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个毫无准备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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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用心弹出来的曲果然耳目一新！今日有幸能听到真的是很开心啊！”杨寰的琴弹完了以后，宋如霄拍手说好。

“让公子见笑了！”杨寰谦虚地笑道。

“弹得这么好，月寰姑娘谦虚了！”宋如霄说着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杨寰身边，低头看向了那架琴，然后开口继续说道，“这架琴不错，正好配得上姑娘这双灵巧的手，看姑娘这样应该不是出身很贫穷的人家呀？”

他这么一说，杨寰抬起头看向他说道：“莫非只有高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才可以弹琴吗？贫穷人家的女儿就只能去做苦力吗？”

两个问题一出，宋如霄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了，便道歉道：“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

“宋公子不用解释，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看不起贫穷人家的人，看公子就是出身富贵人家，不知道你父亲是朝廷那个高官呢？”杨寰故意有意无意地问道。

“姑娘说好的我们不问出身，不问来历，也不提背景！看来姑娘忘了！”宋如霄说完，看着杨寰轻轻笑道。

杨寰知道他是跟自己开玩笑，便也回笑道：“嗯，对对，你看我这记性！”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意。

这边由于林子初直接的话让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一曲未尽，林子初却已经喝了一壶酒，不知道是因为苏寒的表情让他觉得难过，还是因为自己会马上离开京城而从此与苏寒擦肩而感到无奈，他听得出苏寒曲中的意境，却无法抵挡自己内心的绝望。

他一个人喝着闷酒，苏寒弹曲间却时不时会瞟他一眼，然后又一下子回过林子初跟她说的话她句句在心，不能答应他，也不想拒绝他，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矛盾，一首曲本来可以早早弹毕，她却久久不愿停下手，或许是因为害怕停下以后找不到话，彼此尴尬，也或许是因为害怕林子初再一次跟自己将很多东西，自己又陷入困境。

“姑娘，曲应该早就完了吧，为何姑娘却久久不愿停下？”林子初饮尽最后一杯酒，然后转头看向苏寒。

苏寒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下子停了下来，琴音也跟着安静下来，轻轻抬起头看向林子初，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这样，林子初淡淡一笑说道：“我并不知道姑娘以前受过何种打击，也不了解姑娘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你这样的不愿去相信一个人，或许我并不是姑娘接待过的第一个人，也并不是对姑娘表白的第一个人，但是我可以用心的去说，我这样的话绝对是真的，如果不相信，我只想跟姑娘打个赌，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打这个赌？”

“什么赌？”苏寒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姑娘可愿为我等三年，三年假若姑娘守身如玉，我定不会娶妻，三年后我一定回来找姑娘，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在乎你！”林子初认真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寒有些惊讶的问到。

“就凭我是苏州富甲一方的林元章的二儿子林子初！我说的话从来不会是不负责任的！”说着他从怀间取下一枚玉佩，那是一枚绿得澄澈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一枚上好的玉佩，他慢慢走到苏寒身边将玉佩递到她手上，

然后拉起她的手将玉佩放到她的手上说道：“这是我的随身怀玉，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结婚礼物，说是以后找到自己心意的女孩子的时候就将它送给她，现在我就将它送给你，我走后，它就如同我一般永远陪在你身边，希望你答应我的这个请求！”

苏寒看了看那枚玉佩，说道：“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我想我真的不适合你！”

林子初用手指放在她的嘴上，说道：“什么话都不要说，相信我，我第一眼就决定要一辈子追求你，不要拒绝我这样的感觉！”

苏寒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霸道的男子，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林子初，然后再看看手上的玉，她也在犹豫到底自己应不应该接下他送的玉，可是林子初那双眼睛却让她不敢拒绝，她只能将它放入自己的怀间，见她收下了，林子初轻轻笑了一下。

“今日有幸听姑娘一曲，是我林某的幸运，本来不必等到三年以后，可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就甘愿和姑娘赌这么一次，三年后，若姑娘不改当初，我顶明媒正娶姑娘进门！”说着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开心。

酒已经喝完，琴也听过，林子初心里怎么说也是有些满足的，毕竟苏寒最终还是收下了他送的玉，这说明她心里还是对自己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虽然这一面过后将会是三年之久，可是用三年时光换一生的所爱，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含笑说道：“既然今日已经听了姑娘的曲，也说了我要表达的爱意，那么今晚就到此吧，务必请姑娘记住今晚的誓言，我定会在三年后赶来这里！”说着林子初大笑三声便开门走了出去。

苏寒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他出去之前她一直默默地听着林子初的话，林子初开门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她不觉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从怀间掏出来的玉，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如今已经快到三年了，这些日子苏寒一直是数着走过来的，从三年前她看着林子初走出她的房间，便到现在他们也再也没有相见，那一刻她充满了希望，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确实守了当初的诺言，只卖艺不卖身。

多少人都贪恋着她的美色，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让别人碰到一下自己，这不仅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也同样是为了那个毫无准备的诺言，每当想起林子初的时候，她便会拿出那块玉仔细的凝视，想当年，她之所以会选中林子初，就因为他那首简短的词，那句帘卷瘦衣，花凉照月，一枕寒梦轻未醒。惹人怜，岁月凉淡，苏寒未减。一个苏寒未减，让她想起了往事好多的不堪，心里一时的激动，便选中了他，怎可知也就那么一个不经意，便换回了这样一个好无准备的三年誓约。

看着那首词，一个人就独自在窗子边发呆，杨寰便回走过来笑道：“妹妹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公子了，每次都会默默的看着这块玉，这的确是一块好玉，这也足以证明那位林公子确实是喜欢着妹妹的，姐姐真的很为你开心！”

苏寒只是含笑点点头，便说道：“我知道姐姐希望我找到一个好人家，可是这毕竟是太突然了，我虽然心里确实很希望这样，可是他毕竟是堂堂一个公子，真的会想起我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吗？”她心里有些不确定。

“妹妹也不用担心，毕竟你也答应过我要守身的，如今这三年也已经快到期了，到最后尽管他没有守约，妹妹也并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杨寰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毕竟真的已经为他守了三年，心里毕竟有些期待，要是他不来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姐姐不是也一样吗？当初宋公子不是也一样对你有好感吗？可是姐姐却没有答应，我就在想姐姐是不是也害怕失望？”苏寒看着她笑笑，眼神有些惆怅。

杨寰移开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不知道我的情况，你和我是不同的，我身上有着很不同的关系，不是我害怕失望，是我害怕让他失望，所以我宁愿让他失望一时也不想要他失望一辈子！”

苏寒点点头，明白她的无奈，她轻轻一笑说道：“总之现在也等了这么久，现在再等几天一切就都会有一个结果，到时候我就会让自己做一个彻底的决断，我也会明白自己该怎样继续我的生活，要是到时候他真的会履行誓约，那么我会不惜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要是他不来，我想我也不会再对爱情充满什么幻想了，我会一直陪着姐姐，永远永远！”

杨寰点点头，两姐妹互相看着对方轻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