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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喧哗不断,烈阳高照,夏风渐没,京都下的繁华远比其它番地强,人流如水,缓着轻风而过,彼此即是陌生,却又透着京下气味的相熟,铜臭与嘈杂。
卫峰受刘伉示意护送她回府,她与卫锋幽然走在洛阳大街时,有不少行人频频望来,她迎面轻问:“卫将军可知袁家与阴家的事?”
卫峰握剑不安回:“小姐,卫峰断然不敢受这将军之名,卫峰只是一名小小护将。”她点头了然,卫峰方才续说,“袁妙仁小姐有袁大人之傲骨,在大牢内是吃了不少的苦,袁家人为此也无能为力,不过听说陛下有亲自过去看望,具体是什么情况无人得知。”
她心下悲凉,沉声道:“妙仁姐姐不过一介女流,受此一罪实乃——。”余音已是无力再说。
卫峰如实又说:“阴家小姐自从出事后一直晕迷不醒,陛下现在只怕就是想去看望阴小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顿了顿提醒,“倒是听闻刘淑不顾一切去看望过。”
她听后欣慰一笑:“这刘淑对婧儿真是不同寻常,这等不怕死的前去看望,此事换谁都会感动。”缓下忧说,“可是婧儿不会感动,如果我是袁妙仁,我也会劝婧儿同样的话,可是我太清楚婧儿的脾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婧儿一向固执异常。”
卫峰笑笑,她心下思量,转身走向跟在身后的小七,小七四下闪躲已知躲不及,跪下来说:“小姐,小七也是受了夫人之意,并非有意要跟踪小姐,肯请小姐轻罚。”
四周有目光探来,她浅浅一笑,不温不火道:“你先起来吧。”
小七惶恐起身,不安瞅着她,她笑说:“我去趟阴府看望婧儿病情,你回去告诉母亲,请她不必过于担心。”小七欲要开口阻止,她冷下脸来低呵道,“难道我看望从小与我一块长大的婧儿,这也不可以吗?还是你想说太后会连这点小事,也会心中有所不快?太后可是这样心胸侠小之人?”
小七惶恐不已,抬头瞅了卫峰一眼,恭敬揖礼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回去告诉夫人。”遂便离去。
随着卫峰的陪伴,她来到了阴府,阴府上下门庭萧然,静寂似夜,府外空无一人,连守门的人都不在,如大家讲的那样,阴家这是在闭门谢客,准备上前去敲门时,有仆人将门打开,那仆人她瞅着有点眼生,模样端正,一看就是机灵人。
迎门而开的那人,见到她后起初微愣,随即迎上来揖礼道:“奴才新来的,贱名承制,见过邓小姐。”
她细细打量此人一翻,那人始终都是微笑,一卑不亢的样子,这便笑说:“婧儿好长一段时间没去邓府了,听闻她受了伤我便来瞅瞅她。”
承制恭敬让道,扬手说:“小姐这边请。”抬头瞅了一眼她旁边的卫峰。
她不再多问,不一会儿,就到了阴婧的厢房,见邓如烟与邓朱坐在旁边,邓如烟是阴婧的母亲,邓朱是阴婧的外祖母,瞅着两人互拥着以泪洗面,她上前轻唤道:“表姐,表姑妈。”
邓如烟微怔,遂用手绢轻拭掉眼泪,起身笑说:“原来是绥儿来了。”瞅向承制道,“你们先出去吧。”承制与卫峰退了出去。
她徐步走去,邓朱起身离开,看她时略有不喜,她不好说什么,邓如烟只是拍着她的手,劝说:“不用在意,母亲只是瞅着婧儿的样子难受,所以才不爱搭理人。”
她含笑摇头,见阴婧脸色苍白,了无生气,谨慎地看了一眼外面,这才细问:“婧儿的毒好像解了?”邓如烟点头,她疑惑问,“婧儿到底是因何事变成这样?”
邓如烟泣声道:“这丫头胆大包天的,都怪老爷平时给宠坏了,前些日子窦大人回京之时,这丫头不知怎的就偷溜进宫,这且不说,这丫头还抢着要去喝陛下的茶,惹得陛下与太后娘娘很不高兴,可是哪里知道那茶还是有毒的,这才把自己的小命快搭了进去。”
她心下一惊,这次是有人想要太后的命?喃喃道:“难怪太后最后将庆功宴取消了。”转而问,“后来怎么样了?”
邓如烟泣声回:“下毒之人是一名与窦太后有仇的宫婢,那宫婢本是想毒死太后与窦宪,太后不渴就赐给了陛下喝,陛下准备喝时被婧儿夺了过去。”说着低声哭起来,“前些日子谁见咱们都避之如粪,要不是陛下派郭玉太医前来相看,婧儿早就不在了。”
她凝眉,宫婢下毒给太后,可太后却给刘肇?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袁妙仁说过让婧儿当替死鬼,她隐约有些明白了,忙劝道:“表姐不要担心,婧儿福大命大,既然郭太医来瞅过了,相信应当是不会有事了。”邓如烟点了点头。
她疑惑问:“这么久了,婧儿一直没有醒过吗?”
