……”

白宇翔虽然并没有听见，但是尹君儿却听得见，但是尹君儿虽然听得见，却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给白宇翔……因为她已经认定了：无论是白宇翔或者是苏晟华……无论是他们两个人之中的哪一个人，都一样地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她从小到大的“铁杆儿闺蜜”……徐若浓……

之后的第二天，徐若浓问尹君儿：“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得太醉了。我……但是有没有说过什么太过分的酒话？”

尹君儿回到她说：“还好吧，不是醉得太离谱。酒话，一定是会说，大概讲得也不算多。但是更多的主要是在跟我们将‘大道理’……讲得自己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过来人、女战士一样……我们呢，就只好听着你的‘哲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