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青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6章 平妻,医色撩人:郡王,轻一点,水墨青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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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对西伯府,本就心中怀怨。

淑妃之死,他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西伯府不愿相救。母妃的脾性,他极为了解,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的死!

除非是被旁人逼死,也不会自尽!

自尽二字,根本不存在淑妃的字典中。

而今,她不但死了,且是自尽!

遣人打听,姬恒前脚一走,后脚淑妃自尽,是谁所为,不言而喻!

燕王心中的怨,化为恨!

满腔憎恨。

心中亦是很担忧他的性命堪忧,孤注一掷,抓拿姬瑜威胁姬恒!

姬瑜被捆绑着丢在角落里,燕王手里端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几口酒,阴鸷的眸子忽明忽暗,盯着姬瑜那张脸,仿佛幻化出姬恒的模样,迸发出凶狠的光芒。

姬瑜身子往后一缩,不明白燕王为何会抓她!

燕王自姬瑜眼中看出一丝怯意,嘴角一勾,带着讥讽。

“怕死?”燕王扔下手中酒坛,朝姬瑜走去。

姬瑜看着燕王步伐稳健,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仿佛踩踏在她的心尖,心口怦怦怦剧烈跳动起来。眼中一片慌乱之色,只见阴影笼罩,燕王站在她前面,如鹰般的眸子紧盯着她,丝丝戾气自眼中弥漫开,杀气浓烈。

姬瑜浑身发颤,紧咬着发白的唇,朝后退了退。

燕王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来,“你说,你父亲会为你妥协么?”

下颔剧烈地疼痛,姬瑜摇了摇头,挣扎不脱。

“不,表哥,你不能杀我。”姬瑜不明白燕王说什么,“你莫要与我父亲计较,他不着调……啊……”

燕王手下滑,猛然掐着她的脖子,目光狰狞:“不着调?呵!他不着调,能让我母妃去死?!”

姬瑜一怔,淑妃死了?

浑身一震,此事与她父亲有关?

她回想父亲的脾性,燕王的话一个字也不想相信,可却有一个声音响起,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不会的。”姬瑜觉得父亲不会无故逼死姑母,定是有原委,所以事情还不曾落幕,燕王抓她要挟父亲。姬瑜想到此,逐渐冷静下来,嘴角费力的上扬,不再挣扎,反而刺激着燕王:“父亲心中疼姑母,他并未出手相救,只怕他是无能为力,你抓到我又能如何?不过白费功夫。”

燕王掐着姬瑜脖子的手一紧。

姬瑜感觉到脖子几乎要被燕王捏断,呼吸愈发稀薄,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令她头脑发麻。

燕王意识到姬瑜在求死,眸子里寒光乍显,冷笑一声:“险些着你的道!”手一松,讥诮道:“等着,你的死期就在这几日!”

他从不曾想过要放了姬瑜。

姬恒害死他的母妃,父债子偿!

姬瑜来偿命!

莫四敲门进来,恭敬地禀报道:“主子,姬恒在搜找姬瑜。”

燕王紧绷的脸色一松,找就好,说明姬瑜在他心中有丁点份量。

莫四又道:“燮郡王也在搜查。”

秦蓦?

燕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味难明。“你邀约姬恒在酒楼。”

莫四退出去。

燕王深看姬瑜一眼,拿起一旁的白巾,揉成一团,塞进她的嘴里。

“唔唔……唔……”姬瑜大喊,心中很着急,燕王他是疯了,心里祈祷着父亲不要因为她坏计划。

“老老实实呆着,说不准,本王大发慈悲,放你一马!”说罢,燕王大步离开。

——

酒楼。

姬恒坐在莫四指定的雅间内,漫不经心地品着酒,等待燕王。

燕王来的时候,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隔壁的雅间。

“掌柜,二楼竹字间隔壁雅间可有人?”燕王询问道。

掌柜点了下头道:“有人。”

燕王沉吟片刻道:“换一间。”

掌柜‘诶’一声,立即吩咐小二带着燕王去另外一间雅间。

燕王通知莫四,将人带到梅字间。

姬恒到梅字间的时候,燕王已经坐在桌子边,倒了两杯酒。一手端着酒杯,眸子里光芒涌动,嘴角勾出一抹笑:“舅舅,请你出来一趟,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姬恒脸色很难看,“有话快说,姬瑜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我保你一命,大可放心,我答应了你母妃。如果你抓着姬瑜,谋算其他,你要如何处置她,不必告知我。”

燕王脸色变幻,瞬间惨白,咬牙道:“舅舅,昭儿真不知,你会是如此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之人!”

