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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寿见她这样说不由得看了冯婉婵一眼,冯婉婵应着她的话笑说:“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刘寿想了想笑说:“皇后娘娘所言甚是,陛下能将此事交给此人,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刘开见刘寿转了舵,不信唤:“哥,你怎么——?”
刘庆将手放下,勉强笑笑说:“既然陛下放心此人,那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臣就此先行告退了。”
刘开不安欲要开口,刘肇沉声道:“慢着。”
刘庆停下脸上面无表情,她见刘肇沉思着想要说什么,可是目光却又怀疑般的放到茹璋等人身上,这便淡淡道:“三位王爷也是担忧陛下安危,陛下有兄如此是大汉之幸,陛下之福万民之安。”
刘肇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只问:“清河王觉得这三人该如何处置?”
刘庆一动不动说:“三人暗中所行之事臣也了然一二,本是该千刀万刮也不为过,可就请陛下看在杀戮过重,实在不利长治久安的份上就饶过三人死罪吧。”
刘肇瞅着刘庆认真提醒:“清河王就不怕为三人求情惹来麻烦吗?”
刘庆认真问:“陛下要疑心某些事情时,臣不求情就能不惹来麻烦吗?”
刘开不安唤:“陛下,清河王是担心陛下南巡安危,这才将我——。”
刘肇垂眸打断道:“朕知道了。”顿了顿后抬眸,定声道,“既然你们不放心卫峰的安排,那你们就陪朕一起南巡吧。”
众人彼此不安互望,刘庆抬手揖礼道:“诺。”刘庆与刘寿也随即应诺。
冯婉婵出声问:“陛下,那三这人该如何处置呢?”顿了顿提醒,“这三人可不简单,竟然能从陛下的人手里逃过死亡,可——。”
郑众听后不安跪下:“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
刘肇不喜扫了郑众一眼,不悦道:“好了,都不要说了。”反眸扫向三位王爷,淡淡道,“南巡准备之事王爷们也早早回家安排。”
三人应声回:“诺。”
刘庆离开时撇了窦茹孆一眼,她抬眸时正好瞅见,见刘庆离开时神情有一丝异样,又瞅向那窦茹孆,只见窦茹孆手在身侧紧捏,她明白过来勉强笑笑。
刘肇只盯着三人,怒气早已被掩藏下去,方久才问:“谁将他们三人抓住的?”
吉成赶紧起身,跪下回:“是嫔妾回宫里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
刘肇凝眉思量,嘴里喃喃念道:“也就是昨夜。”
吉成低声回:“是。”
她起身蹲到刘肇身侧,提醒道:“臣妾要提醒陛下一件事。”
刘肇将她扶起来,温声问:“什么事?”
她瞅着窦茹孆道:“此女并非北匈奴公主,而是窦家女窦茹孆。”
刘肇双眸中并没有意外,只是瞅着她问:“皇后怎么这么肯定?”
她温声笑回:“最初陛下说此女是北匈奴公主时,臣妾确实是有些意外,仔细一想此女是北匈公主也极有可能,毕竟那话是陛下说出来了,陛下对此女的身份定有查清楚。可事后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如果她当真是北匈奴公主,她怎么也该与阎氏多有接触,让玉儿稍稍查过发现并非如此,直到昨日在臣妾的追问下,此女不必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刘肇抬眸瞅了一眼窦茹孆,不温不火道:“这么说来还是朕弄错了。”
郑众赶紧上前跪下道:“是老奴的错,这事是老奴查出来的,老奴却给陛下——。”
刘肇沉声打断道:“不是你的错,是朕想试试此女的态度,反倒试出她那等大逆不言的话。”她勉强笑笑,这就是刘肇的解释,刘肇见吉成还跪着,便唤,“起来吧。”吉成起身后谢礼。
她瞅了窦茹孆一眼,见窦茹孆嘴角冷笑,递了一个眼神给茹璋,茹璋瞅着刘肇与她微有迟疑,她就知道几人有什么打算,瞅着刘肇提醒:“陛下,臣妾将窦槐的尸体给弄回来了。”
刘肇微怔瞅着她不语,目光中有着蒙懂与猜测,只问:“你将他尸首给挖出来了?”
