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夜是民间百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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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花间也只是一个年轻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压的他们不敢说话！

他们无力反驳，因为花间的话似乎是对的。

花间今日的作为是大不敬的，他只是一个东厂督公，不该过多干涉朝政。这番大骂朝堂，明显僭越其职。

尽管如此，也还是没有人敢指出。

这般沉静，最后都被未弦的一个哈欠打断。

“众爱卿可还有事？”他揉着眼睛问。

这时，还是有不怕死的人上来谏言。

他说：“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花公公也只是负责东厂，无权干涉朝政。”

顶着花间的视线，那大臣又道：“皇上您是否该整治一番朝纲？”

这时，却听花间淡淡笑声传来：“呵呵，王大人言之有理，的确是本督僭越了。还请皇上责罚。”

“罚什么罚什么！”未弦不满的嚷嚷，脑中一心想着下朝后他要去玩什么。“花公公也是为了朕考虑，你们这些没用的大臣谁会管朕！”未弦又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罢了罢了，退朝。”

就这样，未弦根本没有处罚花间，反而是那王大人，第二天被下人发现，尸体在房中暴毙。

而花间，就是从那个时候正式开始干涉朝政，左右着朝廷的每一件大事，并把政务分给那些可信任的大臣，上下整治着朝纲，在关键的位置上安插着自己培植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花间也在背后默默的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表面的臣服不代表永久，他要慢慢的，把朝中的大臣都换成能为他所用的大臣。

他在朝堂上舞权弄势，在背后害人性命。这些，都不胫而走，成为未央百姓茶余饭后热谈的话题。

大恶人大奸臣花间的恶名，也就慢慢的传开了……

我还是跪在下面，接受着未弦那孩子般的怒气发泄。

“皇上息怒，不知太傅让皇上几天抄完？”我试图慢慢平息皇上的怒火。

未弦的声音有些不悦，“三天啊。”

三天？这么长一卷经文？太傅你为了让皇上安分安分真的是费尽心思了噢！

我为了和未弦套近乎，所以就投其所好的说：“三天啊……奴才以为，这三天要是能痛痛快快的玩一场，那可真是快活！”

“快活？”未弦嘴角勾起，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快活事儿，当即拊掌大赞：“好好好！你叫什么？”

知道自己取悦了皇上，我的心情也很好。“回皇上，奴才叫小笙子。”

“小笙子？你快来给朕想一个好法子，朕要快活三天！”

皇上，您这话里可是有很大歧义的啊皇上！

我干咳了一声，说道：“皇上，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得牺牲了这卷经文。”

未弦一听有办法，哪里还管牺牲什么，仿佛就算让他让出皇位他也要快活这三天一般。

“无妨！”未弦小手一挥，“你毁了它朕最高兴，只要能不让朕抄这经书，怎么着都行！”

看看，这读书都把我们皇上给逼成什么样儿了？读书果然残害人！

我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当然，这主意确实很馊，但是我相信，未弦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我也很喜欢啊哈哈哈哈哈。

我装模作样的站在未弦的身旁，打开了那卷经文。

这一卷密密麻麻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委实让人头疼。太傅能想出让未弦抄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费心了……

我看了一会儿，对未弦说：“皇上，奴才需要尖细的竹签，还有一个宽毛刷，一个和这一卷经文大小差不多的卷轴。”

未弦的眼中透出很兴奋的光芒。那种兴奋光芒就和“听说自己可以阉了萧王爷”的未若是一样的。我叹了一声，果然是亲兄妹。

“好，来人！”

有太监走进来，未弦把我刚才要的东西对那个太监转达了一遍，他又加了一句：“要快！”

小太监出去后，未弦又坐下兴奋的看着我，最后忍不住道：“花间怎么不早把你送过来？唉，小笙子，你这次要是做的好，朕重重的赏！”

我一听有赏，自然乐了。也就憨憨的笑了。

很快的，东西全拿来了。

我关好门窗，然后把那经文铺开。我右手拿着尖细的竹签，按照那经文的字迹，认认真真的抠着。

“吶，皇上。您也跟着奴才抠吧。把这些字都抠下去，在用那毛刷子在这经文上刷好墨汁，两张卷轴重合，字自然就印到下面的字上了。”我边抠边说，“皇上，要是手脚麻利，不到一个时辰肯定能忙完，到时候皇上就可以快活了！”

未弦听着我的话，眼睛越来越亮。尤其是听到可以快活这四个字，那神情简直和未若无异！

“有道理！”

未弦满脑子都是怎么玩好，而且他还没有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嫩手捏着竹签，他倒也认真的抠起来了。而我见此，也就放慢了我的动作。

