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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卫一行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眼温软,容貌艳绝,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眸子光彩熠熠,仿若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透着一股神秘的高雅。她的皮肤白皙异常,带着病态的苍白,却依旧无法将她的美貌减去分毫,反而带着一丝艳骨楚楚的别样韵味。

如魔似仙,一时间,这四个字便涌上了司卫的脑海,这个像魔魅一般倾城绝色,摄人心魂,却又如仙子一般不食烟火,高雅温柔的女子,竟就是苏子衿?那个他见过一次,容貌丑陋的苏子衿?

“七皇子还不坐么?”就在司卫因为苏子衿的容貌而沉沦的时候,一道凉凉的嗓音便传了过来,彻底将他从梦中惊醒。

不仅司卫震惊了,便是他身后的飞卢等人,也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可到底,他们不是司卫,故而一惊醒便立即底下头去,不敢再看。

极度不悦的皱了皱眉梢,司卫看了一眼出声的青茗,而后目光又落到苏子衿的脸容上,眼底闪过垂涎之色:“子衿?”

这一声子衿,有些不确定,但又隐隐有些期待,与从前那一声声苏子衿,以及厌恶的模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苏子衿似是没有察觉他前后不一的失态那般,只从容一笑,淡淡提醒道:“殿下,茶凉了。”

苏子衿的声音,司卫是认得的。从前他觉得异常娇柔做作的声音,如今却忽然像是听了天籁一般,令人陶醉。

燕夙将司卫的痴迷看在眼底,心下不由生出几分嘲讽来。这司卫当真是个只看容色的人,以前对苏子衿有多么厌恶,如今就相反的,有多么喜欢。大约在他看来,女子的容貌是一等一的重要吧?

司卫点了点头,便缓缓坐下,在苏子衿的提醒下,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口茶,目光却至始至终都落在苏子衿的脸上,显然将自己先前的行为与嫌弃都丢了彻底。

稍微回过神,司卫含情脉脉的盯着苏子衿,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子衿,前些日子是我不对。”

要是说看到苏子衿之前,他几乎说不出认错的话,那么现下他便是说的心甘情愿了,而且也不自称本皇子了,一口一个我,倒是叫的自然。毕竟,面对这样的苏子衿,他是不忍心美人不悦的。

下意识的,司卫便将她与陶圣心作了比较。只是,很显然,陶圣心丝毫比不上苏子衿,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她都比不上。陶圣心的美,是端庄美丽,让人看着无比舒服的。而苏子衿的美,却是可以让人为之发狂的,大抵商纣的妲己、幽王的褒姒,也不过如此。

“殿下不是送了子衿一株玉琉璃?”苏子衿淡淡一笑,仿若没有看到司卫眼中的温柔与爱意一般,只眉眼弯弯道:“得了玉琉璃,子衿自然不会再追究殿下。只是,子衿养护花草的能力实在不好,还没两日,这玉琉璃便枯萎了。”

瞧见苏子衿这般模样,燕夙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他缓缓看向司卫,见司卫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无妨,一株花罢了,死了便死了吧。若是子衿喜欢,他日我再为你寻来玉琉璃也是无妨。”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想都不想陶圣心,也不在意陶圣心爱护着的花死的如此快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如今美色当前,他自是不会再那么在乎着明显低劣的陶圣心了。

苏子衿颔首,笑道:“殿下有心了。”

这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主子,老太太到了。”青烟走近苏子衿,道:“现下正在大门口。”

“也罢,该去迎迎她了。”说着,她转头看向燕夙,眉眼温软,道:“今日多谢燕太医了,只是这盘棋,恐怕得来日得空了再继续了。”

“无妨。”燕夙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郡主记得多加注意身子骨便好,素日里出门莫要见风,尽量戴面纱。”

听着燕夙称苏子衿郡主,并且态度疏离,司卫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对于燕夙的戒备少了几分。他自是不愿意自己未来要娶的皇子妃与燕夙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毕竟燕夙也算是风雅温润,锦都中喜欢他的女子并不在少数。

温软一笑,苏子衿眉眼弯弯道:“殿下和燕太医可要随同子衿一起去迎接老太太?”