姬恒饮着酒,并不理会他。

燕王气愤不已,狞笑道:“你不知,表妹胆子小,听闻本王要杀她,几乎要吓破胆,跪在地上磕头,求本王莫要杀她!那小摸样,多可怜?”

“你想如何?”姬恒不能激怒燕王,他还不曾找到姬瑜的藏身点。

“遗诏。”

“不可能!”

“舅舅,原来你才是藏得最深之人,先帝遗诏放在你手中,谁能够想到,狎妓、酗酒的浑人,竟是先帝死忠!”正是因为不曾想到,燕王心中才愤恨不已。若是遗诏落在他的手里,他母妃何至于死?他何至于与太子斗智斗勇?

那皇位,迟早是他的!

可如今呢?

“先帝不过死想要一个明君,治理大周成为盛世强国。你将遗诏给我,我来做这个皇帝,你忠于我,也未必有悖初衷!不是么?”燕王神色激动,他以为西伯府将隐秘之事告知他,定会鼎力支持他。哪知,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燕王觉得特别讽刺,西伯府是他的外祖,他却是得不到支持!

多么可笑!

旁人是求之不得有一个外甥是龙子,倾力相助,光耀门楣!

他们却是死守着先帝的一个承诺,放弃大好前程,愚蠢!

“舅舅,先帝早已作古,只剩下一把枯骨。我是你的外甥,我登上大位,以你之才,封侯拜相,不再话下。姬家又能祖上那般显贵,光宗耀祖,不是很好么?难道你甘愿如此平庸过一辈子?”燕王仍旧不死心,在他看来,想要保命,必须登上大位。

姬恒扔下酒杯,起身便走。

燕王满目阴霾,眼底透着狠劲。口出威胁:“舅舅,你难道真的舍得表妹去死?”

嘭——

门被踢开。

郑亦修进来,抓着燕王的衣襟,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人呢!”

燕王捂着涌出热流的鼻子,手指沾染着鲜血。暗处的莫四并未出来,心中了然,定是被郑亦修的人给缠住了。

“横竖是死,黄泉路上,有人作陪,本王也不寂寞。”燕王不还手,冷笑道:“你在本王身上下多少功夫,全都会加倍回给姬瑜。表妹细皮嫩肉,不知她是否受得住。”

郑亦修面容添上几分煞气:“卑鄙!”

燕王冷嗤道:“本王不及姬恒,他逼死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姬瑜不过是本王表亲罢了。”

“砰——”

郑亦修忍无可忍,一拳击向他的胸口。

燕王闷哼一声,弯着腰,捂住胸口,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狰狞的看着暴怒如狂的郑亦修,嗓音中透着森冷的嫉恨:“不知此时,表妹腹中胎儿可还保得住。”

郑亦修双目通红,抓着燕王便要从窗户外丢出去。

“住手。”姬恒喝止。

郑亦修忍了忍,极力压下体内翻涌如潮的怒火,将他砸在地上。转身,快步离开,去继续搜找姬瑜。

姬恒深深望一眼燕王,不疾不徐的说道:“卑劣者,能够造就盛世王朝?玉宁昭,你无勇无谋,毕生所学,都耗费在利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论能力,不及你父皇一半。就凭你,只怕如今的国泰民安,都难以维持!”

平静的语气,却令燕王红了脸,无端听出里面蕴藏的讽刺,极尽不屑!

