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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里面是软的

江舸开着车,偶尔瞥一眼坐在副驾驶脸色难看的何丞孝,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样,还很疼吗?”

“我踢一下你的试试?”

何丞孝的脸色凉,语气更凉。

江舸罕见的没呛回去,这次确实是自己的不是,不能赖何丞孝,他能怎么办?伏低做小的补偿一下吧,万一以后真不能用了……

“那个,要不还是找个医生看一下吧,就算不去医院,我们找个私人医生也可以啊!”

“不用。”何丞孝再一次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江舸找医生的提议。

江舸蹙着眉,试着再次劝说,“真的,你就听我的,你要是脸儿小,我们找唐维年也成啊!你这是一辈子的事,万一真坏了……”

“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还不知道?”何丞孝简直忍无可忍,出口打断了江舸的话,“你要是再墨迹,你就亲自试试!”

江舸瞬间噤了声,这人要是真生气了还真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何丞孝生气不说话,江舸又不敢出声,一路车里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先回公司还是先回家。”

“回家。”

“哦。”

江舸期间偷偷看过两眼何丞孝,发现他一直冷着脸,又担心他的某个脆弱部位,于是又偷偷瞥了两眼他的某个部位。

结果,抬头,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眼睛。

“咳咳……今天的天儿不错哈!”

何丞孝看了眼车窗外的天气,嗯,太阳挺大,是不错。

到了家后,何丞孝先下了车,江舸在后面看了两眼何丞孝走路的姿势,看样子是没问题。

两个人回家都换了身衣裳,本来都想错过彼此单独去公司,但好巧不巧的两个人到了门口又遇上了,真是……尴尬。

“总监,刚才老板调走了200万,这是记录您看一下。”

江舸接过会计手里的账单,蹙着眉,在京城没有生意,一声不响的调走了200万,何顺才要干什么?

“老板没打过电话说要拿这笔资金干什么吗?”

“没有。”女会计摇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咱们公司每年都会有一笔固定的两百万支出,不过算起来今年的还没到时间,可能是提前了也不一定。”

“固定支出?”江舸蹙眉,“干什么的?”

“不知道,老板没说过,我们也没权去问。”女会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可到底也不是第一批跟何顺才的人,这些事情她也不清楚。

而且对于这笔钱,在公司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这笔钱去哪了,但是每年也会有一笔钱分别汇入公司账户。

“萍姐,你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到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好,那我先去把工作做完,这个月的报表还没做。”

“嗯。”江舸看着萍姐走了后才转身去了何丞孝的办公室。

何丞孝正在看策划部刚交上来的策划,公司最近的效益不是很好,有两家固定的合作伙伴突然说不要了,正好合约也到期了,他们选择不续约他也没办法。

“何总监,我觉得这份报告你可以看一下。”

江舸将报告放在桌子上,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何丞孝抬头,“我没时间。”

“没时间?”江舸挑挑眉,“成,那我说给你听也行。”

“公司每年都会从活动资金里调出200万的人民币不知去向不知所踪,我一直在调查这笔汇款的去向,但是银行人员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根本查不到。”

何丞孝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江舸说。

“而我给你送来的报告。”江舸用手指敲了敲文件夹,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就是今天你老爸刚调走的两百万资金,地点是京城。”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就在京城,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何丞孝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就算今天调动的两百万资金没有明确的用途,而且调动的地点是京城,也不能指定之前所有的资金都是调往京城的。

江舸看着何丞孝摇摇头,“你对你爸的了解简直太少了。”

“这关我了解我爸什么事?”何丞孝不解的看着江舸,“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我们都只能怀疑,你可以保留你怀疑的观点,我当然也可以继续保持我对我父亲的信任,这有什么冲突吗?”

“当然没有!”江舸站起来看着何丞孝,因为你简直就是一头蠢到无可救药的倔驴!