司卫闻言,自是喜不自胜,连忙道:“我也是没什么事情,愿一同前去。”

瞧见司卫这般模样,他身后的飞卢简直难以置信。虽然司卫素来是个爱好美色之人,但到底不是那种沉迷的程度,这一点,端看他对陶圣心便可以看出,怎么今日一瞧见苏子衿,他的整个人都变得如此奇怪?完全不似平日里的他啊!

“在下便不去了,”燕夙淡淡笑道:“还有些事情需要料理,先行告退。”

说着,他悠然起身,朝着苏子衿笑了笑。

“青书,送送燕太医罢。”苏子衿吩咐了一声,随即让青茗取来面纱戴上,才看向司卫,道:“殿下,我们走吧。”

言毕,苏子衿便同司卫等人,一起朝着战王府门口走去。

此时,战王府大门口

苏老太太在战王爷的搀扶下,慢慢的下了马车。她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见战王夫妇等人皆在门前迎着,唯独少了她传闻中的孙女,不由眉头一拧,不悦的神色便顿时露了出来。

可当着众人的面,苏老太太不好发作,只淡淡道:“怎的没瞧见子衿?老身可是极为惦念她啊,莫不是又身子不适了?”

说到这里,她便显出几分颇有些担忧的样子,看的周围的百姓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你说这长安郡主是真病了还是托大不来迎自己的祖母?”

“我瞧着是托大吧,前些日子可还与七皇子闹了些矛盾,看着不像是病的快咽气的啊!”

“这长安郡主也真是不顾纲常伦理,自个的祖母回锦都,竟也这般目中无人,王爷王妃还有世子都来了,偏生就她不在,你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倒是可怜了这老太太一心记挂自己的孙女了,啧啧。”

“小声点,你这话要是给战王爷听到了,可有你好受的!”

“怎么,还不能说了?这锦都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孝可是天打五雷轰的!”

“……”

“……”

周围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绝大多数都是对苏子衿的斥责,这回,不仅是战王妃,就连苏墨和苏宁都气的不行。对于苏老太太,他们都是知晓的,看她慈眉善目的模样,心地别说多坏了。尤其是,苏墨和苏宁都向着自己的母亲,更是对苏老太太颇有怨言,要不是战王爷仁孝,他们两个可不会认这样的人作祖母!

“母亲,子衿现下有客人招呼,不方便出来。”战王爷皱了皱眉梢,解释道:“您先进来,待会儿子衿便会出来。”

如今周围都是百姓,若是在门头起了争执,总归不太好。

“客人?”苏老太太身边的陈嬷嬷冷哼一声,语气有些不善,道:“王爷这是说什么话呢,老太太是郡主的亲祖母,郡主不先来敬孝也就罢了,还顾着招呼客人?这什么客人比老太太还要矜贵?”

陈嬷嬷这话虽然说得有些过头了,但到底是在理的,什么人比得上给自己的祖母尽孝来的重要?

陈嬷嬷的话说完,苏宁便想要抬脚踹过去,可是苏墨却朝他摇了摇头,生生制止住他的行动。苏宁冷静下来,心中却是明白苏墨的意思的,不是不维护子衿,而是如今要是动了暴力,恐怕会给子衿招来更多的非议,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若是被传出来一个不孝不悌,以后哪家人还敢要她?

“主子面前,一个奴才也敢出言不逊?”战王妃实在忍不住怒意,只见她瞧着陈嬷嬷,眼神冰冷。

本来对于苏老太太,战王妃便厌恶的紧,如今这老太太身边的一条狗都当着众人的面敢指责她的子衿,那接下来还要如何?

