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压制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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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子静点头，伏在地上，一路呈蛇形向梁国军营内奔去。

到了主帐外面，上官子静没有着急进入，而是算清了巡逻的时间与间隙，躲过外面的巡逻，闪进帐内，发现卧榻上没有人，她提起十二分精神在黑暗中打量，气息也一并收敛了。

“不远而来，恕杜某无暇招待。”嘶哑的男声从一旁响起，银色刀刃划向上官子静的喉咙。

上官子静右腿向后一踢，脚尖在接触到杜兰身上的时候，一个借力，她整个人已经横飞出去，轻得像是没有重量。这个借力甚至只让杜兰觉得像是一个人的小手指微微触碰自己。

她手中出现了一柄飞刀，但却不能近杜兰的身，两人在黑暗的帐中游走，彼此都相隔有些远，尽量保证自己不触碰到对方，像是两条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来咬向对方七寸。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杜兰一惊：“你不是一个人！”这一句话便暴露了黑暗中杜兰的位置。

上官子静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趁机甩了五根银针出去，五根银针都指着人体穴道而去，因为细小又加上上官子静自身善用暗器，破风之声完全听不到。但叮叮几声，银针全部被击落，杜兰大笑：“娃娃，你太弱了！”

话音刚落，杜兰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臂迅速麻痹，完全不听使唤，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上官子静幽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你大意了，杜将军。”说着，冰冷的刀刃吻上了杜兰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落了不少在上官子静身上，上官子静被那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得皱紧了眉，她不自觉甩了甩手，就着杜兰的衣服擦干净匕首，像来时一样溜了出去，因为外面一片混乱，大帐外巡逻的人都去帮忙了，她反而更容易出去。

偶尔与人擦肩而过，看见她也就相当于看见了死亡，上官子静的匕首可不是摆设。

与文道韫在山林指定的位置汇合，上官子静看着文道韫突然笑出了声。

“杜兰武功没有你高？”文道韫看着她满手的血，却没有像那次在河边那样露出嫌弃的表情。

“挺厉害的，是外面骚乱让他分了神。”上官子静擦了擦手。

“走吧，回军营。”

少了杜兰震慑梁国军队，文道韫又在军营几次放了火，让军中一片骚乱。再加上蜀国军队在山林的突然伏击，梁国军队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最终能逃走的梁军少之又少，而蜀国军队折损的人却很少。

带着战利品和俘虏回到驻扎地，蜀国将士们兴致高昂，甚至唱起了军歌。

这场胜仗，是真正的压制性胜利！

一场胜仗下来，文道韫只是脸色变得更缓和，倒是其他人甚是高兴，连带着士气高涨。

“这场仗打下来，你怎么看？”文道韫询问跟在他身边的上官子静。

上官子静琢磨了一下，才道：“属下认为，这一仗赢得很漂亮，让我军士气高涨，对接下来攻打梁国有极好助力。但……赢得太过容易，又会让将士们盲目乐观了，不少人觉得梁国也不过如此，接下来很有可能轻敌。再次，此场胜仗是不可复制的，接下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梁国人有了防备，偷袭就行不通了。”

文道韫看她停了下来，才道：“分析得不错，继续说。”

“梁国毕竟是积蓄了多年，就算是这次落败了，但绝对会有反抗之力的。”上官子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不过，梁国将相之才不多，会领兵打仗的更是只有寥寥两三人，故而，属下认为，也不用太过担心。”

“可惜，你看得清，某些人却不懂。”文道韫似有些失望：“去，召集众人到大帐。”

没多久，将领级别的已经全部到了大帐中。

抬手撩开门帘，其中热烈的气氛，让上官子静不住皱眉，实在是想退出去。

但无奈于首位的文道韫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她，上官子静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他身后。

“肃静！”上官子静略显清亮的嗓音响起，压下了嘈杂的讨论声音。

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将视线放到文道韫身上。

“司徒将军怎么看梁军？”文道韫目光落在自己身前桌面上，问道。

“王爷，臣以为梁军不足为惧！”司徒南答道：“不过是些丧家之犬罢了！”

“呵！司徒将军好大的口气！若是我军将领皆如司徒将军一般……”文道韫突然冷了话语，语速放缓，一字一句道：“便是连梁军都不如！”

司徒南虽然是粗人，但心思也是灵敏。他瞧着文道韫变了语气，就知道出了问题，就算暂时没想通文道韫为何生气，承认错误总是不会错的。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惶恐！请王爷责罚……”

“晾你初犯，自己出去领三十军鞭。”文道韫没有留情。军鞭，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通常是设有倒刺，一鞭下去就是皮开肉绽，三十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使是司徒南这壮汉，也可能坚持不住。

“是，臣谢王爷开恩。”司徒南头顶冒汗，连忙退出大帐。

文道韫这样一罚，众人皆是脸色严肃，敛眸屏气，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遭殃。

大帐中就这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上官子静都快睡着了，但不经意间注意到文道韫瞥向自己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上官子静的瞌睡一下就没了。

她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假装自己没有溜神儿。文道韫被她这一系列动作逗笑了，当然，也不过是眼底闪过的一抹笑意而已。

外面的挥鞭声音已经停下了，文道韫慢吞吞地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各位好好反思一下，本王不希望下次再来一个司徒将军。”

这话已经是在明显提醒各位将领，不要再心气浮躁，被一场胜仗迷了眼睛，晃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