“等我找到证据就甩在你的脸上。”说完,江舸拿着桌子上的报告出了门,甩门力气之大,何丞孝毫不怀疑他应该换一扇门了。

想着,拿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给我的办公室换一扇新的门。”

江舸拿着报告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萍姐也走了过来。

“总监。”

“进来吧萍姐。”江舸推开门,走了进去,萍姐在后面把门关上站在了原地。

“坐着吧萍姐,我总感觉你好像很紧张。”江舸笑着坐在椅子上,萍姐全名白萍,今年也三十多岁了,儿女双全,丈夫也很爱她。

是大家心中理想家庭的模样。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就怕我说的不好,而且我也没提前准备什么资料。”

白萍坐在椅子上笑着,她大学毕业就来了公司,算进来也有八年的光景了,知道的不算少,可却从来不多嘴,她想这也是她能长久的在财务部呆下去的原因。

“我就只是想了解下咱们公司之前的财务情况,因为我刚接手公司的财务部,最近也看了很多往前的财务总结,但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那您问吧,这点事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白萍的一言一句间充满了自信,毕竟她也是年年的优秀员工,之前何顺才也有意提她当总监,但是她婉拒了,给的理由是孩子还太小,没人照顾,她也分不开心。

“我看咱们公司从十八年前就突然开始有了一笔去向不明的钱款,而这钱的金额正好是两百万,这个你知道吗?”

“如果总监是要问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您要问这笔钱款的去向我是不知道的。”白萍说到这笑了笑,“而且就算您这件事问遍咱们公司所有的员工,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为什么?这件事你们就没问过吗?”江舸疑惑不解。

“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况且这钱款还是老总亲自过手的,我们更没什么权利过问了。说白了这公司到底还是人家的,咱们只是打工的,人家也不能害了自己的公司不是。”

江舸点点头,“那每年二月份公司的账户上都会多一笔五百万的资金,这部分是哪来的?”

白萍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这五百万是分着打进来的,因为每年二月份正好是公司进账最多的时间,这五百万会跟着不同公司的资金一起打进来。

如果不是极其细心,是不会发现这点的。

想到这,白萍对江舸有些另眼相看了。

“是的,每年这五百万会跟着不同的资金一起打进来,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但是这部分资金我们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说到这,白萍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听人说过,当年的总监就是何老板,而当时的老板是他的大哥何顺德,只不过后来听说……”

江舸点点头,当年何家的事闹得很大,不过他不相信只是为了个菜谱,或许还有更大的秘密藏在何家的公司当中。

“谢谢你,萍姐。”江舸笑了笑。

白萍摇摇头,笑道:“不用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对了萍姐,我听说之前何老板有意要把你提到总监的位置,你怎么还拒绝了?”

“我当时刚生二胎,孩子还小,老公天天上班,家里的老人也忙不过来,我哪还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啊。”

又是那一套说辞,江舸心里暗想着,他可不相信白萍的这番说辞,他进公司也有日子了,这会计部的人都什么样他看的清楚。

别看白萍看着好像没有心机的样子,其实她的心眼最多,能得了老板的赏识知道这么多的事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小员工位置上的人,可不简单。

“这屋子里又没有外人,萍姐你就别拿那套说辞来搪塞我了。”

白萍眼里划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笑道:“我可没有,这事儿公司里的老员工都知道。”

江舸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可却笑里藏刀的再次抛出一颗直线球。

“当年跟着何老板一起创业的老员工,为什么现在一个都不在公司里了?”

白萍的眼神彻底变了,匆忙的低下头,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公司是何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成立的。也有好几十年的年头了。”

“萍姐,这办公室里的窃听器我都摘下来了,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江舸话落,三个黑色的窃听器就被他扔在了桌子上。白萍看到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衣服。

“当年的事我确实不清楚,但是那些老员工为什么离职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白萍看着桌子上的窃听器叹了口气,她是在四年前偶然发现的,当时她帮前任总监整理办公室,无意间碰倒了一本书,弯腰去捡,抬头正好看到了被粘在桌子下的窃听器。

“老先生创建公司的时候身边有两名元老,后来老先生退居二线,将自己的公司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何顺德是总负责人,二儿子何顺才是总监,小女儿何顺媄是策划部的总监。”

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江舸冷笑,什么好事还真都能让你自己家人占了不成?

