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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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付兰馨吓坏了，赶紧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医生就过来，对林妈妈进行急救治疗。

一番混乱之后，林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而接到付兰馨电话的三个年轻人，也急急赶了回来。

林轶炟扑到病床前，满脸担忧的问林妈妈：“妈！你怎么样了？”

林妈妈双目无神的望着雪白的顶棚，似乎没有听到林轶炟的关切。

曹穆晟问脸色难看的付兰馨：“妈，刚才林阿姨的病情还很稳定，怎么就突然发病了？”

付兰馨皱眉看着曹穆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正在付兰馨纠结该怎么和曹穆晟交代的时候，双目无神的林妈妈突然眨了下眼睛，然后侧头看向床前紧张的盯着她的林轶炟

“轶炟，你告诉妈，这辈子，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违心的决定？”

林轶炟哪有空想这么空泛的人世哲学，下意识摇头：“没有，妈，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疼？”

林妈妈上上下下将林轶炟打量了好几遍，最终目光落在林轶炟的脸上，温和的笑着摇了摇头：“还好，老毛病了，这点疼痛妈能挺过来。”说着林妈妈竟是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意欲下床。

林轶炟赶忙阻止林妈妈：“妈，先别下床，你再躺会儿！”

林妈妈摇摇头：“儿子，妈得的什么病，妈非常清楚，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来之前我和同病房的病友咨询过，治疗的过程特别折腾人，妈不是心疼钱，妈知道你有本事有能力……”说到这，林妈妈的喉咙有些哽咽，“我这病就算积极治疗，也就能多活个一年半载，妈不贪生怕死，妈只想快快活活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不想整天困在这巴掌大的病房里，整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

“妈……”

“妈想出院，”林妈妈截断林轶炟，“妈想剩下的这段日子和你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溜溜弯，去菜市场买买菜，妈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林轶炟已经抑制不住眼角的两股清泪，而看到此情此景的付兰馨，已经明白，林妈妈不愿接受治疗，是因为不想让林轶炟觉得亏欠了曹家。

“老姐姐，你这么做，会让孩子很难心的！”

林妈妈淡淡的看了眼付兰馨，继而又把目光转回林轶炟的身上：“轶炟，你了解妈，与其让我在这里痛苦的接受那些治疗手段，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妈！我们、我们不能讳疾忌医！”

“轶炟，我知道你孝顺，但是你知道真正的孝是什么吗？孝顺，就在一个顺字，听妈的，这病妈不看了。”

“妈……”林轶炟劝说林妈妈有些力不从心了。

曹穆晟突然开口：“阿姨，如果采取保守治疗，会减轻不少治疗带来的副作用，而且会延长您和林轶炟一起生活的时间。”

林妈妈颇为犀利的目光倏地投向曹穆晟，目光明灭之间，又瞥见林轶炟难掩的惆怅，嘴唇微动之后，竟是点了点头：“也好。”

对于林妈妈突然的顺从，付兰馨意外之余，也大大松了口气，如果林妈妈不接受治疗，那他们辖制林轶炟的筹码似乎就减少了。

保守治疗的效果自然不好，但主治医生具体分析了林妈妈的病情之后，也赞同了保守治疗的想法，因为林妈妈这种情况，基本上已经没救了，不管什么样的治疗方案，不过是烧钱延长短暂的寿命而已。

然而，头一天还赞成保守治疗的林妈妈，第二天早上却趁大家不备，离开了医院，只给林轶炟的手机上留了一条短信。

“轶炟，妈回家了，妈知道你为了妈的病忍受了什么，妈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妈不想这一生，临到头，还给你留麻烦。”

看到短信，林轶炟立马就想冲出医院去追林妈妈，被曹穆晟及时拦住。

“与其没头苍蝇似的找，不如先调取医院的监控，看看阿姨走的方向，我再找人查查各个客运站火车站和机场，看看有没有相应的旅客信息。”

林轶炟虽然急得不行，但也知道靠他自己只能直接回家去等林妈妈，可是林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半路出现什么差池，所以他必须在林妈妈离京之前，找到林妈妈。

林轶炟跟着曹穆晟来到医院的监控室，联系了公安部门医院才把监控调出来，确定了林妈妈离开医院后的方向，曹穆晟立马为林轶炟分析，林妈妈可能去往的地方。

调监控加分析，统共也没用上十分钟，林轶炟再次见识了曹穆晟的高效，而等两个人驱车前往林妈妈可能去的客运站时，客运站也给曹穆晟打来了电话，那家客运站，还真有林妈妈的购票信息。

林妈妈买的，是上午十点开往江海市的长途汽车票。

曹穆晟看了眼时间，距离林妈妈乘坐的那辆车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了，就算他把车开的再快，也赶不上了。

林轶炟听见赶不上了立马就急了，曹穆晟安抚林轶炟：“长途汽车应该会走高速，我们去通往江海市的高速路口等着就好。”

林轶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抄近路来到高速路口，截停了两辆大巴车，终于找到了林妈妈。

林妈妈看到上车找人的林轶炟和曹穆晟，倒是通情达理，非常配合的和两人下了车。

曹穆晟示意林家母子上车，又对打算坐副驾驶的的林轶炟说：“你坐后面。”

曹穆晟的声音有些冷，听得林轶炟一个怔愣，随即想到网上的某些传言，很多人的副驾驶都是留给爱的人坐的，难道曹穆晟也是这想法？

林轶炟蓦地有些尴尬，他只是身子越来越笨重，想要坐宽敞一点的副驾驶而已。

退了一步来到车后面，林轶炟打开后车门，和林妈妈一起坐了进去。

等林轶炟和林妈妈在后排座位做好，曹穆晟似是而非的解释：“后排座安全，”然后就问林轶炟：“接下来去哪？”

林轶炟征询的看向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