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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长公主殿下银票五万两~”

随着小厮拉长音报出资费数目,申屠川便随人从圆台上下来、朝着二楼季听的厢房去了,绿芍痴痴的看了申屠川的背影一眼,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二楼厢房,季听看着绿芍从大门处消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今日过后,恐怕整个京都都会议论起绿芍这个大家闺秀是如何痴情,风头一时之间定然会盖过她去,她这些日子苦心营造的形象,说不定也要被比下去。

啧,真叫人厌烦,她得想个主意,不叫她赢过自己才行。季听面无表情的从围栏处离开,转身到了软榻处坐下,撩起眼皮看了老鸨一眼,不紧不慢的问:“你为何会送银票来?”

“奴家见殿下这屋迟迟没有付资费,便觉着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将压箱底的银票都取了过来,以备殿下不时之需。”老鸨殷勤道。

季听红唇微勾:“你倒是机灵,本宫今日确实遇到点问题,多亏了你的银票解围,明日本宫会送来六万两,五万两是今日资费,剩下一万两是赏你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老鸨受宠若惊的跪下谢恩。

正说话间,申屠川已经上来了,老鸨识趣的告退,扶云等人也跟着出去了,厢房里再次只剩下季听和申屠川两个人。

季听因为某人的烂桃花,要多做不少部署,此刻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因此一见到他便冷了脸,端坐在那里将他视为空气。

她的规矩是昔时太妃们亲自教导,读书识字是先皇亲自开蒙,尊贵刻在眼角眉梢,礼仪刻在骨血之中,即便是生气,也处处透着人上人的矜贵。

申屠川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到她身边行礼:“殿下。”

季听好似才发现他一样,轻嗤一声嘲讽道:“哟,这不是申屠公子么,是什么让你舍弃了那样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来本宫这老干菜厢房里了?”

“是银票,”申屠川垂眸,掩盖眼底的笑意,“五万两银票。”

季听噎了一下,眼神都锐利起来:“是么?听你的意思,若是那个女人出的价比本宫高,你今晚便跟她了?”

“不会。”申屠川立刻回答。

季听虽然不信,但心情总算好了些,但这点好心情接着就被他一句话破坏了——

“她没有殿下富裕。”

季听:“……”

连续被噎了两回,季听再也受不住了,直接起身往外走,申屠川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又想造反?”季听不耐烦的问。

申屠川瞳色极深,黑沉沉的叫人看不出其中情绪:“殿下为何不高兴?”

“你的烂桃花害本宫多花了五万九千五百两银票,本宫该高兴?”季听冷笑。

申屠川顿了一下:“除去平日本就要花费的五百两,难道不该是四万九千五百两?”

“还有赏老鸨的一万两呢。”季听不悦道。

申屠川:“……殿下当真大方。”

“行了,本宫身子不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季听说完又要抬脚离开。

申屠川身形微动,但最后还是没有拦住她,只是在她临出门时突然说了句:“申屠不认识那个姑娘。”

季听猛地停了下来。

“也很庆幸今日殿下肯同她竞价。”申屠川缓缓补充一句。

季听心头微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略带疑惑的回头看一眼,只见他面色平静坦然,不带任何情绪。

……或许是她多想了吧。季听思索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扶云正无聊的看着褚宴吃糕点,见季听从房里出来,顿时有些惊讶:“殿下怎么这么早便出来了?”

季听刚想说无聊,便注意到四周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瞬间有了不让绿芍压过自己的法子。世人皆同情弱者,所以即便她今日豪掷五万两,也抵不过绿芍眼角一滴泪,所以思来想去,只有比她更可怜才行。

她身为凛朝位极人臣的长公主,想从身份地位上弱过绿芍是不可能了,唯一能下手的,便是申屠川的态度。若申屠川对谁都是寥寥,那么世人会偏向绿芍,可若申屠川偏向绿芍,世人便会同情她这个花钱不落好的长公主了。

人呐,就是喜欢抬杠,她得顺应这个规律。

季听眼底清明,唇角却挂着苦涩的笑:“本宫身子不舒服,还是先走吧。”

“殿下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是不是申屠川惹您不高兴了?”扶云又是警惕又是忧虑。

他刚问出这句,褚宴便走了过来,手里的大刀蠢蠢欲动。

季听沉默一瞬,等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才勉强摇了摇头:“走吧,他也累了,本宫就不打搅了。”

扶云见状哪里肯走,正要进去教训人,手便被季听不动声色的按了一下。他愣了愣,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顺从的扶着她往外走,褚宴冷酷的看了眼厢房门,枕着一张脸抱着大刀跟在季听身后。

几人走到楼下时,老鸨殷勤的往外送,一直送到马车前,正要目送季听上马车时,季听却停了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老鸨被看得汗都要下来了,讪讪的讨好道:“殿下,怎么了?”