“哎呦。”陈嬷嬷道:“是老奴多嘴了,王妃责罚老奴吧,老奴只是看不过老太太被欺负,忍不住便乱说了话,王妃见谅啊。”

这话放在陈嬷嬷嘴里,不仅没有丝毫害怕悔恨,反而透着一股子嚣张与自得。看的战王爷眉间的折痕更深了,他眯了眯眼睛,显然是不打算再容忍下去了。

“老太太何故如此生气?可是气恼子衿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迎接?”然而,正在这时候,一道高雅轻柔的嗓音传来,很快的,一个女子戴着面纱,身姿窈窕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女子素白衣裙,眼角含着温软笑意,仿若三月春桃,徐徐掠过人心,只余下惊艳与叹服。即便戴着面纱,她依旧一派高雅从容,让人不由陷入她的气质姣姣。她身侧站着的是玉冠华服的七皇子司卫,彼时,司卫眉眼难得的温和,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张扬与高傲。

“子衿?”苏老太太瞳孔微缩,有些意外于苏子衿的气质。她本以为,流落在外十多年的苏子衿,应当是一副没见过世面、毫无气质可言的,没想到她即便是戴着面纱,也如此引人注目。

“正是子衿。”苏子衿微微笑着,而后看向一旁的陈嬷嬷,桃花眸子浮现一抹致命的柔软:“想来这就是在老太太身边跟了十多年的陈嬷嬷吧?”

说着,苏子衿上前走了一步,神色极为从容,仿佛对于陈嬷嬷方才的言论一无所知那般,含笑的眉眼极为温软。

“是老奴。”陈嬷嬷脖子一梗,有些傲慢的看了一眼苏子衿。

眼前的苏子衿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身子骨不好、脾性也极好拿捏的模样,倒是让陈嬷嬷越发显出几分自得与不屑出来。

这一幕落在青烟和青茗的眼里,不由脸色暗沉下来。若不是当下的情况不允许,她们早就上去直接了当的宰了这老婆子了!尤其是那双看向自家主子的浑浊而自得的眼珠,若是能够挖去便更好了!

“嬷嬷不愧是老太太的贴身之人,见到王爷王妃不下跪、见到本郡主和七皇子也是不下跪,这份气量,倒是一般奴仆没有的!”苏子衿缓缓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温和,可话里话外,却是暗藏着利剑。

司卫闻言,脸色顿时便有些难看了。他堂堂一个七皇子,身份尊贵无比,难道是一个刁奴可以无视的?

“苏老太太教得好啊!”下一秒,司卫便睨了一眼苏老太太,脸色暗沉。虽说苏老太太是战王爷的生母,但到底只是没有任何诰命的老太婆罢了,就是要她向他这个皇子下跪行礼,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那陈嬷嬷只是一个贱婢?

“殿下息怒,是老身教导无方了。”苏老太太说着,便狠狠瞪了一眼陈嬷嬷。这个陈嬷嬷,真是没眼力见的,被苏子衿套进去了却还浑然不知,简直愚蠢!

陈嬷嬷吓了一跳,赶紧便下跪求情起来:“殿下饶命啊,老奴……老奴有眼无珠,方才只记得给老太太讨说法,竟是忘了向殿下行礼,殿下饶命……”

陈嬷嬷心下惶恐的同时,到底是不忘将脏水泼到苏子衿身上。她随着苏老太太一路来到锦都,确实听过不少关于苏子衿的传闻,尤其是和七皇子司卫的不和,更是众所周知,故而,她便想着,不如借七皇子的手来惩治苏子衿?

苏宁和苏墨对视一眼,俨然对于这老刁奴的想法一目了然,心下不由气恼起来,恨不得斩了这刁奴!尤其是苏宁,他这些日子来,与苏子衿关系极好,对于这个妹妹,他也是极为欢喜的,平日里他们一家子都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如今竟是连一个刁奴也敢当着他们的面来使手段了?

苏子衿闻言,神色非但没有丝毫不愉,反倒是忍不住低笑起来:“嬷嬷这话说的,倒是子衿不是了。先前七皇子来府中拜访,子衿便只忙着招呼殿下,等到后来下人说是老太太回来了,子衿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连带着殿下也一同带来迎接老太太。不想,即便子衿才堪堪晚了一会儿,便被陈嬷嬷一个下人这般当众指责,实在是有些人心不古啊,要不是老太太品行端正,为人慈爱,说不定子衿都要以为是老太太指使你陈嬷嬷前来为难呢?”

