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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落樨园。

“子衿姐姐,”雪忆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的朝苏子衿走了过来:“喝药了。”

“你慢一点。”水榭亭台上,苏子衿半靠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裘被,神色从容:“小心别烫着了。”

说着,她便缓缓起身,掀开身上盖着的裘被,坐直了身子。

等到雪忆将药端到她的面前,她接过那尚且冒着热烟的碗,放置于桌上。轻声笑着看向雪忆,道:“青茗去哪儿了?怎的让你来端药?”

“她在后院,”雪忆不假思索道:“那个奇怪的人,好像很饿,我给他吃东西,青茗姐姐说不能给他吃,然后就叫我端药给子衿姐姐了。”

奇怪的人?苏子衿微微一笑,想来是孤鹜了。青茗也真是孩子气,因着那时候抗孤鹜回来太累了,便换着法儿的折磨他。如今他被喂下十香软经散,整日里也动弹不得,青茗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主子,要不要让青茗消停会儿?”青书凑过来,有些不忍道:“那孤鹜也算是硬骨头一把了,素日里忠心耿耿,也不是什么大错,青茗那丫头,未免折辱的过分了些……”

一听青书为孤鹜求情,青烟便有些诧异:“哥,你这是心疼了?”

说着,她似乎恍然大悟,又道:“难怪你这些年不近女色,我还以为你本性如此,没想到你竟是有这样的癖好啊!”

青烟一脸‘原来你是这样的哥哥’,看的青书郁闷不已。自个亲妹子是什么模样,他还是十分清楚的,表面上看起来正经无比,实际上却是很能瞎想……

微微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青烟,青书才低声对苏子衿道:“主子,属下收回方才的话。”

其实他只是英雄惜英雄而已,毕竟孤鹜这人,到底不算太差,有骨气,有武艺,也有忠心,只不过头脑不算太伶俐罢了。

“放心吧。”苏子衿勾唇,莞尔一笑,神色倒是有些认真:“青茗有分寸的,定然不会将你的孤鹜折磨坏了。”

苏子衿的话一落,一旁的雪忆便有些迷茫,道:“子衿姐姐,你是说那个怪人和青书哥哥很要好么?”

原本青书就被苏子衿说的面红耳赤,窘迫不已,如今雪忆还一脸呆萌的问出这样的话,青书真是欲哭无泪,只好瞪了一眼自家妹子,恨铁不成钢:“瞧你把主子带坏了!”

青烟:“……”

明明是主子以前先带坏我们的……

“雪忆,大人的世界,有点复杂,你许是不那么懂。”苏子衿抬手,将药汁一口气喝了,而后缓缓道。

“子衿姐姐,快吃了这个。”雪忆从怀中掏出一颗糖,递到苏子衿面前:“太苦了,药。”

“不苦。”苏子衿微微一笑,眉眼温软:“谢谢雪忆。”

说着,她接过雪忆递来的姜糖,却是没有吃,只不紧不慢的看向一旁的青书,问道:“昨日楼宁玉可是联系司随了?”

青书闻言,立刻正色道:“联系了。”

苏子衿闻言,淡淡一笑:“送几个轻功好的过去给他。”

楼宁玉身边,太缺人了。虽如今不宜过分培养势力,但到底为安全起见,顶需要轻功好的。否则,就他身边那个唤作青石的暗卫,显然是不够用的。

“是,主子。”青书闻言,拱了拱手。

“主子为何知道楼宁玉辅佐的是二皇子?”青烟不解的皱起秀眉,问道:“这么些个皇子中,分明就二皇子最为势力单薄,这楼宁玉的举动,实在有些奇怪。”

昨日苏子衿与楼宁玉谈话,显然他们都明白,双方指的那个皇子,即是二皇子司随。只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在众多皇子中,司随不仅不得宠,而且没有任何背景与势力,就连他的母妃余才人,也丝毫不得圣宠。这样的司随,辅佐起来,恐怕太过于困难。

“他别无选择。”苏子衿从容一笑,神色淡淡:“大皇子荒淫无道,显然是颗废棋。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母族太过强势,无疑是看不上他一个落魄质子的。所以,只有司随,他聪慧而不张扬,隐忍而不怯懦,通达而心胸宽广,又有一颗勃勃的野心……即便他如今毫无权势,势单力薄,但到底来日方长,为何不可图谋?”