“当时两位元老人物也想要退休了,却被老先生劝着留了下来,我记得好像一位是叫成业,另一位叫秦立。”

“可是后来这两位老先生跟何顺德似乎与何顺才闹了些不愉快,突然有一天秦立老先生没来,听说是半夜突然心脏病发去世了。”

“何顺德就去找了何顺才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吵的特别凶,成业老先生也退休了,不过听说好像过了能有半个月,他就死于心梗。”

“至于何顺德出事,大概是一年以后吧,反正那段时间何氏公司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后来就变成了何顺才是总负责人,而何顺媄离职自主创业了。”

江舸点点头,看来何顺媄应该也是知道点什么,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公司。

“那在那段时间,何顺媄就没找过何顺才或者是谁吗?”

“没有。”白萍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版本,虽然版本不同,但其实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听说何顺媄最后决定离职的时候还跟何顺才大吵了一架,好像还骂了何顺才没良心什么的。”

“也是从这件事过后,何老先生就彻底不管公司的事物了。”

“我听说这财务部总监的位置换了好几任,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肯坐这个位置?”

面对江舸探究的眼神和疑惑的语气,白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才将自己拒绝了何顺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我不是不想,是不敢。”白萍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苦涩,“这么好的升职加薪机会,给谁谁不干?或许换个人也就坐上这个位置了,可我真的不敢。”

“不敢?为什么?”江舸第一次听说有人面对升职加薪说不敢的。

“因为从我入职的这八年来,这个位置一共换了三个人,并且没多久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离职了。”

“离职?”

“是的。”白萍点点头,说道:“更奇怪的是,我曾经处理因为他们离职后而留下来的烂摊子,有些事情我当然要找他们问一下,可手机都打不通。”

“我问了同事他们的地址,结果去找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会拒绝何老板的提议。”

江舸蹙着眉,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总监?”看着江舸在出神,白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江舸看向白萍,笑道:“谢谢萍姐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是个秘密。”

“放心吧总监,我嘴严得很,这些事还是八年来第一次跟别人说,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白萍笑着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想知道这几个前任总监都发生了什么,那就一定要找人去调查,江舸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何遇,可他脑海里却一瞬间响起他答应何丞孝比赛的话。

“既然答应了,那就要靠自己才行啊。”何丞孝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不停的转着,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宁城或许缺年轻人,缺钱,但绝对不缺拿钱办事的。

傅家

傅顺成坐在后院,看着傅安澈跟傅耔千在不远处踢着足球,眼里流露着的是傅管家许久都没有见过的轻松和快乐。

“玉京啊,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白玉京坐在傅顺成的身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照顾好的,会让他们跟何遇和钰年一样,变得强大且自足。”

“其实,只要他们两个平安长大就可以了。”一想到傅钰年跟何遇,傅顺成的眼里就流露出一抹愧疚,“钰年这么多年不容易,我这个做爷爷的也没帮上什么,反而他的叔叔天天给他添麻烦。”

“话也不能这么说,傅二叔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小公司上班,傅三叔虽然跟钰年不对付,但是公司管理的也是不错的。”

“他的野心一直很大,但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能力并不能配上他的野心,不好好提升自己不说反而净研究那些歪门邪道,确实让我心寒呐!”

傅顺成自打将公司交给傅昌盛后,就没打算看到公司日益昌盛,能维持它原本的效益傅顺成就已经很开心了,但现在公司越来越走下坡路,如果不是傅钰年一直帮衬着,这公司早就不知道倒闭多少回了。

“傅爷爷您放心好了,钰年他心里有分寸的。”

白玉京笑笑,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傅家的家事,他可以听但不能说。

傅顺成笑笑,“对了,最近怎么不见钰年跟何遇?”