顿了顿,苏子衿又轻声道:“再者说,陈嬷嬷要是真的心疼老太太,为何不劝慰老太太先行进屋,而是一直让老太太站在门头吹冷风?老太太赶了许久的路才到锦都,定是会在路途中疲惫了些,掂量着老太太身子骨重要,首先就要送老太太进屋歇下才是。”

直到苏子衿的话说完,司卫也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反而在看向苏子衿时,眼底时不时的露出一抹爱意,那柔情蜜意的模样,看的身后的飞卢等人有些不忍直视。

见苏子衿如此说,底下的百姓不由指指点点。想来又是这苏老太太作妖了,要不是有主子的默认,一个老刁奴也敢指责王府的嫡出大小姐、如今的长安郡主?再者说,这苏老太太方才可是真的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且还任由事态发展,只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笑话,这样的祖母……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难怪这些年与战王爷一家子都没什么来往。也是,这样的无知妇孺,怎么配得上作战王府的老太太呢?不得不说,苏子衿方才的话,确实‘点醒’了众人。

一瞧见众人的口风偏向苏子衿,苏宁和苏墨便有些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战王妃也是颇感安心,毕竟她的子衿这样聪慧,到底令人欣慰。

苏老太太见周围的百姓都在指责她,不由脸色变得极差,一早的伪装的慈爱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她冷哼一声,甩开扶着她的战王爷,凉凉道:“苏彻,你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女儿的?当众给老身泼脏水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苏老太太眉眼冷厉,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胸有成竹。如今她故意在这门头挑刺儿,若是战王爷一味地维护苏子衿,那么他这个不孝不悌的锅便是背定了!正因为如此,她才心下觉得,无所畏惧!

见苏老太太如此说,陈嬷嬷便也跟着搭腔呼冤:“王爷啊,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怎么会存了歹心?老奴只是护主心切……”

战王爷脸色一沉,心下便已然决定要同苏老太太撕破脸皮了。尤其是瞧见战王妃一脸失望的瞧着自己的时候,他更是下定决心,哪怕是全天下人都将他看作不孝之人,他也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母亲这般行为!

只是,战王爷正打算出声的时候,司卫却率先冷冷质问:“你这是在说郡主冤枉你了?”

若是从前,也许司卫不仅不会如何,而且还会在一旁落井下石。但是自从瞧见了苏子衿的容貌,司卫的心便彻彻底底被俘获了。在从前的十多年里,即便是见着锦都第一美人的陶圣心,他也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然而,就在方才,看见苏子衿笑容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如魔似仙的女子了。

所以,现在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委屈,他也不愿意让苏子衿受。

这般想着,司卫已然转头,对苏子衿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会保护她。然而,接触到他的眼神,苏子衿非但没有任何感动的神色,反而笑的从容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只是,这一幕落在苏宁和苏墨的眼底,瞧着司卫那模样,俨然是帮着苏子衿的,可是……怎么会?司卫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厌恶苏子衿的吗?苏宁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司卫突如其来的维护有些接受无能。

“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对上司卫那双含着杀意的眼睛,陈嬷嬷不由颤抖起来:“老太太,救救老奴吧!”

陈嬷嬷是没有料到,为何司卫同苏子衿的关系,竟是和传闻的不一样。故而,她心下震惊、不解之余,更是感到害怕。

对于陈嬷嬷的求救,苏老太太心下有些不忍。她怎么会看不懂司卫的眼神?若是战王府的人,她还可以左右一下,毕竟在战王府中,她是长辈,是不可忤逆的存在。但是如今七皇子出面,她的身份自是没有丝毫分量。

“殿下莫要恼怒。”就在苏老太太犹豫着要不要求情的时候,苏子衿已然淡淡笑道:“左右陈嬷嬷只是因为护主心切,并不是故意抹黑子衿。”

顿了顿,苏子衿又温柔劝慰道:“况且,今日是老太太回府的大日子,见血可不是好兆头。”

说着,她看向苏老太太,眼底浮现一丝温软,可那样的目光,却让苏老太太不由有一瞬间的心慌意乱。不知为何,苏子衿那眼神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却莫名的就好像出鞘的利刃一般,带着骇人的幽深与平静。

“也罢。”司卫见苏子衿如此,心下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子心善十足,暗暗又恋慕了几分,对着苏子衿时,语气显然极为温柔:“既是你求情,本皇子便饶了这刁奴一命,但若是有下一次……”

司卫看向跪在地上的陈嬷嬷,眼底闪现着阴毒:“杀无赦!”