“原是这般。”青烟恍然点头,而后又想起楼宁玉如今还住在西宫的事情,不由担忧道:“主子,难道你真不怕他对二公主……”

青烟的意思,苏子衿自然明白,她是担忧,楼宁玉与司天骄日日相对,且这几年来都是形影不离,难道不会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

“青烟,你是忘记了那件事情吗?”见青烟迷惑,一旁的青书忍不住提醒道:“七年前的那件事情。”

七年前,楼宁玉十二岁,端不再是备受欺凌的瘦弱少年。那时他已然出了名,成了锦都世家公子争相结交的对象。他清华无双,有大计谋、大智慧,谈吐间不失高雅清贵。

昭帝宣过他觐见,也曾夸他举世无双,一时间,公子宁玉的名声大噪起来,一度成为锦都第一公子。

那时,还十分得宠的二公主司天骄慕名而去,却被楼宁玉拒之门外。于是,刁蛮公主长袖一挥,便有无数的侍卫上前殴打。因为二公主的得宠,在场贵族无一敢出面阻拦。在大庭广众之之下,一番殴打下来,楼宁玉便差点被打断了双腿。后来,经过很长时间的调养,楼宁玉才逐渐能够正常行走。

楼宁玉少年时候是个极为聪明,也极为高傲的男子,这一点从他十二岁便名气极高可以看出。这样的人,当初被司天骄凌辱至斯,且差点落下终身残疾,即便如今他变得隐忍,但无论过多久,都是很难释怀的。

青烟闻言,蹙眉不展:“可是,他现下不是安好么?司天骄又待他非常之好,这样的情意……难免他忘记所有恨意。”

苏子衿桃花眸子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情绪,而后笑语嫣然道:“端看司天骄失去昭帝的宠爱,你就该发现,楼宁玉对司天骄没有半分情意。”

司天骄失去昭帝宠爱的这件事情,苏子衿并不认为是偶然。毕竟司天骄也算是陶家的女儿,自来陶家的女儿没有什么太过愚蠢的,她既然决定了要杀北魏的王爷,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般轻易的给昭帝发现,难道她是不带脑子的?

“主子是说……”青烟一脸诧异,道:“这件事情,是楼宁玉在背后使了手段?”

“楼家的男子,大约都是天生的戏子。”苏子衿没有回答青烟的问话,只是幽幽然笑起来,眉眼生辉:“最是懂得,如何骗得女子的心。”

另一头,青茗正拿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兀自吃的欢乐。

她的对面,孤鹜的脚踝处拴着一根铁链,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假装听不见任何声音,闻不到任何味道。

“要不要来一个热包子?”心满意足的吃完一个包子,青茗笑嘻嘻的扳着手指,数道:“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二、三、四……四天没吃东西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的无辜可爱,眼角眉梢满是天真。若是忽略那微微有些邪恶的神色,倒真是一副无邪至极的模样。

“不必。”孤鹜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不过四天,他已经是形容憔悴:“我不饿!”

话音刚落,一声‘咕噜’便从他的腹中传来。

青茗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肚子,笑的极为夸张:“我说,你这傻大个倒是好玩,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嘛?”

不知是青茗的口气太过猥琐还是孤鹜觉得自己的肚子太过不争气,下一刻他便睁开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青茗,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软绵无力:“你最好不要让我逃走,否则一定将你剁了!”

