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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顾远航那个方向砸过来的,那碎掉的玻璃就落在顾清妍的脚边,冰凉的冰水还飞溅到顾清妍的裙子上。
顾清妍瞬间僵直了身子,顾远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讲,却是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方才陈姐剁肉的菜刀。
“清妍呀,你说咱顾家这二十多年来待你如何?”顾远航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无喜无悲的,可却听得顾清妍毛骨悚然的,任谁对着此时的顾远航也得是这般感觉。
此时的顾远航双眸血红,眼窝深深的下陷,胡茬子钻了出来,满脸的风霜与灰尘,身上的衣服散发出阵阵的酸汉味,特别是那深蓝色的衬衫还皱巴巴的,能看到上面的汗渍干掉又湿了的印子。
那一双血眸好像是非州丛林中的野生猎豹那般,就这么灼灼的盯紧了眼前的猎物,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手中扬着的那把菜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来……
“哥……哥……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顾清妍吓的哆嗦了起来,饶是她的心理素质再好,面对这样阴狠的,狠不得一刀剁了她的顾远航,还是吓连哭都不会哭了。
“我问你咱顾家待你如何?”顾远航怒吼了一声,声落时,那把方才剁过肉的菜刀狠狠的砍在了顾清妍的轮椅手扶把上。
那手扶把倒是上好的红木的,不过里层却是包着不锈铜的,隔了三四厘米厚的木扶手,刀子撞上不锈钢的内层,生生的一顿,把轮椅都震的后退了一些。
顾清妍的眼泪,好像凝结在了眼中那般,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四年,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哥哥这是要杀了自己么?
“好,很好,妈妈对我很好,哥哥也对我好,一家人都对我很好。”在顾远航那吃人的目光之下,容不得顾清妍不回答。
顾清妍怯生生的回答之后,顾远航这才拿起了菜刀,伸手在那刀刃上摸了一下,眼中带着嗜血般的快感。
“既然妈妈也待你好,一家人都待你好,你为什么不知足呢。”顾远航照旧是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在抱怨你怎么不回来吃饭呢一样的语气。
顾清妍傻愣在那儿:“哥哥,我没有,我真没有。”
顾远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你没有什么?你是你没有想害死齐洛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说你没有换了妈妈的药,还是说你没有把齐洛弄失踪!”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顾清妍心里发虚起来,可这种时候,任何一件事,只要她认了,保不齐顾远航都会拿刀剁了她的。
“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药,公安那边也化验过了,根本就是嫂子在冤枉我,我没有……”
顾清妍正说话呢,顾远航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顾清萍听得顾清妍一声尖叫,根本就来不及想什么就冲到了楼梯口,就看到他的哥哥,正伸手拭那菜刀上的血渍!
而那上的,正趟着一根小手指,顾清妍的手还僵直在轮椅的扶手之上,那一截断掉了的小手指,就好像不是她的一般,她除了第一声尖叫之外,连一声哀嚎都没有!
“哥,哥,你干什么,你疯了么?”顾清萍吓得话都说不完整的,顾清妍纵是犯了罪那也得有警方来决定生死不是么?哥哥是疯了么?万一把人给砍死了,那么还不是要一命偿一命。
顾远航狠狠的一瞪大吼一声:“老子是疯了,就是让你们给逼疯的,顾清妍你TMD的说,顾家有那一点对不起你,你换没换药你心里清楚着呢,害没害过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你更清楚。”
其实孩子的事情,顾远航在医院里试探顾母时心里已然是明了的了,不过那会儿,苏齐洛的孩子还是保住了,最后没有,医生也说了,可能是情绪再加上劳累所致,但不管是怎么样没了,他都绝对不能原谅顾清妍曾经对他那未出世的孩子有过那样的心思!就这一点就不能饶恕!
“哥……”顾清萍心疼极了,从小到大,她的哥哥不管人前人后,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就是跟苏心蓝离婚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暴怒过,可是这会儿,却这般疯狂的,恨不得杀人的样子,让顾清萍心里一阵的心疼,同时也祈祷着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功苏齐洛不要出什么事,不然的话,她的哥哥,真定会疯掉的。
顾清妍这会儿才回了神一样,抬起了手,手好疼,那断掉的半截小手指,就这么血淋淋的,她甚至比顾远航还疯狂,举着那只手道:“哥,你怎么只砍了我一只小手指呢,你要真不相信我,就直接一刀砍了我吧,砍了我,你就为你的妻子孩子母亲报仇了不是么?”
顾远航愤怒归愤怒,但神智还是很清醒的,但顾清妍这会儿却是近乎于歇斯里地的状态!
“顾清妍,你疯了吗?”顾清妍急急的冲下楼来,挡在了二人中间,如果这些事真的是顾清妍所做的,那么她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但如果哥哥真的动刀砍死了顾清妍,那就是一个死罪,她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起开!”顾远航一把就扯开了挡在前面的妹妹,那菜刀直直的逼上了顾清妍的脖子:“好了,现在来给哥哥说,齐洛在哪儿,刘爱梅和齐悦又在哪儿?”
这才是顾远航的最终目的,典型的病急乱投医,实在没办法的办法了!
那菜刀很是锋利,刚才陈姐才剁完肉,再加上方才剁掉了顾清妍一截小手指,这会儿混合了血腥与生肉的味道,直直的袭上顾清妍的鼻间,一股恶心的感觉,从顾清妍的心里生起,顾清妍干呕了一声,而后差点吐了出来!
“哥,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你要不相信我,可否等十个月之后再杀我!”顾清妍带着泪的在笑,笑的那么凄惨,好像真是别人冤枉了她一般的。
顾远航手中的刀狠狠的往顾清妍的脖子上又推了一分,而后恶狠狠的说道:“十个月,告诉人我,如果你不说出齐洛的下落来,别说十个月就是十天,十个小时我都不会让你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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