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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周自认从小到大没有怕过谁,可是自打跟夏时重逢以来,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强硬不起来。
比如现在。
夏时一笑,他就开始紧张。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她更加厌恶了一个级别。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几下,经过几番挣扎,叶北周说了实话:“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垂下头,深黑的眼瞳透着一抹苦涩:“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没准备打扰你。可是刚才看见你差点被石头打到我就没忍住。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好的。”
夏时抬眼看着他,对这些话不为所动:“你从哪里开始跟着我的?”
“……民宿。”
这样说来,她是从出门开始身后就跟了一个尾巴啊!堂堂叶家太子爷竟然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真是厉害了。
夏时压着心头的火气,说道:“我看有一天叶氏破产了你可以做盯梢的工作,水平不错啊。”
叶北周扯扯嘴角,反驳道:“也就一般般。”
夏时胸腔里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之前觉得自己轴,可没想到叶北周跟她不相上下。像块牛皮糖一样,拒绝了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她真的没脾气了。也没有那个精力来跟他较劲。她淡淡问到:“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叶北周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夏时撇开头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到他脸上的想法,转身走了。
她羸弱的背影似乎还带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怒意。可是叶北周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还肯理他,那说明一切都还有余地。
他看着夏时一点一点走远,将手插进口袋,慢悠悠跟在后面。
相较他的乐观,夏时只觉得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无从发泄。
她甚至有种错觉,叶北周就是她人生中的bug。无论她原来的计划是怎么样的,他的出现总是会将这一切打破。而她,却总是会对他产生波动。
这个认知让夏时更加浮躁起来。这样一搞,她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现在只想躲回自己的房间来个眼不净心不烦。
但是倒起霉来连老天都跟她作对。正走着,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辆摩托车,像行驶在无人街道上一样,轰隆隆的朝着她就冲了过来。
夏时连忙躲开,脚不小心踩进路面的一个浅坑里。脚踝一扭,差点摔倒。
叶北周立刻跑过来扶住她,随即紧张地问到:“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脚踝钻心的疼,夏时几乎要站不住。她将重心转移到左脚上,然后弯下腰去看右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叶北周察觉到不对劲,目光跟着往下,也看到了受伤的地方。心头一抽,他蹲下去拇指搭在那处轻轻碰了碰,“这样不能再走路了。”
夏时挪开脚,“前面有车。”
“那也要走出村口才能拦到。”
夏时忍耐着脚踝上一抽一抽的疼。天气热,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里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用你说这些,我不知道吗?”
叶北周依旧维持的蹲着的姿势,默默听她发泄。他仰视着她,眼仁被光映成了琥珀色,长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气氛僵了十几秒,夏时深吸了一口气。她转开脸,有些狼狈地向叶北周道歉:“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应该迁怒到你身上。”
叶北周没说话。只转过身,将自己的背送到她眼前,“上来,我背你回去。”
夏时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里面只剩一片平静,“叶北周,你不要管我了。”
叶北周望着前方的路面,漆黑的眼底有些黯然失色,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他声音柔和,好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的脚越走路肿得越厉害,先让我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夏时心中一片晦涩,她低下头淡淡说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屈尊降贵?”说完,她慢慢挪到一边,一瘸一拐地从他身侧走过。
叶北周缓缓起身,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光在他脸上打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却似照不进他的眼中。
僵硬地站了几秒,他忽然转头朝四处张望,然后朝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十来分钟的路,夏时拖着受伤的脚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到。
古镇里不能进车,走到街上才能拦到。夏时有些发愁,这时候一把长柄雨伞忽然递到了她眼前。
她缓缓抬头,看见了叶北周。他呼吸略微急促,胸腔起伏着,汗从脸颊滚落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进衣领。
“找了几个地方才找到,你先凑合用。”
如果换做以前,凭他的脾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人就走了。可是他知道那样做会更加惹夏时不开心,所以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她不愿意跟他接触,他更不愿意看她折磨自己。
汗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叶北周似毫无察觉,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看她始终没有动作,失落在眼中一晃而过,随即又说:“我刚才试过了,这个高度正合适。完全可以支撑你走到外面。”
夏时看向他手里的黑色雨伞,沉默少倾,缓缓伸出手,“谢谢。”
叶北周怔了一下,随即扯开一抹笑容。立刻把伞塞进她的手里。
被拒绝了太多次,夏时这样偶尔接受一次他的好意,叶北周觉得自己好像撞了大运一样。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认识到夏时对他的重要性。
夏时将雨伞撑在地上慢慢走了两步,果然像他说的一样,这个临时拐杖还蛮好用的。
这个时候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是古镇外面出租车很少。又是司机自己要价,所以多数人都选择坐公交。
夏时这个情况站着会很辛苦,叶北周拦了好久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没想到有人上来抢。
司机一听那个人去的地方更远,立刻招呼那人上车。叶北周脸色一变,“我先叫的车。”
司机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跟他说:“先生,现在生意不好做,理解一下哈。”
叶北周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红票子扔到后座,“走吗?”