那一日,青茗不仅将他关了起来,而且还给他下了十香软筋散,最后还嫌不够,拿了条铁链拴住他的脚踝,使得他完全没办法随意走动。以至于,这几天下来,孤鹜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头坐着,还要每日忍受青茗的‘调戏’与欺辱。

“啧啧,走是会让你走的啦。”青茗倒也是不生气,只笑嘻嘻道:“但是你能不能将我剁了,我就不知道啦,毕竟我能抓的了你一次,说不准就有第二次,而你……”

语气微微一顿,青茗的大眼睛眨了眨,右手指了指脑袋,哼哼道:“而你的智商显然不过关啊,想要抓住我,真的不太容易的说。”

分明是一张极为可爱清丽的脸容,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让人恼火。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青茗,孤鹜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你也不用太得意!”

“道理我也懂呀。”青茗哈哈一笑,嘟了嘟嘴,又斜着眼看了看孤鹜,道:“这包子当真是好吃的,你这几天都在喝没有味道的鸡汤,肯定不知道它有多香呢!那丝滑多汁儿的肉、柔软香甜的皮……啧,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虽然饿着孤鹜,但青茗是知晓不能过火的,所以,她给他准备了鸡汤,没有味道、,没有一块肉沫却有极为富有营养的纯鸡汤,这鸡汤虽腻而无味,但好在可以补充体力,不至于真让人饿出什么病来。

孤鹜下意识的便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动,他却是依旧不看青茗,只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便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空气中传来包子香香软软的味道,生平头一次,孤鹜发现自己竟是对一个包子如此渴望。可到底,相比于自己的骨气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

“你这人,倒是骨头挺硬。”青茗耸了耸肩,而后不再说话,只是将桌旁的几个包子递到孤鹜面前,语气淡淡:“喏,吃吧。这次不是施舍,是俘虏应得的食物。”

孤鹜闻言,便缓缓睁开眼睛,一入眼帘的不是那白乎乎热腾腾的包子,而是青茗那张天真无邪又可爱至极的笑脸。

心下一颤,孤鹜赶紧便转过头去,不敢去看青茗。只是他原本便是靠着柱子坐下,如今一转头,就‘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了柱子上。

“哈哈哈……”青茗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大的眼睛满是盈盈笑意:“你这傻大个怎么这么傻呀,笑死我了!”

孤鹜面色涨红,不知是羞耻还是其他什么情绪,让他心跳的极为快速……

……

……

皇宫,来仪宫

“你说什么!”懿贵妃手下狠狠的敲在了梨木桌上,眸含冷意:“司卫那蠢货求娶苏子衿?”

“母妃,千真万确!”四皇子司天飞眯了眯眼睛,俊逸的眉眼染上一丝寒气:“只是,儿臣不知的是这司卫,什么时候这样上道了?竟也知道主动求娶。”

先前司天飞对苏子衿和司卫的婚事是有恃无恐的,主要还是因为司卫与苏子衿矛盾太大,司卫嫌弃苏子衿生的貌丑,表现的极为反感,两人不仅当街起了冲突,而且还牵扯上了司言,凡是只要牵扯上司言,便不那么好对付了。故而,司天飞倒没有上赶着讨好苏子衿。

只是,事情明显有些出乎意料,司卫不仅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厌恶苏子衿,而且还主动去昭帝面前,扬言非苏子衿不娶。就探子传来的消息,司卫当时情绪十分激动,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像是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

难道司卫也懂得迷惑众人了?

懿贵妃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陛下那边怎么说?”

“父皇似乎并没有答应,”司天飞道:“当天晚上,陛下便召见了苏子衿,两人谈了一阵子,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顿了顿,司飞天又猜测道:“想来苏子衿应当不会同意,毕竟司卫当众羞辱了她的容貌,但凡是个女子,都不会忍受这般羞辱。”

即便司卫变了态度,苏子衿显然也是不可能原谅他的。有哪个女子能够忍受自己当众被人嘲讽容貌丑陋?又有哪个女子真的这样大度、丝毫不介怀曾给她带来如此耻辱的人?