邓如烟摇头:“此前醒过一回,听了袁妙仁的事后,这丫头急火攻心一下就又倒了。”
想着袁妙仁之事,她心下忧,这时阴婧却有气无力在唤:“母亲。”
邓如烟听后泣极转笑,忙去瞅阴婧道:“婧儿,你可算醒了。”阴婧苍白无力一笑,欲要起来,邓如烟忙扶阴婧起来,一边笑说,“女儿,你看,绥儿来看你了。”
她上前一步,阴婧脸色已涨得血红,伸手拿过一旁的东西,狠狠向她砸来,吼道:“你给我滚。”
她与邓如烟初愣,邓如烟缓下神来劝说:“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阴婧有气无力瞅着邓如烟问:“女儿怎么会不知道那茶是有毒的?”
邓如烟泣声痛哭,心疼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
阴婧瞪向她吼道:“皇帝表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死的早晚是你们,是你们。”
她上前一步追问:“婧儿这话是何意?”
阴婧嘲弄反问:“何意?你父亲为了讨好太后,希望太后不要将你指给别人为妾,一直以来做了多少事,他还将袁爷爷想要反窦太后的事给密了出来,袁爷爷无声无息的走了,你还问我何意?”
她心下一震,不信:“不可能,父亲不会的。”
阴婧冷笑问:“要不然你以为袁爷爷是为何事而薨?妙仁姐姐又是因何事,与她喜欢的人发生争执,发生矛盾?到最后还杀了自己喜欢的人?你们这些人多翻想要了皇帝表哥的命,别人是来明的你们就来暗的,你们好狠,就因为妙仁姐姐背叛了你们邓家?可是你们可曾有下过娉?”
她心下大乱,快速往屋外走去,听阴婧在背后吼道:“你们再敢对妙仁姐姐使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
背后阴婧的吼声,也早已被邓如烟就此捂住,她出来时走得匆忙,差点与那名承制相撞,承制身子快,退了一步恭敬说:“邓小姐,奴才多有冒范,还请您责罚。”
她未理会,侧身快速离去,卫峰见她神色不对,快速跟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小姐,走慢点,别摔着了。”她停下步子,稳下心神,冷静下来,徐步向前走去。
回到邓府卫锋离开,她停在门口,瞅了那灵机的小七一眼,沉声道:“父亲一下朝回府,你告诉父亲我在书房等他。”
小七不安回:“诺。”
她到了书房,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桌上放着一堆竹简,以及散放着的缣帛,左侧还有着窗台,推开便能看到邓府的后花园,环境自然是没得说,可是她没有心情赏景,亦不是来此看书的。
不多久父亲来了,她瞅着父亲进来后,只觉眼前的父亲很是陌生,她的父亲向来是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会向奸妄小人屈服的人,为何竟然不顾袁安大人的性命。
父亲只是瞅着她,略感疑惑的上前,轻问:“绥儿怎用这般眼神看为父?”
她沉步向父亲走去,呢喃问:“父亲,绥儿想知道,袁爷爷的死是否真与父亲有关?”
父亲初惊,眸中略带闪躲,缓下神色瞅着她,久久才凝眉反问:“如果是,绥儿想要如何做?”
她心如千斤重石所砸,一路往深渊深处跌去,父亲许多事都会与她商谈,可洽洽是她想知道的事,父亲往往却是瞒得极死,顿时无比失望道:“绥儿此前一直在想,为什么玉儿将袁爷爷的死告之绥儿后,母亲会有那么大的反映,竟然会对玉儿进行鞭打,女儿现在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父亲沉痛的闭上眼,侧过身去坚定而绝情回:“这是袁安他自己选的一条路,父亲并没有做错。”
她不相信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眼泪迷离只觉父亲当真陌生,喃喃道:“绥儿一直认为父亲是假意臣服窦太后,父亲的所为仅仅只是为了绥儿好,为了府里能够安身,可是绥儿从不曾想过,父亲当真能干这种奸臣贼子的事,绥儿的父亲不是——。”
父亲上前含怒扬起巴掌,她两眼汪汪倔犟瞅着父亲,头一回有不想向父亲低头的念想,父亲含怒将手收回,甩袖道:“父亲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教训,这个时候管好你自己。”说罢便绝然离去。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依旧是不相信,本该在这个时候,她应该相信他的父亲,到了书房后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婧儿所说的不是真的,可是不想父亲竟然如此简单就承认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了自己湘房,心神飘远,失神坐下,玉儿给她奉上茶问:“小姐,婉清怎么没一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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