不过是个刁奴罢了,也敢给他心爱的女子泼脏水?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司卫今日的言行举止,简直像变了一个人那般,看的绝大多数人都一愣一愣的。谁也不明白,这七皇子怎么就和长安郡主关系如此密切了?若是放在往日里,瞧见苏子衿受委屈,他可能是第一个跳起来鼓掌的那个啊!尤其是前几日,长安郡主当街杀了他的爱马,这样大的矛盾,他们两个不是应该水火不容吗?

身后,飞卢看见司卫维护苏子衿的这一幕,心下亦是诧异十足。毕竟,他伺候七皇子这样久,从来知道,他是个气量不大的人,即便他如今看上了苏子衿的容貌,可依着他们之间的过节……应当不可能这般维护才是。

“谢殿下饶命,谢郡主开恩。”陈嬷嬷闻言,赶紧便磕头谢恩起来。只是,她低着的那双眸子闪过阴郁,心中对于苏子衿,到底又怨恨上了几分,想着来日定要趁这些人不再的时候,好好教训这个柔柔弱弱的小贱人!

苏老太太无法,只好冷冷瞪着苏子衿,心下便是再怎么不舒心,当下也不能发泄出来。

司卫这个人,大约是昭帝几个皇子里头,最为嚣张跋扈的一个了。他自来便是被陶皇后娇宠惯了,故而在现下的场合中,才会不管不顾的为苏子衿出头。若是苏老太太此时再说什么,可能越发容易触怒司卫,到时候战王爷也不会如何护着她,苏老太太自是不敢说什么,只等着司卫走了,再好好收拾苏子衿。

硬生生的憋下那一口气,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之事,大约只是误会。想来老身是有些疲惫过头了,才会如此无状。”

战王妃不屑的扬了扬眉,显然对于苏老太太这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行为感到不耻。在场的人要是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定然便是个不长心的了。

战王爷歉疚的看了一眼苏子衿,大约是无奈于自己的母亲这般无理取闹。若是今天司卫不说话,他也要忍不住了。其实战王爷心中知晓,他与苏老太太的关系,不过是有些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要不是她是他的母亲,他几乎想都不想,直接便遣人将她撵走了。

“老太太,进府罢。”苏子衿显然并不在意,她微微一笑,缓缓道:“想来连日赶路,应当是有些吃不消的。”

苏子衿的话,可谓柔和孝顺,不仅与方才苏老太太神色冷厉有着天差地别,而且更加突出她的仁慈孝顺、宽宏大量。周围的百姓不由感叹起来,这般好的女子,竟给苏老太太孙女,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还是子衿懂事。”苏老太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可还是得陪着笑脸,装作自己只是太过劳累才会那般。

顿了顿,她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马车,吩咐道:“还不把云姑娘扶出来?”

云姑娘?

众人有些微微愣住,据了解,苏家并没有一个唤作云姑娘的女子,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什么云姑娘?

苏墨和苏宁闻言,不由脸色一变,皆是不悦的盯着苏老太太。战王妃眸底浮现一抹冰冷,看来这个老婆子又要作妖了!

苏子衿淡淡笑起来,桃花眸子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透着沉寂与从容。

“是。”一个婢女应了一声,随即她走向马车,很快的,有女子身着素衣,缓缓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只见,那女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模样,漂亮的眉眼温和柔顺,她的五官不算多么令人惊艳,却偏生有一股子秀气文雅,让人不由自主便会喜欢上。

她眼中带笑,有些虚弱的朝战王府等人走来。直至走到战王妃的面前,才艰难的弯腰行礼,声音低低道:“云兮拜见王爷、王妃。”

顿了顿,她又看向苏子衿、司卫和苏墨,道:“拜见殿下、郡主、世子爷。”

还没等到战王等人反应,苏老太太见此,已然心疼的叫起来:“云兮,你身上有伤,快快起来。”