司机眼馋地瞅了一眼后座,立马变了脸。对那个人说:“他先叫的,不好意思啦。”
那人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起开了。
叶北周扶夏时上车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夏时瞟了一眼坐上的百元大钞,轻轻嘟囔一句:“你钱多吗?”
“是穷的只剩下钱了。”
夏时:“……”
叶北周扯扯嘴角,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刚才你跟那个女人在聊什么,说了那么久?”
“问了几句那个小男孩的情况。”
“他伤得重吗?”
夏时摇摇头,“他是个唇腭裂患者。”
叶北周刚才只顾着收拾那几个调皮鬼,没注意那个小孩子。听她这样一说有些意外,“唇腭裂?不好治?”
“多数家庭选择不做手术不是因为不好治,是条件不允许。”
在以前工作的医院夏时接触过唇腭裂基金会的负责人。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种扶贫待遇都要按照名额一个一个去考核。而最后的选择,一般都是家庭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来接受治疗。
这个程序很复杂,也很现实。
像小田那种孩子,先天残疾,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就算是治好了,也不一定能一直供他读书,这种是最容易被放弃的。
叶北周想摸摸夏时的头发,但是忍住了。他凝望着她的脸颊,轻轻说:“说不定他运气好,以后会有人来帮忙。”
夏时笑了笑,没说话。
不管遇到什么事,叶北周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乐观的,在他眼里能用钱摆平的都不是事。而她,总是会先把最坏的地步想好。如果事情真的发生到这一步,那么她该怎么做。
这就是她和叶北周最大的不同。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地方。江蓠看见夏时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连忙询问:“怎么了这是?伤到脚了?”
“没事,扭了一下。”
“扭到了啊?你等等,我叫江岸过来。他会跌打。”
没多久,江岸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油。
“我帮你看看。”
夏时推辞到:“不用了,小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是小事,拖一拖就麻烦了。”江岸笑了一声,“治不坏的,这里的小伤小痛我都会。”
“你是医生?”
“学过中医。”
叶北周冷眼看着两人聊天,额头青筋跳了跳。绷着脸走到他们跟前,“让一让。”
那么多地方不走,偏偏要从他们中间挤过去。不过他是客人,江岸好脾气地往后挪了两步。
叶北周脸色冰冷,目不斜视地上了楼。
夏时也准备回去休息,江岸却已经把药油倒在手上了。
“坐吧,揉一揉好的快。”
江蓠补充道:“他手法不错的。”
夏时只好坐到椅子上。刚坐稳,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叶北周去而复返,冷冷对江岸说:“楼上没水,你去看看。”
江岸没多想,让夏时等一下,起身上楼。
等他离开,叶北周立刻走到夏时面前,蹲下身子,“我给你弄好不好?”
夏时:“你不去看一看?”
“我比较想看你。”叶北周垂着眼眸,像吃了一大口柠檬一样酸得喉咙发紧,“夏时,别让他碰你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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