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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胧不安,她想出去阻止,玉儿拉住摇头,她细想还是要阻止,推开了玉儿的手,细步走了出去,淡淡问:“这样的话月惜你也敢说出来,当真不怕死吗?”
月胧见到她后忙跪了下来,月惜立在那里,见了她却像没见似的。
她认真打量起两人,清一色的粉色宫装,皱起娥眉又问:“照顾好太后才是你们该做的事,如果有人再去打扰太后,你们尽可能将其闭在门外就是,怎么可以怪罪到陛下头上来,还这样的黑白不分?”
月胧已是吓掉一魂,惊慌失措求饶道:“是,邓贵人说得是,月惜姐姐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说完忙拉月惜跪下,月惜面无表情跪下后,月胧颤声又道,“请邓贵人不要听信月惜姐姐刚才说的话,月惜姐姐并非真心想要加害陛下,奴婢们听闻邓贵人待来向来温厚谦和,奴婢们做错了一点小事,邓贵人都不忍心罚奴婢们,奴婢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过奴婢们。”
她见月胧已是颤抖成团,可月惜即便跪着,依旧是一幅不服软的神色,转而笑问:“月惜对太后倒是忠心。”月惜侧过头去不再看她,她转而笑问,“只是月惜你想要做的事传到别人耳朵里,想必就不是月惜一个人的事了吧?”月惜微怔,她顿了顿温声问,“你这样的忠心,到底是想害太后,还是真为太后好?”
月惜惊醒,一双通亮似雪的眸子,盯着她已是目瞪口呆。
她让玉儿将两人扶起来,淡淡道:“陛下是个仁孝之人,待太后从来都没有苛扣过什么,依旧尊太后为亲,只是希望太后能在永安宫颐养天年,只要太后安份守已,陛下断然不会做一个不孝子,毕竟陛下也是太后养大的,这么多年来的感情还是有的。”
月惜面色有点缓合,她侧过身来瞅着月惜,再度提醒:“以太后现在的情况,陛下对太后不满何必还假借他人之手?别人之所以这般对太后,不也正是此前太后做的因吗?这个叫因果循环,你们要真是将这个怪罪到陛下头上,那陛下再多遇上你们几个这样黑白不分的人,当真是九条命也不够你们害的。”
月胧与月惜再次惶恐跪下,月惜这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愚昧,奴婢刚才只是一时气不过,因而才说了这样的话,望邓贵人不要往心里去,奴婢以后不敢再乱说陛下不是,求贵人高抬贵手饶了奴婢。”
她扶月惜起来,转而问:“刚听你说你家里该诛的都诛完了,语气略带不平,是蒙了不白之冤?”
月惜低头不说话,她明白失去亲人的感受,叹道:“如果你家人真有冤屈,大可以向陛下申冤来还家人清白,陛下此前为平冤狱做了不少事,也大力的惩罚了那些让人含冤而死的官吏,相信月惜你应该也看得到才是。”
月惜点头,示意确实了然,她续着提醒:“陛下如此体查冤案,又一次一次的赦免获罪者,难道还不够是一名仁君?奈和在了你的眼里,就成了这般不知人孝礼全之人?”
月惜垂头抱歉道:“奴婢该死,奴婢愚昧,谢邓贵人提醒,以后断然不敢这般对陛下不敬。”
她松了一口气,细问:“当真家里有冤屈的话,你不妨说来邓绥听听,邓绥也好对陛下再提提。”
月惜盈盈瞅着她半晌,突然慎重跪了下来,感激地说:“奴婢谢邓贵人如此关爱,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家人确实是参与叛乱,所以才会被诛连,家中并无冤屈,奴婢只是因心中有怨,因而说话才多有冲撞,望邓贵人见谅,以后奴婢不会再这般。”
她了然轻‘哦’了一声,笑说:“即然如此那就不好多说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太后,也希望你能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你父母已经不再了,那你更是该好好爱惜你自己,你看,你这宫名都是为你取的惜字。”月惜沉默点头。
她缓下神来,拉着玉儿往太后的寝宫走去,她能理解怎么做都是错的感受,也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怨恨,更能明白受不平之时的怨天之念,只是这人生在世,又怎么可能尽是如人心意?老天爷让你降生在世,本就是让人来学会爱情恨仇,七恨六欲,断不却的永远是那悲鸣之心。
到了太后寝宫后,她就见太后正拿着剪刀在剪东西,地上已是一片的碎衣锦锻,太后坐在那一片狼籍之下,嘴里不甘地念道着:“谁要你送的破玩意,谁要你送了,哀家一点也不稀憾。”
她凝眉看去,只见太后神情有些狰狞,怨恨之色已是到了崩馈的边缘,玉儿不安将她护在身后,她伸手将玉儿拉开,慢慢向太后走去,屈礼道:“邓绥参见太后。”
窦太后这才停手,猛然抬头发现了她,眸一凝,就将东西狠狠的收起,并用力砸到一旁,摆好神色后盯着她,幽幽笑问:“你也是来看哀家笑话的吗?”