唉，皇上虽然是皇上，终究是圈在皇宫中的无知小孩。

“哎呀皇上，这毛刷有些不够宽啊。”我反复翻看着那毛刷，却还是能将就的。

未弦听我这话也将头凑了过来，眉毛皱起，“这个死奴才，朕的话难道没清楚吗？来……”

“皇上莫急，还是可以用的。”我忙打断未弦的话，要是叫人进来恐怕会出事。

我用那毛刷沾了沾墨汁，然后摁在了那经文之上。

这卷轴太长，我只能铺在地上。下面是那空白的用来抄写的卷轴，上面是那被处理过的卷轴。

由于宽度不够，我只有上下刷。上下刷了一边，我又怕墨水沾染的不多，便又多刷了一遍。两次之后，我和未弦两个人抬走上面的经文，下面那原本空白的纸上，一个个仿佛是原笔迹的经文字迹跃然纸上。

我心情很好的叉着腰，未弦见到我这方法真的成功了，也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好啊！小笙子，你这奴才倒真有几个小聪明，朕要重重的赏你！”未弦喜形于色，一想到这三天可以随便玩，他笑的更欢了。

我也乐，只要皇上高兴，我还怕没有好日子过么？

“皇上，等墨痕干了这经文就可以收了，不过现在皇上想干什么呢？”我问。

其实我心里期待的是皇上能出宫……

“嗯……朕要……朕要斗蛐蛐儿！”

拜托皇上您有点志气好不好啊皇上！

我郁闷的看着未弦，打算将皇上引向我的正路。“皇上，经常斗蛐蛐儿会不会太枯燥，要不咱们换一个？”

“谁说的？朕的小霸王全皇宫无敌手，斗起来凶悍的很！你要不要来试试？”未弦得意洋洋的笑着，仿佛全皇宫第一的人是他一般。

对于皇上这种想玩又实在闷坏了的无知少年，我是否应该大发善心告诉他世间其实有很多东西比斗蛐蛐儿更有趣呢？

“皇上，奴才身份微贱，依稀记得今日正好是民间的百花节，热闹的很。皇上既然对外称在殿里抄经文，想必自然无人打扰。不如……”

我循循善诱，却又把话说的点到即止。不如怎样，还是留给未弦自己去想。

果然，未弦玩心甚大。他的双眼再次透出那种兴奋光芒，我的心中一动，看未弦的样子，出宫有门！

“今晚？”未弦头上的冕毓晃了晃，很明显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

“好！就今晚！”

民间所谓百花节，实际是有传说在的。

这个传说并不美，相反还有些差强人意。

传说有一百花仙子私下凡间，与一个普通男子相爱。

男耕女织，粗茶淡饭。本来过着美满日子的她，突然有一天被天庭知道了这件事。

王母娘娘大怒，派天将将百花仙子带回了天庭，罚她面壁思过，不让她再下凡。

三天。

三天之后，耐不住相思之苦的百花仙子偷偷下凡，回到熟悉的小院后，她看到了什么！

她爱的他，已经重新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她站在他们的面前，不过是自取其辱，可笑之至。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谁能料到她的短短三天却是他经历爱而别离痛苦的三年？所谓的爱情已经被尘世的时光冲散，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不会等到她。

现在，她回来了，他要怎么做，抛下现在的妻儿吗？

他们是他的责任，无奈他只有负她。

百花仙子知道后，并未迁怒他的妻子。她看着他们一家人，只是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便转身离开。

挥袖之际，漫山遍野百花齐绽，哪怕是秋时傲菊，冬日寒梅，也在这不是时节的当日一并绽放。

百花仙子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别人的幸福。而这一天，也成为了百姓结姻的好日子。

因为百姓们觉得百花仙子是一个善人，尽管她的爱情并不完美，有时候不去破坏也是一种美好。

故而，民间得百花一节。

我和未弦换上便装，轻而易举的出了宫门。未弦是皇帝，他一露面，基本上只要不涉及什么大的权力冲突问题，都是比较好使的。

勾搭皇帝出宫，我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我得承认我是有私心的。许久未出宫，我有些怀念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借着百花节，正好热闹一番。

晚上的人流较多，走是最快的办法。

道路两旁叫卖的商贩甚多，一眼望去，除却数不清的人，便是明亮各色的花灯笼。

那些依偎而行的伴侣们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委实羡煞了我这种单身女太监……

他们手提一柄灯笼，以至于到处都是拎着灯笼的男女。

未弦抻长了脖子到处看，稚气未褪的小脸写满了好奇。

“小笙子，那是什么？”未弦指着河边的各种花灯问我。

“皇上，那是花灯，您想放吗？”我汗颜，未弦竟不知什么是花灯。

赶上百花节，宫中也有宫人会沿着皇宫中通向宫外的水中放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