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宫闱风波后迎喜，胆战心惊贵人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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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制笑回：“那也是贵人们看得起，奴才现下过来服侍贵人，定会尽心尽力为贵人办事。”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月隐欣喜的跑了过来说：“贵人大喜，贵人的册封之事在三日后正式举动，同时陛下还赦免了不少官家字子弟，将连犯大逆者募下蚕室，死囚等人也减死一等派去郭煌看守，册封一事过后就举行祭祀之事。”

玉儿与月琴跟着进来，玉儿满面荣光笑说：“小姐快出去看看，陛下赏了好多东西给小姐。”

她不安坐下，喃喃问：“陛下说的减罪，怎么会是这样？”

月隐疑惑问：“贵人早就知道了？”

承制插话笑说：“贵人这是大喜，不必太过忧心，陛下这样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玉儿打量着她神情，眸中一动似乎有所明白，蹲下忧说：“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这事于小姐确实是大喜，毕竟在这宫里受封后祭天，同时还对全天下进行赦免的，除了皇后外并无他人。”

月隐上前笑说：“咱们贵人自然是大喜，陛下为皇后那时赫免的是天下平民，可陛下为咱们贵人赦的却是官家子弟，这赦免的等级就不一样，其它贵人受封都是匆匆了事，可见咱们贵人当真是受陛下无比重视，这回该彻底堵了某些人的嘴了。”月琴有所细查，上前拉住了月隐。

玉儿垂眸，不安道：“看来陛下当初将玉扳指给了小姐，这心思当真从一开始就是明了。”

她拉住玉儿的手：“这事太过终归是不太好，只怕母亲听到后也会不太高兴。”

玉儿缓下神色，欣然含笑宽劝说：“可是事情已经如此，咱们何不顺着陛下高兴，也跟着高高兴兴的接受就好，小姐为这事而忧心的话，反是让陛下一腔热情被水扑灭，陛下这样做是不想再亏待了小姐。”

她凌眉回：“这个我自然明白，其实皇后那里还好说，我最担心的是这减罪的事，这男子受蚕室之刑，可是一种极大的羞辱。”玉儿再次细想。

月琴眸中一动，似乎已是了然，不安道：“经贵人这样一说，当真是不知该喜该忧，即然贵人知道这些，那贵人起初怎么不出面阻止呢？”

她沉声回：“当初本也是想阻止，可是一想这冤狱之事，确实不宜长久相拖，官系子弟里祸罪入狱者是数不胜数，在狱中生活向来就是生不如死，酷吏们一向是动则皮肉举则筋血，让他们多呆在狱中一天，就会多有几人含恨而死。”

月琴听后忧说：“贵人为他们考虑倒是他们之幸，可是男子受蚕室之刑当真不妥，特别是对这些官宦之家有着硬骨，同时又有着思想的男子来讲，这简单就是生不如死，让其入宫免不了其心祸主啊，陛下向来圣明怎么做了这样的决定。”

月隐小声嘀咕道：“就该让那些畜生断子绝孙，看他们还怎么欺辱良家女子。”

众人微微一愣，承制灿灿一笑，尴尬说：“这月隐姑娘平常娇滴滴的，可说起这话来却也不怕伤人，奴才成这样已经就够惨的了，您还盼着不少人成奴才这样。”

月隐反映过来，慌着解释：“是说那些看到比自己弱的男子上前就踹两脚，看到好看女子迎上去就要欺辱，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人，月隐是说这些畜生，为什么就一定要有这些畜生的存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人生存的大汉，还是畜生生存的大汉。”

承制失声一笑，无奈说：“月隐姑娘这话说得，一听就是孩子话。”取笑又说，“看来月隐姑娘是被畜生调戏次数多了，心底对这些畜生当真是恨得厉害，也怪月隐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哎，这女子长得漂亮当真是个祸。”

月琴思着月隐的话，神情已是愤恨，恨色道：“这样的畜生是该见一个杀一个，只有这样畜生才会越来越少，不至于让那些正直铁性的男儿受尽折磨。哎呀，你们两个不要打岔，都是月隐你闹的，知道你恨那些畜生，姐姐也恨那些畜生，可咱们现下说的是那些无辜入狱的，他们这里面有不少人是被恶人冤枉的。”

