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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还真放他们走啊。”
看着泰元被带上船尾拖挂的小船,眼瞅着就要离开,万霩不禁来到宁郃身边问道。
他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位雇主如此说话算话,是件什么好事儿。
尤其是,人刚才都说了,拢共两千好几百号人呢,他们眼下也就剩了七八十号人,操持这艘战船都勉强,真被人再找来援兵,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天亮了。”
宁郃没有回应,反而说了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万霩皱眉抬头看了眼,确实天将破晓,已经有了一曦霞光初升,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他说的有什么关系。
寻思了片刻,才猛然恍神道:“安西军水师!?”
宁郃点点头。
离阳岛距离岘明岛算不得太远,又是海上要地,虽然安西军水师没有常驻兵力在此,但是每日皆有一队战船例行巡视。
天色放亮,安西军水师便会出动。
这跟宁郃他们原在狼骑一样,临近边关处,尤是要地,都是风雨无阻的铁律。
无论离阳岛那边的情况如何,也无论这些灑朝人怎么作想,只要他们不是奔着直接作死来的,天色一亮,他们便只有退走一途,避免与安西军水师正面交锋,甚至还得尽快摆脱,避免安西军的搜捕和追击。
他自然不虞灑朝人会有援兵再赶至过来。
甚至于他心中,更期望灑朝人会再有增援过来,或者不及退走,跟安西军水师碰一下子,给安西军提个醒,注意注意这个新的敌人。
或者说他心里其实也想看看,看看若是真有新的外敌再至,雍王府和朝中,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应对。
是如七年前一样,放下一切,同心对外,还是如而今的北境一样,或者其他方式。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真若留下点灑朝人的蛛丝马迹,安西军有所警惕和提防,是八九不离十的。
但真就两国现在就会交手,再增灑朝这个新敌,短时间内,还是一件并不可能发生的事。
至于泰元最后那些话,他压根就当放屁来听的。
这人武艺不错,也只是与他同样的神定境,但战力也比很多内宇境武者要强,也是一习武天才。
有一说一,真就俩人正面交手,宁郃觉得可能打上一天,都力竭了,仍落个平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要不他也不会玩这么一出,耍些手段,才将之拿下。
但他觉得这人大概也就一武力不错的膏粱纨褲,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他不知道他们家室具体如何,也不了解灑朝内部具体是个什么权利划分,但只要灑朝还仍成一国,想与大溱这样一个庞大王朝开战,就不是谁一言一行,所能够直接左右的。
哪怕泰元是灑朝皇子,也不行。
诚然遍数天下各国历史长河,因为某些人的一言一行,乃至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一些看起来荒谬之极的由头,引发大战的例子不计其数。
但也不过是以此找个由头罢了,背后无不是深思熟虑,筹谋良久的谋而后动。
身居上位者,即便不免人性,总有头脑发热的时候,其身边却不会缺了仍存冷静之人的劝阻和掣肘,让其终回冷静之中。
还有一点,则是宁郃觉得,泰元也有可能高估了他们自己的份量。
他们若是真自发来此,打个秋风、试探一二还好,若是被人派出来的,那他们也不过一个棋子罢了。
沧澜海上,本以黎朝水师最盛,鼎盛之时足有三十万余水师将士,战船众万,横行四方。
后西朝武宁、武渊两国水师,随着黎朝的没落,而与之分庭抗礼,各据南北。
自大溱成祖后,安西军水师,便是第一,只是人数逊与两者,遂留三方鼎立之势。
但安西军水师的战力,却是当之无愧的各国魁首。