“风月楼中做糕点甜食的厨子,卖吗?”季听直接问。

褚宴顿了一下,也跟着看向老鸨。

老鸨干笑一声:“厨子们都、都是同风月楼签了长约的,恐怕不能转让。”她说完顿了一下,又匆忙补充,“但殿下若是喜欢,便可日日前来品尝,后厨近日都在研制各式糕点,时不时就有新样式出来。”

季听颔首:“也只能如此了。”说完便上了马车。

长公主府一行人一离开风月楼,马车还未走远,风月楼中闲谈的声音就已经大了起来——

“凛庆长公主分明赢了,怎么还这般不高兴?”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那申屠川不满她赢了方才那姑娘,所以对她甩脸色了呗。”

“哟,那可真是……凛庆长公主未免太可怜了些,花了那么多银子还不落好,这申屠川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的都非他不可。”

众人将季听脑补得可怜又凄凉,却不知她一上马车,便将所有忧愁都收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计划抢厨子的事:“查一下那些厨子的家世,若是清白,就花三倍价钱挖墙角。”

“多谢殿下。”褚宴颔首。

扶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略为担心季听的情绪:“殿下,您方才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困了,急着回去睡觉。”季听说完,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哈欠。

扶云仔细打量她片刻,确定她没有不高兴后,这才松一口气。

季听含笑看向窗外,看着外头空无一人的街巷,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她此刻不在风月楼,但也能猜到那些人会说些什么,待到明日整个京都也会如此。

他们会可怜一人之下的长公主被如此轻视,会觉得申屠川假清高真人渣,长公主对他好了这么多年他都无动于衷,却因为别的女子对长公主甩脸色。

这样的谣言里,她会成为一个可怜虫,但季听最不怕的就是做可怜虫。她前世倨傲高贵了一辈子,最终却因为脱离普通百姓太久,才会声名狼藉的死去,这一世她总要学会示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经过一夜的发酵,风月楼一晚的事便在京都百姓中传开了,大多都在同情她这个长公主,也有嘲讽的,但基本都将她当成了弱者,绿芍则在这场谈资中被淡化了,顶多有人叹息两声,但也没有深入打听。

扶云出去转悠一圈,险些跟人打起来,气得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季听跟库房要了些珠子,打算自己穿个手串,见他回来也只是匆匆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扶云看到她十分不满:“殿下,您还有心情在这儿玩呢,人家外头都快传得难听死了!”

季听顿了一下看向他:“传什么了?”

“还能传什么,自然是说您和申屠川那事,说您有眼无珠认死理,看上个男人便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有人说申屠川更喜欢昨天那个女人,您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还有……还有更难听的,扶云说不出口。”扶云脸色越来越黑。

季听失笑:“多大点事,他们传就任他们去传,你不听就是了。”

“我怎么可能不听?!”扶云反驳。

季听叹息一声,只好腾出手来安慰他:“这种流言你越是当回事,他们便越觉得是真的,你若不放在眼里,他们见你如此淡然,反倒会怀疑流言不对,所以要想此事尽快平息,你便不要同人争辩。”

“那就看他们这么说你?”扶云说着,自己先委屈起来。

季听揉揉他的脑袋:“随他们去,今晚你派个人去给风月楼送银票,咱们这几日便不去了。”

“风月楼的规矩不是需亲自去送吗?”扶云蹙眉。

季听轻嗤一声:“本宫拿它当个规矩时,它便是规矩,本宫不拿它当规矩,它便什么也不是,若是风月楼不收,那便治他们个以下犯上之罪,打上三十板子再将银票放下。”

“是!”扶云立刻就要走。

“等一下,”季听叫住他,“找几个得力的,扮作百姓去张岁文每日会去的茶楼上说闲话,记得要专捡难听的说。”

她这话吩咐得没头没尾的,扶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季听含笑解释:“昨日跟我争抢的女子,是张岁文的嫡女,亦是张贵妃嫡亲的娘家侄女张绿芍。”

“懂了,”扶云小机灵恍然,“扶云定会将他待嫁女儿出入风月楼一事,细细的说与他听,保证他会好好正一正家风。”

他说完便赶紧去办事了,季听垂首继续穿珠子,一连弄了许久才停下。

当日晚上,季听便没有再去风月楼,而张家那位嫡女也一样,只不过季听是主动不去的,至于那位就不得而知了。

季听一连几日都没去,流言不仅没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已经发展成申屠川和张绿芍两情相悦、而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地步,待她再次去风月楼时,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带了同情。

扶云最是厌恶这种同情,所以苦口婆心的劝季听别再去了,然而季听一意孤行,仍然每日按时报到,只不过和绿芍来之前不同,她不再在风月楼待到后半夜才离开,而是连厢房都不去了,只待将申屠川定下,便付了银票转身就走。

……这就显得更卑微了。

扶云每日都像吃了□□一般,见谁都忍不住发脾气,褚宴的脸也一天比一天冷,最后连甜食都不肯吃了。

直到某一日晚膳前,两个人不好的情绪才戛然而止。

季听这日不知为何,总觉着困得紧,于是傍晚的时候多睡了会儿,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怎么没人叫醒我。”季听惦记着去风月楼的事,蹙起眉头便起来了,随意披了件衣裳往外走,打算叫个丫鬟进来替自己更衣。

她径直走到门口,净白的小手握住门栓,一用力便将门拉开了。

门外夜凉如水,月光若绸缎一般倾泻,月色之下,一位眉眼温柔的男子站在那里。他模样清俊周正、腰背挺直,周身泛着谦逊温和的气场,似乎天生没有攻击性,叫人一见便忍不住亲近。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恍惚看到昔日他为了护住自己,被季闻逼死时的模样,那时他方二十九岁,还未过而立之年,却两鬓斑白宛若老者——

“殿下,我走了,便无人再将你当孩子,你要尽快长大才是。”

这是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自此她便失去了她的兄长,她的知己,她另一种意义上的父亲。

“怎么,见着我便傻了?”牧与之含笑问。

季听回神,眼眶微红的走到他面前,仔细将他打量许多遍后,才略带些哽咽的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若是再不回来,殿下不知要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他唇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虽然衣着整洁,可还是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显然是昼夜不分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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