“上位者,能者居之。你如此能耐,何须苦求旁人相助?你有真才实学,光芒万丈,自有人追随你!你只见我对你母妃见死不救,你可知,你母妃犯下的是何大罪?她用命,换你活,你就是如此作践她的苦心?”姬恒觉得燕王无可救药!

燕王一怔,他并不知内情。

姬恒道:“你母妃身上涂抹的桂花香膏,被荣亲王动手脚,掺了毒。”顿了顿,冷笑道:“你不会不知,火烧虎卫营药材,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燕王面色一白随即又涨红,姬恒此话的深意,他领会出来。

他成了别人的棋子!

“我会让皇上将你发配到封地。”姬恒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燕王一脸颓然。

原来,姬恒不愿支持他,是因为他一无是处!

即便他上位,也受不住这江山么?

燕王讽刺的大笑,笑着笑着,泪水滑落下来。

他一直不得明帝宠信,即便母妃受宠,父皇也并不器重他。之所以器重他,不过是因为偶然的机会,他遇见嘉善,得她指点,办成几件大事,得父皇另眼相看。

可之后,他越来越令他失望。

所以,他对父皇来说,并无任何的价值。

燕王捏紧手心,瞳眸幽幽带着无尽冷意,令人遍体生凉。阴厉的面孔,透着怨毒之色。

荣亲王!

——

秦蓦找到姬瑜。

命人通知郑亦修与姬恒。

燕王将姬瑜藏身在城郊别院,蓝星推开门,目光环顾屋子四周,在阴暗地角落里发现姬瑜的身影。

姬瑜听到动静,睁开眼,抬起头,见到秦蓦。

只见蓝星朝她走来,脸色瞬间苍白,猛然摇头。

蓝星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恐惧之色,唔唔喊叫,似乎想要传递什么。

脚步猛然停顿住,冷声道:“停止,不许前进!”

身后的侍卫立即停住脚步。

姬瑜松一口气。

燕王在屋子里布置机关,他们行差踏错,便会全部丧生。

蓝星见姬瑜神色放松,便知他猜对了。

“主子,屋子里应该有机关。”蓝星走出屋子,向秦蓦禀报。

秦蓦踏进屋子,四处环顾,目光锐利地盯着一处。

“退出去。”

蓝星与众人退出去。

秦蓦折下盆栽上几片绿叶,飞射而出,轻飘飘的叶子带着雷霆之势,凌厉击向几处。

倏然,羽箭自四处飞射而出,朝秦蓦与姬瑜的方向射去。

秦蓦身形一闪,斗篷飞扬,卷起羽箭朝内壁甩去。抓提着姬瑜的手臂,朝外飞掠而去。

“唔唔——”

姬瑜脸色瞬间煞白,撞着秦蓦,挣扎着企图跌回她之前所在的位置。

已经来不及——

屋子似在摇晃,顷刻间,坍塌!

“主子——”蓝星掠至门口,便见一道身影电射而出。

轰——

秦蓦身后的屋子,一片残垣断壁。

蓝星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见到秦蓦手臂上射出鲜血,心中凛然。

“主子,您中箭了?”蓝星撕裂秦蓦手臂上的衣料,一个血窟窿,鲜血往外流淌。

蓝星按压住伤口,简单清理,掏出白巾打结:“回府!”

心里却暗想,这燕王果真是个心狠之人,屋子里设下这般多机关暗器,只怕根本不打算让姬瑜活着出去!

帝王家,果真没有亲情!

姬瑜还是燕王亲表妹!

郑亦修与姬恒匆匆赶来,见到姬瑜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郑亦修将她抱在怀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又透着一丝后怕。声音里带着颤音:“瑜儿,可有伤着?”看着她脸上、衣袖上沾染的血,目光变了变。

姬瑜浑身在哆嗦,劫后余生!

房梁坠下来的时候,她以为死定了!

