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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刘庆去了,她让大哥带着左小娥尸骨前去,一来因刘庆之请二来因过年之迹,而她与玉儿则到了平原王府。她太想看胜儿眼下在做什么,即便她知道胜儿见她就烦见她就躲,可终归母子连心这孩子依旧是她的命根,即便是看一眼也是她最想做的事。
灯火通明的平原王府,她看到夜色下胜儿坐在远处不语,周围的奴才尽力的想要讨胜儿欢心,可是胜儿只是瞅着那烛火,那样的年纪却露出一幅空洞的表情,这是十来岁孩子不该有的表情。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在这孩子的心里种下了无法抹去的阴霾,让他看到的是她这个母亲的丑陋与不堪。
她与玉儿躲在暗处,玉儿见她痛苦不已,失声劝道:“小姐,咱们还是过去吧。”
她痛声道:“过去他定是会跑的。”
玉儿难过撇开头,擦了眼泪缓了缓后劝道:“小姐,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她摇头不语,除了掉眼泪还是掉眼泪,她是那么渴望这个孩子能原谅她,玉儿转而劝道,“那小姐你先坐下,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去了。”
她狠狠点头,下一秒,一把长剑直击而来,玉儿手快将剑挡住,抬眸就见刘胜冷冷站在那里,遂后转身扫了院中的一切瓜果,领一众奴才与奴婢扬长而去。
她无力跌坐在地,这个孩子到底要恨她多久?竟然恨到想要拿剑杀了她?还是听了谁的话觉得刘庆的死与她有关?玉儿搂过她劝道:“小姐,您别难过,平原王总有一天会理解小姐的。”
她痛哭问:“我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这么恨我?即使消一点点也好。”玉儿落泪不语,因为大家都知道孩子的心很脆弱,阴影怎是轻易地就能消除的?
刘祜的声音在她背后远远响起:“母后,原来您在这里。”玉儿赶紧擦掉她眼泪为她整理好衣裳,刘祜已是快速跑到了她身边,瞅着她道,“母后,祜儿找了您好久,可算是找到您了。”
她勉强笑笑问:“怎么过来找母后了?”刘祜动了动唇终是不语,她转而说,“母后还以为你躲着哭呢。”
刘祜缓下难过之色,尴尬一笑说:“父王离去孩儿知道母后定会难过,这才特意想陪在母后身边,见母后不在宫里就猜母后是来看平原王了。”瞅着她小心问,“母后双眼通红是因为父王的死,还是平原王他又惹母后不高兴了?”
她摇头勉强笑说:“平原王没有惹母后不高兴。”
刘祜露出三分明白之色,喃喃道:“看母后这样祜儿就知道有了。”不悦嘀咕道,“这平原王也真是的,母后喜欢他,他倒还有脾气了。”瞅着她委屈道,“真是搞不懂母后为什么要喜欢平原王。”
玉儿听出了刘祜的话外之意,忙解释:“陛下是看平原王可怜,先帝不在了平原王母亲也不在,平原王做为先帝眼下唯一的皇子,太后有责任照顾平原王的。”
刘祜瞅着她不喜道:“可是平原王完全都不希望得到母后的照顾啊。”顿了顿低声又嘀咕,“也不给母后请安,招他入宫一说要见母后,他立即就变成哑巴不说话了,硬要拉他过去时他竟是转身就跑。”
她心下难受泛了泛眸,原来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恨这么难受,这一瞬间好似乎明白刘庆曾经说过的话了,明白被亲密人所恨何等有苦无言。
那王氏上前小心提醒:“陛下,平原王不喜欢太后那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太后将帝位传给了您,而不是传给做为先帝眼下唯一皇子的他。”她微怔凝眉,瞅向王氏顿时露出三分不喜,这话让祜儿听了岂知不是让祜儿乱想?
下一秒刘祜已是恼道:“这么说来他是想当皇帝了。”她心下沉,果真祜儿如此想了,刘祜顿了顿又道,“那大不了把皇位让给他得了,他何必这么欺负母后——。”
玉儿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忙阻止道:“陛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刘祜反映过来拉过她撒娇道:“母后,儿臣也是见母后伤心,不想这平原王总伤母后的心,所以一时就说了——。”
她撇了王氏一眼,王氏不安道:“都怪奴婢多嘴,奴婢掌嘴。”说罢自己打了起来。
玉儿不喜道:“好了,管好自己的舌头,别在宫里尽说些有都没有的。”王氏不安频频点头。
她见刘祜瞅着她不安,缓下脸上的沉重之色,拉过刘祜笑笑说:“你有这孝心母后欣慰,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了,先不说平原王本就没这心思,你这么一说也会动乱兄弟情谊,可是会让别人钻空子的,什么叫恶奴欺主祜儿可是要心如明镜才好啊。”
刘祜狠狠点头,瞅着她又提醒:“母后,儿臣还有一事想与您说。”
她拉着刘祜往回走,边走边问:“什么事?”