可以说,泰元他们成功避开,程没遇上安西军水师便罢,一旦遇上,以这支灑朝水军个个毫不掩饰的,披甲整装的样子,安西军一个都不会让他逃了去。
说白了,一帮就是炮灰的家伙,尽管出身可能都极为不俗,却也不值得被高看哪儿去。
而若真是如此,灑朝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有没有此时他这一遭,都一样。
而且开战与否的选择权,反而还攥在大溱的手中。
这里是大溱境下的海域,泰元他们才是越境之敌,大溱的反应才是最关键的那个。
反之,灑朝若真有心现在就对大溱动手,这般小打小闹的举动,无什么意义,只会让大溱对他们有所提防罢了,远不如寻个合适的时机,直接大军压上,来的有用。
只是今日这件事,待来日真有开战契机时,被拿来当个由头,倒也足够。
至于他不直接杀了泰元,一开始纯粹是杀不起。
一艘战船好几百精锐甲士,真抱着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找他拼命。
即便他能都给杀了,万霩他们要么死伤殆尽,要么跟那些朔硕人一样想法用小船逃离,或是直接跳海,他即便守着这三艘船,都没法将之弄走。
最后无论打过打不过,他都是的跳海,试试能不能游到离阳岛的结局。
更大的可能是饿死淹死在海里……
后来么,倒是能杀。
但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丢丢能再勾搭来人,将之拖在离阳岛附近的心思的。
毕竟事有万一,他也不能就给咬死了去。
万一那些人,都是泰元这般信心足的要命的呢。
而不来,则其实更合他的心思。
只要他从北境活着回来了,他便往海西去,到时候大可以撩拨刺激一番,看看这泰元会不会再来找他一战。
有了现在这船上的这些友情奉送来的兵甲,他心中底气也是十足的很。
“头儿,琶轲他们回来了。”
宁郃自己思忖虽然不少,却是并未对万霩再说什么。
万霩也是识趣的没有再问,只是其打眼一扫,便看到琶轲等朔硕人,竟是又回返了过来,便提醒了宁郃一声。
然后其便看到,在琶轲他们那艘艨艟之后,林节他们那艘艨艟,也在快速回返,而远处海面上,也是再有船影桅杆隐约可见,不由心头一紧,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宁郃其实没等万霩提醒,便也已经看到了,心中自语一句,“还真特么来人了?”
然后便对万霩道:“你懂这个,让人把动作都停下,上这艘船,先把船头调正。”
随即想了想,再道:“把他们的旗帜都砍了,把镖局的旗帜分插在三船上。”
天色尚未大亮,远处行来的船只也看不具体,来寻泰元的灑朝人船队是可能,从离阳岛驶出的其他船只,也不无可能。
他也要以防万一,避免起了没必要的误会。
“知道了。”万霩应了一声,便急忙去准备起来,没空去搭理,已经在往商船上攀跃上来的琶轲等人。
宁郃也没有动,只是拎着泰元的那柄战剑在手里把玩。
直到琶轲带着那二十多个朔硕人,举着他夺来那杆重矛和史辵的人头,单膝跪在他身侧甲板上,他才收剑回鞘,冷眼看了过去。
“我等违背约定,该罚,还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等了半天,也不见宁郃开口,琶轲硬着头皮,双手举着重矛,递还向宁郃,恳切道。
他们心头也是既惶恐又无奈,宁郃若不胜便罢,可他胜了,他们便没有可逃之处。
撑着艨艟去离阳岛,宁郃也终究会找去。
去他地,他们则根本到不了。
无奈之下,只得回返,向宁郃认错求请。
即便之前他们不认为宁郃真能夺下这两艘战船,但却也知道宁郃杀他们不成问题。
敢跑,也无非是认为宁郃活不下来,或者说,他们若留下来,可能会比宁郃先死而已。
现在宁郃不但活下来了,而且他们还没逃远,更被宁郃轻而易举的杀了史辵。
在他们眼里,想活下来,便唯有回来请罪这一条路了。
而且他们很精明的没有去甩锅和推诿辩解什么。
因为那不重要,宁郃想放过他们,辩不辩解,他们都会无事,不想放过,磨破嘴皮子,也并无用处。
反而不如态度诚恳些,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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