秦蓦替她挡了,就是挡住那根房梁的时候,不知何处射出一支羽箭,射中他的手臂,秦蓦让她拔出来,热血喷射在她的脸上。

吓得手脚发软,站立不稳。

被拥进温热的怀抱中,耳边传来郑亦修紧张的声音,姬瑜怔然回神,抓着他的手道:“郡王受伤了,你去看看他的伤口。”

郑亦修哪里有心思管秦蓦,再说秦蓦身边有人,而且姬恒也在。姬瑜这模样显然吓得不清,当即抱着她,匆匆离开。

改日再寻时机,亲自登门拜谢。

姬恒看着被郑亦修带走的姬瑜,眼睛一眯,啧道:“真够臭不要脸的,青天白日下,诱拐有夫之妇!”嘴里念叨着,看着秦蓦手臂上的伤,嘿嘿笑道:“不枉费我拼老命没有将东西交出来,好样的!”一巴掌拍在秦蓦伤口上。

秦蓦眉头都不皱一下,敏锐捕捉到姬恒袖摆遮掩的一瞬,他的手微微颤抖。

嘴角一勾,这是怕了!

姬恒觉着捉弄秦蓦无趣,大摇大摆的走了:“快去包扎,我去找小香儿压压惊。”

蓝星看着无事人一般的姬恒,心中不悦,“主子,回府?”

“去军营。”秦蓦睨一眼手臂,这般模样自然不能回府,谢桥见了,定会担忧不已。“你回府报平安。”

“是。”蓝星目送秦蓦离开,快马回府。

——

郡王府。

谢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焦灼。

大半日过去,毫无动静。

指腹压一压跳动的右眼皮,越发忐忑不安。

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谢桥匆匆走到门口,打开门,便见蓝星与蓝玉一前一后走来。

“主母,一切皆安。”蓝星瞒下秦蓦的伤。

谢桥一颗心落下来,扶着门框,望着空荡荡的院落道:“郡王呢?”

“军营有要事,晚些回府。”蓝星撒谎面不改色。

谢桥点了点头。

明秀慌慌张张自外跑来,人还未靠近屋子,便已经扬声道:“郡王妃,您不知道,今儿个太惊险。郡王去救姬小姐,哪知屋子里处处都有机关,屋子倒塌了,好在姬小姐并未受伤,郡王中一箭,并无性命之忧。”

明秀见谢桥心神不宁,便去打听消息,撞见带着姬瑜去医馆的郑亦修,将大致情况与她说了。

“这燕王当真是心狠手辣!”明秀啐一口,郡王如果有意外,郡王妃怕是都活不成了!

谢桥面色大变,脸上血色瞬间尽褪,目光凌厉看向蓝星,厉声道:“备马车!”

蓝星解释道:“主母,主子不愿您见到他受伤,怕您担心。”

“备车!”谢桥听不进任何解释,她不亲眼见到秦蓦的伤,心中如何能安?

明秀立即去备马车,心知她大约是闯祸了。

一行人匆匆去往军营。

谢桥是双身子,蓝星马车不敢驶快了,等到军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谢桥快步去往秦蓦营帐,守在外边的士兵,见到谢桥很陌生,伸手欲拦,触及她眼底的冷意,动作迟缓片刻,人已经进去了。进去要将人领出来,双眼圆睁,便见她冲上去,扒开郡王的衣裳,士兵定在原处。

秦蓦冷眼望来,士兵回过神来,匆匆退出去,撞见蓝星,连忙道:“大人,里面是郡王妃?”

“嗯。”

士兵浑身渗出冷汗,心中庆幸,方才动作慢半拍,没有拦着人。

郡王妃那副架势,俨然是兴师问罪。

谢桥的确是兴师问罪,这男人带着伤瞒着她,不知她有多担心。可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眸子里涌出一片湿气,指尖拂过肩头一大片青紫,心中抽痛:“明秀,将药酒拿来。”

明秀觉得郡王妃简直是神了,居然猜到郡王有瘀伤,连忙将一小瓶药酒递上来。

谢桥倒在手心,揉搓着他的肩头:“痛么?”