她未起身,恭敬回:“太后误会了,妾身仅仅是来看望太后,并非是来嘲笑太后的。”
窦太后凤眸微挑,走来细细打量她,勉强一笑道:“不管你是真心的也好,还是假意的也罢,你能这样来看我,倒也是你有心,算了,你起来吧。”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道:“谢太后。”起身便劝说,“太后如遇不顺心之事,大可让人向陛下提及,没必要这样跟自己生气。”
窦太后冷笑:“跟皇帝提?”
她温声笑说:“不管陛下怎么生太后的气,可陛下毕竟是您亲手养大的,彼此间这深厚的情谊还是有的,陛下纵然是一面为了维护皇家脸面,心底其实对太后还是有感情的。”
窦太后缓下神色,渐渐回忆起来,喃喃笑说:“哀家记得他小时候,最喜欢在哀家怀里撒娇,也最喜欢跟哀家求情,让哀家不要罚这个,也不要罚那个,感情自当是有的。”
她笑说:“太后知道就好。”
窦太后往回走去,转而说:“其实你在宫里的一些事,哀家一直是都看在眼里,德性自是没得说,至少是比哀家,比这宫里的妃嫔强多了。”
她勉强笑笑,笑容有些许苦涩,痛苦的背后换来一句别人的赞赏,或许这是众人最想要得到的,可这并不是她想得到的,因为众人并不了解她承受的痛苦,她最想得到的早已无法得到,有的痛苦也只能一忍再忍,除此之外她已经无路可选。
窦太后顿了顿却出神忆道:“想当初哀家来宫里时,也是像你这般大,更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在这宫里生存的人,想要活下来就只有斗,斗在这里会是人的天性,人想要爬得高就只有斗,人想要自保也只能斗,要不然就只有任人鱼肉。”
她跟在窦太后身后,悲凉道:“妾身已经有些体会了,与妾身进来的人,跟着改变的也有不少。”
她扶着窦太后坐下,玉儿退至一旁,窦太后叹说:“你任人贱踏这么久,也不见你一朝得势,就像其它妃嫔一样报复,竟然还去向别人示好,哀家总在想,你的事不管是放在哀家身上,还是放在现在其它妃嫔身上,相信那人都会让对方死无全尸的。”
她无力一笑:“死无全尸?妾身太清楚,或许下一回死无全尸的人,就是那曾经让别人死无全尸的人。”
窦太后抬起眸子一笑,不想她看得如此透彻,嘲弄道:“你倒是从一开始就看得透彻,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连哀家都不及你。”
她浅浅一笑回:“不是妾身深谋远虑,也不是妾身高瞻远瞩,是妾身亡父留有交待不许妾身有恨,让妾身明白交待的背后,就是不希望因为妾身一人恩怨,最后倒至满府获罪。”
窦太后冷笑,抬眸问:“你以为万事以和为贵,最后就不会满府获罪吗?”
她就是知道不可能,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如此惧怕皇宫,可是再如何惧怕现下已是无用,也不想再说这样的事,转而说:“陛下不弃垂怜,想来邓府还是能安稳度日的。”
窦太后‘呵呵’笑了一声。
她抬眸瞅向太后,转而定定道:“何况妾身知道宫里无论如何荣宠,那份殊荣都是承蒙陛下赐矛,只有后宫安宁了朝堂才能安宁,朝堂安宁了大汉才能安宁,大汉安宁了陛下才能宽心,陛下这般宠爱妾身,此番情宜妾身心中感动铭记于心,妾身就是不为自己想,妾身也该为陛下着想。”
窦太后瞅了她一眼,欣然一笑说:“看你现在的心思,当真是全都放在陛下身上了,好,也算圆了皇帝那只想得你一心的念头,这也倒是一件美事,只是有些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陛下即便从小对你青睐有加,你也要懂得多加把握才是。”
她微微一笑回:“谢太后关怀,妾身自是知道该如何做,妾身只盼后宫能一直这样安宁下去。”
窦太后默然一笑,略感忧思道:“现在也倒真是安宁不少,只是不知道这安宁是真还是假,或者是一场过眼云烟,向来宫里就没有一个真正安宁的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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