“最好是这样。”懿贵妃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司天飞,缓缓道:“找个时间接近苏子衿,赢得她的芳心,苏家的兵权,绝对不能落入陶氏那贱人的手中!”

陶氏皇后,大约是宫中懿贵妃最厌恶的一个了。她抢了自己的后位、处处陷害针对自己,这十多年的明争暗抢,让她们两人的仇恨越积越深。尤其是,她初入皇宫的第三年,终于怀上一个孩子,最终却还是被那贱人夺去了麟儿性命,要不是她聪明有手段,早就被那贱人也一并害死了!

这等子深仇大恨,大抵是真的不死不休的!

眸光愈渐深了几分,半晌,懿贵妃才看向司天飞,叹气道:“只是,苦了我儿了。”

苦了他要去讨好接近一个丑颜女子,大约最终还要娶这女子为侧妃。

“母妃,为了大业,儿臣自不觉苦楚。只是……”司天飞皱了皱眉梢,踌躇道“儿臣早已娶了正妃,如今也只剩下侧妃之位可以许之……想来苏彻那莽夫,定是不愿将苏子衿嫁给儿臣为侧。”

司天飞十五岁的时候就娶了自家的表妹为正妃,也就是忠勇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澜沧玉。那时候他的母妃极力促成,只道如此便可亲上加亲,却不想,如今跑出一个苏子衿,他便是想许正妃之位,恐怕也是没有办法了。

懿贵妃闻言,显然眼中闪过一丝懊悔。要是知道苏家的女儿还活着,她那时铁定不会让司天飞娶澜沧玉为正妃的。而且,司天飞说的没有错,就算苏子衿不介意侧妃之位,战王夫妇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的。这一点从苏墨苏宁至今未纳一妾未有通房便可看出,他们苏家,是绝对不容许再婚姻上委屈了自己的儿女。

“母妃,若是五弟愿意……”就在懿贵妃思索的时候,司天飞已然缓缓开口:“或许便可以将苏家的权势一并带来。”

五皇子司天儒,生性温文尔雅、与世无争,他年方十七,与七皇子司卫同一年生,府中没有娇妻美妾,端是清净无比。且他常年游历在外,只近一个月方才回锦都,参加了宴席。他是懿贵妃的嫡亲儿子,自来也是个极为孝顺的。

“小五……”懿贵妃皱了皱眉梢,有些犹豫:“小五他大概是不愿意的。”

对于司天儒这个儿子,其实懿贵妃是十分疼宠的,她虽然同样很是疼爱司天飞,但比起司天儒,到底有些不一样。司天儒是个性子率真的,为人随和,也极为雅致。若是说司天飞承载着她对于权势的期望,那么司天儒无疑就是代表着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这世上,人都是有多面的,她们争名逐利,也渴望自由。好比懿贵妃,她一边享受权利带给她的至高无上,另一边也怀念着少女时候骑马射箭、飞扬自在的日子。而权利是她现下还暂时拥有着的,自由却离她远去,仿若百年之前,所以,她越发的倾向自由和率真,同时便也越发疼宠司天儒一些。

“母妃。”见懿贵妃犹豫的模样,司天凌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阴霾,而后他看向懿贵妃,语气无奈道:“儿臣也不愿让五弟受委屈,只是,这件事情……终归五弟也是同我站在一边,若是他日……司卫夺势,恐怕五弟也不会好过!”