“不痛,小伤而已。”秦蓦拉着她的手,揉散淤血要费力:“让军医来,你歇着。”

“别将我想得太脆弱。”谢桥抽出手,给他搓药酒。等差不多了,方才收手,解开他手臂上包扎好的纱布,已经上好药粉。皱了皱眉,拿过她配好消除炎症的药清理伤口,洒上一层止血粉,挖出药膏涂抹上去:“药膏促进伤口愈合,比方才的药粉要好许多。”利落的包扎好,拿着一瓶放在他营帐中,吐出一口浊气,郑重其事道:“秦蓦,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许瞒我。”

秦蓦拇指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水汽,点头道:“好。”

“你不想我担心,你可知,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风言风语,胡思乱想的程度,比知晓你受伤,亲眼看见还要心里难安。会扩大,往坏处去想。”谢桥真的是怕,她听到屋子坍塌,便冷静不下来,无法去思考。大抵是看见容姝被一面墙掩埋,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害怕他与容姝一样,伤得很重!

“抱歉。”秦蓦叹息一声,他并未想太多。

谢桥替他整理好衣袍,看着案上摊放的公文,皱眉道:“这些公文很重要?”

秦蓦拿起一旁得大氅,温和道:“不急,我送你回去。”

谢桥睨一眼公文,对蓝星道:“带回府去。”

秦蓦心中诧异。

谢桥微微浅笑道:“你在一旁指点,我为你代笔。”

“好。”秦蓦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丝笑意,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将手里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护着她离开。

——

谢桥身着素色轻纱裙,跪坐在炕上,宽大袖摆如云似烟般飘荡,纤细素手执着管束,秦蓦念一句,她便写一行。

秦蓦见她收笔,拿起公文,字迹未干。

她的字风骨遒劲,游云惊龙,与他的有八九分相似。

秦蓦嘴角噙着笑,亲着她的面颊,她用了心思。

“姬瑜她无事?”谢桥不放心的问道。

“嗯。”

谢桥轻叹一口气,“姬恒打算如何处置?”

秦蓦沉吟道:“他心中亏欠淑妃,燕王所作所为,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不会赶尽杀绝。应该是想办法,让燕王去封地。”

也算保全燕王。

果真,用完膳,宫中传来消息,燕王贬回封地,不得召,永不得回京。

谢桥心中感叹,姬恒有几分能耐,竟让明帝同意了。

明帝心中只怕很矛盾,燕王留在京城,能够制衡太子。但是,定会折损几个儿子。燕王遣送出京,对他的皇位构不成威胁,也得以保全。

再是亲情寡淡,明帝也不愿意他的子嗣经历他当初的一切,手足相残!

秦蓦却是想得深,明帝如今四面楚歌,人人对他皇位虎视眈眈,他担心皇位不保,所以借势将燕王送出京城,也算是留有后手!

心中冷笑一声,燕王只怕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叩叩——

门扉被敲响。

“进来。”谢桥起身去净手。

明秀打开门,进来通禀道:“郡王、郡王妃,兰阳郡主求见。”

谢桥取来白巾擦拭手上水珠,沉声道:“请她进来。”

兰阳自门外进来,她的脸色发白,双眼失去神采。

“气色不大好。”谢桥示意兰阳坐下,秦蓦已经避嫌,去往书房。

兰阳满面愧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听说了。回想起当初谢桥询问过她的话,兰阳心中十分难过。她当初想左了,以为是谢桥要与她父王做对,哪知是她的父王存了害谢桥的心思!

而且,她还听说当年是她父王忘恩负义,参与镇国公一案当中。

她向来知晓父王利益当头,却不知他卑劣无耻!

“容华,对不起。”兰阳心中愧疚的难以复加,莫怪师兄说他不能娶谢桥。的确如此,他们荣亲王府亏欠镇国公,也亏欠谢桥与她的母亲。

镇国公罪名不属实,仍旧健在。谢桥的母亲便不会死,她也不会流落在外,遭人厌弃!

“与你无关。”谢桥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道:“我若怪你,便不会与你交心。”

兰阳愈发无地自容。

如果她身处谢桥的位置,只怕无法做到她这般豁达。

她的父王显然是不容谢桥,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谢桥!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谢桥见兰阳无法释怀,转移话题道:“你与柳自清如何了?”