说着,苏老太太便让人扶起云兮,继续道:“云兮是因为救了老身才受了重伤,她无亲无故,老身便先将她带在身边将养。”

这话分明便是对战王妃说的,似乎在暗示着战王妃善妒一般,那神色俨然有些不屑。

战王妃眸光冷冷,面色也极其不好。但碍于外人如此之多,她也只好点了点头,淡淡道:“既是救过老太太,带进府中将养自是应当。”

战王爷牵过战王妃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而后又对苏老太太道:“母亲,进去罢。”

这次苏老太太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领着那叫做云兮的姑娘等人,进了王府大门。

很快的,王府的大门,重新又被关了起来。对于门前的这一出好戏,百姓们皆是啧啧称奇。于是,关于方才发生的一幕,一时间便传遍了锦都。

等到进了府内,苏子衿表示身子不适,便回了落樨园。而司卫,已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自然领着飞卢等人,离开了战王府。只是,与来的时候不同,回去的路上,司卫一直心情颇好,看的飞卢等人奇怪不已。

……

……

落樨园

苏子衿立在木樨林前,眸光淡淡。

“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极响,”彼时,一道洒脱温润的嗓音响起:“难道就不怕司卫将来真的非娶到你不可?”

回旋走廊,燕夙一步一步朝着苏子衿走来,他神色平静,像极了浊浊尘世中蹁跹而立的如玉公子。

燕夙在司卫面前,其实是假意离开的,他因为同苏子衿还有事情要说,自然不会如此快的便走。

苏子衿闻言,只微微笑了笑,道:“这件事,由司卫来做才是最好的。”

“你可真是残忍,栽在你手上,也算是他倒霉了。”燕夙莞尔一笑,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到苏子衿面前,道:“这是解药,等你不需要他了,便给他解了毒罢。”

这个‘他’自然便是指司卫了。没有人知道,司卫中了一种毒,叫做幻情,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状毒药,不会要了人命,也不会让人发现他中了毒,毕竟这是燕夙研究多年的成果,普通医者自是察觉不到。

而中了这幻情的毒,表面上不会有丝毫不适症状的,却是会在心动的一瞬间,彻彻底底爱上某个人,若是心志坚定的人,自然不会受到影响,但司卫不同。

司卫进落樨园的时候,苏子衿让他喝了茶,茶里便有幻情的粉末,再加上他素来喜爱美色,自是会在那一瞬间对苏子衿的容貌感到心动,而一旦他心动了,就会自以为爱上苏子衿一样,那浓烈炙热的喜欢,将会让他被吞没。

而这一切,俨然都出自苏子衿的手笔。

“多谢。”苏子衿偏头看向燕夙,只见她唇边含笑,眸底闪烁着碧波微光。

苏子衿其实一早便料到今日的情形,所以三日前才让司卫挑在苏老太太回府的时间点过来。苏老太太与战王夫妇其实关系并不和谐,但因着苏老太太是战王爷的生母,战王爷自是没法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如何不孝。

但说到底,苏老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她素来是极为厌恶战王妃的,故而连带着容不下苏子衿。所以,苏老太太唯一能挑刺儿的,也只有当着众人的面了,毕竟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让战王爷和战王妃在孝道的驱使下,对她束手无策。所以,苏子衿是知晓的,无论她今日是去早了还是去晚了,左右苏老太太都有法子诋毁她,她便索性让苏老太太如愿一次。

于是,苏子衿设计司卫,让司卫代替王府的人整治苏老太太。司卫中了幻情的毒,自是不会容许他人诋毁苏子衿,因着司卫在锦都中嚣张跋扈的名声以及皇子的身份,苏老太太便是不敢摆出长者姿态,只能有苦自己吞了。

这大约便是苏子衿一石三鸟的计谋了,那日当街纵马,司卫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苏子衿这般锱铢必较、爱憎分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再者说,即便撇开此事不说,她设计司卫,也确实有着其他用处的……

说着,苏子衿缓缓伸手接过燕夙递来的解药,又道:“这几日,想来会有许多人跟踪你的行迹,你若是愿意,大约可以将锦都附近有趣的地儿都逛上一遍。”

