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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水鬼们无声无息的上船偷盗完毕后,竟还大摇大摆的放了一把火。
随军匆忙救火,阮博蝾和陈晖也是穿着里衣灰头土脸被人救下了船。
此事非同小可,这船是朝廷的船,随军是从兵部借调来的兵,就连他们也是奉皇命办差……陈晖勃然大怒,立刻便让人快马加鞭赶去最近的太平向太平侯求援。
太平侯是当今大周唯一一个仅存的太祖皇帝加封的爵位,因为先侯爷乃太平人士,便封了太平侯,嘉封十年后太平侯留爵辞官隐归在太平,在此处生活了数辈之久,一向行事低调。
也可能正是因为他们行事低调,才让他们在漫漫的历史长流中,大浪淘沙般的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太平侯?”太夫人微微颔首,显然对太平侯有所了解:“依太平侯一向为人处事风格,定然会应了定远伯的请援才是。”
萧四郎微微颔首,肯定了太夫人的推断。
析秋没有说话,耳边就听萧四郎又道:“陈晖借调来的也并非太平侯的家将,而是太平县衙的驻守军,共三百四十人。”说着一顿又道:“由人相助查到那些水鬼的停留之所,连杀带烧整整两日才算停歇。”
析秋听出这件事的重点,不由问道:“圣上何意?”是嘉奖陈晖萧匪有功,还是责备他因私忘公私自改道?一顿又道:“既是向太平侯求援,他们也应了,为何借调而来的只是县衙守军?”
一个侯府养一些家将稀松平常,可太平侯却没有借一兵一卒于陈晖,这就有些奇怪了。
萧四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回道:“圣上自是嘉奖定远伯萧匪有功。”提到太平侯:“奏折便就是由太平侯袁傲亲自修书,奏折中虽不曾对定远伯夸赞,但将那一伙水鬼劣迹有详细叙述。”
这么说来,陈晖去太平的事圣上应该早就知道,或者说他是令了圣命的,所以出了这件事圣上并未怪责他半道改了路径去太平的事情,反而嘉奖了他萧匪一事。
而太平侯的奏折也很有意思,并未表扬定远伯,而只是详细叙述了抢劫水鬼的劣迹,她暗暗赞叹这位现任的太平侯也非等闲之辈。
陈晖萧匪的事沸沸扬扬传遍了京城,圣上又大力夸奖了一番,一时间定远伯在京中可谓是风头正劲无人能比。
莹贵妃盈盈坐在圣上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笑着道:“圣上赏了哥哥,也顺手赏赐一些给臣妾吧。”赏了陈晖一座宅子良田十顷纹银布匹若干,是圣上登基以来少有的几次大手笔之一,很是高调。
也正是因为圣上如此高调,外人不禁猜测莹贵妃是不是顺利怀上了龙种,圣上才会越加眷宠定远伯。
“哦?”圣上搂着莹贵妃的纤腰:“爱妃想要什么?”
莹贵妃媚眼如丝的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圣上便轻捏了捏她的手:“你向来最懂朕的心意。”眉眼皆是满意,莹贵妃便又娇笑着道:“那臣妾就当您答应了……”
圣上含笑点头:“就依你。”莹贵妃喜不自禁的样子,埋头在圣上怀中,忽然又抬头眼中露出迷蒙暧昧之色,宛若少女一般嗔道:“臣妾还是不满意。”又重重叹了口气,圣上闻言挑眉兴味盎然的问道:“爱妃还有何处不满意?”
莹贵妃就扭了扭纤腰,揽着圣上的脖子,贴着他的面颊语有哀色的道:“还不是为了臣妾的妹妹,今年都已经十七了,虽长的貌美又有才情,可总归年岁越来越大,她又那样挑剔,臣妾真怕她就这样耽误了婚事。”
圣上仿佛不经意的松开揽着她的手,轻轻一推莹贵妃就识趣的站起来,他端了茶盅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茶。
气氛不复方才的旖旎。
刚刚还笑意盎然转眼龙颜便沉了下来,莹贵妃心中一惊,暗自思索难道是她说错话来,正胆战心惊中圣上放了茶盅含笑道:“也难为你这个做姐姐的了。”语气平和并无生气的样子。
莹贵妃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笑着道:“谁说不是,臣妾真是为她操碎了心。”说完又凑近到圣上身边:“要不然圣上给她指门婚事,她一向对您的话惟命是从,若是您指的婚她定然不敢再胡闹不应的。”
圣上并未看她,笑问道:“到也是好事。”一顿淡淡问道:“不过一时间却觅良婿,爱妃心中可有人选?”
莹贵妃眼睛一亮,可还是将脱口的话压了下去,回道:“臣妾妇道人家,也不认识外头的人,哪里有什么人选。”说完笑道:“还是请圣上做主吧。”说完看着圣上盈盈一拜:“臣妾替妹妹谢主隆恩。”姿态妖媚。
圣上伸手托起莹贵妃,并未如方才一样揽住她,略沉吟后他道:“婚姻大事也不能急于一时,回头朕问问各位爱卿家中可有适龄的公子。”莹贵妃听着大惊,她如若想要将妹妹随便嫁了还用等到今天么,正要说话,圣上突然站了起来推开她:“朕还有事,晚上就不陪你了。”疾步匆匆的出了宫门。
莹贵妃一愣:“圣上。”想要追出去又不敢。
圣上大步出了殿门,常公公迎了过来扶住他,圣上拿出腰间的帕子慌忙捂住口鼻闷声咳嗽起来……
旁边守着的一干人皆是低垂着眉眼当做没听见。
圣上咳嗽着已强撑了上了御辇,四周明黄垂帘放下他憋红了脸越发咳了一阵方才歇下来,他呼呼喘着气将捂住口鼻的帕子拿下来,随即便是一惊。
就见雪白的手帕之上,一点腥红赫然呈在眼前。
他一惊,有些慌乱的将帕子叠好塞回袖中,面上强压了镇定,常公公听见里面的咳嗽声止住,便小声探问道:“圣上,吴阁老候着您的,要不要见?”
“让他回去。”方才的鲜血如阴影一样笼罩在心头,他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别的事情,再说,吴阁老紧追来宫中,无非就是为立储之事。
常公公应是,御辇改道回了交泰殿,才到门口常公公又听圣上沉声开口道:“传萧四郎来见朕。”
“是!”常公公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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