兰阳心知谢桥不愿再提过往之事,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也便顺着她的心意,不再提:“还行。”

谢桥促狭道:“还行?那便是不合你心意了?”

兰阳苍白的脸色,泛着一丝红晕:“比起以往好上太多,我原该心满意足,可是总觉得他不热情,很冷淡……大抵是我太不知足,好了,还想更好,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我。”

只是,雪珂公主太不要脸,翰林院堵人便罢了,有时堂而皇之的来府中堵人。

柳府中,但凡谁有个难处,雪珂便一马当先的处理好。

这世间,最不好还的便是人情。

即便,柳府中人是被迫承她的人情,可到底是欠了她,也不大好撵人,给她脸色看。

“府里人对她大有改观,因为父王的缘故,有些人对我颇有偏见,对雪珂公主很是殷勤。水滴石穿,我担心时日久了,她会感化柳自清。”兰阳为此担心的睡眠不好,食量不佳,整个人都清减不少。

谢桥安慰道:“别想太多,如果感情是能够感化,那么你与柳自清的感情,本就不太牢固。他心中只有你,别的女人也抢不走。”

兰阳知道是这个理,可是柳自清是孝子。

她去给柳老夫人请安时,听到柳老夫人与柳夫人的谈话。言语间谈论雪珂公主对柳自清一片痴心,她的身份尊贵,能够为柳自清做到如此地步,极为难得。

雪珂公主也与柳老夫人透露口风,她愿意做平妻,明帝也并无异议,只等柳自清松口。

柳老夫人的意思,便是让柳夫人劝柳自清,而后说服她。

但是柳夫人与柳老夫人不同。柳老夫人儿孙众多,并非柳自清一个孙子。柳自清娶雪珂,造福的是柳府。

柳夫人只有柳自清一个儿子,娶了雪珂公主,仕途无望了。

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下来,她心中十分清楚,只要雪珂不放弃,柳老夫人早晚会给柳夫人施加压力。

“是我爱乱想,在他身上,我得不到安全感。可我却能感知到,他对我有感情。或许他就是如此的性子,并不能如我渴望的那般温情。”兰阳回想起与柳自清去国寺,她午睡起来,柳自清并不在身边,她鬼使神差的去了桃林,远远见到他站在那棵桃树下,心中咯噔一下,心慌意乱的走过去,正欲与他解释,见到树干上她的名字旁边,刻下的是柳自清的名字,心中惊异,念头转换间,她心中涩然,定是褚明衍为之。

谢桥想起柳自清冷淡寡言的模样,不禁摇头:“兰阳,他性子如此,不能勉强。”

兰阳点了点头,她只是希望柳自清能够给她一句准话。不禁苦笑道:“如果真要纳妾,只要不是雪珂,我谁都能够接受。”雪珂为人强势,仗着身份,只怕要压她一头。

谢桥手指一紧,兰阳如此骄傲的人,她能够忍受柳自清纳妾,看来柳府给她的压力不小。

雪珂……

她是逼得太紧了,雪珂很聪明,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柳府里的人,顾着那一层身份,不能对她不尊亦或是扫地出门。而后,施点小恩小惠,拢络人心。

可是感情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无法插足。

“你探探口风。”谢桥心中有了主意,凑到兰阳耳边嘀咕一句,就看她愿不愿意去做。

兰阳眸子一紧,心中迟疑。可想到雪珂,咬了咬牙,“就这么办。”

心里藏着事,兰阳坐不住了,当即回府。走到门口,回头对谢桥提点一句:“我前段时日回府,发现父王经常去城南木樨巷一处宅子,十分隐秘。”说罢,便抬脚离开。

马车停在府门口,碧莲掀开帘子,看到府门口的一幕,呆怔地忘了搀扶兰阳下马车。

兰阳觉察到异样,掀开帘子,柳眉倒竖,攥着帘子的手指骨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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