“也好。”对于苏子衿说的话,显然燕夙心中很是明了,于是他笑了笑,颇有些戏谑道:“今次的事若是成了,记得送我一坛你特制的桂花酿。”

苏子衿从前便有一把酿酒的好手,也不知她加了什么秘方,酿出来的酒都是飘香十里,醉人万分。尤其是她的桂花酿,简直称得上人间极品!燕夙半生饮酒无数,却唯独最是偏爱苏子衿特制的桂花酿。

“送你两坛。”苏子衿缓缓一笑,眉眼染上七分从容:“外加一桌好菜。”

这好菜,自然便是苏子衿亲自下厨做的了。燕夙与苏子衿之所以大为投缘,不仅因为两人脾性相投,而且还因为苏子衿的烧得一手好菜,酿得一坛好酒。大约这世上,能够收买燕夙的胃的,也就苏子衿一人了。

苏子衿说完,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点了点头,燕夙笑道:“这倒是极好的,想来我是赚了,你不知道,我可是惦念着你的桂花酿和你做的菜许多年了。”

顿了顿,他又半开玩笑道:“不过,你若是能够顺带将酿酒的秘方给我便再好不过了……”

“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苏子衿莞尔一笑,眸光微动,道:“那秘方是我收买人心的法宝,若是给了你,岂不是算作泄了密?”

大约也只有同燕夙在一起,苏子衿才略微找到些许年少时候的不羁与洒脱。只是,那个时候的微醺黄昏不再,郎朗清风不再,即便是落花流水,也早已成了昨日,无法寻觅。

站在一旁的青茗等人瞧见苏子衿这般模样,不由心下恍惚。燕夙的风采,自是无人可及,可从前的主子,亦是风姿迷人,名动一时的啊!如今时移世易,他们依旧谈笑风生,这世间,左右情谊难以泯灭罢?

燕夙摇了摇头,忽然便想起方才在暗处看到门前的那一幕,不由敛了笑意,正色道:“苏家这老太太,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没有问她对不对付的了,只问她打算怎么处置。基于对苏子衿的信任,燕夙心中知晓苏老太太并不是她的对手,但碍于苏老太太是战王爷的生母,这么些年战王夫妇就是因为此原因才一直受制于她,燕夙实在不能确定,苏子衿将会怎样去处置苏老太太。

“先敲打一番罢。”苏子衿淡淡笑着,神色不变道:“若是她不知收敛,苏家的恶人,便由我来做。”

既然战王夫妇不能不孝不悌,苏墨苏宁无法不孝不悌,那么这沾满鲜血的勾当,便由她苏子衿来做,又有何妨?她杀人无数,早些年许是还光明磊落,但如今……深重的罪孽又怕多一条么?

“子衿。”燕夙凝眉,深吸一口气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是战王夫妇的孩子?”

燕夙一直没有问,就是因为怕苏子衿不告诉自己。但如今,她俨然是极为看重战王府的这些‘亲人’的,若是无亲无故,苏子衿会做到如此地步?

可他认识苏子衿的时候,却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他与她的相识相知,大约是不拘泥于身份、不理会世俗的交情,故而他从来不觉得应当去询问什么。

苏子衿闻言,不由微微愣了愣,而后她朱唇微动,桃花眸子漫过一丝柔软:“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真真正正的亲人。”

对于燕夙,苏子衿不会相瞒。她若是不想告知,燕夙自是也不会紧逼,燕夙这个人,风华皎皎,骨子里弥漫着洒脱,大约无论是谁,都不会对他心生厌恶。

“也罢。”燕夙苦笑起来:“你若是想,便按着自己的心意做罢。”

因为了解苏子衿,所以燕夙知道,如今她告知他,不过是因为心中想法坚定,他自是无法劝慰。毕竟是弑祖的重罪,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

“你当是知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杀她的。”苏子衿眉眼弯弯,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甚好一般,语气稀松平常:“但她若是执迷不悟,想来也是该气数尽了。”

燕夙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话。也许是苏子衿疯了,也许他也疯了,竟丝毫不觉得她的做法太过于违背人伦纲常。想来,也只有疯子和疯子,才能够成为如斯至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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