她忙解释:“臣妾是看那么多皇子瞬间离逝,心里总担心宫里是窦家人因怨而复仇,所以就将窦槐的尸首给弄了回来,想着或许指不定能有一定的用处。昨日证实她身份后本想留她一命,可害怕她又做什么事让人防不胜防,只是——。”
这已是她对窦茹孆等人最大的忍让,她将三人弄到刘肇面前就要承受三人拉她下水的后果,三人拉她下水理由自然就是她曾经知道的一些事。可是即便三人此时将所有她知道的事说出来,三人也该知道她有能力将事圆满解释,如今她将自己本就真实中带着复杂的用意说出来,三人也该明白她是让道,让一条可以让三人轻松死,从而不连累死人的道路。
刘肇瞅着她不语,窦茹孆已是出声冷笑提醒:“只是奴婢不在乎。”
茹璋瞅着徐子杰着急,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徐子杰与她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她敢这般带三人前来,自然会有各种准备,对茹璋闪了一眼示意别说了。茹璋明白过来稍有松了口气,她也就明白茹璋并不想真害她,勉强笑笑。
刘肇听后垂眸沉思,方久才抬眸道:“赐毒。”
郑众明白过来,上前令旨赶紧派人离开,冯婉婵不安提醒:“陛下,此前可不就是赐毒,可是三人不也没死吗?”
徐子杰皱眉瞅向冯婉婵,应是才知冯婉婵要他仨人死的心是这般的重,下一秒刘肇已沉声道:“朕就不信他们死不了。”
冯婉婵不安提醒:“婉婵看他们死不了是有人从中做怪,陛下别忘了还有那个假的郭碧纯,此人可是至今都——。”她抬眸扫了一眼殿里殿外的人并没有看出可疑的宫婢,再经冯婉婵一提醒也觉得三人此前的死,确实有可能是好假郭碧纯动了手脚,更加觉得昨日安排玉儿查此事不容刻缓。
玉儿明白了她的担心,给了蔡伦一个眼神后,遂即领着几个宫婢就离开了。
刘肇脸色暗了下来,沉声道:“再火化。”
窦茹孆脸色一僵,素来火化就是即便死后那也是不能化作鬼魂,从此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那是永远的消失在这世间再无为人之机,恨色道:“陛下可当真是狠,竟然要我等魂飞魄散。”
茹璋顿时也急了三分,不安唤:“陛下,我们死后不会化作厉鬼来找您的,请留我们一个全尸吧。”
刘肇阴着脸不语,她沉声提醒道:“陛下说的是七七四十九日后再火化,并非要你们魂飞魄散。”道术素来是大多数人多少熟知的东西,也是皇族喜书之人喜欢砖研的东西,只是不想这三人对这方面的东西也有了解。
《左传》疏说:‘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其魂为三其魂为七,三魂指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再者《地藏十五经》中经云:‘于阿赖耶识开为三魂’,其为胎光业魂神识、幽精转魂神识、相灵现魂神识。
死人离逝三魂七魄相继离开凡身,七七四十九天后三魂七魂已各自归位,这时再火化尸体已经是不伤及三魂七魄,自然也是没有所谓的魂飞魄散之说。
窦茹孆听后冷声一笑说:“这么说来还得感谢陛下与皇后娘娘的仁慈了。”
刘肇横了窦茹孆一眼,这时周贵人匆匆走了进来,给她与刘肇屈了一礼后道:“陛下,嫔妾今日特来向陛下讨一人。”
刘肇不明问:“谁?”
周贵人指着徐子杰道:“他。”
她微怔,众人不明,刘肇亦是不明,只问:“为什么?”
周贵人温声有礼提醒:“陛下曾经答应过嫔妾,他日嫔妾向陛下讨一人时,陛下不许问为什么。”刘肇不语,露出三分为难之色,周贵人提醒道,“嫔妾曾经也向陛下保证过,讨人绝对是出自于为陛下着想,陛下可曾还记得?”
刘肇沉声回:“朕记得。”
周贵人抬眸问:“那陛下可是不信任嫔妾?”
刘肇应声回:“朕信你。”
周贵人转而问:“那嫔妾可以将此人带走吗?”
