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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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是一路走来的多场战斗，让于思奇对自己的实力有所高估。还是说他已经开始对操控时间这样的手段，过于依赖。

当张德壮的尖刺刺向他的时候，于思奇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避，而是企图在神父面前，秀一波操作。

遗憾的是，他失败了。

临时凝聚出来的时间帷幕，居然完全没有阻挡住张德壮的脚步。这让本来还自信满满的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如柱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流了出来。为了止住它们，于思奇甚至不得不把右手用力摁住自己的左肩，才能勉强抑制住它们想要从被刺穿的部位，渗透出来的决心。

聆听着神父盛怒之下对张德壮发起攻击的声音，于思奇觉得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这种熟悉的感觉，他甚至都开始想到是不是该‘羽’登场了。

然而不知怎地，本来应该直接昏迷过去的他，下意识的用出了他许久都没有采纳过的手段。

那就是——回溯。

随着他眼中的画面渐渐开始倒放，原来还比较急促的呼吸也逐渐慢慢地朝着平稳的方向发展，原先还快要失去意识的大脑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再次回到张德壮把攻击目标指向他的那一刻，这时候的于思奇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干扰到对方。

所以，他很自觉的让出了身位，把迎敌的位置让给了离他并不是太远的安神父。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张德壮的尖刺还是很轻松地就绕开了神父的阻拦，刺中了他自己。

这不合理，也不符合他的常识。

尽管于思奇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去试图寻找常识是件非常幼稚的事情。

可是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同一个过程，在经过了不同的‘调整’后，还会开出同样的‘结果’呢？

这既不符合他对时间的了解，也完全不能满足他内心对答案的渴望。

更不用说，只是清醒了不到两分钟的他，又有点想要打瞌睡了。

强忍着脑部传来的睡意，无视着万婕她们发来的撤退指令，于思奇又一次的回到了之前没有受伤的时候。

他不信在‘事不过三’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这么‘走运’。

然而现实发生的事情，却像是在嘲弄他的天真。左肩那个熟悉的伤口，仿佛在用事实告诉他，不论你再怎么努力去改变，最终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的。

‘拒绝接受！’

这是于思奇的坚持。他知道很多事情是无法去轻易改变的，可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却是非常容易就做出改变的。

如今的他，要做的仅仅就是弄明白，这一切的‘因果’。

毕竟在关于时间这个比较玄学的话题上，‘因’始终要比‘果’多很多。

可如果光是去费劲思考的话，显然时间上不允许他这么去做，他的意识支持不到他想出答案。

无奈之下，于思奇给自己想出了一个下下策。

既然时间不够用，那他多利用回溯的那一点还没有受伤的间隙，去思考就行了。

于是，于思奇开启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没人知道他到底重复了多少遍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悉的经过，也没有人了解他到底承受了多少遍重复的疼痛。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真正的为自己找到答案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果然，在长达两位数的尝试过后，于思奇终于从各个角度证实了一个无法抹灭的事实。

似乎在时间的流动之下，他的左肩被刺中几乎可以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虽说这对他本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可在发现这个‘既定的事实’后，他还额外的注意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而恰恰正是这些很有意思的小细节，为他的脑袋瓜子，赋予了不少有用的灵感。

其中，最有用的当属神父那部分了。

理论上来说，安神父在看到张德壮对自己发起偷袭之后，应该很快就开始护卫他才对。

尽管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去做了，可是却做的没有曾经的那般优秀。

这个原因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显然比于思奇给自己找借口要有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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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的一番细心观察。

原来，神父之所以会屡屡支援‘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变成怪物之后的张德壮有多么的厉害，而是这家伙耍了点小‘聪明’。

每次神父即将靠近它的时候，这家伙的脖子部位都会发出一些肉眼几乎很难察觉的共鸣。

这些几乎没办法轻易察觉到共鸣。虽然不会让神父立刻就少半条胳膊，或者是掉脑子之类的，却可以让神父的动作没有平时那么的迅捷。同时，也正是这些奇怪的共鸣，让于思奇本该排列的时间顺序，被强行给打乱了。

原来，这才是他屡次吃瘪的关键。

既然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剩下的就是想办法去解决了。

诚然，于思奇大可直接告诉安神父他们，自己的发现。

他也很确信神父在得知了这个非常劲爆的信息之后，会怎么去妥善的利用它。甚至可以说，凭借安神父的个人实力，对付像张德壮这样水平的对手，应该很快就能拿下。

可是于思奇他并不打算这么去做。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的确确觉得，必须应该由自己亲手去做个了断才行。毕竟，他这身上的二十个多‘伤口’，可都是拜张德壮所赐呢。

另一方面，就算他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他也不喜欢对方因为莫名其妙的仇恨去惦记着自己，更不喜欢被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盯上。

确认了自己应当该怎么做之后，于思奇的脑袋又开始发昏了，这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前兆，也是吹响反击的号角。

再度回溯到曾经的那一刻，于思奇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也知悉了该如何去扭转这个几乎‘无解’的局面。

强行给自己加速之后，于思奇趁着尖刺即将命中自己之前，从神父的腰间抢走了那把刀，并且毫不留情地对着张德壮那脆弱的脖子，挥了出去。

凌冽的刀光一闪而过，在尖刺离他的左肩仅仅只有不到十公分的时候，张德壮脖子以上的部分全让于思奇这奋力一刀给砍掉了。

没有了脑袋的支持，就算是转变成了怪物，张德壮也只能像很多生物一样，突然暴毙。

意识到终于安全了的于思奇，看了看手中沾血的刀刃，又摸了摸毫发无伤的左肩，最后再看着一脸愕然的众人，傻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突兀，也很直白。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笑，可能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他自己，才能够理解这份笑容之下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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