“工作很忙吧,我也很少见到他们,这几个月何遇一直在忙京城甜品店的事情。”

白玉京隐瞒了何遇的受伤的事情,既然傅钰年没告诉,他也没必要多嘴,怎么说老人年纪大了,况且这事还是他小儿子做的。

“年轻人就是要拼拼事业,好啊,好。”

傅安澈跑过来找白玉京喝水,玩的头上都是汗,白玉京用手帕给他擦了擦,笑道:“再玩一会我们就吃饭了。”

“我知道了白白。”傅安澈转头看向傅顺成,笑道:“祖爷爷,安澈踢的棒不棒?”

“棒。”傅顺成摸了摸傅安澈的头,笑道:“祖爷爷的安澈啊是最棒的,这次去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小千,知道了吗?”

“我会照顾好小千的,祖爷爷您放心吧!”

傅顺成欣慰的看着傅安澈和傅耔千,或者只有小时候的情谊才最真挚,最可靠。

晚上是在傅顺成的院子吃的饭,大家高兴喝了点酒,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最后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白玉京抱着傅安澈在前面走着,白汐琛抱着傅耔千在后面跟着,这孩子确实很瘦,白汐琛想着。

江谦恩跟在他的身后,看着白汐琛的背影,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很可靠的男人,可以让人依赖的那种。

察觉到这个想法的江谦恩果断的摇了摇头,暗道一定是自己晚上喝了酒,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白汐琛只感觉自己喝了酒有些发热,这会出来有凉风吹着舒服不好,怀里抱着的孩子也老实,没一会就到了屋子。

白玉京直接抱着傅安澈回了自己的房间,白汐琛则把傅耔千放回他自己的房间,自己才转身回了房间,喝了点酒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他不太喜欢应酬,也不喜欢各种聚会,因为这种场合避免不了喝酒,而他喝不了酒。就像现在,刚才不过两杯红酒,脑袋就有些发胀了。

自己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身后传来了江谦恩的声音。

“白汐琛。”江谦恩倚在身后的墙上,他一直在这等他,只不过他好像没看见他。

“怎么了,有事吗?”

江谦恩一时语塞,自己找他确实没什么事,就是想看见他就过来了。

“我能进去坐坐吗?”

白汐琛看了他几秒才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进来吧,把门关上。”

将伸手的外套脱了,领带扯掉,解开领口的扣子。换上拖鞋,才觉得自己胸口的那口闷气出去了。

坐在床上看着江谦恩,“你进来就是为了看我的?”

“白汐琛。”江谦恩眨眨眼睛,只觉得心脏跳的是从未有过的快,而自己竟觉得白汐琛,长得……很好看。

或许他在国外长大,身上有一种跟白玉京一样的自由感,可他却眉眼之间总有一种冷冽在,或许这是他的工作关系,电影制片人总是要在必要的时候能镇住场子的。

“有事你就说,没事你就走。”白汐琛现在只想睡觉,毕竟明天还要早起。

江谦恩终于动了脚下的步子,走到白汐琛面前,白汐琛因为姿势的原因只能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江谦恩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

这男人喉结还挺好看的。

白汐琛迷迷糊糊的想着。

“白汐琛。”江谦恩有些紧张。

“嗯?”白汐琛发出一声鼻音,下意识的应着。

“我,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白汐琛微微蹙眉,满脸疑惑的看着江谦恩,似是搞不懂他为什么验证一件事情还要跟自己说。