刘祜欲言又止道:“有人说平原王的母亲其实就是母后,所以母——母后才总是想讨好他。”
她停下步伐,玉儿忙笑说:“如果平原王的母亲是太后,太后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陛下呢。”转而提醒道,“太后最喜欢的就是陛下您,对平原王不过多少是有些可怜,陛下不仅有耿姬疼着有玉儿疼着,更重要的是还有太后与百官宠着,您说这平原王性情内向不善言语,太后再不多照顾照顾怎么对先帝交待?”
她勉强笑笑,刘祜恍然大悟道:“也是,儿臣也觉得是这样。”瞅着她定定道,“母后请放心,儿臣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平原王的。”她笑笑不语。
次年再次改了年号,为永初元年,大赫天下,蜀郡徼外羌内属。戊寅,分犍为南部为属国都尉。禀司隶、兖、豫、徐、冀、并州贫民。与此同时她也封发邓骘为上蔡侯、悝叶侯、弘西平侯、阊西华侯。
天下之在事务之多,刘祜再聪惠可依是个孩子,奸奴行事越发让人防不胜防,简简单单的就能为一个孩子洗脑,改变其最初的本性还不自知。自刘祜遇那樊丰之后,刘祜就越是宠信那樊丰之流,与此她与刘祜便多有矛盾,用人首选其本性,本性不良诸多借口行恶,可她说再多祜儿看来都是她的借口。
而胜儿对她始终是不肯原谅,直到死的那一天放的话都是不准人放她进屋,她想死的心在那一刻是那么强烈。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这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惩罚,如果这些就是上天给她送刘肇一程的惩罚,或许这一生她没有被任何人耍,她不过是被老天爷给耍了。
胜儿虽是去了,可她总想着不能让胜儿绝嗣,可是胜儿又没有子嗣,刘开的孩子里有个孩子聪惠乖巧,她最终就让这个孩子入了平原王府续了胜儿的嗣,这样胜儿的香火还是可以传承下去,似乎也是她这个母亲最后唯一能做的。
悲伤早已不能成为打败她的力量,可是她总在想胜儿没有看到那一幕,或许与她之间就不会变成这样,或许胜儿会接受她的保护,在她的保护下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这事她又该怨谁呢?
胜儿死后她有勇气去看刘肇留给她的信,可她却发现那封信早已不知所踪。她让宫里的人查过依是并无结果,就知道那暗中的人一直看着。她虽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她并未从那人身上感到杀意与恶意,只明白她得用一生努力去赎曾经犯下的错,因为那人曾经就提醒过她别轻举妄动,可是她没听。
天灾连续不断边境战火不宁,一切似乎总是在反对她持政般,不仅连老天爷也在与她作对,就连她喜欢与信任的人纷纷也与她意见相左,祜儿与她也越来越持相返的方向行驶。她一面担心放下权利就是邓家的灭亡,一面更担心祜儿身边的人会毁了刘肇交下来的基业,为君无智定被下人颤玩这是她本就懂的,或是祜儿不一定懂,当她明白胜儿的死与祜儿有关时,她就知道立刘祜是她这一生中犯的第二个错误。
各种各样的因素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放权与不放权在众人的言语、利益中相继变了形,最终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决定用后半生为大汉死而后已,将一生的精力都花在为国为民之上,在她死后再让邓家的人纷纷辞官,这样指不定方会保得大家所存。
可是一切都是老天捉弄,直到她累趴倒在殿内,也无论这一生做了多少为民的好事,无权之下的善民岂能保她家族平安?一人之命让族人死谁能逃过?而这天她也总算明白暗中人是谁,那人在送她时残忍对她说了她一直想逃避的话,她终是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天定。
公元121年二月时,她知自己已是命不久矣,辗转她已是四十余岁,这一生看的人与事已经够多了,这一生反对她掌权的亦是不少。即便她赦免了自建武以来因罪囚禁者,连着前朝明帝、章帝被废黜的皇后马、窦二家也都宽赦为平民,又提倡德化、提倡节俭,终是在这世乱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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