懿贵妃对司天儒的偏爱,司天飞又岂不知道?年幼的时候,他便常常被教导礼让弟弟,无论是他喜爱的东西,还是他憧憬着的自由,他都必须让给司天儒。

他记得很是清楚,有一年初春的时候,他坐在屋子里头跟着夫子念书,看着窗外母妃带着五弟放风筝,玩的不亦乐乎。母妃脸上的笑容与温柔,似乎从来都是对五弟的,至于对他,只有严厉与苛责。

只是,这些,他都不会说出来,也说不出口。

听到司天飞的话,懿贵妃不由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她与陶氏那贱人本就是不死不休,若是有朝一日那贱人的儿子成了胜者,那么她和两个儿子、乃至忠勇将军府都是毫无生路,届时,小五又如何能够脱身呢?

敛了情绪,懿贵妃才道:“罢了,小五年纪也不小了,终归是该娶妻纳妾了。”

司天飞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心下却涌现一股子自得。苏子衿这样的丑女,大概也只有他这个从小备受宠爱的弟弟才能消受了,毕竟,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

……

……

御书房

昭帝端坐在龙榻之上,底下单膝跪着青年英俊的沉大统领——沉乾。

“燕夙这几日,去向如何?”看向沉乾,昭帝沉声问道:“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自燕夙从战王府出来,第二日,昭帝便暗中派了沉乾等人跟踪着他。在他看来,苏子衿许是与燕夙有一些交情,否则凭借燕夙此人的心性,怎么可能对苏子衿有求必应?所以,他想从燕夙那里着手,好好调查一番,想看看是否有端倪露出。

“回陛下,”沉乾低声禀报道:“燕夙这几日确有异常,自从打战王府归去,第二日他便出了宫,上了一趟虞山,他在虞山上待了几日,直至昨夜,堪堪回宫。”

“可有看清他做了什么?”昭帝眯了眯眸子,语气淡淡。

“臣以为……”沉乾抬头看了一眼昭帝,而后道:“他只是在虞山上游览罢了。”

顿了顿,沉乾又继续道:“他初入虞山,便四处走动起来,去的基本上都是虞山的知名之地,到了第二日,他在山涧水渠处走走停停,直至傍晚,借宿于山中某个人家处,次日清晨,便又上了西边,看了日出方才缓缓下山。”

昭帝闻言,半晌,才又问道:“那户人家可是有打听清楚?”

“问清楚了。”沉乾回答:“臣将那户人家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样,后来打听,悉知这户人家三十年前便住于山中,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也就是说,燕夙好端端的忽然上虞山游览?一想到这个,昭帝便恍然明白了一切。

想来,燕夙确实与苏子衿有些问题,只是,此次苏子衿是料到他会派人跟踪燕夙,才故意来了一出调虎离山,用燕夙吸引他的注意,好达成她心中的图谋!

昭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苏子衿还真是有勇有谋,算无遗漏啊!她即便人呆在战王府中,足不出户,却依旧是可以轻易算计一切,谋求她所要的东西。难怪阿言让他不可轻举妄动,苏子衿背后暗藏的力量,实在有些深厚的可怕!

今日他看出了燕夙与之的交情,也不过是苏子衿故意为之罢了,她将燕夙暴露,只不过是要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不可轻易动弹!

生平头一次,昭帝开始质疑,莫非自己是真的老了?怎的连一个十七岁的女娃娃都束手无策了?

“陛下。”就在这时,沉乾又道:“臣发现,跟踪燕夙的势力,还有两股!”

“都有谁?”昭帝闻言,倒是没有很惊讶,只冷冷一笑,道:“是不是有陶行天那只老狐狸?”

“没错。”沉乾点头,道:“一对人马是陶行天的,还有一队……似乎是江湖中人。”

昭帝闻言,不由眯了眯眸子:“哪个门派?”

苏子衿竟是招惹到江湖之人?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沉乾道:“暗影门。”

江湖上的暗影门,大约是情报网的第一大门派。它分布在四国境内,不仅查消息,而且还负责领赏金、取人头,是个极为庞大且神秘的组织。

只是,昭帝不太明白,暗影门是要杀燕夙,还是杀苏子衿?亦或者……只是同他一样,打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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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司言即将归来~就在下一张哦~哈哈哈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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