刘肇再次开始犹豫,抬眸后提醒道:“他们仨人暗里干的事,朕的皇嗣——。”
周贵人笑说:“嫔妾明白。”说完只瞅着刘肇,仿佛要看此时刘肇如何回答,更要明白在刘肇的心里,冷血的信任是否不可动摇。
冯婉婵瞅着她不安,如此放走了徐子杰,那茹璋等人一死的话,这后宫里不同样是危机重重?欲要开口说话时她示意别动,冯婉婵不安瞅着刘肇,刘肇已是下了决心道:“好,朕就将此人交你给,朕相信你能治服他。”
周贵人温声提醒:“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已经不可怕,嫔妾也相信他不敢对嫔妾下手。”
徐子杰听后已是应声回:“奴才不敢。”
周贵人不温不火道:“这二人与你的关系大家都明白,我只留你一人性命赎罪,她二人是必死无疑,你要是因此而有报复之心,将来你的死法就别怕别人太狠毒。”
徐子杰隐约知道事已至此,这个时候也救不了茹璋她们,只得应声回:“谢周贵人。”这时郑众已领来了毒酒并递到茹璋与窦茹孆面前,两人瞅向徐子杰微有不舍。
周贵人示意郑众的人下手,几个奴才便强行上前将毒酒灌进两人嘴里,可是两人紧紧咬住就是不紧喝下去,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刘霜凝已是按耐不住,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俩还有什么要说的不成。”顿了顿恨色提醒,“在你们对陛下皇嗣下手之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了。”
众人只瞅向刘霜凝,刘霜凝见奴才都停了手,亲自上前将毒酒夺了过去欲要按下去时,刘肇沉声呵道:“住手。”刘霜凝缓下心中害子之恨不安退下,刘肇瞅着徐子杰冷声道,“你来。”顿了顿提醒,“漏出一滴就垛你一根手指。”
徐子杰微怔,瞅向茹璋与窦茹孆,窦茹孆依是面无表情,茹璋勉强笑笑,眼泪落下不语。徐子杰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摇头了摇头后将头狠狠叩在地上,周贵人将毒酒端了起来,笑笑说:“即然这样那就由嫔妾来动手吧。”瞅着徐子杰微笑提醒,“你要怨就怨我吧,现在是我杀她二人。”
徐子杰抬头时周贵人已伸手向二人劈了一巴掌,随手就将一旁的酒扫进了两人嘴里,在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之时,两人已是呛得在地上猛然咳嗽起来。一不会儿,两人脸色已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紫最后嘴中鲜血涌出,直到吐出来时成为黑色,两人在地上挣扎了半晌后方才气绝。
郑众上前探了探两人气息,揖礼道:“陛下,两人这回气绝了。”
刘肇沉声提醒:“上次还不是照样气绝了。”
郑众不安垂眸回:“奴才明白了。”
徐子杰这时地反映过来,仿佛刚才还没有体会到真正的死亡,看着倒在地上的茹璋唤:“妹妹,茹孆?”周贵人屈了一礼,伸手就将徐子杰从背后拖走,不顾徐子杰凄厉的吼叫声。
郑众赶紧将两人尸首让人拖走,她起身屈礼道:“陛下,臣妾就不打搅陛下了,先行告退。”冯婉婵等人也屈了屈礼,欲要同她一块离去。
刘肇深思了半晌,许久后才抬眸问:“皇后当真是在昨日的追问下,方才得出这秦子英的真实身份吗?”
她抬眸面无表情问:“陛下这话什么意思?”
刘肇隐约看出她的冷意,转而笑说:“没事,朕也就是问问而已。”顿了顿又关切道,“皇后今日也辛苦了,今夜朕就不去皇后那里了,皇后好好休息。”她只瞅着刘肇,刘肇笑笑劝说,“去吧。”
她勉强笑笑,神情有一丝无奈,屈了一礼道:“诺。”其它人也紧跟着她出了宣室殿。
许多事只要她不承认早就知道,刘肇即便心中有猜测与试想,可那些永远是猜测与试想,就想他心中猜测与试想刘庆心态之事一样,在没有人证据与却切的人举报前,之一切都不足以成为事实。可是她与他之间,永远也只能在这样的猜测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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