江谦恩咽了口口水,看着白汐琛,弯腰捧住他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

很软,带着些红酒的苦涩却又有些甘甜,就跟他的人一样,壳子硬的不行,可里面却是软的。

长到这么大,江谦恩说不出来我他最爱的一部电影,说不出来他最爱的一首歌,说不出来他最爱的一个人。

甚至时常觉得人生其实没那么有趣,偶尔也会质疑活着的意义,所有来自于书上和别人口中的意义都不曾说服过他,但今天他突然觉得,大概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用余生去找到那些最爱吧。

有些不舍的离开嘴下的柔软,看着白汐琛充满震惊的双眼,江谦恩笑了笑,他第一次笑的温柔,笑的那么的……晃人眼。

白汐琛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明明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他的笑总会让你觉得他高高在上,你永远一副高攀不起的模样。

可现在的江谦恩,眼神温柔,或许是酒精作祟,白汐琛微微抬了抬头,似有似无的触碰了下江谦恩的唇瓣。

这回震惊的换成了江谦恩,他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在做什么?不就是亲了他吗?

江谦恩看着白汐琛疑惑的眼神,伸手护住白汐琛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当两个人陷入温暖的床中,唇齿相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就当江谦恩的手刚伸进白汐琛的衬衫中时,吻到白汐琛眼尾的他突然发现白汐琛竟然……睡着了!

呆呆的看了半晌,最后低笑出声,撤出刚刚钻进他衬衫中的手,亲了亲他的脸颊,“晚安,好梦。”

“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江谦恩刚到自己的卧室,就发现门把手上被人放了一朵野花,眉毛蹙了蹙,拿下那朵花没有进房间,反而是径直去了后花园。

“先生,这是您让我查的文件。”

伸手接过文件夹,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回去休息吧。”

这是他让人查的关于何遇的资料,从出生到被人从精神病院带走,事无巨细,都在这个文件里,要想知道江舸是不是江家的私生子,首先就得知道谁是真正的何遇。

凌晨一点多,江谦恩总算看完了所有的报告。

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的,那就是五味杂陈。

要怎么形容何遇的人生呢,那就是惨。

但是江舸就是江舸,何遇就是何遇,在何家的江舸就是江家的私生子,而在傅家的何遇才是何家真正的血脉。

江谦恩对江舸的印象很模糊,但是他依稀的记得,那个人跟自己,是有那么点像的。

孤独,可以和所有人成为朋友,但其实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他可以和所有人谈笑风生甚至商业互捧,但其实内心是高傲的,他谁都看不起。

如果查出来他就是那个私生子,就杀了他。

江谦恩闭上眼睛,月光晃在他的脸上,竟衬得他有些彷徨,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吗?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吗?

近亲生下的孩子是会有先天的疾病的,比如智力缺陷。可江舸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任何病症,这样连上天都眷顾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去杀了他?

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小叔叔吗?

名义上的私生子,实际上是乱伦的产物。

这样的标签已经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江谦恩站起身子,穿上衣服,出了门。

刚出傅家的大门,就有一辆黑车停到门口,江谦恩上了车,冷漠的开口:“何家。”

“先生是要动手了吗?”

“别多管闲事,这算是我教给你的第一条家规。”江谦恩语气更冷了些,“到了何家,你去把江舸带下来见我。”

江谦恩坐在车上等着,没过两分钟江舸就被扔进了车里,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可抬头一看发现绑自己来的是江谦恩。

“是你?”江舸揉了揉发疼的腰际,刚才他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窗台,疼死他了。

看着跟自己父亲有几分相像的眉眼,江谦恩点了点头,他父亲随爷爷多一点,那江舸就是随他自己的母亲多一点。

“有些事找你谈谈。”

“这恐怕不是谈是警告吧。”江舸出言嘲讽着,毕竟他被找来的方式着实粗暴。

江谦恩没回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有人要杀你。”

“杀我?”江舸瞬间蹙眉,“谁?”

“你没有问为什么,反而是问谁杀你。”江谦恩轻笑出声,“看来你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该死。”

“江景生?”江舸挑挑眉,如果真的是江景生,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来找他的是江谦恩了。

不管自己的父亲做的错不错,被人在自己的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感觉都不是很好。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江家的私生子了?”