她瞅着月隐本是温秀之人，每每一提及这些事时，就是一幅恨透那般男子的神色，心知月隐心底深处，是时常挂记着那日被戏之事。再瞅连月琴本是稳重的人，粉嫩如玉的脸颊早已涨得绯红，听着几人胡闹的话，不由得失声一笑。

玉儿打量她神情，思量着忧问：“小姐当时应是有想阻止的吧？”

她颔首点头，不安道：“当时陛下只说减罪，我也不曾想过陛下所说的减罪是如此，其它的倒都是无碍，可这犯大逆募下蚕室这条，我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妥，这募下蚕室后还要放于眼下，也确实过于危险了一些，只怕最后是养蛇相伴。”

玉儿忙劝说：“小姐，咱们先不要想这些了，想来陛下这样做有自己的用意，过几日就要举行正式册封与祭祀了，咱们这首先要考虑就是准备册封之物，刚才冯贵人与韩贵人已经命人将所需之物全都送来，还有陛下也为小姐送来了不少赏赐之物，郑公公现下就在殿外侯着呢。”

承制笑说：“还是玉儿姑娘这话对，贵人您不必过于担心，陛下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用意，这事贵人不用太担心了。”

她细想了想，方才点头，领着几人一同出去，远远就见到远处一堆朱玉锦帛，以及站在烈日之下的郑众等人，郑众见她来后忙迎了过来，揖礼笑说：“恭喜邓贵人，邓贵人大喜，奴才奉了陛下之命，给贵人送来了这些，相信贵人一定会喜欢，这是奴才列出来的清单。”

玉儿伸手接过，她瞅着那一堆堆赏赐之物，印入眼帘是应接不睱，笑回：“有劳郑大人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前来送这些。”

郑众忙道：“贵人言重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她瞅着眼前的赏赐之物，不经意问：“陛下今日下旨之事邓绥已经听闻，只是有一事略感奇怪，为何陛下要将那犯大逆者募下蚕室？这与邓绥昨日所说的似乎有所出入，陛下身边跟着的是郑公公，向来郑公公的话陛下都会听几分，这事该不会与郑大人有关吧？”

郑众微愣，遂而笑说：“贵人真是心思敏锐，陛下本是想将那犯大逆之人，发往边彊充兵之用，可是眼下宫里的奴才，大多也因宫中的一些事，被遣出宫中的遣出宫中，一些被处死的也被处死了，奴才想着既然这样，不如用那现成愿意戴罪立功的人。”

她瞅向郑众，了然明白，凝眉反问：“陛下该知此举只是让他们从一个怨恨，再次跳到另一个怨恨才是，即便他们一时嘴里不说，可是心里却时时记着，公公深知男子最深之痛便是无后最痛，怎么能给陛下提这样的建议？不知这起因？”

郑众忙道：“贵人，您别怪奴才说句不该说的，有些人你与其说了一辈子的教，最后反咬一口的大有人在，自己做错不自知就算了，知道了还死不认错的亦是大把，不是所有的人都通人性的，人这皮肉之下掩盖不住的是人的兽性，既然如此就该用制度来裁决这兽性，何况他们本就是犯了大逆之罪。”

她提醒：“不是他们犯了大逆之罪，而是他们的亲人有犯大逆之罪，这里面有着更多人是不知其事。”

郑众略略一怔，缓回神来笑说：“邓贵人请安心，奴才办这事时一定会注意，募下蚕室的定会多选其年小孩童，这些孩童大多不懂事世，更不知这怨恨是为何物，了了无知的就这么过来了。”

玉儿凝眉喃喃自语：“了了无知？”

她心下沉，凝色道：“邓绥此前一直敬重郑公公，因公公做事向来公私分明，可公公竟欲欺他们一时不懂，而想要毁了他们的一生，这种方式与秦始皇坟书坑儒并无两样，邓绥知道，一个国家的人太有思想不好管，可是这种手法终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如果当年秦皇没做这样的决定，反过来认定只有民强国才更富，何至于最后秦朝结了天下人之怨，弄到最后传了两朝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