江舸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死死的盯着江谦恩,半晌后轻笑道:“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没想到,他还是没放下杀我的心思。”

“怎么?这次让他的亲生儿子来杀我,他也不怕让你变成跟他一样的败类。”

江谦恩蹙着眉,这人态度确实说不上好。

“我没打算杀你,相反我可以保住你的命,不让我父亲派别的人来杀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舸疑惑的看着江谦恩,他不信江景生能生出一个心善的儿子,毕竟老子在那摆着呢,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用管我为什么帮你,你只要知道我能保住你的命就可以了。”江谦恩的指尖轻轻的敲着腿,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何家的公司,我希望你可以找出那本大家互相争夺的菜谱的秘密。”

“那本菜谱?”江舸回想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本菜谱中是有秘密,可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别说我了,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以才让你找。”江谦恩看着江舸,“不想死就找出来这个秘密。”

“当然,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拦你。”

江舸蹙着眉,半晌后才应道:“好,我答应你。”

“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到了你还没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你的命我只能拿走。”

“两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

“一个半月,最多的期限。”江谦恩的态度也很坚决,看着江舸,“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换个人去做,但是我给了你一次机会。”

“果然还真是有点江景生的样子,跟你老爸要取我命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江舸笑了,“就算我真的在期限内找到了秘密,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杀了我?毕竟你们江家的人最会的就是出尔反尔,蛊惑人心,过河拆桥!”

“信不信由你,我话只说这么多。”

看着一副软硬不吃的江谦恩,江舸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好,我答应你。”

“希望我们的合作会愉快点。”直到这个时候江谦恩的脸上才展露出点笑意,“有需要找我。”

“这就不用了。”江舸冷笑一声推开车门走了回去,下车的时候又闪了腰,摸着自己发疼的腰,心里狠狠地咒了江景生八辈子不得好死。

江谦恩看着江舸的背影,收回目光,说了句:“回去吧。”

“刚才您的父亲打来电话,说让您现在就赶回去。”

江谦恩点了点头,“直接去机场吧,你记得回傅家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

“知道了。”

江舸摸着自己的腰上了楼,走到自己门口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腰又撞到了栏杆,何丞孝下意识的跑过去扶住他。

“疼死我了。”江舸疼的整张脸皱在一起,疼的他好想当场去世。

何丞孝蹙眉看着江舸手按着的地方,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才磕了一下。”

何丞孝手下微微用力,打横抱起江舸,江舸被吓了一跳,伸手推了推何丞孝,“你干嘛?放我下来,快点!”

“矫情什么。”何丞孝嗤笑一声,“现在抱一下就矫情了,当时在酒店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呢。”

“你还有脸说。”

“开门。”何丞孝看了眼江舸,江舸伸手把门推开,何丞孝把他抱了进去放在床上,“有跌打损伤的药吗?”

“没有,我哪有那些东西。”

何丞孝看着江舸趴在床上一条咸鱼样,张口说道:“在这等我。”

等你,等你干嘛?

江舸揉着自己的腰,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青了。

何丞孝从自己的房间翻出来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油,转身回了江舸的房间,关门落锁,免得等会他叫的声音太大让他妈听见。

江舸还是他走的时候那个姿势趴着,跪坐在床上,伸手掀开他的衣服,江舸感觉后腰一凉,刚要问何丞孝干什么,就感觉到一种锥心刺骨的痛传来。

“啊啊啊——唔唔唔!”

江舸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脸也涨得通红,满眼控诉的看着何丞孝,这个该死的,难道不知道事先说一声吗!

“你小点声,让我妈听见了还以为咱俩怎么了!”

“能怎么!你弄疼我了还不让我喊了!”

江舸一把拍掉何丞孝捂住他嘴的手,控诉的喊着。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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